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在岑景的脚边,摇下车窗道:“我们兄弟很久没见过了吧,上次见你还是你婚礼的时候,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
人一来倒是自己先放低姿态。
岑景淡笑:“二哥这么忙,能理解。”
岑戴文打开车门说:“上车吧,爸的生日你总不能缺席。”
岑景知道躲不过,干脆上了车。
车子朝前开去,岑戴文问他:“辞东呢?爸念叨着也好久没见着他人了。”
这话问得就假了,岑景不相信他不知道贺辞东的行踪。
嘴上道:“忙呢吧,说是没时间。”
岑戴文这人看着就像个文人,而且长了一张我是好人的脸,如果不是岑景身份特殊,知道他以前也没少给原身使绊子,属于典型的杀人不见血那款,说不定还真能对他印象不错。
岑戴文:“我听说了,你现在自己的事业做得也不错,跟辞东关系也有所缓和。但你应该知道你当初是因为什么跟人结的婚,这孰是孰非自己心里还是要有个底。”
岑景轻笑,看着车前方:“二哥放心,我一直知道。”
岑家当初能把他卖了,按照原身以前和贺辞东那僵持的关系,势必会被岑家要挟。
可他现在不依附岑家,也不依附贺辞东。
他一个自由人,谁能真的拿捏住他。
站在哪一边,他有绝对的选择权。
至少,他绝对没有站在岑家这边。
半个小时后,岑戴文的车停在了这家名叫“福客来”的酒店门口。
隔了老远都能看见站在门口穿着中山装的岑耀忠。
说是不大办,岑景看着周围这络绎不绝的人,丁点没感觉出低调这两个字。
岑景下车前,像是才反应过来说:“来得急,礼物放办公室忘带出来了。”
“没什么事。”岑戴文率先下车,说:“爸不会计较的。”
他当然不会计较,他又不是真想让他这个私生子回来给他贺寿。
岑景跟岑戴文一前一后往门口的方向走。
远远的能看见岑耀忠旁边那人高马大的岑春城,他估计也是看见了岑景,一脸怒相地就想冲过来,被岑耀忠拉住了不知道骂了他什么,这才一脸憋屈地站在旁边没动。
走近了。
岑耀忠:“来了?”
岑戴文嗯了声。
岑景笑道:“生日快乐,寿比南山。”
连那声爸都省了。
岑景还挺奇怪,岑耀忠知道贺辞东没一起来竟然也没有过问。
他就跟着站在门口。
每过一两个人就会问岑景是谁,一听说他名字,就直道:“跟“时渡”贺总结婚那位吧,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知道岑家破事儿的其实还不少。
这当中肯定免不了暗暗讽刺岑耀忠的,尤其是他那个老婆,也就是岑景名义上的后母胡红柳,那脸都僵得不能看了。
在她的认知当中,自己老公在外边胡搞弄了个私生子。
原先打压着,看他人也不怎么样就那样过了。
哪像现在,跟姓贺的结了婚,本来以为以贺辞东厌恶的程度,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结果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跟贺辞东的关系虽然也没听说缓解,但自己事业做大。
现在站在这里,竟然成了别人嘲笑她的把柄。
尤其是平日里的那些牌友,嘴上说得好听,心里不知道怎么骂她呢。
胡红柳人到中年本来就胖,穿了件旗袍勒得腰上的肉一层一层的,脸上的妆也花得差不多了,加上她扭曲的表情,几乎成了岑景站在门口打发时间的一大乐趣。
等人终于差不多到齐了。
岑景跟在后面进了大厅。
位置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岑景在主桌,不过唯一让他不解的,竟然是这桌还有一个跟岑家完全不沾亲带故,但是岑景却见过的人,马林滔。
他的位置在岑景的右手边,再过去,就是岑春城。
岑春城从岑景到来后就一直没有好脸色,这会儿在桌上更是横眉竖眼,如果不是碍于场合压力,估计早掀桌上来干架了。
岑景从头到尾都无视了他。
倒是这个马林滔先开了口,先是和岑景说:“岑先生,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岑春城抢话:“你跟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春城你也是,你都多大了,别耍性子。”
这马林滔的年龄可比岑春城大不少,但姜川不是说他喜欢玩儿男孩子?岑景的视线扫过岑春城宽阔的肩膀和腰间的肥肉。
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这脑补画面实在是辣眼睛。
不过岑景也见怪不怪,烂人和烂人凑一起,估计也是臭味相投。
岑景很想挪个位置,但整桌都已经满了。
