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昏倒?”
“真没有。”
"可你受了重伤!"谭中眯起眼。
“我真没有。你看,是你治好的!”
王子肩上的伤已经完全癒合。他被谭中纠缠着,背开始有点酸,想要试着再坐正。两手还是空不出来拉上衣服,一隻被谭中夹在腋下,一隻捧在嘴边。
谭中又搂紧了王子,脸颊蹭他颈窝,双手捧他腰背,两脚-交-叉把王子包在中间。
王子想,乾脆将谭中扑倒,大床上的被褥看着十分乾淨、滑软,丝上绣的全是点点腊梅。却發现怎么也推他不动。
"你看看你,那算什么力气嘛,根本连隻鸟都抓不住了!"
王子一听,使出最温柔又凶悍那道神清力玄,谭中又是一动不动。
王子心想,糟了,将头倒在谭中肩上。
谭中一惊,整个人现出极大破绽,王子一翻身,终于将谭中镇在身下,王子也气喘吁吁。
“说!刚绕去哪了?”王子眯眼吐息,吹在谭中耳根。
谭中破涕为笑,还没笑完,刷一下,全身着火,说:“就、就这裡,这、这是简慈大、大人和突思大、大哥的、的家……”
王子环顾四週,想起谭中说过简慈和突思达的故事,脸颊红热起来。
他将谭中压在身下,开始亲吻他的眉心、髮梢,捧起他的手,亲吻他连日削木头削出的茧子,亲吻他刚才用自创的磁引取出子弹的掌心。
王子知道,谭中一定是个很神奇的人,他并不需要问,也不需要答案,只要看着这男人平日裡认真看的、做的、鑽研的、在乎的,那里边都是这男人所愿所想、带点淘气的单纯、快乐,满是他对王子的理解、关爱。
这男人是谁?他,就是谭中啊!
而谭中,是王子的三生三世,宇宙洪荒……
"我帮你。"
"我也帮你。"
"唔..."
"啊..."
(和谐+喘气+和谐+喝水+和谐+休息一半+和谐+和谐+洗澡一半+和谐+和和和和谐谐谐谐……)
这次,不只意识,不是梦,是真的,因为,王子湿润嫣红的脸正栖在谭中汗透起伏的胸膛,蠢蠢慾动、不想停下……
☆、番外二 自由的清河王
一早,王子必须将谭中的右脚从自己两腿中间搬开,左脚从肩膀挪下,他对谭中也算有了新的认识。
极不情愿下床来,又被谭中环腰抱回帐裡,好说歹说,哄了半天,才答应放人去巡田。
王子心想,今晚,一定要再抱着谭中战到天亮!想到这,两脚痠麻、迈不出步。
谭中哪能错过,赶紧下床来,半-裸着身子,将王子拦腰抱起,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又回到床上。
“就不能请个婚假什么的嘛?”
“今天,幽幽带了蓝海村的人要来简报工作,还要对接一组直叶三部来支援的筑御队,得好好引荐双方,设置沟通窗口、文化翻译,这些都是合作前很重要的细节……”
“知道了,来,帮你疗疗。”谭中说着,将王子熊抱在胸前,手脚捲缚。
“啊,这、这不算帮忙吧……”
“嘘,我真不闹你,把最纯淨的力玄都给你,帮你提振精力。”谭中很温柔地。
王子开始感觉一股清凉舒服的游离气息从背嵴攀升,渐渐盈满全身。原本痠痛异常的筋骨,立马好了许多。
王子活动一下,觉得全身充满新的精力。
谭中望着王子又渐渐翻红的耳根,将眼睛缓慢移到王子快速逃走的瞳眸,对不上,呼出一口气,只好给他一个深情的拥抱。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不知为何,王子又在谭中怀裡睡去。无声地,谭中提振精力,佈下一道气玄,围绕着王子,好让他安心休息。
临去前,谭中在王子白皙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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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虽然迟到了,蓝海村的潇人和直叶三部的宋人齐聚一帐,谈笑间,说着各自对建设海上新村的看法,气氛热烈、融洽。两方人马更是在潇农种出的百果园中,吃了一顿丰盛的水果午餐。
王子欣慰极了!接下来,用一整个午后的时间,和大家一起讨论开建蓝海新村的事。
冗长会议结束了,太阳就要落到地平线了。王子步伐稳重,内心迫不及待,想见谭中。
红甜瓜田裡的牧草人兀自左转右转,没有谭中坐在树下丢石子,整个瓜田都蔫了。
牧马草场没有谭中拉着突思琴玩创新撂队,马群散漫,歌声显得低沉、无趣。
白帐边没有谭中等着喝一杯新煮好的马奶茶,王子更是看不见所有忙碌炊烟的欢笑、人情。
王子跃上马,眼光迷离看着远方。天边有数道紫霞飞云,正缓缓拂略夕阳。
王子奔向黑河中段,岸边,杂草丛生,都有人高。
王子伫马,屏息聚气,观照百汇,提起神清力玄追踪意识裡谭中留下的所有信息……有了!他在附近,他一个人,坐在河边大石上!收了心眼观照,王子准备策马奔向谭中所在。突然,他停住了。
从没见过谭中这般离群孤僻,他总是喜爱跟人打闹,不然就是使性子待在房裡不出门。一出门,他就像个老探长到处观察、问问题,挖掘木材、石料,做些工具、武器。
今天的他,特别不一样。他背对着河岸,坐在河中间,低着头,在想事。
他在想什么?
