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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 (狼山玉)


  车厢里凌雪霁仔细将还在沥水的伞在一旁收好,曲荃掏出怀里的帕子摁上凌雪霁沾湿的绣花鞋,吸掉些水分干的也快些,阴雨连绵的穿着湿鞋子总是不好受。
  一路驱车至尚书府,雨已停了。积久的水珠从屋檐上滑落成优雅笔直的线条,天际阴云未收提醒着晴时短暂很快就要续上一场。曲荃牵着凌雪霁下了车,一眼就见到尚书府大门旁已有一辆停驻的马车。老管家两只手拢在袖子里左顾右盼见曲荃来了,忙颤颠颠的趋步过来。
  “大人,兵部尚书来了。”
  曲荃柳眉一挑,兵部尚书容起?他来做什么?
  ***
  离危岳雁平安回到陇息城已有数日,全城士兵和百姓已经从泼天喜悦中平复下来,再一次陷入悲伤之中。犹如战神一般保护着陇息城的危将军身染恶疾,药石罔替。全城大夫奔波与药庐军营之间,却没有一个能带来稍许乐观的消息。陇息城上空一片愁云惨淡。
  凌秋泛将今日最后一位大夫送出营帐转身回到床边,看着危岳雁手臂上面积越来越大的溃烂,一颗心沉到谷底。
  “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看着神情哀戚的妻子,危岳雁苍白的嘴唇扯了扯,似乎是想要给她的妻子露出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可她发现此刻的她竟是连自己也欺骗不了。
  “秋儿,事情总会好转的。”危岳雁想去摘掉面具的手顿住,在半空中绕了个方向最后轻轻落在凌秋泛的手背上,为她带去微弱的温暖。
  “为什么会这样……”凌秋泛声音有些哽咽,这一次连她也治不好危岳雁的瘴毒了,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上一次,上一次就是她治好的,难道真是天意……
  “阿雁……”
  “嗯?”危岳雁把自己撑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些。
  “你同我说过,父亲哥哥们是中瘴毒身亡的,可当时你也在场,你为何没事呢?”凌秋泛说着说着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眼中已经燃起希望的火光,可看在危岳雁眼中却是难以与之对视。
  最终在凌秋泛的百般询问之下,她才将那个不愿与人知的事情说与她的妻子。
  “我……食了那些……染上瘴毒的人肉。”


第一百八十五章 医毒双绝
  危岳雁没有去看凌秋泛是什么表情,她转过去背对着, “我并非有意食之, 只因中毒后身体乏力, 黑瘴漫山遍野难辨方位, 我被困在林中饥渴难耐, 只能如此。”
  骇人听闻的经历在她口中并未被刻意渲染,平铺直述寥寥数语却引得凌秋泛心中大颤。她庆幸危岳雁背过身去看不到她的模样, 飞快捻起袖子拭了拭眼角。这样的经历,听者尚且为之震颤, 遑论当时身处之人。
  当一个人身遭绝境的时候支撑她的是什么?是无坚不摧的求生欲?是刻入骨髓的血海深仇?还是虚无缥缈的信仰?
  陷入幻想中的人们会发散出五花八门的想法, 接着渗透,发酵, 继而进入臆想中的癫狂,天马行空,淋漓尽致。
  而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唯一的答案——
  是本能。
  当身心俱被命运的巨轮碾压入土,零落成泥。求生欲、仇恨、意念、信仰都将被磨成齑粉随风而散。剩下的只有本能, 纯粹的本能, 与众生生灵无异的本能。
  饿了就会觅食,渴了就会饮水, 遇路便走,遇水浮舟。只知前行,不知彼岸,只知眠宿, 不识春秋。
  这些被潜藏在她生命中最黑暗无光的岁月里的事情,危岳雁永远不会告诉凌秋泛,她只会捧住心爱之人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吻去眼角的泪痕,一遍又一遍的说那些已经说过千万次的话。
  你为神祗,引我出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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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花厅
  “多谢容尚书好意,此事实是解我燃眉之急。”曲荃眉头未舒,顿了顿又道:“只是此时事关重大,陛下未必会准许。我眼下空有职务却无实权,树倒猢狲散,手上无可用之卒,想要将其争取到手实非易事。”
  “曲尚书多虑。”容起道:“只要曲尚书觉得此事可谋,容某定助一臂之力。”
  “那就多谢容尚书。”曲荃对容起感激的一拱手,却被容起拦住。
  “不必言谢,此事是容某应当做的。”容起叹了口气,“危将军一事满朝风雨,昔日旧党无人为其置一词,若是没有曲尚书当朝为其作证,后果不堪设想。要谢,还是容某该谢才是。”
  “大人,大人!”画眉火急火燎的冲进花厅一见着容起登时吓得噤若寒蝉,容起自知自己不对着霜戈的时候跟个黑面阎罗无差,见状起身对着曲荃拱了拱手。
  “曲大人,那容某今日就先行告辞。”
  曲荃也立刻站起来,“我送送容大人。”
  容起止住道:“曲大人留步,日后多有聚时。”
  曲荃看了眼焦急到快要烧起来的画眉,感容起心细,便又行了一礼目送容起离了花厅,才转身问画眉何事。可还没等到回答就被画眉那丫头牵了手夺路狂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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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霁听到门推开的声音,一把抓起秃了毛的千里云燕冲了过去。曲荃才进门还没看到人影就被声嘶力竭的鸟叫吓丢了魂儿。当她看到凌雪霁手中那只好不容易长出羽毛又快被撸秃了的千里云燕时,觉得仿佛看见了在秃头边缘徘徊的自己。
  “我的夫人啊……”曲荃琢磨着午后去买几块方巾来遮遮脑袋,“你这鸟声响的街上都快听见了,你可知虐鸟行为在大夏律例中该当何罪?”
