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皇旨第一次传遍大街小巷,还有信使快马加鞭把这个消息向沙保城和曲明城扩散,乃至全国上下!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下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长安街上所有的百姓都跪下来对着皇宫的地方跪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被白四带到皇墙上的皇帝看见这样的盛状,他的心里狠狠地怔了怔。皇帝心里闪过一丝热流,这样的场景是比他登基时还要盛状的场景。
容豪站在自家阁楼上看见长安街跪伏的百姓,神色复杂:“民心尽归,陛下该高兴了。”
云将军府上的谭易听闻长安街的盛状,他嘴角含笑:“这本就是天下大势。”
王疏坐在正厅看见父母听闻长安街的事后还在商量自己的婚事,他收敛眸子,嘴角向上勾。
他也想去朝廷。
待秦子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感受到旁边温热的身|体,还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容柒的腰上,他立马收了回来。
他身上的力气恢复一些,在睡觉之前他把血管里的内力抽出一部分,现在力气也已经恢复了一部分。
秦子业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外间,顺子正在外边站岗见了秦子业就要行礼。
“小声点,别吵着夫人了。”秦子业小声说道。
“小的知道了。”顺子应声对着一个奴仆使眼色,奴仆点头向厨房走去。
秦子业坐在外间凝神静气,开始处理自己在血管里剩下的内力。在皇宫里他可不敢这么做,因为他根本就不能放下心来。
顺子端着药在院子里,拿着扇子小心翼翼地给药扇凉。
秦子业额头冒着虚汗,半晌才睁开了眼睛,身上的血管流通。
顺子在院里巴巴的望见秦子业在外间的身影动了动,这才屁颠屁颠地端着已经温凉的药向秦子业走去。
“世子爷,您的药。”顺子小声把药轻轻放在桌子上。
秦子业点头,端着药,一碗喝到底。
辛亏早春日宴之前他就已经熟悉了内力,不然凭着他在马行面前的一掌怕是要露陷了。
至于从民间突然出现的对于马府不利的情况,秦子业目光幽深地看了里间一眼,八九不离十是容柒的手法了。
不过在《权力男色》中容柒在春日宴上同样受到了马行的欺辱,但他还是没有拿出他的杀手锏,这次这么快就拿出是因为他吗?
曲明城一事太过恶劣,秦子业觉得自己对于朝廷的想法还是太过于天真,想到曾经自己战死沙场也没能等来援军,反而等来了通国判敌的罪书,秦子业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走出院子,顺子自然是跟着秦子业。
“你对京城的粮商有什么了解?”秦子业淡淡问道。
“小的知道得不多。京城最大的粮商是刘家,他们家是皇商,这些年当家的家主娶了王家的旁系,现在对外自称是王家的人,粮食一直处于刘家的掌控中。还有一些小中粮商在夹缝里生存。”顺子恭敬道,想了想:“其实不仅是粮食被刘家所掌控,剩下的很多商品都处于刘家的掌控之中。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身份,他们往往得不到官府的认可。”
“现在除了刘家,最有实力的粮商是谁?”秦子业的眼眸深了深。
“是朱家。朱家攀上了战小侯爷,借着战小侯爷的名声倒是让刘家有一丝忌惮。”顺子对着京城的事还是大有了解。
战将军府的遗孤?秦子业知道这一家。战将军和他的嫡长子死在战场上,只留下了战原一个人,皇帝怜惜特封为侯爷,对着战原也很宠爱。
在金国冒犯边境的时候,战原偷偷上战场,因为实力不够死在战场上,在死后还被金国将领用来嘲笑庆国。
“虎父有弱子!战魂早已不在!”
