那妇女麻木地接过,连一声谢谢都没说。
唐知白叹了口气,准备进门,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他被撞得?一踉跄,那男人?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他的腰,这才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身后的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手立刻伸进外套口袋里,担忧警惕道:“唐先生!”
“晚上好,小谋杀犯。”充满调笑意味的话,从他头?顶上传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知白惊讶地抬头?打量这个扶住他的男人?,大衣帽子严密包裹下是标准西方眉眼,和?高大身材,那双褐色的眼睛中充溢着戏谑,和?曾经青涩的社会青年相比,现在看起来,他成熟沉稳了不少。
可是这么?多年没见?,这个人?依旧还是这样?不正经。
收敛起诧异,唐知白摆了摆手,“不用,我认识他。”
闻言保镖也不敢放轻松,内心有些?惊奇,唐先生看起来这么?乖这么?安静竟然会认识这些?人?。
埃文斯笑着挑挑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杀人?犯,你的保镖先生就要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枪,对我英俊健美的身体,发起残忍无情的攻击了吧?唉,真是令人?伤心……我明明救了你,你却还要让手下恩将仇报。”
“……”唐知白无语了。
“埃文斯警长,不对,现在是埃文斯长官,听说您已经成为警察署的领导者?,真是恭喜啊。可惜,多年未见?你还是这样?的讨厌!”唐知白冷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埃文斯怂怂肩,放开了他。
唐知白看也没看他,转身就进入了俱乐部。
埃文斯眯起双眸注视着他的背影,随后便?跟了上去。里面与外面形同两个世界,灯光迷情映射下,各种权贵举着酒杯品尝着昂贵的白兰地,香烟雪茄的烟雾缭绕,大家高谈论阔、美人?盛装谈笑,似乎这里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以忘记外面那残酷现实世界一切烦恼。
呛人?的烟味使唐知白轻咳两声,随后就被服务生带领上了二楼。
空荡包厢内不见?艾尔身影,他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是自?己来早了,想起艾尔胆子小,俱乐部内鱼龙混杂不安全,便?吩咐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去接门口接艾尔。
这时,服务生送来了几瓶酒,唐知白很识货,单看瓶身和?标签就知道这几瓶酒价值不菲,他不解道,“抱歉弄错了,我还没有点单呀?”
服务生笑容标准,“阁下,是有其他客人?指名送您的,钱已经付过了,请您放心享用。”
“我刚才还救了你,转眼就不认人?,可真是不讲情分呢。”
那笑嘻嘻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身边,埃文斯朝服务生示意,服务生就退了出去,还特地贴心地将门带上。
他竟然就这样?闯进来了?唐知白难以置信,蹭得?站起来怒道,“埃文斯阁下,我和?你有情分可言吗?刚才是你撞了我。”
被骂的埃文斯很无所谓,还特地跨过来坐下,随意的倒了两杯酒,“唉我记得?当时,所有人?都评价你是个平易近人?、十分好相处的绅士,可惜……你怎么?每次见?了我,就像看见?猫的老鼠一样?会炸毛,脾气还那么?暴躁?”
唐知白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礼貌也是要看对什么?人?。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埃文斯阁下就力?证我是杀害戴夫·卡维托的凶手,随后每次见?面或者?有什么?杀人?案,阁下都极力?想往我头?上泼脏水,就在刚才,您还在叫我杀人?犯。”
“哦,这件事……”
埃文斯一口闷完酒杯里的酒,低头?继续倒着,苦笑着,“是我弄错了。”
唐知白愣住,这回轮到他惊讶了。
这么?多年,次次埃文斯见?到他是就像斗鸡一样?,非要抓住他一些?言语漏洞,来说起杀人?案。
这一次,竟然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否认了?见?他不说话,唐知白有些?木然地坐下来,看着他大口喝着那些?贵重比拟黄金的酒,却像喝水一样?浪费。
唐知白忍不住嘲道,“曾经的权贵都在倒卖产业过日子,埃文斯阁下出身不高竟能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个世道里节节高升,想必作为警察署的得?力?领导,手里经过的冤假错案一定不少吧。”
不怪性情温和?如唐知白一样?的人?,都开始嘲讽起他来,这些?警察署的渣滓到处收取高额保护费,驱赶殴打贫民,用错案勒索贵族以此?获取钱财,而每每冤案错案破不了案,就去抓流浪汉来顶罪,百姓唉声怨载、苦不堪言,这些?警察实在是做事荒唐、风评太差……
埃文斯摇摇头?,没所谓道。“你不懂,坐在这个位置上能说话的活人?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不是靠着这些?灰色收入,以及有我们这些?替罪羊,给你们擦屁股,你觉得?你们这些?贵族舒服日子能过这么?久么??”
