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自是瞧见了苏清明对陆家大小姐露出那般和煦的笑容,小夏子握着拳头,心头也是一阵一阵的恼怒,正准备上前将那对狗女女拆散开来,却被自家主子一把捞走了。
楚云歌虽然觉得心头难受的不行,可是毕竟没有理由去打扰别人恩恩爱爱的,故而一把拉着小夏子便回去了。
这几日苏清明对自己笑得那般灿烂,还以为她心里慢慢的有了自己,没想到,呵,原是她自作多情了。
苏清明抬了抬头,往远处看,好像刚刚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等她仔细擦了擦眼睛去瞧,不过是帐幔遮挡的布料罢了。还以为是她,苏清明摇了摇头,心里倒是依旧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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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微楼开业之际,整个街道一片大红色,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林思齐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就连平日里在后院干些不轻不重的活的白启,都在腰间带了红丝带,忙的脚不离地,苏清明坐在大厅的高桌子后面,跟着念礼单的伙计,将流水一笔一笔的记录清楚,忙活了大半天,才终是将客人都迎接齐了。
苏清明站在一侧,看着容光焕发的楚云歌手里拿着剪刀,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正是剪彩,宣告今日起,杏微楼正式开门营业。酒水俱是半价,消费满一定的额度,还有时鲜水果送出。
苏清明暗暗赞叹,在这个时代,就有这种活动,不愧是楚云歌那般聪慧的女子,自己一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
“早几个月前就听闻这杏微楼有个漂亮的美女出没,没想到竟是老板娘,还长的这般花容月貌,到最后也不知便宜给哪家的公子哥儿了。”
一个素色衣衫的男子摇了摇头,朝着身姿苗条的楚云歌啧啧称赞,苏清明听见之后,差点按捺不住心里的膈应,朝那男子的脸上挥过去。打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楚云歌=那般美好的人,岂是那些宵小之辈可以肖想的?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苏清明的脸顿时就绿了。
“就是,就是,要是我媳妇儿,我做梦都笑醒了。”
一旁的一脸委猥琐的男子满口附和,嘴上继续花花道:
“那老板我是不敢想的,旁边的那个捧着盘子的,倒是可以娶回家做小老婆。”
说完,那男子还使劲的吸了吸口水,而后,袖子往嘴角一抹,直勾勾的盯着小夏子的胸口,连连点头。
那男子獐头鼠目的样子,让苏清明几欲作呕,这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原来,在古代也是有这般光天化日之下,yy别的女人的人。苏清明眼不见心不烦的从酒楼的侧门处坐在了原来所坐的位置,心里头闷闷的生气。
在现代的时候,爸爸总是出去喝酒应酬,妈妈有时候也会,醉醺醺的,尤其是回来之后,身体不舒服,又是吐,又是头疼的,身子折腾的不行。若是,若是楚云歌也会出去应酬可怎么办?今日那些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说出淫词碎语,在酒桌上,怕是会死命的劝酒,而后欲要一亲芳泽罢。苏清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放心,虽然酒楼处处都有林叔照顾着,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苏清明一会儿想的是楚云歌被灌醉,一会儿便是林非晚那般调笑的眼神,一会儿又是那两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一脸猥琐的yy。胸口处被包裹的木簪子隐隐的发热,她,她想以后若是楚云歌出去应酬,一定要缠着她带上自己,可是又苦于没有理由跟着她。正想的入神,肩膀处猛地被拍了一下,苏清明皱着眉头去瞧,一眼就看到笑得脆生生的靓丽女子,没想到竟是与自己一起做簪子的女子。
苏清明连忙给那女子推出一个凳子,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一番,才笑吟吟道: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姑娘,来,请坐。”
说完,还拿着手帕仔细的扑了扑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女子笑嘻嘻的随着苏清明坐下,眼睛往正在忙碌的楚云歌那边一瞥,嘴角朝楚云歌努了努,一脸奸笑的对苏清明道:
“你说的情妹妹,可是那位姑娘?”
看着苏清明满脸通红,又端着架子,一本正经的欲要解释的模样,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用锦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娇俏道:
“我是陆柠溪,你叫我小溪就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啊?”
