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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季路言又品了品自己的话,心里不太确定这么说合不合适。他没有亲兄弟,琢磨不出来和兄弟之间表示亲密的尺度应该在什么位置。而他又不能拿杜风朗做参考,他俩一个没脸没皮,一个没羞没臊,连那种事儿都能一起干,早就超越一般亲兄弟了。
  用和赵喻飞之间的关系来做参考,更不行……
  “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被打残了?!”季路言的话像是突然点了一把火,也不知怎的就给苏河洲烧炸了,他猛地一推季路言的肩膀,直接起身欲要离开。
  “苏河洲,别走!”季路言挪到床边,伸手对着空气抓着苏河洲的影子,“我……我对不起你,我想在你身边补偿你,行不?你跟我一起走,行不?”
  他的语气近乎乞求,而他的“对不起”则是前世今生的数重深情——苏河和苏河洲对他的深情。
  可这里的苏河洲并不知道那些,他只当是这人在说“私生子”的事情。这事算起来和苏路言有什么关系呢?苏河洲这点是非还是懂的。
  “这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儿?”苏河洲嗤笑一声,“这些年你对我还凑合,不欠我的,扯平了。”
  “扯不平!我就欠你的!”我喜欢你一天,就欠你一世。季路言低吼出声,将后半句话在心中呐喊。
  黑暗里的欣长身影动了动,而后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多少个冬夏都这般过了,生已至此,就不互相勉强了。”
  季路言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有些不太明白,但他突然就懂了自己心里空悬的一块是因为什么。
  他浑浑噩噩过了30年,上万个昼夜却如同流水一般,眨眼在无数个冬夏中逝去,可此刻季路言才惊觉,那些冬天是不下雪的,夏日也没有绿荫,是不完整的,奔流的越快错过的越是多,因此有了遗憾,而遗憾则生出了期盼和等待……
  温吞平淡的日子变成了滴水石穿的想念。
  30年的人生过往,他没有任何一天拥有过苏河洲,没有体会过林荫朔雪,没有见过河水翻浪。
  没有值得一提的粲然瞬间。
  然则,来来回回的虚幻梦境里,他看遍了春夏秋冬,尝尽了酸甜苦辣,苏河洲把璀璨星子放到他的手上,他便环抱了一整个浩瀚宇宙。
  季路言深吸了一口气,却久久压不住自己内心三千弱水的万马齐鸣,他紧张忐忑道:“苏河洲……”
  “你够了!”苏河洲不耐地打断了他,并两步跨到床前,比黑夜更暗沉的轮廓如同巨石高山一般有压迫感。苏河洲俯身看向季路言,厉声道:“你算什么?苏路言,你算什么!早干什么去了?你说搬走就搬走,那个时候你想过我吗?当时你对我说的话忘了吗?!现在这样作态是干什么?当个好哥哥?!你算哪门子哥哥!”
  季路言瞅准机会一把攥住苏河洲的手腕,他大概猜测到了苏河洲对他的疏离从何而来——三年前是苏路言离开家的时候,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让苏河洲变了……而在那之前,他们的关系不说亲密无间,起码也该是不差的!
  然而脑子里想明白的事情,到了嘴上,因为“近乡情怯”的渲染,往往就会词不达意。季路言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暂留人的托词。
  “那个,你玩儿了好几天了吧,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填高考志愿了?”他想起祁琨说过,苏河洲高考完就在会所里玩,虽然高考这事儿是怎么个流程,季路言早八辈子不记得了,但不妨碍这种社会常识的广泛普及,参加了高考,怎么着也得填个志愿不是?填志愿的话,他这个考上大学还没去读成的“哥哥”也算半个过来人不是?那他就是有经验的,能为苏河洲答疑解惑,就当陪太子功书了,更何况,他又不是没做过陪太子挑灯夜战的事!
  他总得找个理由和苏河洲扯上关系,看看三年前到底是有什么误会。季路言想,自己果然机智,这样完美的理由都想到了。
  “填志愿?”苏河洲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早就收到霍普金斯的offer了,不劳您操心!”
