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出演。
他初高中可是典型的叛逆中二少年,校霸一个,就没怕过谁。
不过对方提出当助理这个建议他就更意外了,提醒某位色令智昏的大佬,“我是个学生。”
“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学生了?设计爬床的时候、跟流氓混混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周围那么多人不会求救?不知道找人帮忙?就你能打?”
廖观宁语气凉凉带嘲讽,偏偏姿态语气都闲适得不行,让人窝火。
阮蔚州这个姿势不着力,只得伸出手勾着对方的肩膀,“不是一回事,不要混为一谈啊。让我当助理,廖总是觉得李助不够得力?”
突然被cue的李焕元压根儿没给出任何反应,就当自己是聋子。
廖观宁手往下滑了些将人揽到怀里,轻笑道:“生活助理,你不是想接近我吗,现成的大好机会,要不要?”
阮蔚州哼了哼,“廖总都把橄榄枝递到手里了,凭什么不要?”
廖观宁知道他有所图,不会全然相信他真是一见钟情要献身,不过没关系,既然对方愿意把他放在身边,就说明不反感他。
他嗅着alpha的信息素,可比威士忌里面的橡木香好闻多了,他甚至想凑上去啃一口,凭什么只有他的信息素里混了alpha的,对方的却还是原来的味道。
阮蔚州靠在alpha怀里,被清爽的信息素包裹让他心情好了不少,连醉酒的头晕都缓解不少,“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放寒假了。”
到时候可以做全职。
廖观宁低下头把下巴戳在稚嫩的Omega肩窝里,对方的信息素被他带出来一些,安息香他不是没有闻过,却没有哪一种可以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安宁。
就好像——
曾经遗失的通过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的身边,补全了那些难以触碰的遗憾。
阮蔚州太过放松,直到车子停下才发现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他利落地给了大佬一个亲吻告诉对方后天上班,然后转身下车,也就没看见廖观宁眼里的探寻和若有所思。
廖观宁盯着阮蔚州的背影,少年身形单薄,即便裹在宽松的羽绒服里也显得有些萧条,然而脊背却是挺直的。
尽管在讨好,尽管能看出来对方并不情愿。
李焕元跟在廖观宁身边四年多,也算有些了解,斟酌了半天,问道:“这个Omega心思不纯,廖总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他是beta,感觉不到、闻不到,他能看出来的就是少年刻意的接近,和廖观宁超出他预料的容忍度。
廖观宁把手肘支在车门扶手上,悠哉道:“不管他背后的人是谁都没关系,有意思……就行了。”
李焕元不再追问,廖观宁有时候会给他一种无所欲求的感觉,好像活着了无趣味,仅仅只是活着。
安静的车厢里,手机震动了几下,随后一个童声响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你的小可爱来电话啦~快接电话!
廖观宁轻笑了声,接起自家小祖宗的电话,当即被愤怒的小奶音糊了一耳朵。
“爸爸不守信用!说好了陪我吃饭的!!都九点了还没回来,是要跟宝宝一起吃宵夜吗?!”
廖观宁把手机稍微拿远了点儿,连李焕元都没绷住笑了笑,在老板示意回家后发动了车子。
廖观宁唇边是柔和的笑意,安抚道:“爸爸没赶上陪一一吃晚饭,失约了是我不对,但是今天公司很忙,事情很多,爸爸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你说说你!都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还没有一一懂事!”
“对对,我家一一最乖了,所以最懂事的一一宝贝现在该去睡觉了,你不是要长高高?早睡的小孩儿才能长很高。”
“知道啦,赶紧回来,给某人留的有晚饭哦。”
“好,一会儿就到家,明天我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哼,算爸爸识相,拜拜啦~”
奶敷敷的小祖宗说完就气鼓鼓地挂了电话,倒叫廖观宁有些无奈,现在也就这半大小孩儿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活泼点,挺好的。
阮蔚州直接绕到后院沿着管道爬上二楼,从阳台回到房间,省得被看见还要对他说三道四,烦人。
第二天是周一,得去学校,毕竟是学生,该扮演好的角色也得扮演好,他还有这方面的计划。
阮蔚州自己骑车,从原主手机里找到了课表,到教室的时候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他没往前面坐,挑了后排窗边的位置坐下。
老教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他支着脑袋翻看原主的笔记。
字挺好看,偏软的行楷,棱角并不分明,笔记公正,备注和一些拓展的知识点非常详细,看着不像学渣,倒有几分学霸的架子。
他对原主的记忆只记得七七八八,并不十分全,大概是一上考场就紧张的典型,从来没有正常输出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下面上赌约~】
第6章 该道歉的人是你
上课时间阮蔚州就翻着笔记模仿原主的笔记,找到运笔特点也能模仿得七七八八,只要不去做鉴定,打眼一瞧差不多。
下课后他堵住一个正准备走的同学,“于翔,之前借的两门笔记该还我了吧。”
那两门都是考试科目,一学期两本书,他现在从头看太浪费时间了。
于翔跟身边的好友对视一眼,轻佻地笑道:“小棉花糖今天这么硬气啊?”
