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
回去的路上,黄延不由学了这句,还未读完,却被打断。
朱炎风道:“所谓伊人,近在咫尺。”忽而停步,食指轻轻滑过他的脸庞,滑到下巴,轻轻托住下巴,低头贴上了唇瓣,无暇顾及天边泛起夕阳的霞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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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阁大卿:青鸾城所属的事件调查组的组长
☆、番外7《如胶如漆》
青鸾城香玄筑内,今日仍是一派祥和宁静的气氛。
只因不再是护法身份,又在这世间唯以‘闻人无极’的化名继续活着,黄延的居所被安排在香玄筑与水淩筑之间的金云楼的北侧小楼,离香玄筑的护法居所-紫烟斋尚且有一段距离,但黄延时常会溜去紫烟斋。
朱炎风在平京宫都的太学府上任,每四日往返于宫都与青鸾城,剩下的每三日皆用于做青鸾城的日常。
今日朱炎风归来,回到紫烟斋的东侧小楼,沐浴更衣以后就立刻寻觅黄延,五炷香的时辰里,去过了金云楼与金陵阁,皆不见黄延的身影。
此时风和日丽,湖边的一座小拱桥的护栏上,斜坐着一个饶有仙气的身影,银白的发缕随风微微舞动,可黄延只低着头,只忙着复原一件金铜双狮子剑穗。
刚完成的刹那,他拎起来瞧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自身后靠近,负手着,伸长脖子瞧了瞧他的动作。
“在做什么?”
陡然响起的这个声音,令黄延慌张无措,忙将手上的剑穗藏进袖口,然后回头,欢喜着启唇:“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炎风只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黄延立刻神色紧张地捂住那一只袖口。
朱炎风大方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黄延启唇,开出要求:“就算它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会不嫌弃它?”
朱炎风答道:“最重要的是,你还在我身边。”
黄延便从袖口里取出剑穗,轻轻放在那一只手的掌心上。
朱炎风将剑穗拎起,垂直的流苏在风中微微舞动,一对金铜狮子亦在日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似乎与昔日毫无差别。随之,他只将昔日的定情信物收好,牵住了黄延的手,穿过拱桥,一起悠然散步。
只刚走进回廊,二人遇到一名迎面而来的白衣童子。
“迎庆长老有请。”
二人便跟随白衣童子来到一座水榭亭台,登上石阶至最高处以后,见檐下坐在几个熟知的身影,这正是迎庆亲自摆的同门弟子茶会。
朱炎风上前,向迎庆捧手作揖:“师父!”
黄延不敢直面迎庆,只低头捧手作揖:“师……师父……”
迎庆瞥了瞥他二人一眼,只对黄延道:“延儿,怎不敢抬头看为师?”
黄延闻言,很是心虚,把头压得更低。
迎庆叹道:“你二人互生情愫,为师已无力阻拦。为师只在乎四大护法空了一位。”
朱炎风建议道:“师父既收了贺舞葵为新徒,也可再收一位。”
迎庆答道:“若以弥补护法空位为意图,新徒弟须六根清净,不易受红尘蛊惑,但如此能人在这世上极少。”
长月接话道:“师父莫要心急,新弟子若有机缘,定当出现。”
黄延不言语,只跟着朱炎风转身,来到桌案前,还未坐下,贺舞葵正来到身侧敬茶。
“延师兄。昔日在野外与延师兄大打出手,今日唯有敬茶赔礼。”
听闻这一句话,黄延便即刻别过脸,轻哼一声,很是冷淡。
贺舞葵再度捧手敬茶:“延师兄?”
朱炎风见场面尴尬,忙打圆场:“我代替他接下小师弟这杯茶可好?”
贺舞葵遗憾地叹了叹,轻轻地将茶杯递到他手中就退回原位。
桌案上放置着各种精致可口的糕点,师徒几人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叙旧谈聊。黄延有过背叛青鸾城之事,只偶尔应答一两句,不敢说太多,而坐在身侧的朱炎风总是时不时回首瞧他,为他取来他爱吃的点心。
茶会到了黄昏前便结束了,朱炎风送黄延回到金云楼才返回紫烟斋。
日月更迭,半月穿行于烟云之间,昭然着祥和的一夜。
从浴池里出来,拭干雪白肌肤上的水滴,裹上素白衣袍,又穿上蓝紫外袍,黄延才独自拎着方形灯笼朝居所返回。
只刚走到半路,他忽然停步,抬头瞧了瞧挂在天边的半月,想到朱炎风将于后日提前乘船去往平京宫都,这次能够在青鸾城陪伴的日子只剩一日,而下一次唯有推到四日以后。他不由将那一块用红绳系好戴在颈项上的圆形玉佩从衣襟里摸出来,瞧了一瞧,难耐寂寞,随即走往香玄筑。
紫烟斋东侧小楼的寝房里,朱炎风已然落下寝具周围的纱帐,熄灭了桌案上的灯火,正当准备将房门关紧,忽然见一个身影伴着灯火来到面前。
“炎风。”
“这么晚了,何故还过来?”
