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上……”
“放心,去做你认为有理的,宋国,还有朕替你担着。既然锺情于你,便是一生一世。你有心仪归属,朕怎能不替你高兴……”说到这,宋君主转过头去,咬牙切齿。一股冲动,想把自己噼成两半。
面向如意台下千匹骏马结队奔来,宋君主又说:“早早去,早早回,不要让朕,等太久。”
简慈两行泪水流下,双脚僵立,良久,他突然怯怯地,将一隻手,放在宋君主高大厚实的背心上。应四-风震动一下。
简慈说:“与君上,一世为臣,是臣,仕途大愿。臣,谢君上。何其荣幸,君上,是君上。”
应四-风没有糊涂,赶快清清喉咙问说:“这个……朕现在……可以回头吗?”
“不行!”
“那……手揹后,握一下你……手腕子……可以吗?”
“不行!君,勿动!”
“好好,不动,不动。”
简慈等了一会,不紧张了,惦起脚,轻轻环抱应四-风宽大的肩,只一瞬,放开后,翩然离去。
寻着突思达,简慈告诉突思达刚刚所说所做的一切,没有遗漏半点。
突思达很捨不得简慈,心想,这才是我认识的阿慈啊!将他抱上马,从后抱着他,扬鞭,突思达满心期待,向东北草原驰去。
从此,突思达的草原世界,再也没有乌云、暴雨。
如意台上,迎风潇洒的应四-风,耳边久久回绕着,简慈说过的那个字,君……
终究,应四-风没能将宋国顺利交给应四亭。应四亭滞留吴县县衙当差,一当就数十年,不肯回来。也不传消息说明为什么。
应四-风年老时,还曾问过简慈,等他唸完手中奏摺,可不可以抓一下他的手腕子?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斩钉截铁的“不行!”
应四-风知道,在治理国家、文官制度研拟上,简慈来到最靠近宋君主的距离。
而应四-风,始终只能隔着宋君主的威权望着简慈。简慈恭手作揖,严守礼节,他勤于政务,坚持三国和平交流,一生一世,守在君王身边,奉公述职,不曾懈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直陪我到这的你们!你们绝对是重要的写作动力呀!
☆、番外四 缉毒对禁毒
在漉菽园当柳翠衫和路杰林的日子,谭中和王子發生过这样一件事——
柳翠衫一觉醒来,路杰林已经出门。
柳翠衫费了好番工夫才将一头长髮梳理整齐,扎不好马尾,乾脆披头散髮,反正梳整齐了就好。
他特别挑一件路杰林经常会穿的白色外褂。将枕头埋在被子裡,床帘拉下。
宛心姊是个妈妈心、姊姊情的人,看柳翠衫还在睡,进来送餐不会有其它意见。
从北小门出了漉菽园,柳翠衫先观察附近竹子林。竹子是好素材,可以製作各种武器。
再走远,就进了那天遇上柳天仁的梧桐林。
梧桐叶经过日晒有一种霉灰味。这林很大,柳翠衫用竹籤在梧桐干上做记号。
可用走的,真是没有效率!他心想,如果能借匹马来,该多好。
突然,听见人声,很细微,甚至不像人,發声的频率很怪。
柳翠衫慢慢靠近声源。不久,一股刺激烟燻,直面袭来。
柳翠衫脱下白色外褂,绑住口鼻,多出的布料把头罩住,露出两隻眼睛。
他小心靠近白烟瀰漫的林深处。
突然,一个宽胸大手将他拦腰一抱,提上树梢。
柳翠衫一句妈还没耶完,就看到路杰林晶亮的双眼出现面前,这麽近,好像他眼中的光泽取代了四面所有,映着自己倒影,感觉自己被关在一股老掉牙的操心裡。
“哇,我都蒙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当然。”
“嗨,你怎麽跟做贼一样,都不出声的?”
“我是官,更要小心。嘘,走。”
揽住柳翠衫的腰,路杰林将他带向更高处。几番细选,隐入浓密树颠。
柳翠衫一直抱紧了他,闻他身上一股特别清新的草香,很好闻,让人清醒。
不过,那股刺激性烟燻味,越来越浓。
“那裡有人在烧红花实。”路杰林说。
“那…那是在吸毒吧?这麽大量的红花实拿来烧,空气裡全是酚化物,这不算吸毒算什麽?”
“看看。”
路杰林仔细观察远处那人,他将土块堆成窑状,慢慢往裡边投烧整株带实红花,一边拌进少量泥土,不让火舌全灭。那人周围,有一圈水,是事先挖好再灌入河水。河水将他围在中间。
那人脸上黝黑,手脚俐落粗大。
不久,那人开始一边舀土加入火窑,一边站起身,在空地上旋转。一边旋转,一边张手挥舞,又蹲下,继续舀土。
“哇!他都hi成那样了你不抓他?”
