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季路言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于是冲到走廊尽头,从窗户往下看去——
是苏河洲!像是喝多了,有两人架着他正把他往车里塞,可那不是苏河洲的车,那些是什么人?带他去哪里?季路言的心脏一阵乱跳,像是被屠夫捏住耳朵的兔子,几乎扑腾出了生命的绝响。眼看那些人就要上车走了,季路言左脚绊右脚地冲进房间,拉起祁琨就跑。
他一个穷B,等他打上车那伙人早不知去哪里了,出门靠朋友,祁琨开车走!
祁琨莫名其妙地开了车,一开始还不慌不忙地劝季路言,说苏河洲那就是个成天混日子的,狐朋狗友多了去了,上谁的车,去哪里有什么好着急的,最好是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人,让人摁着揍一顿才好。
季路言一听,当即一拳砸向祁琨的侧腰,便见车子在马路中间拐了个蛇形,祁琨恼怒道:“你他妈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不要了!”季路言两眼通红。苏河洲不爱他,他在现实中就是个活死人;苏河洲爱他,他在短暂的拥有后,将会在漫长的现实生活中面对没有苏河洲的日子……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苏路言……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了?”祁琨怕那急眼的人再犯浑,加紧追前头的车屁股,但他心里嚼出几分怪异,“你是不是太在意苏河洲了些?!”
“别他妈废话!”季路言的脸都快贴在挡风玻璃上了。前方汇车,他们距离载着苏河洲的车越来越远,现在是在高速路上,根据路牌所示,这是出城方向,两侧的景色已经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变为稀疏的田园风光。那些人要带着苏河洲去哪里?天都黑透了,这是要把人带去哪里?!
“琨儿,”季路言的牙齿打颤,实在不怪他有被害妄想症,过往历历在目,八成他与苏河洲之间又要有小分别了,他实在不敢也不愿意再经历那种煎熬,“对不住……我就、我就是太紧张了,我、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得找到他,把他带回家,我要带他回家,那些人不像好人。那什么……回头我肯定好好请你吃顿大的,谢了啊,谢了!”
季路言语无伦次。前方有一处高速出口,要下去的车一早贴边排起了长龙,直到祁琨的车又沿着主车道往前了一小截,季路言才从排队的长龙里看到了那辆银色的凯美瑞!这样的车三步就是一辆,可那车牌号早就被季路言嚼碎在齿间,他立刻让祁琨往边靠。
但他们早在一开始就错过了进匝道的机会,现在这样硬性靠边,身后的车辆狂按喇叭不说,就连排在匝道里的车也根本不给他们让一点的缝隙,除此之外,对于季路言他们这样极其不文明的加塞行为,排队等着下高速的车主反应都出奇的统一——往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车主们纷纷向前缩进与前车的距离,祁琨就是想要扎进去半个车头都难。
高速的外侧车道已经被他们的车堵住了,后面的车主除了狂按喇叭,有不少人都伸出头来怒骂“傻逼X3车主”,季路言替祁琨狂按喇叭,可依旧无法挤进去,祁琨想要往前到下一个出口再下去,可季路言死死按住方向盘不许他动。
几方焦灼着,能变道的司机已经从内侧车道超车走了,擦肩而过时还不忘再送X3几句有关祖宗八辈的骂词,被别着走不动的车,有车主索性打了双闪,下车一脚踹在他们车门上……正在这时,匝道的车流动了,像是突然用了开塞露似的,车子一辆辆往前蹿去。季路言紧握方向盘,指挥着祁琨踩油门,他无视所有,终于见缝插针地蹭着一辆卡宴的左大灯挤了进去。
祁琨心脏突突跳着,他之前的是一辆慕尚,再前一辆是幻影……这运气真是绝了,且不说今日违规罚款扣分,他只能感谢他的好兄弟蹭的是卡宴……
只是这卡宴车主不是个好惹的,下了高速直接硬怼停了祁琨的车!
祁琨的小X3半边卡在路边水渠里,从卡宴奔下一位烈焰红唇包臀裙,拎着不知真假的爱马仕,冲着祁琨这侧的玻璃就是一顿猛砸。
季路言急的跳下车,往日的风流倜傥全都喂了狗,他揪住女人的胳膊,抢过她的爱马仕,甩手就扔进了水渠里,“好狗不挡道!Sac Faubourg Birkin比你车都贵,舍得用包砸车,我蹭你一下你至于吗!”
季路言满嘴不讲理,但他心里也明白——当然至于,毕竟车是实打实的真货,每个人都有自己顶要紧的东西,在那女人眼中,他的苏河洲可能和她的车大灯一个价。但他今天就是“我穷我有理”了——凯美瑞不见了!
