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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完结+番外 (晋咸)


  “我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有些熟悉,似在哪里闻到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陆三爷若有所思。
  陆逊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将手搭在朱漆栏杆上,食指敲了敲,慢条斯理道:“我闻着似乎和安王身上的香是一个味,想来这楚楚馆的小倌儿身上都有罢。”
  陆三爷摇摇头,他未咂摸出陆逊话中的意思,只苦苦思忖着严霜身上的甜香。
  这会儿天色已暗,楚楚馆内的华灯一盏一盏地亮起,那些歇息了一日的小倌姑娘又开始了一天的营生,老鸨拿着五尺长的软鞭逡巡在众人四周,板着脸训话,时不时地甩一下鞭子,教训那些不懂规矩的小蹄子。
  陆三爷看得有些气恼,他既不满老鸨的仗势欺人,又不满这些人年纪轻轻不学好卖身于此给人作.践,看到后头他叹了口气,“啪”地一拍栏杆,索性回屋闷着去了。
  陆逊没理会,站着冷眼瞧了一会儿,觉着有些乏味,一转身,瞧见一个青衣小厮正在擦拭栏杆,当下走过去叫住小厮问道:“严霜严哥儿的房间在哪里?他将扇坠儿落在我房里了,我给他送过去。”
  “你......你不是之前砸了点花灯的陆......”小厮将陆逊上下打量了一下,瞪圆了眼睛,陆逊没接话,只将手中的碧玉扇坠亮了亮,道:“我只来送扇坠,不踢馆子,送完便走,有劳。”
  小厮闻言一愣,当下挠头笑道:“公子真真幽默风趣得紧。严哥儿的屋子在绛云轩,馆内后院,淮河边的那座小楼,二楼屋子仅一间是向南开窗,那便是哥儿的屋子。”
  “多谢。”陆逊抱拳朝小厮行了一礼,当下不作停留,绕过屏风,快步朝院内奔去。
  淮河水绕着楚楚馆流淌,有匠人引了源头淌进馆内,陆逊从轩窗上纵身跃下,便到了馆内后院。
  院里不知种了多少珍花异草,夜里瞧不太清,只觉暗香扑鼻,和严霜身上的香味很相像,陆逊没作过多停留,快步走过细碎的石子路。穿过一月洞门,森森绿竹映入眼帘,灯火阑珊中,一八角飞檐楼阁半遮半掩,大红灯笼挂起,照亮门匾上题着的三个鎏金大字,乃“绛云轩”。
  陆逊脚步不停,足尖点地飞身跃上屋檐,借着澄明的月色寻到了南窗屋顶。轩窗从里头关着,陆逊双足勾住屋檐,倒挂下来,他从怀里摸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探到轩窗缝隙,捣鼓了一阵子,听得“咔哒”一声,槜卯打开来,他将匕首重新放回怀中,双臂推开轩窗,纵身跳入房内。
  屋子未掌灯,一片漆黑,陆逊揉了揉眼眸,从怀里摸出一火折子,点亮后笼在掌心。
  略略扫了一眼屋子摆设,陆逊点了点头,昨夜安王果真是在严霜的屋子绑得自己,没功夫“故地重游”,他径直奔到床边,绣被堆云的床头搁着一黑木箱子,未上锁。
  陆逊将箱子打开,甜香扑鼻而来,里头是四五件金线勾绘的华美衣裳,想来这箱子是严霜平日用来存储衣裳用的,他将火折子换到左手,拿至眼前,右手则贴着箱子直探到底部,从锦衣下头扯出了一件玄色夜行衣。
  细细勘验了一遍,陆逊将夜行衣包好,绑在自己身上,尔后将箱子里的衣裳整好,重新阖上箱盖。不在屋子多作停留,他从轩窗纵身跃出,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屋顶,又倒挂下来,将轩窗重新关上,伸出手推了推,没有推开。
  就在陆逊准备离开时,忽地,一男子的声音传来,“陆公子好酒量!本王再敬你一杯!”
  这声音清亮沉洪,似是贴着自己耳畔说出口,陆逊吓了一大跳,脚步不稳,差点从屋顶栽下去,他手忙脚乱攀住屋角飞檐,迅速扭头去看。
  月色澄明,竹影婆娑,身后哪有什么人在。
  陆逊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眸又往四周看了看,神色正紧张时,一阵酒杯菜碟碰撞、夹杂着男人说话的声音从西北角飘来。
  声音甚是模糊,若不是他用内力凝神细听,这推杯换盏的嘈杂声根本听不见。
  可是适才那一声却甚是清楚,辨音色应该是景玥。陆逊微微拧眉,景玥在唤谁为“陆公子”?


第8章
  正琢磨着,景玥的声音便从西北角传来,“去叫几个小倌上来伺候。”这一声不似适才那声洪亮,但陆逊却听得清楚,他皱了皱眉,搞什么?吃酒玩乐么?那为何说个话还气沉丹田用上了内力,唯恐旁人听不见么?
