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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苏河洲就像是在孤坟头上喝了一盅喜酒,一个人的喜酒——没有亲朋好友的祝愿,没有喜娘媒人的唱词,没有大摆宴席,没有红烛喜帐……就连倾之慕之的爱侣都没有。
  然而“季路言”的闹腾,仿如一股入了心脉的暖流,如同那一幕幕正在苏河洲的眼前上演。
  “河洲,回家,回家好不好?深更半夜,孤魂寡男……”季路言摩挲得更加起劲,言语间开始恢复不要脸的本色。
  “……好。”苏河洲心慌极了,他一生规规矩矩,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计划内的不差分毫,直到遇见了季路言这个变数。他有幸体会了夏天,也尝到了甜酒,那人的一个眼神就能勾了他的三魂六魄,如今更是一名实至名归的“艳鬼”。
  与此同时,南城胡家大宅。
  胡大喜躺在贵妃榻上,几名容貌娇俏的丫鬟给他揉肩捶腿,胡大喜舒服地眯着那好像根本就没存在过的眼睛,哼着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靡靡之音,一手架着镶玉烟枪,正紧一口慢一口地抽着大/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胡大喜的另一只手探入了裤中,肆无忌惮地搓揉着。
  正在这时,门外下人来报:“少爷。”
  胡大喜身心都在云雾之中,一时未察。直到下人又在门外喊了两声,胡大喜肥胖的身子猛抖了个激灵,烟枪重重抽打在正在给他捶腿的丫鬟身上,不耐烦地哼着:“谁他妈哭丧呢!”
  抽了大/烟的胡大喜精神萎靡,神智也不堪清楚,下手没个轻重,丫鬟身子顿时一歪,却不敢做出丝毫痛苦之色,只是赶紧跪好,继续矜矜业业地给那连骨头都摸不到的象腿揉按。
  胡大喜又是猛地一抽,青衣丫鬟轻轻“嘶”了一声,双眼蓄着泪,仍旧不敢停下手中动作。只闻胡大喜的声音高了几分,狂躁道:“爷问话呢,你他妈哑巴了?问你谁在哭丧?!是不是姓季的那个小白脸回来索命啦?!哈哈哈哈……就怕他不来呢,他来了,老子他妈让他灰都不剩!”
  胡大喜随即“笃笃”磕着烟枪,又说:“可惜了,可惜了啊!细皮嫩肉媚眼流波的,要不是那张臭嘴,老子总有一天艹了他,迟早要死,怎么着也该被我艹一回,嗯,是不是?问你是不是,回话!”
  眼见烟枪又要抽打下来,屋内三名丫鬟齐齐跪下,簌簌发抖的声音异口同声道:“是,爷艹死他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胡大喜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但他缥缈的思绪又不知到飞到了哪里,闻言沉默半晌,道:“还有苏家那个冷冰冰的少爷,长得也是标致,就是他妈的太冷了,你们说爷给他暖暖好不好,嗯?”
  “好、好!”丫鬟早就麻木于胡大喜这些狂浪之词,心里只有保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到时候,你们几个一块儿……把爷伺候好!”胡大喜这才算是心情宽慰了几分。就在这时,门外的下人又叫了一声,“少爷!”
  这次叫得有些急切。胡大喜的眼睛终于强撑出一道微缝,有那么几分他的魂儿被人叫回来了的意思。
  “谁在叫唤?”胡大喜扔了一个青瓷茶盏砸在了大门上,他只觉得门外的声音耳熟,但眼下没精力去想。
  “阿贵,我是阿贵!”下人在门外急忙应道。
  这回胡大喜是真醒了,他抬手一哼,三个丫鬟立刻上前,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才把他那肥胖硕大的身子摆弄直了。
  “你们都滚,洗干净给爷暖铺盖去,把那个阿贵叫进来,门锁好!”胡大喜发号施令惯了,凡事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一个眼神示意绝不亲自动手,毕竟他三天两头去逛窑子都是坐着洋车去,去一趟点中的姐儿也是自己骑上去动作。今天开口多说了几句,他有些喘。
  丫鬟们赶紧逃难似的离开,阿贵进了屋。
  阿贵是胡大喜养的狗,最会看眼色,哪怕胡大喜的眼睛很难在他的脸上被翻找出来,但依旧不妨碍阿贵意会。阿贵连忙上前,跪在胡大喜脚边,伸手从衣襟里摸出几封信,双手托举至头顶,一脸谄媚讨好道:“少爷,有收获!这是小的在季家‘要’来的!”