朱炎风启唇,又瞧了瞧他披散着的银白长发,补充:“连头发也没有梳好。”
黄延进到房中,开门见山:“你后日就要回太学府,今夜就让我和你共寝可好?”
朱炎风未曾回绝过他的要求,立时答应道:“好。”
黄延便吹灭灯笼里的火苗,将灯笼暂且放置在桌案上,房门关紧后,撩起纱帐一角,与朱炎风钻入了寝具。
躺着没多久,他偷偷瞅了身侧的朱炎风好几眼,忽而抬起上半身。朱炎风亦没有睡着,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便好奇着睁开眼,却只见身边人扯下了衣襟、晶光了上半申。
黄延不说半句话,径直凑近朱炎风,娄着他,主动贴上唇瓣,一阵热稳。
朱炎风亦扶着这个纤细雪白的身躯,侧身娄住,一遍又一遍地回稳,片刻川息间,瞧了瞧面前这一双银灰的眸子以及蔷薇色的唇瓣,指尖轻扌无那一片雪白的芙蓉脸庞。
黄延天生有半分白化症,因而相貌与别人不同,但总能令朱炎风动情。他立时将他鸭在申下,轻轻肯窈着口允口及着他的景侧,添舐侯部和锁谷,舌尖扫过茹尖几回,留恋他的每一寸细腻肌肤。
黄延只微微闭眼,双手扶着朱炎风,享售由他的口允口及带来的又欠愉,继而再度拥稳,渐渐退掉身上衣袍,如蟒蛇交禅。
朱炎风口及着他的醇瓣,指尖华过他的背部,揉抓他弹滑饱满的屯部,在雪白的几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互相侧身,口含彼此的玉祝半晌,朱炎风发觉他身躯发阮,便在这美好时机,又将他鸭在身下,分开他的修长双退,一边解开幽们的禁锢一边连续口允口及他的醇瓣。
黄延只觉得阵阵眩晕,揽着朱炎风不放手,双手勾着他的后景,疯狂接纳他的醇瓣,亦不顾醇角沾上多少密液。合体以后双脚禅上他的后腰,任由他冲状着幽们深处,荡起的阵阵又欠愉亦令彼此深陷晴欲漩涡之中。
紫烟斋内还住着三大护法,黄延只得微微收敛着,挂在唇边的只有低低的申银,但足以令朱炎风愉悦,口允口及他的侯部与下巴的下方,寝具摇晃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热浪同时飞溅而出,两人继续拥抱着口允口及醇瓣片刻才慢慢分开。
穿上袍子,微敞凶口,黄延仍要搂抱身侧的朱炎风,靠在他的怀里。
朱炎风轻轻揉了揉黄延的后脑勺,亦揽着他的肩头,陪他这样共同奔赴梦乡。
翌日一早,朱炎风睁开眼,只刚侧头,就正好迎上那一双银灰色的眸子。黄延早早地睡醒了,侧着身,右手撑着头,唇角微微带笑,痴痴地瞧着他。
朱炎风不语,只是伸出一只手,温柔地覆在他的左手背上,扌无了扌无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心里亦充满安心。
穿好衣袍,梳理好发缕,他二人便携手步出小楼,只刚下到楼梯,走进廊子,就瞧见两个打斗的熟悉身影,像是清早练功。
恭和用眼角余光瞥见了立在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接住贺舞葵飞来的拳头,回首望去,见到黄延时,微吃一惊,不由启唇:“你们怎么一块儿在这里……?!”
贺舞葵收手,附和道:“是的呢。我与恭和师兄半个时辰之前就在这里练功了。”斜眼瞧了瞧黄延,对黄延道,“师兄是何时来到这里的?昨夜的风吹得很是暧-昧呀。”
恭和听不明白,打岔道:“什么风?”
黄延瞪了瞪贺舞葵一眼,抿唇不理会。
贺舞葵微笑道:“紫烟斋也是香玄筑的一部分,有些世俗之事还是在香玄筑以外的地方处理比较好,这次我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黄延仍是冷淡,别过脸轻哼一声。
恭和插嘴,转移话题:“师姐也还没有回乐女阁,大家一起去吃早饭怎么样?咱们师兄弟好不容易聚齐,师姐肯定会亲自做早饭!我好久没有吃师姐做的饭了。”
朱炎风启唇道:“好啊。”
恭和高兴道:“大师兄还是像以前那样干脆!”随即奔向南侧小楼,“我去唤师姐!”
黄延冷淡地瞥了贺舞葵一眼,又瞥了瞥他身后不远处的小楼——那里曾经是自己当护法时居住之处,如今已成贺舞葵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