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能杀了那老阉货,我肯定认他这个弟弟,奉他为教主又有何不可?到时候就怕二位护法大人不服啊。”姜缇明白卞成刚在试探她的态度,她也不想这时候就为了一个陌生人与左右护法产生什么隔阂,还抛出足够的甜头说道,“当然,你若能拿捏住他,将他拴在你身边做禁.脔,我也不会干涉。”
一提起这个,卞成刚的脑子里就浮现起了之前看到的无药那遍布伤痕的身体,比卞成刚以前睡过的美少年都更具有诱惑力,关键无药还是个高手。区别于普通那种柔弱伶人或卑贱小.倌,享受一个强者以各种屈辱的姿态被他百般玩弄,卞成刚身不由己的兴奋。怪不得柳观晴霸着无药不放,沉迷其中,大约不只是无药在床.上功夫也好,怕是更喜欢这种征.服和控制另一个强者的滋味。
那么妙美人儿,怎么才能搞到手呢?不如假意温柔,先帮着无药谋事,等着拿到了青丝剑,再把人哄入教中,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姜缇瞥了一眼精虫上脑的卞成刚,内心叹息。当年卞成刚被大内高手俘获,听说就是被美男细作迷惑才失手被擒,害得教主断指相救。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怎么不见卞成刚有长进?那个谢府出身的无药,长得再美,编的理由再怎么真,又岂能轻信呢?就算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弟弟,那也要看看他的心在哪边。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毁掉就是。
次日,南朝使团被姗姗来迟的北国卫队迎接到附近的城池。虽然已经是开春,不过北国地处北方,树木都还是冬季的枯黄模样,户外寒风阵阵出门行走的人明显不如繁华的江南那么多。北国的城池高大是高大,但城内建筑远不如南朝那般精致,风沙一卷,漫天扬尘,明明是城内,却透着塞外的蛮荒之意。
柳观晴私下里问谢无药:“听说再往北走,除了北国的都城盛京之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城池了,是么?”
“他们的普通百姓以村镇聚居,地广人稀,很难形成人口多的大城市。有时行几日路都不见人烟。沿途有一些占据要道的军堡,屯兵为主,军堡之外散居着一些依附军队生活的平民。那里看起来更繁华一些,不过与中原规规矩矩修建城池的城镇的确有很大区别。”
同行的年轻人好奇问道:“无药,你来过北国?看你年纪比我们都小,居然走过这么多地方么?”
“嗯,以前来过几次,不过也没有去过盛京,都是道听途说。”谢无药谦虚的说了几句,并不提来北国做什么。
柳观晴心说,谢无药何止是来过,北国兵马大元帅的儿子邓涛就是无药杀的。为了那次行刺,肯定前前后后准备了不短的时间。邓涛是从盛京押送着犒赏边军的东西一路往南,沿途哪里最适合伏击,哪条路线逃跑,无药肯定都清楚。
那几个武林后辈见无药一直沉默寡言,别人问三句,他也只答一句,很是无聊,渐渐就把精力转移到了最近的切磋心得上。段七言和影七的武功相当高,又与自家师长的路数完全不同,每天不赶路的时候,那几个年轻人肯定缠着他们过招,以增加实战经验。
柳观晴看这几人互相吹捧,说什么今日又领悟了某某剑招,明日又找到了谁谁的破绽,一个个就好像是天下无敌的高手一样,他不免暗中偷笑。那段七言和影七都是谢无药的手下败将,两人加一起都未必是无药的对手,这帮小年轻竟然还觉得那两人是高手,各种崇拜,怎能不让人好笑?