前方四条岔路,季路言人生地不熟,就跟个瞎子傻子差不离了。如今还被一个女鬼缠身,他真是逞一时威风,留祸患无穷!
祁琨连连打着圆场,两个人的手机钱包里都赔光了,那女人才算是放手……放开抓挠季路言胸口的手。
季路言无语,他这是赔了夫人又失/身!祁琨想方设法把车子开上沟,位置卡得刁钻,季路言不得不四处寻石头垫轱辘……
一通汗流浃背,田埂里的蛙虫都开始月光曲了,车子这才有了想要回到人间正道的迹象,可就在这时,季路言的手机像是奔丧催命的唢呐似的,吱哇叫个不停。
来电显示他不认识,季路言懒得理会,但对方却一遍遍不停地打过来,季路言突然想到,那会不会是苏河洲?
然而,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是如雷贯耳的咆哮,带着哭腔的癫狂之声当是殷芳雨无疑了,还真是稀客,季路言心想。
殷芳雨车轱辘般的骂词循环了好一阵,终于切入了正题:“小杂种,你在报复是不是?是不是你找人把我儿子绑架了?!啊?!你说,是不是你!啊——!贱种,坏胚子!!!还我儿子啊!他怕黑,你把他眼睛蒙住做什么?!你把他绑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突然一静,殷芳雨的哭喊瞬间飘得好远,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苏奎的声音传了过来,“苏路言,不会真的是你绑架了河洲吧?!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要100万,是吗?我给你就是了,你别冲动,别伤害他,知道吗!”
“不是我!”季路言早被殷芳雨的一声“绑架”吓得肝胆俱裂,仲夏的晚风吹得他通体生寒,那风里似乎还裹着刀片,将他的血肉一片片活剐了下去。
“殷芳雨说的什么?什么眼睛被蒙住了?绑什么……”季路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吼道:“绑匪是不是给你们发照片了?发过来,赶紧他妈给老子发过来!”
苏奎显然在犹豫,他不信苏家“老大”能做出这种事,也不信苏路言完全不会做这种事——兔子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这些年,苏路言在苏家的处境并不好……
季路言瞬间懂了苏奎那老贼的心思,简要讲了在盛棠的经过,并催促苏奎赶紧报警。苏奎立刻道:“不行,不能报警!到时候媒体又要……”
到时候媒体又要乱写,苏河洲的命是一方面,被人翻苏家的“陈年旧账”又是一方面!苏奎的心里盘算着,觉得苏河洲的命还是要更重要一些,于是他把照片发给了“苏路言”,但是依旧坚持不报警。那头殷芳雨也听见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般,一会儿叫嚷“贼喊捉贼”,一会儿说这都是季路言“借刀杀人”,说他是想要惊动警方,从而刺激绑匪撕票……
季路言很想给这对傻缺普法,但他深知“不与傻逼论短长”的道理。被撕票的情况是有,但那都是个例,有多少是从影视剧里看来的?现实中警察流血流汗救回来的又少了吗?明明是冒着危险在为人民服务,却硬是要被形容成吸血吃肉的恶魔,以德报怨的事情做多了,也不怕天道轮回!因为空难就这一辈子不坐飞机了?因为怕死就黑不提白不提的耗着?那是在给自己心理安慰,还是在让苏河洲等死?!
季路言决定报警,祁琨就像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机器猫,他二叔就是刑警!
祁琨那头打电话,交代了事情经过,而这头季路言打开了那张极为模糊的照片——一个近景,只能看到苏河洲的上半张脸,他的眼睛被蒙着,眉心依旧拧着,好似那处已经有了一条经年不改的纹路,只是季路言从那个拧眉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被绑架了怎么办?
谢谢,鞠躬。
☆、兄弟情人梦8
属于苏河洲的恐惧,季路言刻骨铭心——苏河洲的恐惧都是因为他!因他冒充私生饭,得罪李菁菁;因他不肯和苏河洲一起进密道;因他失了灵珠子,又百里辞挟持重伤;因为他的“头七”被破坏,被道长收入铜镜……
都是因为他,他怎么能忘记?!
季路言感到自己仿佛跌入了这长夜之中,让他在一片混沌里不会迷路的,是苏河洲。那人像是一面镜子,让他可以看清自己的模样——本来的模样,该有的模样……配得上苏河洲的模样。
祁琨的二叔很快赶到现场,他的另一部分同事去了苏家,但反馈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季路言从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就可以以一窥十,知道殷芳雨和苏奎此刻有多么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