  陆逊心底甚是疑惑,当下提步施展开轻功,朝西北角跑去。
  脂粉香混合着酒菜香传来,陆逊止了脚步,在临河的一间屋顶上立定,他蹲下身,轻轻揭开一片瓦,凑上前往下看去。
  屋里燃着两排手腕粗的红蜡烛,照得厅堂如同白昼,安王坐北朝南,身着鸾鸟纹锦方心曲领紫袍,袖边金线勾紫鸾鹊纹,腰挂白玉佩,眉宇间英气逼人,只见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尔后飒爽地将空杯搁在桌上,伸手一挥袖,道:“陆公子,江公子,二位请——”
  坐在他右下首的男人身着石青牡丹袍,面皮白净,头戴儒巾,笑吟吟地往自己杯中倒了酒,轻抿一口摆手道:“不成了,这酒太烈,待我解解乏再来。”说罢,伸手揽过一小倌的细腰,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揉搓。
  “我来。”坐在安王左下首的男人“啪”地一下将弯刀撂在桌上,抄起一壶酒,拔了酒塞就是一阵猛灌。
  这人商人装束,然而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间戾气很重,浓眉斜飞,眼窝深邃。
  陆逊趴在屋顶将屋中的人都一一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这个商人身上时顿了顿,他轻轻皱眉,心道:“这身衣裳不是那位骑马男人的么?怎地被这个汉子穿了去?”
  正思忖着,只听安王笑道:“令尊的信本王已收到,过段日子便南下平江拜会令尊。陆公子于平江远道而来便是贵客,本王做东,好酒好菜美人佳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陆公子尽可提出来。”
  “王爷客气。”那商人装扮的汉子摆摆手,他道:“不瞒王爷,五日前我便到了淮阳,只是有事耽搁,一直没寻得空闲前来拜见王爷。今日听闻有人昨夜冒失,冲撞了王爷的好兴致,被王爷软.禁于此,特来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啊哟,陆兄这是管王爷要人来了?”坐在一旁的儒生笑道。
  “小弟不敢,只是来瞧个热闹。”汉子拱手作揖,神色甚是谦恭。
  景玥但笑不语,他向后仰靠在榻上,登时便有两个小倌跪坐在他腿边,其中一个轻车熟路地去解他的衣袍,然而手刚搭在他腿间,便被景玥摁住了。景玥掀起眼皮扫了那小倌一眼,将人踹开来,这才看向商人装扮的汉子道:“陆公子,本王救了你的相好,你不想想该怎么谢我,倒跑来吃我的酒看热闹?”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屋里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一身轻纱的严霜轻手轻脚走进来。
  那汉子看见严霜,脸色瞬变。
  严霜在景玥身边乖巧跪下,然而一双美眸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景玥口中的那位“陆公子”,眉眼间是呼之欲出的绵绵情意。
  陆逊见状,登时明白景玥口中的“陆公子”是谁了。
  景玥俯身,伸出修长苍劲的手捏住严霜的下颌,强迫其抬头,细细瞧了一会,撂开手,看向那汉子说道:“三日前本王与江云江公子在绛云轩吃酒,你的老相好踉踉跄跄跑进来,直扑本王怀里。他腰腹被刺了一剑,弄了本王一身血,说是有人追杀,要本王替他打个掩护......嗳,实在不好意思,那个追杀他的人比较难搞,本王碰了你的老相好,还请陆远陆公子莫要怪罪。”
  这一段话直说得那汉子黑了脸,敛了双目,拳头握得“咯嘣”直响,不过这只是一瞬的事情,待他再睁眼,神色已恢复平常。
  那汉子将手中的酒杯稳稳当当地搁在桌上,自始终都都没再看严霜一眼,他笑道:“王爷说甚的相好?陆远听不明白。普天之下没有王爷得不到的东西,一个小倌而已,王爷想碰便碰了。”
  严霜闻言,身子一僵,眸中的柔情慢慢变成了惧怕,他突然似疯了一般扑至陆远脚边,紧紧揪着陆远的衣袍,哭道:“我错了,那晚我不该擅自行动,我错了。当时陆逊与陆三爷刚来淮阳,我想着趁他二人旅途劳顿,先下手除掉,故而未向公子禀告,还请公子恕罪,公子便饶了我这一次罢。”
  陆远恍若未闻,拾起桌上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菜,江云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瞧了会,笑道:“陆兄,那晚若不是安王匆忙将你老相好的夜行衣扒光,把人搂在怀里,陆逊陆公子便要拿住他喽。”
  听到这话,陆逊抬眸朝景玥望去。
  景玥正捏了一颗葡萄在手里把玩,稍一用力,紫色的葡萄汁水便染了一手,他也不在意,将手伸进了跪在身边一小倌的衣领里。
  陆逊瘪了瘪嘴,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将目光移开了。
  屋里严霜还在哭声祈求,可并无一人瞧他,众人都神色如常地吃酒谈话。
  三杯酒又下了肚,神色轻佻、在一旁狎弄小倌的江云忽地换了一副严肃神色,他将身上衣衫不整的小倌扯下去,凑到景玥身边低声道:“王爷,昨日探子来报,休屠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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