“不,那是在製作土肥。”路杰林斩钉截铁。
“你是说…那人hi挂了,就变成…一堆肥?”
“也不是……”
“这裡缺肥?”
“这裡缺人。”
“知道知道,嗯,我怎麽觉得轻飘飘的,也好想转圈圈啊?”柳翠衫不自主张开袖子……
“别动,会掉下去。”路杰林揽紧柳翠衫。
“咦,你怎麽一点事没有?”
“我习惯了。”
“你……你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这裡种毒、贩毒最大宗!”
“並不算。”
“你!糟了糟了,我开始hi了……”
“放心,我会先抓你回去。”
“你个死小子!”
“看。”
那人烧完红花,将整座土窑打散,翻周围乾土掩埋实了,摇摇晃晃又将那块烧烫的地整平,铺了树叶树枝复盖,阻绝阳光。
接着那人顶着神智不清脑袋,竟然找到附近一处山洞,倒下,没再起来。
“他干啥啦?”
“睡下了。”
“睡了?你捕头这样当我真开眼了!”
“他计画很周详,将不知哪裡交易来的红花先晒乾,容易运送,来到县衙地界试验製作土肥,那些烧过的土和草冷却之后富含氮,是作物生长需要的养分,他知道,一但他不成功,衙门巡守的人發现他便可以救他。他不是想吸毒,他在试验如何利用黑心红花,拯救连年歉收的西北大豆田。”
“妈耶什麽鬼!我还有事,不好意思……”
“哪去?待着。”
“喔。”
“说真的,你觉得我案情分析还行吗?”
“挺、挺混帐。”柳翠衫,不,根本不想是柳翠衫的谭中心想,我不走人才混帐!改明儿个,就给他逃跑!对,就这样!
“你别……别离开这。”
“什麽?”柳翠衫不敢相信听到的。
路杰林清清喉咙,说:“你人生地不熟,先跟着我,了解一下,这裡都住着什麽人,怎麽生活,有哪些困难,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去你…想去的地方。”
路杰林说这话时,看着远方。柳翠衫十万个不相信他说的,要,他马上能补枪二十个疑点,跟他槓上眼前那桩光天化日吸大烟的毒虫现行!
慢慢想办法,这话听了就是不会想、不肯帮、不在乎!
“好的,好的,你是才子、学霸,都听你的,行了。”
“这才乖,不然,我会担心的。”
个屁!谭中心想,完了,这什麽鬼地方,身边这人极其可疑,这裡所有人就他,路杰林疑点最多最大,不先把他搞定,到时被累被卖了,怪谁!
那天,回到小竹轩已经很晚,柳翠衫到厨房找些剩菜,宛心姊的剩菜,可是比清河市的风味小馆还可口!
几道小菜,热一陶锅水,混在一起,变成小火锅。蘸一些辣菜醃渍小样,美得!
路杰林累了一天本来不是很有胃口,看柳翠衫忙活快乐,便心满意足看着。他想,从前的野外扎营,到现在的小院竹居,时空景物俱换,唯人不变,多麽幸福一刻。
其实,对他来说,只要有眼前这人在,管他想耍什麽花样,都让心裡有种甜兹兹到想笑的感觉。
“你…没事吧?你…不会是后hi型的吧?就是当场不hi事后hi。怎麽两眼發直还傻笑呢?”柳翠衫把眼睛挤到路杰林眼前。
“没事,看你忙得起劲,想起以前,跟你一起吃火锅的日子。”
“是吧,我说你怎麽不长记性,有各种火锅好吃的清河在等着我们呐!对了,这裡,你有没有固定的…坐骑啊?我能不能也有一匹?要怎麽申请你也教我一下。”
“你是副总捕头,到衙门去,自然会给你配马。”
“喔,能选吗?还是,他们给啥是啥?”
“你想选什麽?”
“选一隻高大一点的,这样出门,人一看,我是新来的副总捕头,也不至于为难我是吧?”
“这裡没有人会为难你。这裡人,都认识你。”
“好好好,我知道。那更要骑一匹讲究一点的,譬如,能…一夜千里?”
“想离开也不是不行,千里马倒也有,只是…我不想你这麽快离开。”路杰林开始吃起火锅,一口一口,细嚼慢嚥。
“我怎麽能离开你呢是吧!找死还有更快的?起码,得让我到处学习学习,了解一下,不是副总捕头吗,总得做点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