“苏清明,叫我清明就好,或者小明也是可以的。”
苏清明从陆柠溪手里接过那包裹的十分仔细的东西,慢慢的打开,一个打磨光滑,雕刻细致的簪子便出现在眼前,她慢慢的拿起簪子,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才露出笑容,柔声的夸奖道:
“做的不错,真好看,礼轻情意重,小溪姑娘这是准备送给谁啊。”
陆柠溪一把从苏清明手里夺过自己细心保护`的物件,放在锦布里,认真的小心的折了又折,笑眯眯的放进了怀里。
“秘密,不告诉你!”
而后,小脸一扬,便将手掌摊开在苏清明的眼前,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一副快给我看看的样子。苏清明摇了摇头,思虑了片刻,才慢吞吞的从荷包里逃出来,嘱咐道:
“轻点拿呀,哎哎哎,慢点。”
陆柠溪接过簪子后,将那簪子在手里转了个弯,往自己头上比了比,得意道:
“好看吗?好看吗?”
苏清明一脸肉疼的看着陆柠溪手里的物件,连连求饶道:
“我的小祖宗哎,那可是我做了好些时候的,慢点,别弄坏了。”
看着陆柠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苏清明这才使劲的点了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道:
“很好看,小溪姑娘戴什么都好看!”
苏清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脸阴郁的楚云歌,还有一脸神秘莫测的林非晚。
陆柠溪登时站了起来,对着苏清明身后俏生生的叫道:
“林姐姐,楚姐姐。”
说完,便极是暧昧的往苏清明胳膊上一摸,悄悄的将簪子塞到苏清明的怀里,便拉着林非晚的手臂,道:
“林姐姐,我给你说个事情...”
那两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苏清明慌忙将簪子往怀里推了推,这才站了起来,看着楚云歌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了,嗫嚅道:
“我,你,你别误会。”
楚云歌的气场好像越来越强大了,不怒自威的模样,倒是让苏清明愈发的觉得压力陡升,尤其是那样似笑非笑,好像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的样子,好像自己是出去寻了欢,被自家小媳妇儿逮到的浪荡公子哥儿,想至此,苏清明挺了挺自己倍儿直的腰板,波澜不惊道:
“我与她偶然认识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清明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这都说的什么话,胸口处贴着身子的簪子隐隐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似的,令人浑身难受的紧。
楚云歌冷冷的看着苏清明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的火怎么都发不出来,本来自己穿了她最喜欢的粉色衣裙,想要好好的与她谈一谈,孰料,自己刚剪了彩,讲了一些关于酒楼开业之事,本来看着她在一旁站着,自己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想要她看到自己最认真,最迷人的一面。呵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便不见了,等到自己与林姐姐应付完来来往往的客人,便一眼就瞧见她正与陆柠溪嬉笑着,看着陆柠溪将那件东西比划着戴在头上,这人还连连说好看,说她漂亮。太讽刺了,自己的脸面在林非晚面前丢的一丝不剩,自己的自尊,早已在褪下彼此衣服的那个晚上没了。
楚云歌心里勾起一抹冷笑,手掌藏在袖口处,指甲深深的陷在掌心的软肉里,原本红润的唇色满是苍白,凉凉道:
“我想的怎样?你说,我想的怎样?”
苏清明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这人昏昏欲倒的样子呢,继而看了一眼大厅,四处并未有人注意这边,登时拉着楚云歌进了后院的一个房间,楚云歌像是提线木偶一般,随着苏清明如何摆弄,脚下踉踉跄跄的跟着她进了某个隐秘的房间。
“我看看你的手。”
苏清明瞪了楚云歌一眼,将她紧握的双手放在桌子上,深深的痕迹很是轻易的进了两人的眼里,苏清明心上一痛,看着那双细腻白皙的手掌里尽是斑驳的血迹,哑着声音,朝楚云歌怒骂道:
“你这是作何?疼死你算了。”
说完,眼角通红,却是伸出手指细细的摸了摸楚云歌的掌心,低下头,轻轻的吹了吹,心疼道:
“这么漂亮的手,真是可惜了。”
楚云歌像是做梦一般,这人,怎就突然变了性子?看着她温柔的模样,楚云歌周身的气场迅速萎靡下来,心里还是不舒服,恨恨道:
“与你何干?你又不用!”
这话一语双关,苏清明却是不知其中的意味,只是觉得此时的楚云歌像是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可爱的紧,又像是纸老虎,一戳就破,让人极是又怜又爱的。苏清明看着那手上的伤痕,转身就走,步子快极了,门合上的声音将安静的屋子衬托的更加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