这岑耀忠貌似对马林滔这人很欣赏,主动搭话说:“马先生,这段时间多亏你肯带着我这个大儿子做点正事,他向来没个正形,现在生意做得也算有模有样了。”
马林滔倒了酒站起来,谦虚:“春城挺努力,我也就口头上带带他。”
岑景看着桌上这一幕,觉得真是妖魔鬼怪什么人都有了。
这马林滔坐下后有意无意找岑景搭话。
岑景不清楚他是怎么和岑春城这样的草包搭上的,但这一个恨不得打死他,另外一个心怀鬼胎,岑景连应付都懒得做。
左边的岑戴文适时递了杯酒,说:“你也敬爸一杯。”
毕竟来都来了,过场还是要走的。
岑景就站起来把酒喝了。
这顿饭吃得他浑身不对劲,见人开始退席,岑景就想站起来离开。
意识到身体的反应不对的时候,岑景第一个念头是,操,阴沟里翻船了。
他想到岑戴文递给他的那杯酒。
他全程不是没有戒备,但是基本都用在了马林滔和岑春城身上,他们经手的任何东西岑景都没碰过。但没想到,岑戴文竟然明目张胆地给他下药。
岑景脱开凳子提起岑戴文的衣领,咬牙:“岑戴文!”
这药力比他想象得更猛烈,从发作到全身无力不到一分钟时间,连开口都成问题。
岑景不得不一只手撑着桌子防止摔倒。
岑戴文嘴角扬起微笑,拉下他的手跟桌上的人说:“他喝醉了。”
然后将他往后推了一下道:“马先生,我和大哥等会儿还需要送客,能不能麻烦你带他先去休息,我们在楼上已经开好了不少房间,随便选一间都行。”
岑景察觉到那双手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反胃感很强烈。
最后听见姓马的说:“一点小事而已,放心交给我吧。”
……
“时渡”的办公室里。
姜川甩着车钥匙进了贺辞东的办公室,说:“听说你这两天成效不错啊。”
“你怎么来了?”贺辞东问他,一边示意高扬等人继续。
“我这不是无聊吗。”姜川道:“刚刚又跟于茜那娘们吵了一架,临舟还忙着手术,也没人搭理我。”
姜川自己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然后想到什么突然问:“岑景去参加岑家老头子的生日宴了?”
贺辞东嗯了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听说马林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岑家走得挺近的。之前拍卖会,他好像还对岑景挺感兴趣。”
贺辞东脸色当场就沉了。
“之前怎么没说?”
姜川翻了个白眼:“跟你说得着?”
贺辞东当即拿出手机打了岑景电话,显示已经关机。
他问姜川:“生日宴马林滔也去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姜川无辜看他。
贺辞东果断挂了电话,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匆匆离去。
第20章
酒店最顶层靠近最边上的那间房间,马林滔特地拉上窗帘,打开了房间的灯。整体色调都带着一种浓重的紫色,艳丽且俗气。
岑景被丢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时,翻了个身蜷缩起来。
他的意识并不是特别清晰。
视线里整个房间都在打转,周围所有的动静都像是被隔绝开来。
重点是,他的身体有反应。
那种被强制激起的身体**,烧红了他的眼睛。
因为皮肤白的缘故,隔着衬衣都能看见他脖子往下已经全部泛红。
马林滔并不着急,他似乎很乐于看见他现在这幅挣扎又无力的样子。靠在窗边,还有兴致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岑景半边脸埋在被褥里,头发散乱。
他看着马林滔:“你们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放心,一点增加情趣的东西。”马林滔喝了一口酒走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岑景说:“每一个被送到我床上的人我都会给他们用一点,能增加不少乐趣。不过……你似乎对这种药更敏感。”
“敏感你妈!”岑景咬牙。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不然他反应不可能这么剧烈。
重点是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底子太差,他的心跳快得非常不正常,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岑景用尽力气翻身起来,上半身靠着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