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微博的是今天给他拍照的路子。
【说实话,请键盘侠们有空多歇歇,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们的键盘。听你们说,我以为周恙多十恶不赦呢,结果也就比劳模差一点吧。】【为弟护航:谢谢谢谢!真的,弟弟一直很懂礼貌,一年了还有黑子用这个说事,真尼玛绝了,弟弟还是太年轻,容易招恨。】【跪求《葬行》换人:就不知道周粉在洗什么?周恙剧组耍大牌是真的吧?纠缠我们秦至是真的吧?带资进组是真的吧?】【资本就是力量:路子被盗号了?】
【甜粥:呦,我们弟弟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呢?弟弟要是能带资进组,早些年还能只演小网剧?】【信仰:纯路人,视频里周恙确实很认真,而且路子一向敢做敢说,一般他说的,没跑儿。话说,你们多少钱一条啊,带我一块做呗?】周恙被自己的粉丝夸的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把手机还给文东,“谢谢文东哥。”
“分内之事。去换衣服吧,今天有你的戏。”文东推了把眼镜,不含感情的回答他。
第12章 拍戏
众人换好衣服之后,徐导就开始排戏了。
最先拍的就是宋清止被蛊族选中,前往盛京递送降书一幕。
这次是在横店里造的景,不似中原盛京可以策马扬鞭的繁华街市,而是别有一番特色的山水小居,一边还有鸟兽叫唤声,光是这番风景,就十分惹人遐想。
周恙最后看了眼剧本,兴奋地搓了搓自己的小手,他真的要演男三啦,很重的一个角色耶!
“会紧张吗?”言桓早已经换上一袭白袍,眉目温润地看向周恙。
言桓入戏很快,单单是立在周恙身边,便已经有了戏中兄长对调皮弟弟宠溺的感觉。
周恙眯眯眼笑起来,“不会呀。”
一旁的秦至低头乜了一眼周恙,掩下眸中的怒气,便不再看他。
言桓饰演的是《葬行》双男主之一的西南蛊族族长宋清烛,同时也是宋清止的兄长。而秦至则饰演的是一位谋士,公子诀,《葬行》主要就是围绕他二人逐步谋取天下展开的。
徐导坐在屏幕前,拿着大喇叭,喊着各方就位。
“出谷,一镜一次,action!”
镜头中缓缓出现一缕袅袅升起的青烟,紧接着画面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抚琴的素净手,余音绕梁之际,只见栏杆处直直挺立着一袭白衣,烟雾缭绕之间,只能看得清那人微微蹙着眉,周身的温柔却难以阻挡。
“族长,”抚琴那人缓缓抬眸,声音像是数九寒天的裂冰,刺人椎骨,“那盛京的楚将军,与族长七分相似。曾于幼时,被小公子所救。此去送降书,便是小公子受了委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衣闻声,眉头却蹙的更深,“清止么?此一行凶险,他到底年纪小,诀先生…”
“无人比他更合适。”公子诀停了手上的琴,抬眸一瞬间,看向宋清烛眸光里的温柔转瞬即逝,“如今佞臣当道,西南十六族皆苦不堪言。十六族既以族长为首,他身为族长胞弟,便脱不了这份责任。”
寂静的沉默。
一枝梅花掠过眼前,宋清止抱着腰间的竹篓子,一阵风似的跑进静室,打破了这份宁静。
“听闻兄长找我?诶,先生也在呀。”他边走边抖了抖自己的竹篓子,坐在桌边拈起一块糕点,“兄长,你猜我给你带了何物?”
宋清烛抿唇,走到他身边,轻拍掉了他带着泥屑的手,“先去净手。”
“哦。”宋清止狐疑地看了眼兄长,今日气氛甚怪。
宋清止贪玩,不愿差遣下人,便自己跑去外面的溪流间,随意用水抹了抹,再进去时,却发现自己竹篓子里的蝈蝈被公子诀尽数化成了灰烬。
“小公子今年也已十一二了,该长长见识了。”公子诀一边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湿帕,一边道:“过几日,我带公子去盛京看看?”
“诀先生!”宋清烛眉眼微垂,不自觉攥紧了手中衣袖,“兹事体大,这事我尚在考虑之中。”
公子诀手一顿,微微眯眼,看向宋清止,“小公子觉得呢?”
“我…”宋清止忽的想起前几日十六族闭门商议大事,却不容许他旁听一二。如今看兄长如此忧心,想必是遇到麻烦了。
他一向机灵,“兄长,族里是不是…”
“想多了。”公子诀眸色一凛,吓得宋清止后退半步,“只是送一份降书去盛京而已,族长事务操劳,便由你代劳罢了。”
“先生凶我作甚呀。”宋清止闷哼一声,微微蹙眉,抱起自己的竹篓子,跑了出去,“我去就是了呀。”
他也没有说不去呀。
“卡!”