说着看了他一眼,挑挑眉敷衍。
“哦,忘了。你打伤诺曼公爵叛逃出来以后,早就已经不是贵族了……是的不用惊讶我知道诺曼公爵的事就是你干的,推到沙俄头?上也没用,我又不会告发你紧张什么??”
……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嗐,我怎么天天‘待高审’
第81章
听到这话?,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简直犹如在听玄幻故事,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事到如今埃文?斯还是对他事事调查紧逼, 难道他仍要从各种细枝末节上?让自己与谋杀案扯上?关系么??有什么?好处!
埃尔文?并未说话?,只是轻佻地盯着他, 大口喝着美酒,玻璃窗下?是穷奢极欲的豪华大厅,颇有容姿的人?们笑着攀谈着, 进行社交, 在灯光烛光折射下?映照出?耀眼光芒,那奢靡烛光映照在二楼埃文?斯半张脸上?,唐知白能敏锐清晰近乎毫末地感受出?他话?里有话?。
可惜他现在参透不出?,两人?无言相对。
唐知白一时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气氛, 没由?来地冷笑出?声, “我到底有什么?魅力??埃文?斯警长非要对我穷追不舍?”
“这杯敬你。”埃文?斯摘下?帽子, 对他举杯安慰道, “放松些……从前的命案和你没关系, 关于?公爵的事情我可不想多管闲事,我说过不会告发你, 就保证不会让你有危险。”
“难道埃文?斯长官管的闲事还少么??”他忍不住嘲道。
埃文?斯迷醉地摇摇酒杯,仿佛沉迷在了那鲜活耀眼的潋滟酒光之中, “况且我还年?轻想多活几年?, 把你给逮捕了, 那个疯子可得把我千刀万剐,或许?明天我的尸体就得登上?报纸头版了。”
这句再明显不过的暗示,顷刻间让唐知白怒上?心头,同时也有了一丝担心, 恍若被拆穿心事般尴尬,只能怒瞪这个放肆的男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嘴里说出?的话?还是这么?不中听!麻烦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包厢!”
“别?生气啊小野猫。”埃文?斯轻笑着,“有人?告诉我你的脾气就像一只野猫一样,就是看起?来乖,其实一被侵犯到领地就会炸毛。还真是如此……”
唐知白蹙起?眉间,看看了手表,埃文?斯话?里没有善意,很多事情他听懂了但他并不想接茬。
他实在觉得今天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站起?来,就欲离开这里……
埃文?斯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着急走啊,我说过那些命案不是你做的,但可没说和你没关系啊。”
那声音轻飘飘的,那些恐怖想法?让唐知白心中漏了一拍,他站住,身?后手指紧紧抓住桌角,转过身?面容冷峻,“埃文?斯警长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别?人?都说,路易斯·安茹身?边有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男人?,被他藏得很好,也像妓,,女一样被他收容在安乐窝里,那男人?一定?是个长相美艳床上?技能绝顶的妖孽……”埃文?手指轻敲着酒杯,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可我认识这个男人?,所以,我从来不觉得他在安茹身?边是卑微的。”
连续的侮辱性言辞砸下?,凡是个有尊严的正常男人?听到外界如此评价,早已恼怒,可听到耳朵里,唐知白反而?冷静下?来。他的确很在乎尊严,可从小到大他从未觉得和路易在一起?是件耻辱的事情,别?人?无论怎样污蔑诋毁也好,幸福生活和快乐始终是自己的。
仿佛回到曾经和权贵谈判交易,力?争权益的时候,他淡漠回身?坐下?,拿起?埃文?斯一开始为他倒的酒,浅酌一口,“你说,就算是这些命案和我有关系?埃文?斯警长,你能把我怎么?样?用我去威胁路易斯·安茹吗?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埃文?斯警长你,无权无势,脚踏实地的靠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真是来之不易,现在却想要用我去和路易鱼死网破,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啊。”
埃文?斯依靠在沙发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抬手示意他继续。
“戴夫·卡维托的家族早已落败,你能靠它捞到什么?好处?就算……”说起?这件事唐知白停滞了片刻,才继续道,“就算你把斯诺·斯图亚特的旧帐再搬出?来,如今女王因为战事自顾不暇,伦敦城部分劳动力?和治安还得依靠帮派,她可不会单单听从你的一面之词,就大费周折来审判安茹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