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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请睁眼[快穿] (少说废话)


  都怪沈裴,都怪这个炮灰,如果没有他,主角这会儿,本该亲亲密密地叫自己九朝哥哥才对。
  鼻尖一痒,不用猜也知道是某人或齐九朝又在念叨自己,沈裴语气真诚,一股脑地说了师叔许多好话,总算打消了虞寒洲让自己换房间的念头。
  耿直却不愚笨,虞寒洲若有所思:“你对他,很不一样。”
  虽说是从青年在剑道上展露天赋后才开始关注对方,可在虞寒洲的印象中,沈裴并不是会随便帮人辩解的性格。
  “哪有?”斜斜瞪了对方一眼,白衣青年小声嘟囔,“我只是怕他生气,连带着大家都要遭殃。”
  “也许吧,”难得没有戳破青年明晃晃的嘴硬,虞寒洲摇摇头道,“大道无情,飞升之路更是遥遥,别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切不要为此荒废了剑术。”
  外表年岁相近,沈裴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想起对方一派长老的身份,顺水推舟,他双手抱臂,挑挑眉梢:“那你呢,还不是见面就提合籍的事儿?”
  虞寒洲一本正经:“据说神魂相亲能交换对大道的感悟。”
  “我就知道。”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沈裴哭笑不得,心里却当真松快了许多。
  上辈子糟心事接二连三,他常年闭关,与虞寒洲见面的次数寥寥,更是从未挑明说过合籍之事。
  后来他被齐九朝陷害,被各大宗门围捕追杀时,对方也没有落井下石,据说因违背新宗主之令,还受了好一顿责罚。
  现下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沈裴终于确定,自己前世在宗门里,除开师尊,多少也还有那么几位朋友。
  小醋怡情,大醋伤身,想起某人先前闹的别扭,他收起笑意,神情认真地道:“既如此,那些话,往后还是别说了吧。”
  抬手碰了碰自己背后的长剑,虞寒洲趁火打劫:“一百招。”
  “你你你、你这是敲诈。”化神之上,气机牵扯,剑意的比拼往往只在一瞬,听到这话,最爱躲懒的白衣青年立时有些跳脚。
  但还没等虞寒洲回话讨价还价,他便自顾自地接话,摆摆手,仿佛彻底认了栽,只想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行行行,一百招就一百招,我们可是说好了啊。”
  及时咽下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的“五十”,虞寒洲望着青年脚步轻快的背影,直到对方乐颠颠地敲门回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是为了他……”
  宗门里人人喜爱的大师兄、婉拒无数合籍请求的缥缈首徒,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栽了。
  “吱呀——”
  房门开合,自打听到青年关于换房间的讨论后便收回了神识,玄逸隐去身形,冷眼瞧着对方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放松肩膀,哼着小调,喜滋滋地靠近床榻。
  本以为没了自己这个恼人的师叔阻拦,对方之后的动作就是收拾东西离开,谁料下一秒,白衣青年竟忽地回身,指尖轻点,将一池温热的清水哗啦啦填进了浴桶。
  “啪嗒。”
  屏风轻展,罗衫坠地。
  卧房里的空气突然焦灼了起来。


第207章
  完全没想过自己房间里还藏着人, 沈裴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尽管筑基后的修士早已免去了吃饭睡觉洗澡之类的欲求,可在沈裴眼里,这些充满仪式感的事, 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热水的高度刚刚好可以没过胸口,抬手抽掉固定玉冠的发簪,青年乌发披散,遮住奶白的肩背,犹如最上好的绸缎。
  右臂轻轻探出浴桶边缘,他指尖微松,任由发冠跌在堆叠的衣衫上,骨碌骨碌地打了几个转儿。
  直到宿主外袍坠地才发现屋内波动的另一道气息, 0049瞧着眼前自动开启的马赛克, 十分纠结地伸爪捂脸:
  怎么办,虽说没能察觉到那位的存在确实是它的失职,但如果现在告诉沈裴实情, 对方难保不会浪得更加厉害。
  不、不是难保。
  是一定。
  让宿主坚守和谐真的好难。
  相当委婉地,0049无声敲字:【大白天的,没事脱什么衣服?】
  【谁家洗澡不脱衣服?】误以为0049又在为了那纸和谐守则找自己的茬, 沈裴眯眼,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 【有本事你给我拎出一个瞧瞧?】
  窗户关着、屏风挡着,房间里就他自己,悄咪咪地泡个澡怎么了?
  他又没直接当着某人的面脱。
  好悬没一口气噎死的0049:……这算是毒奶Flag吗?
