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叶云舟古井无波地继续喝酒:“很抱歉,我已经过了需要长辈激励的年龄了。”
慕临江只好遗憾摇头,两人饭吃到一半,慕临江的指环又亮了起来,是应轩阳的传音云图。
慕临江叹了口气,挥手铺开云图,先一步开口道:“长话短说,我和叶公子正在酒楼,要事转给殷思。”
“要不要事一直以来也是我在处理啊!”应轩阳闻言喊了一声,夙宵殿灯火通明,云图上正缓缓浮出他拄著书案悲愤不已的身影,“所以我以后能休假了吗?你终于要出来管事了?”
“你不浪费时间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该休的假一天不少。”慕临江提醒了一句,“我不打算管什么,这只是卷入了一点意外而已。”
应轩阳忍不住直拍桌子:“那你和小舟呢,当着两都几大门派首脑的面澄清这种传言,你们是真没关系?连我也骗?真的假的?”
慕临江瞥了眼云图之外的叶云舟,叶云舟一摊手,他笑了一下道:“没你话本那么真。”
“……算了,等你回来我再问小舟,你搞这套害我话本都卖不出去,内务堂的小姑娘边哭边说上当受骗。”应轩阳揉了揉太阳穴,“总之你没受伤就好。”
慕临江缓缓点了下头,不经意地问:“我除掉的那缕残魂,和应先生可能是同党,你有什么头绪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晚上敲出两千字,我的脑速没救了……剩下一章明早更_(:з”∠)_
第72章 流水行云01
应轩阳望着浮起的云图, 目光随后落在桌上,他缓缓坐下,否认道:“这两个人我哪个也没有头绪, 你什么都没和我说, 我现在还在夙宵殿废寝忘食查阅典籍呢。”
“离常羲剑解封已经不剩多少时日, 从封印魇魔主算起, 至今已有三百年, 若非你答应我的邀请出山入世,默影都这三百年又将如何。”慕临江不再探问,口吻随意仿佛叙旧一般,“应轩阳,我相信寂宵宫有你,无论我身在何方皆可安心。”
“为何突然重提旧事。”应轩阳一瞬间面露黯然,随后紧张地问,“你的伤难道……”
“放心,我没事。”慕临江垂眸沉沉一叹, “只是有感而发, 我们算是朋友吧。”
“自然。”应轩阳答的斩钉截铁,“你今天怎么回事,喝酒了吗?”
“或许吧。”慕临江模棱两可地说。
应轩阳蹙紧眉头十分费解, 书房的门响了两下,他抬头道:“进来。”
“殿主,这是您要的卷宗……抱歉,我打扰您了吗?”施小梅抱着一摞分量不轻的古旧竹简, 见应轩阳桌上飘着灰蒙蒙的云雾,连忙压低声音。
“是宫主。”应轩阳让她不用在意,表情缓和下来, 笑着编排道,“不知道喝了几两,大概没点花生米。”
施小梅忍笑,抱着竹简一点点放到空出的书架上,最高的一层她够不着,只好拿出矮凳踩着奋邻起脚尖。
“总之我不耽误你吃饭了,小舟呢,他也没事吧?”应轩阳又问。
叶云舟擦了擦嘴,起身走到慕临江身边,和应轩阳打了个招呼:“多谢应殿主挂怀,我绝不是有意欺瞒殿主,等回去时容我再向您赔礼道歉。”
“我明白,肯定是宫主教唆的,在寂宵宫整天听那些闲言碎语,让你受委屈……”应轩阳替叶云舟忿忿不平,中途忽然一怔,“你还来寂宵宫吗?我以为你要回静微门了。”
“有机会在默影都游历学习,我怎会拒绝。”叶云舟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宫主是个好人,我很仰慕他。”
在一旁喝茶的慕临江呛了一口,默默挪出云图之外。
应轩阳点头附和:“现在能说这话的人可没多少啦。”
叶云舟想了想,问道:“对了,乔堂主被鬼修附身,也不知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之前您和她一同游玩,有发现她哪里不对劲吗?”
“这……”应轩阳颇为苦恼,“我其实也算不得了解她,不敢贸然下定论。”
叶云舟若有所思,这时云图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什么摔在地上的动静,只见应轩阳连忙站了起来,挥了下袖子扫去一道柔和的灵力。
叶云舟问道:“发生何事?”