  “不不不不是!”凌雪霁本来要说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但是被曲荃这么一搅和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会。”
  曲荃神色凝重的看着好不容易从凌雪霁手中抢救回来的千里云燕,觉得自己不是快要秃了是已经秃了,我滴个乖乖,这货不是危岳雁的鸟吗!!
  “千里云燕怎么会在你这里?!”曲荃一脚揣上房门顺势抬手捂住凌雪霁的嘴同时左顾右盼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旋身将人往外间罗汉床上一带,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看着凌雪霁被她捂住大半的小脸蛋上仅存的两只忽闪忽闪大眼睛,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这玩意现在是违|禁|品,据说危岳雁这次的事情跟这只鸟脱不了干系,你还把它往家里带,不要命了你!”
  凌雪霁哪里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听曲荃这么一说自己也慌了,“啊?呜呜呜呜诶有(我我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曲荃气吼吼的在她小娇妻的脑壳上弹了一下,“难不成这玩意自己长翅膀飞过来的!嗯?你点头干嘛?你还点头!”
  凌雪霁把千里云燕往旁边一放,千里云燕失了禁锢在空中扑棱了两下翅膀,逮着曲荃的发顶狂咬,同时伴随着声嘶力竭的鸣叫。
  曲荃抓狂,“哎呀我的头发!你快点把它给我抓住!!”
  千里云燕毕竟是一只鸟,鸟是听不懂人话的,一点也不给曲荃挣扎的空间,曲荃跑到哪它就追到哪,一人一鸟在屋子里你追我赶,给凌雪霁急的不行。
  寝屋再大也终究不是你追我赶的地方,几个来回追下来整个屋子里桌歪椅斜,曲荃看着凌乱不堪的寝屋整个人有点崩溃,而且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眼熟,逃命途中瞪了凌雪霁一眼,都说物似主人形这货不学危岳雁,怎么偏偏把凌雪霁的本事学了个透透的呢?!!
  凌雪霁表示自己很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教过,千里云燕就是和她这么投缘她能有什么办法。曲荃叫苦不迭情急之下抓来一个凌雪霁平时在花园里扑蝴蝶用的网兜一把朝着千里云燕罩下——
  有用吗?
  当然没用。
  千里云燕可是危岳雁养的鸟!穿梭在战场硝烟之中,徘徊于生死边界之间的鸟!
  它非但不会被网兜罩中,还训练有素的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看不清轨迹的复杂弧线,等看清后网兜已经被咬的四分五裂了。
  曲荃手一软,网兜掉落在地。
  啊啊啊吾命休矣!!
  “哎呀你不要闹了!你不是要救你主人吗!你再闹下去我就不要曲荃救你主人了!”凌雪霁没法只能怒吼了一声,曲荃绝望的正想说它一只鸟能听懂个毛啊!却不料千里云燕真的停了下来,给曲荃气的恨不得能踹上两脚。
  所以你是听得懂的是吗!!!你听得懂的你是故意搞|我的是吗?啊?故意搞|我的是吗!
  凌雪霁连忙给曲荃顺气,好不容易等曲荃消了气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救!”曲荃想也没想就抬手否决。
  “曲荃!”凌雪霁讨好似得摇了摇曲荃的袖子,“你,你不要生气了嘛。”
  “我没气,我很冷静。”曲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心情很好。”
  “那你怎么还意气用事啊。”凌雪霁嘟嘴。
  “我没有意气用事,”曲荃翻了个白眼,“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后做下的。”
  凌雪霁鼓着腮帮子嘟囔,“谁信啊。”
  气氛渐渐冷下来,两个人分做罗汉床两端谁也没有说话,曲荃偷偷用眼角余光瞥自己的妻子,偷笑着咳咳了两声,“想我救危岳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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