方、周两人因为年长,修为更深实践经验丰富,看待段七言与影七的招数自然比年轻人更深入。他们发现尽管这两人都是谢浩然教出来的,不过段七言的武功碍于天资或心性,一直是处于某种瓶颈,而影七或许一直是身在暗处出招少了各种顾忌。若真是行刺杀人,影七成功的概率比段七言更高。
作为柳观晴的长辈,方、周二人也免不了考校柳观晴的武功。抛开生活作风问题不谈,论武功,柳观晴比之去年有了显著提升,分海十三式用出来有模有样,对阵影七也能从容不迫赢面甚至更大一些。
毫无疑问柳观晴是年轻人里武功最高的一个,仅次于段七言。至于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无药则压根没有当众出过手,无论言行都更像是一个普通人,让人丝毫无法察觉其武功深浅。单就这种宠辱不惊的心性,就不是寻常年轻人能有的。
北国卫队的招待整体上不算太热情,虽无明显的过失,也毫不掩饰他们骄傲的态度。试想一下,将太子都送去北国为质的南朝人,在北国人眼中就都是孬种。为了接回太子,南朝此前又答应了新帝的各种要求,这种退让更加剧了北国人的自信与傲慢。
柳观晴这群江湖客之前避着魔教与使团是分开的,如今北国官方出面招待,魔教的人暂时也不会明里再骚扰,他们便于使团合在一处,入住到了北国人指定的驿馆之中。
新帝曾给姜缇封了皇家禁卫军副统领的职务,作为有官衔的人,她也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迎接南朝使团的接风宴上。
宴席上无非是东拉西扯吃吃喝喝,席间姜缇溜达到江湖客这边。她生的貌美,姿态风流,故意讲一些北国武林中的故事,吸引年轻江湖人的注意力轻而易举。
谢无药却在柳观晴耳畔暗中提醒:“这位副统领或许是魔教的人。听闻魔教教主之女名唤姜缇,现在是教中圣女,行为放.浪的很,你可千万别被她迷了心窍。”
柳观晴打趣道:“我又不喜欢女人,他们若是派个长得不错的男统领,我或许能多看几眼。”
谢无药暗中捏了柳观晴后腰一下,威胁道:“他们哪个有我长的好看,你莫不是眼瞎?”
姜缇见那两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贴那么近神态暧.昧,已经确认这就是柳观晴和无药了。衣着鲜光阳光灿烂的是柳观晴,另一个略显清瘦面色苍白的是无药。不过无药虽然是一身仆从装扮,却丝毫遮掩不了他绝世容貌温顺的气质,姜缇只觉得自己都有点心动了。
“柳少侠,你这个仆人长的不错,今晚借我玩玩?”
姜缇这句话一出口,周遭武林人士的表情都震惊不已,藏身暗处的影七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那几个刚才还对姜缇产生了什么想法的青年才俊,此时都不耻于姜缇的无理要求,别过头去暗中猜测北国竟然如此开放么?这副统领是什么来头,官居要职可好歹也是女子,岂能随意讨要男仆,还大咧咧说出来是玩一玩,知不知羞?在礼仪之邦的南朝,绝对不可能有女子说出如此不顾脸面的话。
柳观晴犹豫了一下,没有明着拒绝,却代为解释道:“恐怕让副统领大人失望了,我这个仆人只会伺候男人。”
姜缇没想到柳观晴这么道貌岸然的拒绝。她若说带回去给自己养的男人玩,好像也没必要。如果无药之前对卞成刚说的属实,柳观晴也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还不如她这种直白提出要求的人正直。
姜缇微微一笑,声音娇柔道:“各位哥哥们长的都是一表人才,我们北国民风开放,与你们中原女子不同,遇到喜欢的男人都不会藏着掖着。我未嫁,你们若有未婚的,两情相悦露水姻缘结一晚也是可以的。”
方、周两个年长之人此时已经满面通红,不知道该对这等不知羞的放□□子说什么。周长贺自己练的是童子功,怒气冲冲带着两个弟子找个借口迅速离席而去。方知祝身为这一桌的负责人,只好硬着头皮委婉将姜缇劝离。
是夜,柳观晴和谢无药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悄悄议论姜缇。谢无药有原书剧情作为参考,很快就推断出那女子就是魔教圣女姜缇。见她是这样的作风,说不定已经将新帝也睡过,才换来了官职。
谢无药不免缩在柳观晴怀里瑟瑟发抖:“还是柳大哥今日给我撑腰,没让那妖女把我借走。”
柳观晴说:“你就装吧,那妖女武功一定不如你对不对?”
“卞成刚也一定在附近。我现在打不过卞成刚,他又是觊觎我美色已久,很难搞。若是真强行叫我去服侍……”谢无药装出柔弱模样。
柳观晴也很是担心。
却不料谢无药下一句话说的是:“那我只能先将他杀了。”
谢无药并不是说大话,之前他已经大幅降低了卞成刚对他的防备,而且此前他们交手两次,卞成刚都是占上风的,卞成刚还怀疑他是教主之子,自然猜不到谢无药会突然下杀手。两人武功的确有差距,不过轻敌的那个肯定敌不过处心积虑要杀人的。
“你没杀他,莫非留着他还有用处?”
谢无药点点头:“卞成刚会用左手剑法,这事连姜缇都不清楚。姜缇自己虽然也练的左手剑,不过功力远不如我。将来我若想栽赃给魔教,卞成刚会左手剑法这事或许是能利用的点。另外还有透骨钉,是卞成刚的绝学,想来段公公这些时日也能将那套暗器手法模仿一二。”
“但卞成刚毕竟是高手,早晚是要杀了他对不对?姜缇也很过分,居然当着我的面要抢你。我都不想再见到他们。”柳观晴委屈的瘪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