“施姑娘摔了一跤。”应轩阳解释道,“云图先收了,有事再聊。”
正在整理书架的施小梅脚下一滑踩了个空,正放到顶层的竹简被她手指一扫也掉了下来,和她一起哗啦啦的砸落在地。
“无碍吧?”应轩阳连忙过去关心,“够不到可以用灵力送上去,不用爬高上低的。”
“我没事,我怕控制不好灵力,弄坏这些竹简。”施小梅抱了几个竹简坐着,赧然道,“还好接住了,没摔散。”
“坏了再修就是,我精通炼器,正好让我炫耀一下专长。”应轩阳扶起凳子玩笑,打量了一遍施小梅,忽地一愣。
“您又说笑了……我哪里不妥吗?”施小梅见应轩阳盯着她,忍不住放下竹简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上的触感似乎有些异样,她没有痛觉,也不确定是不是受了伤,就掐了诀凝出一面水镜,这才发现右边脸侧被划出一道半个手指长的伤口。
应轩阳看着施小梅,又像是透过她在看背后的虚空,眼底渐渐漫上沉重的哀思,叹息也不由自主地混入回忆。
“殿主?”施小梅吓了一跳,“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擦伤,稍微处理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你是女子,天下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应轩阳语气怅然。
“说完全不在意是谎话,不过我人已经死了,仔细想想,和烂成泥相比,现在这样也挺好看的。”施小梅十分乐观。
应轩阳低头笑了一声,无奈道:“你和我的弟子很像,三百年了,我最近格外容易想起她。”
他恍然忆起久远前的往事,彼时那位善良开朗的姑娘还在用清亮的嗓音一口一个师父的喊他,常常短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两年抓不到人影。
应轩阳只得自嘲,这是天道好轮回,他没在寂宵宫供职时,也把小徒弟扔下看家,自己出去游山玩水。
这次他的徒弟出去三月有余,只传回一道讯息,说是查到了一个用人炼毒的邪派根据地,应轩阳让她别轻举妄动轻易深入,但之后就音信全无。
应轩阳相信他徒弟的本事,可不安直接上了脸,嘴角都急起了泡,慕临江还没见过灵力傍身的高手能急成这样,干脆让他直接带人围了城池群山,掘地三尺详细搜查。
还没等应轩阳把山翻遍,他的徒弟先杀了出来,姑娘带着面纱一身浴血,护着几个凡人且战且退,怀里还替脸色惨白的母亲抱着个哭嚎的小孩。
应轩阳带来接应的人及时援手,去安顿那些被抓的百姓,姑娘得空喘了口气,讪讪地问他:“师父你怎么来了,这么大张旗鼓的,鹤隐派刚投靠我们,万一引起误会让人觉得寂宵宫受了降还要打压小门派,恐怕让寂宵宫失了人心。”
“我的徒弟有危险,我还管得了那么多吗?”应轩阳口吻严厉,“胡闹!不知轻重!明知对方擅长用毒,就更应该谨慎行事,说明情况等寂宵宫调派人手,你莽撞对敌,万一被下毒暗算怎么办?”
姑娘拽了拽面纱,眼神飘忽起来,背着手干咳道:“我原本是想像师父说的这样做啦,可是我监视他们时,他们正要给一对母子灌药,虽说大局为重,但眼前能救之人却要我放弃,我做不到。”
“你……!你这种性格,早晚要吃大亏。”应轩阳气的一拂袖,“回去好好养伤,三年之内不准再出门。”
“师父!”姑娘不满地抗议,随后晃着应轩阳的胳膊,放软语气撒起娇来,“好师父,别这么无情嘛,三个月行吗。”
“这次我绝对不再容你讨价还价。”应轩阳抽回手冷哼。
姑娘扁着嘴气呼呼的瞪他,应轩阳视若无睹,但风把姑娘的面纱掀起一角,她连忙伸手压住。
应轩阳狐疑道:“说起来你戴它干什么,也不是防御法宝,不嫌碍事吗?”
“啊,这个是最近流行的面饰,讲究朦胧美。”姑娘一本正经地答。
应轩阳不信,趁她没防备,直接伸手把一点都不朦胧的黑布摘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本来明眸皓齿的姑娘右侧脸颊上赫然一道腐烂见骨的伤口,边缘泛黑,明显是中了毒。
“师父。”姑娘低了低头,蔫蔫地说,“对不起啊,我怕你看见要生气,虽然没及时处理,但寂宵宫医署医修众多,不至于治得太吓人。”
应轩阳愣了一会儿,感觉他确实在生气,或者难过,也许是更复杂酸涩的情绪,他从小看到大的徒弟,第一次把自己弄成这副令人生惧的模样,他甚至开始害怕,会不会哪天他的徒弟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想安慰什么,但她先来安慰他,应轩阳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来:“……你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让你恢复。”
“师父,不用这么严肃。”姑娘宽慰道,“为了救人留下的伤,应该当做荣誉,和整张脸都融化掉相比,现在师父还能认出我来,已经不错了,再说就算留疤也可以贴个花钿遮一下,还是师父嫌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