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就是一条疯狗。
谁跟他动心谁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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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嘉出了门,穿着白袍的万玉书看到他嘴角的鲜血,不由得大惊:“干爹,这是怎么回事?何人敢如此冒犯于您?”
太监梁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将军真是死脑筋,不食人间烟火,这种事也要问,怪不得一直不升官。
岑嘉看见一席白袍,姿容潇洒,眉眼俊朗,人称“玉面小将军”的干儿子万玉书,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
他转身,看着他,缓缓问道:“我与顾风和成婚那天,是你去接的他?”
万玉书不知道为什么干爹突然问起这件事,他拱手,低头,道:“回干爹的话,顾家公子是做妾入门的,并没有人去接他。”
岑嘉听到没人接他,不由得心情舒畅了些许。
他不能允许有人沾染他的东西。
万玉书顿了顿,又说:“不过那日是我背顾公子下的轿。”
岑嘉脸顿时沉了下去。
他心头怒火顿起。
我和他成婚,我不去接就不去了,轮得到你去背他下轿?
你算个什么东西?
浑然忘记了那日是自己不甚在意,所以才随口派万玉书管这件事。
万玉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觉察到了岑嘉的不悦,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他实在不知,最近做错了什么?不过对于岑嘉而言,错没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你错了。
他猛地跪下,俯首,道:“请干爹责罚。”
岑嘉心头火气更甚,他觉得自己隐蔽的心思似是被人察觉了。
他看着禁闭的雕花木门,道:“吩咐下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梧桐苑。”
万玉书松了一口气,道:“是。”
岑嘉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想起自己已经有了些许白丝的头发,心中毒草又开始蔓延。
他笑了笑,说:“玉书,干爹问你,顾风和美吗?”
万玉书顿了顿,说:“回干爹的话,儿不曾正面见过顾公子,所以不知。”
岑嘉心情稍稍舒畅,他摸了摸万玉书的头顶,说:“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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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路上,岑嘉闭上眼睛,外人看来,他是在闭目养神,却不知他心绪已乱到极点。
他在心头默念,顾风和,顾风和,顾风和……
一个男人,竟然差点让他一怒之下,无端处罚心头爱将。
还好理智及时回笼。
万玉书是他亲手收养的义子,对他忠心耿耿,如果因此事无端降罪,恐怕失了人心。
饶是这样想着,心头火气还是不散。
他想着,顾家到底是哪一派,竟然派了个这样的人间尤物来祸乱他的心。
他想起那人被调戏时的羞涩,动情时的难耐,身体被他触碰时燃起的朵朵桃花,还有那夜做梦时眼角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处传来如击鼓般剧烈的响动。
他猛地掀开窗帘。
跟在马车边的梁炳连忙凑过来:“干爹,有什么事要吩咐?”
岑嘉忍了又忍,才把那句到了嘴边的“回府,今日不去皇宫了”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冷着脸,道:“无事。”
然后放下了帘子。
梁炳纳闷:干爹最近两天怎么老是阴晴不定的?
奇奇怪怪。
似乎就是从娶了顾家公子之后。
马车上莫名多了些克制的震动,却无人察觉。
只有站在帘边的梁炳嗅了嗅鼻子,有些奇怪地想:“什么味道?”
他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想。
马车内,岑嘉看着一片狼藉,不由得自嘲一笑,心想,他早过而立之年,如今竟被个毛头小子迷惑到这种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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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府内。
顾宁正在想着怎么逃走。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走。
逃走之后的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无论逃走之后怎么样,都比在岑嘉手里面强。
顾宁冷静地思索着。
岑嘉极其惜命,千岁府守得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闯根本不可能出去。
他推开门,顿时看到刀剑闪过,白光交叉。
他问侍卫:“大哥,连房门都不能出?”
侍卫面无表情,道:“千岁的吩咐,我等只管执行,请顾公子见谅。”
顾宁面无表情地关了门。
他心下微沉,想着,恐怕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响。
出去的前提是得先出这个房门,不然连从哪里能出去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门响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
顾宁心里下意识地泛起冷意,脖颈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岑嘉走到他身边,站定,双手摸到了他洁白的脖颈上。
他看着上面已经发紫的痕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顾宁拍开他的手,说:“能不能别碰我?”
