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七知道拗不过自家主子,只得抱拳应下,“相干事宜已经妥当,只是属下不明白,您明知丞相府对您下毒,又设计受降宴上嫁祸司宇,为何还要应下丞相的请求?”
江桪挑眉,原主原来是这么计划的么?还好爷来得早,这不是坏我好感度么,败家玩意儿,啧啧啧。
“谁说我要嫁祸司宇了,乌骆那些人可不是甘心的主儿,下去歇着吧,明晚忙着呢。”江桪放下茶盏,透过窗外似乎在看向别的什么东西,眼神空灵。
夜色降临,房间里安静的近乎阴森,江桪躺在床上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其实脑海里正与系统拌嘴:
系统:月黑风高夜,宿主作死时,统内十八般病症样样齐全,宿主要不要选一个呢~
江桪:别叭叭,给我闭麦。
系统:宿主,为了明晚您的坏心眼使用的更加天衣无缝,真的不需要么~还有,原主是有旧疾的哦~不想用系统的病症,引发旧疾系统也是可以做到的~~~
江桪:......症状你看着来,发作时间我会告诉你,别耽误我大事儿。
系统:好嘞宿主~~
江·真香·桪安排就绪之后,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
今天的早朝似乎有着不同以往的气息,出乎意料的,丞相的进言摄政王居然没有反驳,连皇帝萧祁也有些意外,他当然不希望这针锋相对的两人关系出现缓和。
“摄政王可是认同丞相的意见?”萧祁不愧为踏着尸山坐上皇位的人,周身的气势足以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犀利的眼光就这样打量着江桪,想要看出什么不同来。
江桪现在是有些后悔信了系统的鬼,胸口的闷痛属实搞得江桪心烦意乱,而这样一来,在下面大臣的眼中,他们的摄政王面对皇帝的质问,可谓是漫不经心,无形之中还隐隐散发着威压。
就在萧祁的眼神逐渐危险时,江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这都城的百姓过于寒酸,怕是丢了我萧国的脸面,丞相此计不过修饰门面罢了,还不错。”
大臣们松了口气,果然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摄政王,善解人意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还不错是什么意思,算是夸赞了么?
萧祁轻笑,心底却有了算计,旋即收回了目光“呵,既然如此,那便依丞相所言,实施吧。”
司宇看着上面两人之间无声的试探,突然生出一种摄政王也挺不容易的错觉,看着江桪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心想这人莫不是现在也在逞强吧。意识到自己多虑了,司宇无奈的摇摇头,那可是摄政王江桪,至今司宇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一幕,年仅十八的江桪血洗方宁城的样子,说是地狱的罗刹鬼也不为过,想着想着便警告自己,不要被表象迷惑,离这个危险的人越远越好。
下了早朝,江桪便吩咐下去安排受降仪式的相关事宜,算一算乌骆一行人应该已经到达驿站了,忽略胸口的不适,江桪刚想回去当半天咸鱼,为晚上的演戏养精蓄锐,就瞥见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于是果断放弃回府挺尸,打发走鹤七来接自己的马车,抬脚跟了上去,内心暗道:我的大事业我来了~
“傅允,回府。”
唤来自己的侍卫,司宇上了马车,盘算着晚上的计划,一定要想办法解了摄政王的毒,否则以摄政王的手段,查出是母亲下的手,必定不会留情,虽然那只是名义上的母亲,但司宇在父亲临终前曾答应要留她一条性命,如今,也算是履行诺言了。
驾车的傅允觉得今天的主子有些心事重重,莫不是担忧同摄政王一同出席受降宴的事情?看来要防范一些了。
躲在暗处的江桪看着那辆华丽又充满高雅气息的马车,暗自感叹:不愧是高岭之花般的人物,马车都这么脱俗,那侍卫还挺应景。
傅·应景·允一身白衣,长发束起,加上略微稚气的脸,颇有一种雇佣童工的感觉。
下一秒,傅允感觉马车不正常的移动,下意识的想要查看自家主子的状况,还未掀开车帘,就听见那清冷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无事。”
而此时车内,司宇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江桪属实有点惊讶,这人怎么进了自己的马车,这唐突的举动,不像摄政王的作风啊。
“抱歉,事发突然,丞相莫怪......”江桪坐在司宇的对面,身形有些佝偻,一只手捂着胸口,气息有些不稳,剑眉紧皱,隐忍的声音有些沙哑,额头甚至沁出一片细密的冷汗。
第三章 心狠手辣摄政王×高岭之花丞相(3)
