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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胡大少很有抱负。”道长长吁一口气,心道是好在大清亡了,若这话早十来年说,这会儿他要收的魂,怕是又多了一个。
  “大少您可曾想过,苏河洲和张家结亲,是为何?”道长捋须,心想自己懂得太多,早已超脱了无为而治的宗源。这实乃生活所迫,若不是得来个罗盘,他也不必装道士捉鬼,他本来是打算到街头卖艺的。
  “为何?还不就是为了刺激我吗?苏河洲若娶了张玲玲,他就大帅的女婿,大帅的女婿就是我舅舅的女婿,那他就是拐着弯儿地想跟我胡家拉扯上关系,他想做我表妹夫!”胡大喜理清了其中门道,登时大为光火。
  道长再吁了口气,沉吟:“我们还是抓鬼要紧。”
  胡大喜就这样且等了几日,自觉熬得是比黄花瘦了,却始终不见苏河洲出门。这天是城里几大商行张罗了一出美食节,展销一些洋货。
  而这几日里,季路言和苏河洲之间经历了一场有关时政的“争斗”。
  自打季路言回过神来后,他开口便是让苏河洲无论如何都不要同大帅张国林走得太近,而且务必要提防五虎将之一的郭松涛,也就是胡大喜的舅舅。季路言怕系统再判定他为“作弊”遭其打击报复,也不好细说。
  若是按照历史轨迹,直奉二系的头子已经练成一线,正密谋一场东西包抄的战争,以瓜分其割据的中央政权,以及肥沃之地。而此时的张国林坐久了几大军阀头子首位,已然失去了当猛兽该有的嗅觉。不出一个月,三方谈判就会破裂,直奉联手发起对皖战争,不过五六日,张国林自请下台,政权、军权、荣誉一概拱手让人。
  但苏河洲固执己见,坚持认为张国林重情义且兴办学堂重视教育,有勇有谋,追随者众多,不会轻易倒台。
  季路言见横竖劝不动苏河洲,也不再多言。这一世界的苏河洲固执起来像头倔驴,他也是在季霸达那里领教过的。
  苏河洲见季路言始终神情恹恹,便想要哄哄那……鬼。听闻这日街上有个美食节,好说歹说才算是把那鬼揣在怀里出了门。
  此时城中的闹市区,胡大喜正拉着道长大快朵颐,恶补之前蹲守时消耗掉的营养和水分。他如今是走到哪里就把道长带到哪里,不仅同食,更是在自己卧房里拉了一道屏风,来了一出同眠,怕的就是季路言的鬼魂找他麻烦。
  于是二人、一道、一鬼,在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彼此一眼,巧遇了。
  苏河洲掉头就走,胡大喜身边跟了个道士,定无好事,但胡大喜一声尖叫,立刻引来胡家无数家丁杂役,浩浩荡荡地将苏河洲堵在了一间商行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更是将商行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苏河洲一时片刻出不去,况且有一个道长在眼前晃,他心存顾忌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道长——!”胡大喜神色俱裂,靠抱着道长的腰身才能站稳,只是可怜道长被他当街拉坐在地,好生失了体面。
  “道长!!!”胡大喜抓着人不放手,“苏河洲在这儿,那季路言在不在,你看到了没有!”
  道长索性盘腿打坐,先把架势拉起来,肃穆道:“看见了。”他还真能看见鬼,只要有铜镜在,但顶多数米远——比收鬼的距离要强上很多。
  “在哪儿?!”胡大喜剧烈哆嗦,“那鬼是不是在我身边准备害我?”
  “不。”道长阖眸,“那鬼在苏少爷身上……怀里。”他唇角抖了抖,又道:“在苏少爷衣裳里……缠磨。”
  “不要脸!”胡大喜捶地,“鬼不要脸,人更不要脸!我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扒了苏河洲的衣裳让道长您抓鬼!”他想了想,“就算是潜伏到苏家,夜里掀他被子亦不可!”
  道长眼角一跳,“胡少爷放开老道,我自然可以收鬼,铜镜可以隔空取物,不必……直接上手。”
  胡大喜这才想起道长的神力,于是立刻松手放人。
  商行内,胡家家丁杂役忽然闪开一条通路,苏河洲刚欲离开,那道长便从夹道的注视中走向了他。
  “让开!”苏河洲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以隔绝黄袍道士的探究。
  道长摇了摇头,蓦然开口:“苏少爷,胸口上盘了只恶鬼,感觉还爽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人鬼情未了18

  苏河洲大骇,他连忙抬手捂住胸口,步步后退。
  季路言想说,他这条命除了那渣系统可以回收,一个道士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只是他安慰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身后众人倏然缩紧包围,并时合力推搡,苏河洲一个踉跄,与道长撞了个满怀!
