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一哂:“有你在本王面前聒噪便足够了,拿走吧。”
他说完便垂下眼去提笔蘸墨,沈易安咂了咂舌:“王爷您再看看,它学舌的功夫真不赖,看它给您表演一个……来,鹩鹦,叫一声王爷吉祥。”
“啾啾——”
“王爷吉祥。”
“啾——”
“王、爷、吉、祥。”
……
时间过去了很久,在沈易安对着黑鸟喊完了九十九声“王爷吉祥”之后,他终于不耐烦地将笼子推到了一边:“骗子!江湖骗子!那个说书的铁定是给我掉包了,看我回头下山砸了他的……罢了,这不重要。”
祁宸正写完了整整三页纸,蓦然道:“你不是有要事跟本王说吗?”
“噢,对对,”沈易安恍然大悟道,“郦都传来密报,骁倌人这几日天天在府中扫雪,打扫您的寝殿,没有再出去找过方侯爷。”
祁宸笔尖一顿,抬眼看他:“沈签事,这事昨日你已经报过了。”
“无碍,卑职还有一件要事,“镇抚司之前下放的悬赏有信儿了,隔壁泉水镇的樵夫曾在杜鹃坳捡到过一个红色铁盒,拳头大小,会自发震动,发出嗡鸣,百姓说那是神物,已经送到奉天国寺供起来了……王爷您最后两个字写错了。”
祁宸停笔一看,他竟将整段经文最后两个字写成了骁粤。
沈易安看见祁宸自嘲一笑,将抄废的纸揉掉了,沈易安喟叹道:“您要是想他了就回府去看他一眼,这往来一趟也就两日。”
祁宸重新铺好纸:“罢了,皇祖母年纪大了,还是别惹她动怒,本王权当为老人家尽孝道。”
沈易安一脸操心:“您别啊,”他说着一拍胸脯,“卑职掩护您逃下山去,绝外不会对往泄露半点风声。”
祁宸:“罢了,你去安排一下,本王即日转去奉天国寺疗养。”
“啊??”沈易安顿时一惊,“您想好了?”
奉天国寺乃南粤皇家寺庙,南粤在朝天子每年必有一月入寺修行,兵马随从不得上山,皇帝也必须卸下龙袍,身着布衣,赤足上山,且寺中不养闲人,祁宸若是去那儿,不是修养,是修行。
祁宸没有作声,沈易安这才留意到祁宸并没有在抄佛经了,而是在写亲笔书,告知皇太后他要上奉天国寺。
“——啾啾,王爷啾,王爷吉祥。”
鹩鹦忽然开口了。
郦都信王府——
澄空澈月,星辉夜烛。
潇湘阁的烛火映红了窗槛,骁粤行走在窗边,关上了一扇扇窗户。
屋子里很快变得暖和起来,骁粤吹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蚕丝被轻薄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很暖和。
忽然,他听见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一道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谁啊?
没有回应,骁粤细细一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披了一件衣服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冷风灌入,带走了他大半的困意。
窗外的积雪已经化了,露出了光洁的青石板和枯黄的草坪,风呜呜地刮着,一只狸花猫飞快地窜上了庭院里的梧桐树。
“…原来是只猫。”
天冷了这些小家伙总爱跑到人家户找吃的,自打骁粤在院子里喂过一只野猫,之后时不时就能在院子里看到猫的影子。
骁粤关上窗,一个转身后险些被吓到心脏骤停。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站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他一转身那个黑影猛地对他发起了攻击,一把揽过他的腰,捂着他的嘴,将他紧紧地勒进怀里,骁粤吓得魂飞魄散,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是我。”
黑影的声音低沉而磁浑厚,富有磁性,一字不落地进到骁粤耳中:“骁倌人,我回来了。”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声音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王爷?”
“嗯,是我。”
骁粤先是一怔,然后一把环上了祁宸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他这两日听说祁宸从行宫挪去了奉天国寺,还听说在那里会吃不少苦,骁粤担心得不得了。
“您怎么回来了?”骁粤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耳畔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分外踏实。
祁宸吻了吻怀中人柔软的发丝:“我偷偷回来的,天亮前我就得走。”
骁粤紧了紧祁宸的腰,贪恋着他身上半缕淡香:“这么着急吗?”
“是啊,”祁宸压着声道,“可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骁粤沉默了,片刻后,祁宸感觉他的肩在微微抖动。
祁宸:“你笑什么?”
骁粤闷闷地笑了几声,嘀嘀咕咕地道:“这是您的王府,您怎么跟私会偷情似的。”
祁宸重重地揉了揉骁粤的头发,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骤然失重,骁粤险些尖叫出来:“您……您干嘛?”