岑嘉心中烦躁更甚,他冷着脸,说:“你说什么?”
顾宁也冷着个脸,说:“反正我现在不过是你养的金丝雀,你管我说什么?我说了你又不听。”
岑嘉看着他这副闹别扭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为什么听他说自己是个金丝雀,心里这么不舒坦?
他顿了顿,说:“你这是又怎么了?生气了?早上不还是好好的。”
顾宁心中冷笑,心想,合着这位还有健忘症。
他偏过头去,说:“没怎么,我哪敢生气。”
岑嘉看着他脖颈上没人处理的伤口,现在刚刚结痂。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环视一周,语气阴冷,道:“都眼瞎了不成?没看见公子受伤了?”
周围齐刷刷跪了一地。
伺候顾宁的大丫鬟脸色发白,心想,平日里,千岁爷给的伤口,谁敢去给上药啊。
但是这话没人敢说,主子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你就是该死。
顾宁见到这一幕,顿时脸黑了,他说:“岑嘉你有病吧?”
下面跪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怕不是要跟这位公子一块去死了。
却不料,岑嘉不仅没生气,还笑了,他调笑道:“还说不生气?你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顾宁被他这语气隔应的够呛,他气的像一只马上要爆开的河豚,拒绝发言。
岑嘉挥了挥手,叫人下去。他还是要面子的,哄人的事儿不能叫下人看见。
第35章
他看着别过头去的顾宁, 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缓缓走到床边,拿下了放在暗格里的药。
他挖了点药膏,放到手掌心里, 然后用莹白的指尖蘸着, 然后一点点摸到顾宁的脖颈上。
顾宁甩开他的手,道:“你别碰我。”
岑嘉脸色微沉,心想,不让我陪碰, 你想让谁碰?
他冷着声音,说:“你是老实地让我给你上药还是让我把你绑起来再给你上药?”
顾宁忍着那种被人掌控的烦躁, 良久, 才服软似的说了一句:“痒。”
岑嘉这才面色稍缓, 道:“痒也得上, 不然留下疤, 不好看。”
顾宁心里冷笑, 心想怪不得突然好心,原来就是生怕他看重的这一副皮囊坏了。
岑嘉学着那天顾宁给他上药的认真样子, 给顾宁一点一点的涂抹均匀,又给他轻轻地揉进去,直到脖颈上紫色的痕迹淡了,才停下手。眼神中有自己都没发觉的缱绻温柔。
他动作稍一停下, 顾宁就问:“行了没有?”
岑嘉顿了顿,道:“急什么?”
他还没上够。
顾宁不耐烦似的说:“不是跟你说了很痒?”
他身上痒肉极多,最讨厌别人碰他。当然, 他十六七岁的时候, 也意识到了那不一定是痒肉多, 只是未经情.事的身子太过敏感。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 他都不想让岑嘉再碰他。
岑嘉手扶上顾宁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侧,轻笑一声,道:“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本侯还不够惯着你?你去打听打听,这府里谁有这殊荣,连那皇位上的小皇帝,本侯都没伺候过他。”
顾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那皇座上的小皇帝还要奶声奶气战战兢兢地喊岑嘉一声“亚父”。
不过那与他何干?谁想要这份福气似的!
他顿了顿,压住心头的火,说:“你都把我关起来了,管我生不生气。”
岑嘉闻言倒也不生气,他说:“你好好待在这儿,要什么有什么,不好吗?”
顾宁心中暗气,心想这人真是个变.态!
把人关起来,还问人家好不好?
他生气地说:“我造个笼子,把你锁在里面,谁也不让你见,成天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你觉得好不好?”
岑嘉仔细思考了一番,笑着说:“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你想玩吗?想的话我陪你。”
顾宁控制不住地心头一动。
他猛地站起来,道:“你发什么神经?”
岑嘉眉眼舒展,道:“我想了想,想通了一点事。”
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惯着点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左右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