  苏河洲迅速起身,脸色猝然苍白。
  他怀中的“人”不见了!而那个道长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铜镜!!!
  “苏少爷,此乃恶鬼,还是收了的好。”收了鬼,我才能收钱,道长心道。
  “还我!”苏河洲怒极,劈手就要去抢夺道长的铜镜。
  道长移形换位般躲在了家丁的身后,单手高举铜镜,慢条斯理道:“这鬼进了镜子就再也出不来了,苏少爷若是打碎了我的铜镜,那么鬼魂立刻坠入地狱。”他放下手,看向苏河洲,又说:“苏少爷若是能平心静气下来,可否听贫道说上两句?”
  苏河洲掐紧掌心,宛如掐着道士的咽喉。他无能为力,这道士所言无论真假,季路言确实在瞬间就消失了,他不敢赌。
  “季路言的鬼魂是个残魂,且未过头七,其在铜镜内将被度化九九八十一日,方能……”道长笑道,“修成正果。”
  苏河洲不信,不管什么因果,那都该是他来陪着季路言走到最后一天的!
  正果?胡大喜找的人连正道都不是,哪里会给季路言一个正果?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受尽轮回苦……无非就是这些“果”!
  这时,在街边不敢近前的胡大喜收到家丁传来的消息,闻言他瞬时气血上涌,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怒火亦然,冲动的烈焰让胡大喜觉得自己就是修罗地狱的大王!
  胡大喜怒气冲冲地冲进了门,一路撞开数人,在道长还在“炫技”之时,一把抢下了道长的铜镜。
  他走到苏河洲跟前,把铜镜往对方面前一晃,厉声道:“好你个苏河洲,为了和我攀亲带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苏河洲一愣,心说和你沾亲带故,怕不是疯了?他刚想去抢铜镜,只见胡大喜捞起赘肉,把铜镜往自己裤腰上一别,手一松,一层厚膘将铜镜护得比金钟罩铁布衫都严实——铜镜没在肉里,不见了!
  “你苏家到处找你呢!”胡大喜指着苏河洲鼻尖吼道:“你不要脸,苏河洲!攀上了张玲玲就以为能攀上我?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是选择铜镜,还是去海城和张玲玲见面?”
  就在这时,苏家的佣人也找上了门,一来二去,苏河洲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迫答应张家幺女的婚事,本想着如今局势不稳,这事一天天地拖下去,再从长计议,只要他父亲不带着人去长留山挖坟就好。
  可没料到的是,他父母擅自做主替他写了封信给那张玲玲。张玲玲见信如面似的,非要张国林把苏河洲弄去海城的大帅府,说是培养感情。
  张国林眼下也正缝用人之际,于是提出,既然两个孩子郎有情妾有意,那么就令人通知苏河洲,即日来海城,且苏父苏母一并同行,以商婚事。
  苏家那是大喜过望,苏父苏母这便已经开始大肆张罗采买,给准儿媳和准亲家的见面礼了!
  苏河洲只觉得眼前阵阵晕眩,那种“生不由我,命不由我”的无力感让他紧绷的心弦,“铮”地被一把无形大大刀砍了一下。苏家的佣人还在天花乱坠地描绘着,苏河洲突然听见了句什么,而后立时看向早就气急败坏的胡大喜,面上微露嘲笑之色,道:“胡少爷您慢慢玩儿,我先回家了,随后就随家父家母启程去往海城,再见时,我定会好好招待你。”
  季路言在铜镜里是听得见外界的声音的,刚才还急得到处乱撞的人,眼看着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飘飘忽忽地晃了晃,而后沉了下去,沉在那无尽的黑暗里缩成了一团——苏河洲不要他了。
  皖系大败,过往的风光将不复存在,但张国林一家是会安然无忧的,甚至得到各种各样的保护,在这大混乱的时代,季路言没有什么雄心伟略,他只求苏河洲能够心愿达成,以及平安顺遂。
  他听不见苏河洲的声音了,估摸那人是离开了,连句再见都没有,即便这句再见大概率是这个世界里的再也不见。
  季路言忽而想起在浦江港口,小苏河追着轮船,对上一世的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少爷,保重,一路平安,永世安康。”
  一时百感交集,最终思念成疾。
  “河洲,保重,一路平安,永世安康。”季路言掐过指尖,默默对那个离开他的人说。
  不知过了几日,季路言在铜镜里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大抵这铜镜真有些玄幻道法,季路言的精神一点点萎靡了下去,渐渐有了分裂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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