徐导喊了停。
“那个,小周是吧,演得不错。”一旁的老戏骨薛正胡子白花花的,捧着个绿茶杯,笑吟吟看向周恙。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了。
薛正是谁?
那可是国家认可的老艺术家,人民艺术家!
这剧组里的秦至和言桓还没被表扬呢,怎么就轮得到他周恙了?
“宋清止这人物性格简单,却不容易拿捏,演的轻了看着就像白痴,演的重了痕迹又明显。”薛正喝了口绿茶,越看周恙越稀罕,解释给他们听,“秦至和言桓,一个影帝,一个视帝,我哪有资格评价啊?”
听薛正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一样。
周恙摸摸自己脑袋,“谢谢薛老师表扬呀。”
徐琛点点头,“今天早上这场戏大家都挺不错,开门红啊。等会言桓和秦至还有一场,周恙可以散了啊。”
薛正朝周恙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周恙正打算过去,谁知一撇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顾砚,和他面前站着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面露凶相,不知道在唧唧赖赖地给顾砚说什么。
嚯。
又是一个欺负顾砚的渣渣!
周恙闷哼一声,走到薛正跟前,给他端端正正鞠了一躬,“薛老师,谢谢您的赏识,我能不能先走呀?”
薛正摆摆手,心道难怪老周这么宝贝他这孙子,可是惹人稀罕,“去吧去吧,小周回头再聚啊。”
周恙来不及给老人道谢,‘唰’一下冲到顾砚跟前,挡在他面前,挽起自己宽大的衣袖。
“你!干什么呢!小砚别怕,我可厉害呢!”
顾砚听着周恙这般可爱的话,垂眸敛神片刻,冷不防笑了出来,原来这孩子喜欢做英雄。
两人全然未将对面那人放在眼中。
来人梳着利落地油背头,穿着板正的西装,眉眼之间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了顾砚。
周恙正打算开口继续凶他,那人开口便横道:“江城那家建材,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江城建材?
周砭了蹙眉,《入计》中有提到过,江城建材那是顾砚母亲留给顾砚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到了孤儿院的副院长张翼的手中。
而张翼,就是顾砚继母柳情当初在孤儿院里的托,柳情明明知道顾砚在孤儿院,却偏偏不告诉顾家,反而怂恿张翼,从小到大就没给过顾砚好脸色,一个劲欺负顾砚,给他馊饭,冰天雪地的住在屋外面都是常事。
听这人的意思,那家公司难道已经被顾砚拿回来了吗?
要是真的话…
“你会不会说话?”
“张翼人呢?为什么江城建材突然来了个什么几把新股东?”
“是不是你那个妈又安排了什么见不得的人?”
那人似乎愤怒到了极点,一脚踹在了旁边的柳树上,长长的柳枝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几根柳条哗啦啦地从顾砚脸上拂了过去,也有几根从周恙脸上擦了过去。
周恙回头一看,果然,顾砚的侧颊上已经有了不甚明显的红痕。
力道不大,但是让人很不舒服。
周恙咬牙,他不能跟剧组的人吵架,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和这个王八蛋干架!
周恙一直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从小就学了不少防身的武术,好在这具身体除了脑子缺根筋以外,一直无病无灾,收拾面前这个傻大个儿,应该还是可以的。
周恙磨刀霍霍,正准备上前一步,却被身后人拉住了衣袍,“恙恙,去后面,这是家事。”
家事?
难不成…这人就是顾砚的继弟顾城?
周恙一顿,想着顾砚一向心软,这次,总不会又要软弱了吧。越是这么想,他心里越是憋了气,倔得像头小猫团子,赌气一样站在他旁边。
顾砚见他不动,索性把自己的轮椅往前滑动了两步,问道:“你说张翼?”
顾砚垂眸,苍白无力的指尖垂下,像是实在想不起来,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思索片刻,眉心微蹙,“哪个张翼?”
“你说哪个?”顾城被他气笑了,一脚踩在顾砚轮椅的固定器上,“被你送进去的那个,哪个?”
“他妈还跟爷在这装?”
“顾砚,别以为老头把这破公司给你,就是看中你,只要爷乐意,你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顾砚有气无力地舒了口气,“你误会了,我…”
顾城最烦他这调子,想一脚踹开顾砚的轮椅,却不想被身后的周恙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