  屋子里真有那位的气息啊!会动,活的!感觉上还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抬起, 玄逸脊背僵硬地站在角落,指尖飞速掐诀,仿佛是在推演什么天机。
  因得位置问题,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巧可以看到那堆胡乱丢在地上的衣物,还有屏风后半露半掩的青年。
  修真者耳聪目明,记忆力更是绝佳,哪怕玄逸没有刻意回想,眼前也会浮现出青年那身细软矜贵的皮肉、雪铸玉砌的脊梁、还有尾椎下饱满而翘挺的……
  啪嗒。
  浮于空中的三枚铜钱随着卦主心神的波动慢慢跌回男人手背,玄逸低头蹙眉,实在不明白他一直落在长春峰的机缘,为何会突然移到了沈裴身上。
  沈裴,沈裴。
  一个来历过往都很清白的年轻小辈,哪里能与自己这种“万年老祖宗”的记忆有关?
  还是说因他刚刚动了凡心,这卦根本做不得数?
  冥冥中的预感来得莫名其妙,玄逸明知自己这时候应该尽快离开才合礼数,但他终究还是抿唇收了铜钱,重新摸出了个嵌着玉珠的卦盘。
  推演一道,灵感缘法往往稍纵即逝,既然最终结果与沈裴有关,那他当然要呆在离对方更近的地方尽快卜算才行。
  而屏风后悠悠泡澡的青年,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哗啦一声起身,赤足迈出浴桶,随意披了件崭新的内衫,弯腰在原本的那堆衣物里翻来翻去。
  “香膏呢?我的香膏哪去了?”
  听到对方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玄逸虚虚瞧了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白衣青年,也没换地方,便重新将心神投回卦盘。
  ——反正他所在的角落偏僻得很,以沈裴的性格,绝不会把香膏放在这种地方。
  怎奈世事难料,就在那只有巴掌大小、却好似承载了整个星河的卦盘胡乱纠缠成一团时,那颗躺在阴阳游鱼间的玉珠,忽地无风自动,骨碌碌地越过所有异象,直直地滚到了卦盘边缘。
  下意识地顺着玉珠所指的方向看去,玄逸抬头,立时撞进一双水润的黑眸。
  因得是临时用来遮羞的内衫,青年的前襟稍稍敞开,腰带也只随便系着,真丝的布料更是早已被水打湿,紧紧贴着身体,欲透未透,勾勒出其下起伏有致的曲线。
  清亮的瞳仁里没有映出任何人影,可青年却像笃定眼前有什么存在一般,缓缓迈步,手指盲人似的向前摸索:
  “师叔?”
  玄逸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许是非常确信自己的猜测、又许是相信自己呼唤的那人没有恶意,白衣青年只把它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眉宇间没有担心害怕,甚至还隐隐约约带了些笑。
  天真柔软,毫无防备。
  透明的水珠顺着发尾一颗颗坠落,又被承受不住更多水份的真丝抛弃,湿哒哒地顺着青年的身体蜿蜒而下。
  如同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他循着记忆里的身高差,微微仰着头,肆意露出自己的锁骨与喉结,引得观者恶念滋生,只想背弃那份单纯的信任、咬上青年天鹅般的颈子,纵情破坏这份脆弱的美。
  魔障。
  脑海里瞬间涌现出无数不可言说的画面,玄逸狠狠咬了下舌尖,总算用血腥味驱散了那些混沌的恶意。
  彼时,青年的手已经顺利摸到了他的袖口,由于没法用眼睛丈量、又懒得一点点试探,沈裴干脆凭感觉向前一抓,正巧握住了男人端着卦盘的手。
  指节相碰,肌肤相亲,直到这时,玄逸才发现,对方手里正握着那块最初他丢给玄清的玉佩,暗戳戳地向内输送灵力。
  “我听到铜钱跌落的声音了。”眼见男人一点一点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身形,白衣青年得意地挑挑眉梢,反客为主,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所以什么披衣服找香膏,都是他为了拿玉佩寻人做的掩护。
  敏锐注意到对方手中卦盘的玄妙,他弯弯腰,难掩好奇地凑近了些:“师叔在算什么?这玉珠又为何会指着我?”
  领口松垮,青年稍一俯身,便能叫人瞧见某些本该被妥善遮掩的风光。
  尤其是站在玄逸所处的角度,他甚至能轻易看到那片雪白上点缀的、两朵红果果的花苞。
  很清楚这“命盘”上的白玉珠里藏着自己的心头血、绝不会随便乱晃,尚未想通个中缘由的玄逸只得定了定神,含糊地一语带过:“没什么。”
  “你拽着我,就把它弄歪了。”
  原本还没觉得自己抓住对方、防止对方逃跑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可经男人这么一说,白衣青年耳根突然就有点热。
  匆匆忙忙地松开五指,他后退一步,正要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却见男人收了卦盘,抬脚紧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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