到中午的饭点,同学们散得很快,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似乎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阮蔚州略一皱眉,“借走一周也该还了,你们拖着不复习,别妨碍我。”
他上学时候打架成名,但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没道理现在要去中下游划水。
于翔被阮蔚州的话逗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半天才止住,伸手去勾对方的下巴尖,被一把打开也不生气,“今天气性这么大?期末考试你就别想了,知道你学习好,知道你考不好,还不如造福造福哥哥们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蔚州从来没被人这么调戏过,看着于翔大笑到有些扭曲的脸,眉目微敛,右手攥了拳头往回收了下,在于翔的手再次伸过来时,一拳打了过去。
正正招呼在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上。
于翔没防备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才站定,不可思议地望向阮蔚州,他根本没想到一向软绵绵的小白兔会动手,力道还不小!
教室里剩下的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也都愣了,霎时间没了反应,而阮蔚州的举动也吸引了从走廊经过的人驻足凝视。
阮蔚州神色冷淡,揉了下有些发红的骨节,开口带着些许傲慢,“你的脏手不想要大可以砍下来,看在同班同学的面子上我不介意代劳。”
“阮蔚州你怎么敢?你一个Omega……”
“Omega怎么了?”阮蔚州现在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嘚啵嘚Omega这个词,他用不着这样一遍一遍地提醒,“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你还拎不清,我帮你拎得清。”
教室里空调已经关了,门开着,严冬的寒气迅速扑散暖融空气,将教室里的氛围带至冰点。
于翔一个alpha在同学面前被一个Omega打了,震惊过后面子上挂不住,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上前揪住阮蔚州的衣领,想用alpha的威压逼对方服软。
他狠声道:“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道歉,听见没有?!”
而且出人意料的是从阮蔚州身上逸出的alpha信息素——让人心惊胆战,什么鬼?阮蔚州什么时候跟来路不明的A扯在一起了?!
阮蔚州察觉到alpha信息素对于翔的反向压制,手脚并用挣脱出来,虽然性别上十分被动,但是廖观宁的临时标记还在,浓度稀释不少,但多少让他有缓口气的空间。
他可不吃这一套,他没错,道什么歉。
Omega的力量跟alpha相比存在极大悬殊,阮蔚州已经有充分的领教了,他并不跟于翔硬碰硬,用了巧劲——
打哪里更疼、更有效就打哪里。
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戏弄和羞辱,阮蔚州有意让于翔出丑,看对方恼怒却打不到他而更加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心里郁结的火气稍微散了些。
用一个肘击将于翔按在地上后,阮蔚州换了脚踩在嚣张的alpha胸口,居高临下道:“该道歉的人是你。”
于翔都要气懵了,去抓阮蔚州的脚踝,对方却纹丝不动,他是被不知道哪个alpha的信息素压制不假,但他依旧想不明白一个柔柔弱弱遇事只知道哭的小O怎么突然这么能打!
住了回院难道是去搞了特训吗?!
于翔转头去看自己死党,发现人愣在原地,他不由骂了声,对阮蔚州吼道:“松开!我看你是Omega才对你手下留情,别不知好歹逼我跟你动真格!”
阮蔚州的呼吸已经平复下来,闻言挑起眼尾,一双潋滟桃花眼没有一丝柔媚,反而透着无法忽略的冷厉,“你动啊,我没不让你动。”
阮蔚州话虽这么说,实际上有些难受,临时标记跟彻底标记存在根本差别,能帮他一时,却不可能让他不受一个狂躁的alpha一丁点影响。
而教室里的寂静被突兀响起的掌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