王子并不觉得谭中一定要时时刻刻念着他,谭中有自己的心事是好事。只是,王子觉得一颗心快从嘴裡翻出,一口气快呼不上来!
他轻马慢蹄靠近谭中所在那道河湾,渐渐,已经可以看见他的背影。
那个令王子深深着迷、爱恋的背影,
谭中揪一下眉,王子都要暗暗思忖、安排,悄悄给谭中带来一些新菜色、新景点、新的造梦计画、新的调情。也许只是晚饭后一个长情的眼神,也许只是和谭中一起洗完澡,帮他慢慢梳理短髮,旁分;也许只是在夜裡轻缠着他,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感觉谭中的距离特别遥远。
他一定在担心十二已来到这个时空,甚或是更早到,而且已经佈局介入掌控红花资源。王子了解谭中,对此,他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不觉,徬徨的人站在岸边已多时。一轮明月昇上夜空。
谭中缓缓回过头来,看到王子仍紧皱着眉,却强自打开一抹理解而温暖的微笑,谭中觉得,人生到此,并非无欲无求。相反的,他想要更多跟王子在一起的时光。铺床、迭被、擦手、擦脸、端水、倒茶、理靴、束髮、夜炊、晨话……
河道两端,两人互相凝望。
怎么还忍得住!王子起势飞向谭中,谭中从大石上跃起,在空中抱住飞扑而来的王子,将他紧拥在怀裡。
许久,两人都平静了,降落大石,谭中将王子抱在腿上,不让他轻易扭开。
“你……我知道……你想要静一静……”王子总是善解谭中的意。
谭中点点头。心中浮现一道冲天爆-炸后的树型火云。
“我知道,你需要自己的空间,想些事,釐清些线索,计画……下一次战斗。”王子会无条件给谭中他所需要的支援。
谭中点点头。那条火-药暗道一直埋进十二招兵买马的地下兵工厂。
“你需要,我可以不打扰你,给你更多自己的时间,我知道,一直把你栓在身边,是有欠周详的。”王子多么愿意改正自己的错误。
谭中摇摇头。从河底,彷薛诚竹管引水,他用竹管引炸-药。跟王子去了几趟潇北,潇国大内亲卫的话不多,但工作勤恳,太勤恳,脚步去的、眼神看的,都透露出许多秘密。他一直收藏潇北製作火-药的硫磺、木炭、硝石。他知道,有一天,总有致命一用。
“谭中,事实是……我……我找不到你,我觉得,自己跟死了,没什么差别!”王子再也沉不住,他抱紧谭中肩背,将他实实揽在胸怀。
嘴裡继续说:“你不要不说话,你不理我,我连呼吸都有困难了!”两行泪水直落谭中背心。
谭中笑了笑,说:“别怕,我怎会不理你,我只是,在休息。”
“你怎么了?感觉有大事發生!”
“嗯,是不小,不过……”
“你干什么去了?你又不等我自己行动了?你刚才……不会刚才几小时,你……”不,王子才想起,刚才不是几小时,是一整天了!
谭中点点头。他将王子箍近自己,感觉有部分的自己还在颤动。战线转移了,那些令他不想记起的凌虐、张狂、危险,终于,还是来了。退出了清河,来到这。
良久,谭中说:“我把十二的根据地炸个翻天,剿了他一个巢穴,發现,他还有很多个,藏在宋国北部,他一直想过黑河,到潇北,不过,有我在,不可能。”
王子仔细地听。
“我能做的,是在这裡,守住这条黑河战线。炸翻一堆土库的事,恐怕宋国驻边军要究问,现在,我只希望十二没有渗透到驻边军的核心,像他对清河警校一样。我寄望暮山,能看在柳翠衫的情谊,守住我们当时所说的黑河共识,千万不要让有心人,操弄了红花这东西,希望柳翠衫和周朝廷的合作,能拿出办法,严格监管红花的种植和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