“摄政王?”司宇看那人难受的样子,试探的问了一声,随即便探上这人的脉搏,指下的皮肤泛凉,没有意料中的抗拒,反倒是十分轻易的就探到了那乱的不像样子的脉象,对自己的医术一向还算自信的司宇,这次却没了把握,“恕在下医术浅薄,这就送摄政王回府。”放下江桪的手腕,司宇刚要探身叫傅允掉头去摄政王府,就被江桪一把拉了回去,许是突然的动作牵动了那人难受的地方,司宇清楚的感觉到那人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么一瞬间。
“不可,府上有他们的人......”江桪胸口的衣襟已经被抓的满是褶皱,手上暴起的血管昭示着这人的难耐,似是难受的紧,江桪缓了几秒才继续到“算本王欠丞相一个人情,受降宴之前......还请丞相收留了。”说罢,为了防止被拒绝,也不等司宇给出回应,江桪默默在系统里给自己点了一个昏厥。
司宇还在惊讶于摄政王为何对自己如此不设防,就看那人已经合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靠着马车的身体不受控的下滑,在江桪快要倒下去的那一瞬,司宇揽住了那人的肩膀,看着那张就算昏迷也难掩忍耐之色的苍白的脸,司宇有些纠结,两人说不上敌对,但在朝堂之上也属于相看两厌的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摄政王似乎变得不再那般咄咄逼人了......还有,是什么样的势力居然能在摄政王的身边安插眼线,而江桪似乎知道,但却为何没有拔除......
......
江桪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银白色的帷帐,坠着点点流苏,看这风格,多半是在丞相府上了,撑着床榻借力起身,“啧......”胸口的钝痛差点让江桪当场去世,啧,差点忘了这茬了。
司宇正在回想徐墨清说的江桪的旧疾很不简单,便听见床榻上传来隐忍又嫌弃的声音,回头就见那人一手按着心口,斜靠着想要起身。
“摄政王旧疾复发,身边怎么不见鹤七?”司宇上前扶了一把,想让那人靠着歇息,却不想那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像是思索了什么,十分严肃的盯着他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司宇看江桪似乎有什么要事,立即回应了。
“啧。”江桪皱眉,烦躁的啧了一声,眉宇间的戾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阴沉的很,扶着床边起身,忍着不适,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对司宇到“纳降仪式酉时开始,该动身了,丞相记住不要离开本王的视线,今晚不会太平。”
司宇微怔,看着突然又恢复往日气势的摄政王,突然有些不适应,无心顾及江桪的嘱咐,司宇一心只想着赶快把摄政王身上的毒解了,否则一但宴会上毒发,整个丞相府都逃不脱干系。思绪至此,司宇便想拦住江桪,匆忙间拉住了已经起身的江桪的衣袖。江桪刚才的强势成功的让司宇忽略了此时还很虚弱的江桪,只见江桪一个踉跄便向侧栽倒过去。
江·小机灵鬼·桪借势转了个身,看上去像是匆忙间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抓了个空,扑通一声,两人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床榻上。
“咳...咳......”似是被这冲击弄得更加不适,江桪干咳了好几声,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身下被自己扑倒的青年,望着那人吃惊又尴尬的表情,江桪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俯身探到司宇耳畔,低声到“丞相这是干什么,可是看上本王了?嗯?”
闻言,司宇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僵住了,眼前高大健硕的身形带给司宇从未感受过的压力,江桪靠近的俊颜让司宇第一次认识到摄政王那种凌厉的美感,司宇甚至闻得到江桪身上那清冽的气息,让人心尖一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宇忙要将江桪推开,但看到那人苍白的脸色又不敢太过用力,正纠结着,江桪已经自己起身了,平静的神色仿佛刚才玩笑的那人不是他。
“记得好好帮忙啊丞相,今晚本王可能要欠丞相一个大人情了,走吧,要迟了。”江桪在系统内算了算发作时间,又看了看面露窘态的司宇,突然觉得胸口也不是那么闷了。
......
“传闻摄政王冷漠孤傲,行踪不定,果然名不虚传,这受降仪式在即,到现在还未曾露面,我等虽是番邦小国,但也容不得如此怠慢!”
还未进殿,江桪和司宇就听见这么一句极为桀骜的话,江桪面无表情,这一刻仿佛又是那个朝堂之上杀伐果决的摄政王。
入了大殿,就在司宇还在想要不要说点什么场面话时,就听身侧的江桪冷哼一声,语气十分冷厉“乌骆国主若是不想投降,大可与本王战场上相见,彼时国主便知本王与传闻是否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