  胡大喜只识大/烟不识大字,阿贵连忙口述了信件内容……
  方圆十数城,名扬八方的青年才俊苏河洲和季路言,都是胡大喜心中的不痛快。胡大喜自认为自己有钱有家世,还有个得势的舅舅,这青年才俊之名好歹该有他一席之地,没成想美名没捞着,所有有点儿姿色或是门楣的姑娘,都上赶着往那两人那里扎。
  季路言容貌当真是好,可惜是个男人,若是个女人胡大喜早就霸了,或者说如果不是季路言那张臭嘴,即便他是个男人,也早是胡大喜的玩物了。
  至于苏河洲,那种冷冰冰的样貌胡大喜倒是不太感兴趣,但他的舅舅郭松涛成日拿苏河洲鞭挞他,说苏河洲有本事有能耐,得了大帅赏识,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如何如何……胡大喜听着就来气,苏家再富贵又如何?只要苏河洲一日未入伍出头,苏家什么都不是!他胡家头上才是有个正儿八经的大将军罩着!
  折辱苏河洲太难,要揪他一二把柄也不容易,但就在季路言“意外”之前几日,阿贵在买蜜饯的路上,竟看见季路言将苏河洲堵在小巷的墙角里亲!而苏河洲并没有拒绝。若此事为真,那真是老天都在帮他胡大喜!
  他名声不好,欺男霸女的做了就做了,可是苏河洲不一样,大帅最反感乱搞男女那一套,尤其还是苏河洲向来一身清名!
  胡大喜让阿贵去季家找些蛛丝马迹——证实苏季二人之间有见不得光的荤腥,没成想阿贵办事还挺有章法,一把银钱、三两句“提点”,就让季家把季路言的遗物都捧了出来。苏河洲同季路言的书信往来!
  一句:“河洲,我心惟愿,跟你谈一生浪漫,对你说一世情话。”
  一句:“路言,一觉醒来,甚是念你。”
  此两句话点名道姓,连落款日期都一一存具,简直不打自招!
  胡大喜心情如其名——大喜过望!他登时清醒过来,把烟枪赏给阿贵抽着,自己对着昏黄小灯反复看着那几句“大逆不道”的情话,嘴角渐渐浮起笑容,不甚明了的灯光下,衬得胡大喜的脸像是一个掉进泥地里的开花馒头,蓬松暄腾与褶皱坑洼交相辉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人鬼情未了3

  苏河洲从乱葬岗似的长留山回到位于城东的苏家大宅后,便足不出屋。
  城东苏家是祖上正统的书香门第,向来重孔孟之道,哪怕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读书人清高傲物的属性也是登峰造极。
  苏父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那日,苏河洲临出发去海城前和他闭门的交谈,让活了半辈子的圣贤人差点没泼妇骂街!原本苏河洲受大帅亲自接见,是苏家光耀门楣的喜事,苏父都准备好了香火酒水要好好和列祖列宗说道感怀,可不料那个小子撞了邪,居然跑来同自己讲要娶季家次子!且不说那狐媚样子不成体统,就那个性别……天理不容!
  苏父急火攻心,两耳光加几棍子下去也不见苏河洲有丝毫悔过之心,眼见出发去海城的船要开了,苏父不得已做了有违圣贤之事,以养活一家老小的季父的小商行为要挟,才逼迫了那个逆子的暂时妥协。
  他气得头晕脑热了几日,而后惊闻季家次子季路言被人活活打死了。苏父再度违背读书人的仁善之心,接连给老祖宗、孔圣人磕了好几个响头。可苏河洲从海城回来居然先不回家,不知跑去了哪里,听下人说,苏河洲前几天大半夜风尘仆仆,一身泥土地回了家,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卧房,再也不出来了!
  苏父心里腾起了火。这都过去了几日,苏河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未出阁的小姐还藏得深!不去学堂,不学书本,不练武不交际……若不是家中还有个爱子如命的苏母,差人一日三餐有进有出的伺候着,他都怕那个没有一点动静都的逆子,早就死在屋里了。
  这天,实在绷不住的苏父拿着家法藤条就要硬闯苏河洲的院子,没成想他这头还没进三进院的最里头,他苏家大宅门外就响起了炮仗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
  苏河洲打从长留山回家后,便把房门一锁和季路言开始了人鬼同居的生活。
  变成鬼魂的季路言格外粘人,白日里缠着苏河洲要他讲书与自己听——这是季路言能想到的,这个年代最能消磨时间的娱乐休闲方式了。只可惜苏河洲讲的书不是四书五经,就是什么三民主义,那真是听的鬼都打瞌睡!
  他忍不住就怂恿苏河洲给他读话本子,最好是多姿多彩的、说尽世间百态的那种。苏河洲没有,季路言软磨硬泡,让苏河洲偷摸叫来了贴身的伙计大全——苏河洲红着耳朵,给大全塞了钱和纸条子,去书局买回了《西厢记》、《金瓶梅》云云。
  每逢到了苏河洲读不下去的时候,季路言就往人家怀里一钻,仗着苏河洲抓不住他,他一边以气流的方式在那人身上胡乱撺掇,一边贴着对方耳朵“发散思维”——联系上下文,从前戏的准备,过程的形象化,拟声叹词的砸么,事后体验的总结,季路言一个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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