至此战将军府再无一人存活于世。
“我知道了。”秦子业点头,看了一眼顺子,觉得他有时候还挺有用的。
慧心医馆
躺在床上的双儿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一个伙计叫到:“钱大夫,病人醒了。”
在病房里的几个奴仆眼眸亮了亮,本来他们是想回马府的,结果在医馆里听见马府已经完了,而他们几个也被这里的钱大夫抓着不让走。
因为双儿伤得太重,还是那种伤,钱大夫威胁他们在双儿醒来后不准离开,不然就要见官。
“你感觉怎么样?”钱大夫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大汉,他面容端正,严肃问道。
“还好,谢谢大夫。”双儿小心翼翼地回道。
“他们跟你身上的伤有什么关系?你又是哪里的人?”钱大夫指了指在墙角的几个奴仆。
“他们抓住我……”双儿的嘴唇泛白,没有再说好,身子不停地抖。
“那你是哪里的人?”钱大夫声音放缓,再次问道。
双儿脑海里闪过马行狰狞的笑容,他抓紧了被子,瞳孔放大,没有说话,嘴唇颤抖。
“你好好休息,我不问了。小春!把这几个人给我抓去见官!”钱大夫对着双儿温声安慰,对着墙角的几个奴仆恶狠狠道。
“不要!不要抓我们见官!我们……我们是安阳侯府的人!你们不能抓我!”一个奴仆急中生智道。
“安阳侯府的人咋了!犯了事照样见官!抓走!”钱大夫闻言更生气。
“这事有隐情!有隐情!你们派人去请世子爷来就知道了!我们只是照吩咐行事!”奴仆大喊道。
“好好!小春带人先把他们绑起来,你去安阳侯府去找世子爷!”
“钱大夫明天去吧,这天都黑了,而且师祖还没有用膳呢。”小春犹犹豫豫。
钱大夫冷哼一声,“明早去!”
说着他连忙去后院的一间厢房里,看见里面一个大约二十左右的青衣男子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清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眼蒙着一层白纱。
“师祖,今日的晚膳可以要晚些时间。”钱大夫恭恭敬敬地说。
“没事,反正我现下也是无事可做。”青衣男子莞尔,温声道。
秦子业这时还不知道有人坑了他一把,待容柒醒后,两人一起用了晚膳,没有谈论任何关于马府的事,秦子业喝着药,容柒坐在床上温温软软地看着秦子业咽下药,目光落在秦子业滚动的喉结,心尖微动。
秦子业喝完药,就去洗漱,然后慢悠悠地爬上床。看见容柒还很精神的样子,他迟疑片刻,把被子盖过头顶。
瓮声瓮气:“我先睡了,你随意。”
容柒墨黑的眼眸闪着光,他轻声道:“晚安。”
次日,秦子业起床的时候,容柒已经不再床上了。
“夫人去哪儿了?”秦子业给一边给自己系腰带,一边问顺子。
“夫人去巡查铺子去了。”顺子低头恭敬道。
“好吧。”秦子业走出里间,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早膳。
“世子爷!世子爷!慧心医馆的伙计说找你有重要的事,小的这才来禀告。”一个侍卫向秦子业行礼。本来一个医馆小伙计想见到侯府世子也不是容易的事,但小伙计那么严肃的表情以及现在秦子业在侯府上的威望,侍卫还是不敢耽搁。
“慧心医馆,我亲自去看看。”秦子业想到昨日是叫马府的那几个奴仆把受伤的双儿送到了慧心医馆。
慧心医馆是在庆国发生瘟疫后,第一个民间的医馆主动去灾区救助,虽然没有什么用,但在《权力男色》一书中秦子业还是记住了慧心医馆这个名字。
今天六月份的洪灾后会发生瘟疫,现在已经三月了。秦子业必要要加紧动作,还要在朝廷上拥有一席之地,他说的话才可信。
“世子爷,您的早膳。”顺子喊道。
“你吃了或者分下去。”
顺子看着面前的早膳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大喊一声:“你们自己分了,世子爷,你等等小的呀!”
秦子业行步至安阳侯门口,看见一个大约十七岁的灰衣少年,他沉声道:“我就是安阳侯世子,我们边走边说。”
小春愣了,看着秦子业雷厉风行,眉眼锋利俊美的样子,他小心地在前面带路。
这个安阳侯世子跟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他们说是我安阳侯府的人?”秦子业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似笑非笑。
“那几个奴仆就是这么说的,……看世子爷的样子好像不是?”小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自然不是,是马府的奴仆,那位双儿也是马府的家奴。”秦子业看见慧心医馆这四个字踏了进去。
顺子在后面跟着,发现在病房里真有一个双儿,他心里惴惴不安,世子爷这是要养外室吗?
“世子爷,钱大夫马上就过来。”小春恭敬地说。
“世子爷!世子爷!救命啊!”在墙角的奴仆看见秦子业的身影眼睛一亮,大喊大叫,把在床上休息的双儿也吵醒了。
“我可不是你们的主子,聒噪。”秦子业皱眉,对着这几个奴仆也没有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