“偷情。”乘着窗边昏暗的光,祁宸看着陷在怀里的清瘦美人。
骁粤闭目苦笑。
潇湘阁里烛影轻摇,薄纱轻晃的床榻上,传出暧昧呢喃的喘息声,信王欺身将他爱人狠狠压在身下,粗大的硬物疯狂进出。
祁宸掐着骁粤纤细的腰,发狠似地又顶又撞,莹白如玉的臀丘被撞得一颤一颤,纤细的腰肢在身下瑟瑟发抖。
骁粤仓皇抓着被褥,无措地承受着祁宸给予的一切痛苦和欢愉,两条白嫩的大腿撑不住地打晃,疼痛和快感都剧烈得让他快要疯掉,他咬着下唇,忍受着后穴的酸胀湿滑,鼻腔中喷出滚烫的气息,喉中溢出了难以压抑的呻吟:“嗯.....轻些...王爷.....王爷....嗯啊......”
骁粤难堪地试图蜷缩躲避,后穴却把那根蛮横的巨物吞得更深,祁宸边奋力抽插,边急促喘息着倾吐爱意:“骁粤,骁粤,本王这一生,只发过一疯,发了疯地想你。”
坚硬粗长额硬物不断深入,将身下的猎物紧紧地钉在自己的性器上,重重顶在最深处,戳得嫩肉一阵战栗,酸麻痛痒百般滋味一同炸开,热乎乎的水流溢出来,弄湿了床榻上的明黄。
潇湘阁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响了一夜,直到五更才停下。
第59章 第四卷 ·妖姬脸似花含露(15)
奉天国寺——
北峰山势高耸,茂林修竹,异草奇花,山顶祥云缭绕,青石板自山脚路蜿蜒而上,山间行走,森林的冷意携着幽浅的檀香,禅意浓厚。
“我要吃饭!!!”
一声长啸从禅院的膳房传出,惊飞了半山的飞鸟。
沈易安穿着俗家弟子的海青,端着钵盂站在膳房的窗台边,眼睁睁看着打饭的窗口一点点关上。
他早上睡过了时辰,错过了膳房发放粥点的时间,挑了一上午的水,现在又因二十缸水未挑满而只给了他一个馒头,想着下午还得劈柴,沈易安前所未有的崩溃。
沈易安原本不用遭这等罪,祁宸在寺中修行是为了感化神明,请走供奉在香宝殿悬梁上的“天机”,也就是骁粤心心念念的那个红色铁盒子,而沈易安只是为了近身保护祁宸。
看着碗里的一块黄喇喇地馒头,他觉得自己甚是可笑,再这样下去,他一定饿得连走路都能飘起来,还提什么保护王爷。
沈易安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拿起馒头掂了掂,使劲啃了一口,沉声低喝:“我沈易安,大义当前,赤胆忠心!然,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哎,可怜啊,沈易安看着碗里又长出来的一个馒头,心道,都饿出幻觉了。
不对!
他的碗里真的多了一个馒头!
他仰头朝天一看:“王爷??”
祁宸跟他穿着一样海青,正在他身后俯视着他。
沈易安赶紧站起身来,用阔袖掸了掸台阶上的灰,祁宸很自然地落座了。
沈易安:“您也吃馒头啊?”
祁宸理了理衣袖:“本王不过是多扫了两道石梯,主持便多给了一份。”
“那么长的山梯就多换一个馒头啊?”沈易安捧着碗蹲在祁宸面前,一脸要哭的样子,“王爷,您怎么就非来受着苦呢?骁倌人不是都愿意跟您了么,这满天下您送他什么不行,就非得要那个盒子?”
一片落叶落在了祁宸的肩头,他抬手轻拂:“那原本就是他的东西,供在庙里算什么。”
再言之,连当朝皇帝进了这山门也得做苦力,天子尚能放下身段,祁宸一个练武之人,为何受不得。
“可是王爷,方丈说要等那放生池生出七色彩虹,您才能请天机下山,”沈易安有点腿麻,索性盘腿坐下,“太后让您静养三月,这都快四个月了,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那放生池就是个石板砌成的深水池子,怎么可能生出彩虹,老方丈诓您的吧?”
祁宸面色微沉:“不得无礼,方丈是修行渡世的高人,宁尝般若苦,莫辱圣人心。”
沈易安总是有各种不满,祁宸本不在他在耳边鼓噪,可这人就是欠得慌,边哭喊着太苦太累,边又死皮赖脸地怎么也不肯下山。
“对了王爷,”沈易安忽然沉下眼,环视了四下的禅院山道,低声道,“风月大观里对您下死手的那些刺客明朔已经全查过了,他们的家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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