  季路言一颗火热的心又被二月河水漫了金山,但偏偏在苏河洲这个人身上,他越挫越勇。
  由于是“伤号”,季路言在苏家算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这主要还是得益于殷芳雨赌气回娘家,苏奎既要忙着经营成功商人的形象,又要低眉顺眼上老丈人家里哄老婆。季路言哂笑,半截都入了土的人,一天天折腾的比小年轻还热闹,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作者有话要说:  双向暗恋来了。
谢谢,鞠躬

  ☆、兄弟情人梦7

  季路言就跟兔子似的随时支棱着耳朵,就连心肝脾肺肾都跟着苏河洲的一举一动波折着,简直是牵苏河洲的一发,就能动了他的全身。尤其是当他能下床以后,若穿一身黑衣再闭着眼,那就宛如是苏河洲的影子——季路言不离苏河洲半步。
  若换做以前,季大少爷可是手指头破条口,都能在VIP病房耗上三四天,若再遇上个漂亮的小护士,住一周都行。
  如今他真是活成了皮糙肉厚的汉子。苏河洲走哪儿季路言跟哪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几日苏河洲竟然都安安分分地在家,虽然大多时候房门紧锁,但他还是察觉到来自苏河洲的“关心”——他的伙食待遇不错,都是清淡的病号饭。
  他不禁想,苏河洲对他是有感情基础的,兄弟情深就兄弟情深吧。只是这爱侣变兄弟的跨度,让季路言一时半刻不知如何画一条合规合矩的楚河汉界。
  这日,苏河洲站在阳台上抽着烟,接着电话。
  季路言如同一只恶犬,从墙角露出一侧半眯着眸子窥探着“猎物”,他一会儿想要把那人的烟掐了,一会儿想要把人家的电话挂了。
  苏河洲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沾了烟味不是不可以,但那人总归是自己初见的小白兔子,该是一尘不染地在自己怀里缩着的。更何况,这都好几天了,苏河洲从不对他笑,那打电话的是什么人?苏河洲为什么笑得那么开怀?哪个女人在惦记苏河洲?嘶……现在怕是男人也得防备着,像他这样的人间精品都被苏河洲吸了精气神,那指不定有多少阿猫阿狗都在打苏河洲的主意呢。
  苏河洲挂了电话,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影从墙角闪过,他唇角一勾,似是嘲笑,也不知是在笑谁。
  苏河洲开车出了门,季路言着急慌忙地跟了出去。他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个不得志的“扫把星”,别说苏家给他一辆像样的四轮代步工具,就是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得亏他还有份工作,之前莫名其妙拿了吉尼斯纪录,让跳伞俱乐部的老板好好做了一波广告,还送他一周假期。按照旁人所言,他在这里还有一套租来的房产——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幸好苏河洲的车够高调,季路言迟了几步打到了车,勉勉强强地在晚高峰的时候追上了苏河洲。
  苏河洲的跑车停在了盛棠门口,他驾轻就熟地把钥匙一扔,服务生立刻接住,兢兢业业地替老主顾泊车。
  季路言后脚跟着进门却被拦住了。原来盛棠是会员制的,无奈,他只好打电话给祁琨,要说这朋友多了路好走,还真是不假。祁琨犹如天降神兵,很快就风驰电掣地开着小X3来了,下车后便带着季路言承着夹道欢迎进了门。
  没费什么功夫,祁琨就查到了苏河洲所在的包间,季路言却不敢贸然行动。年轻人谁都好个脸面,他怕自己冲进去拉人,下了苏河洲的脸,到时候好不容易不那么敌对的兄弟情又平添几道裂痕,得不偿失。并且上一回的事情他还欠祁琨一个人情,当时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总归是不那么道义的,于是季路言心猿意马地拉着祁琨诉衷肠。
  祁琨是个很好的听众,小太阳似的听他絮叨,还时不时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两句,季路言很是感动,颇有几分情场失意,还有朋友的自我安慰。
  季路言也从祁琨这里了解了更多的往事,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但好歹能确定,曾几何时,他和苏河洲这对兄弟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私生子”的问题产生过隔阂。
  也正因为如此,祁琨才更替季路言打抱不平。按照祁琨的意思,苏河洲是殷芳雨的儿子,娘坏坏一窝,苏河洲的骨子里是个歹毒的。
  虽说是为了兄弟仗义执言,但季路言并不爱听这话,就连殷芳雨说想要堕胎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有人直接诋毁苏河洲?他只得假借上洗手间,离开了。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看着垂垂日落出神。夏天的日落好像总是这般依依不舍,在天空留恋许久,而后却在最后一刻,一头扎进夜幕中。
  会所里四处弥漫着脂粉酒臭,华丽的大门开合间,也总是能钻出几声声色犬马的调调,走廊两侧都是落地的镜子,折射着灯光的璀璨,像是一个无止境的困局。
  季路言咬咬牙,决定去苏河洲的包间。
  就在他经过楼梯的时候,余光无意扫到一个人——是阿辉,化成灰他都记得,他这样的高岭之花也是阿辉这种二椅子敢染指的?马后炮似的愤怒促使季路言朝下多看了两眼,本想着想要骂那人两句的,可这一眼,他瞧见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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