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
他还不想把才恢复一些的卫长彦坐残,乖乖坐着不动让他继续擦脸。
卫长彦擦的动作很轻,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擦完了,就拽着胳膊不让人走,垂头含着润润的唇去亲。
“阿真最近好冷淡啊。”男人语气有些幽怨,箍着人脑袋的动作却愈加强势。
容真回想了下,没觉得自己冷淡,卫长彦最近需要好好恢复,之前有次因为抱得紧磨破了对方一处伤口后,容真就有点阴影,在他恢复彻底前就一直保持距离。
卫长彦亲了一会儿放开他,发号施令一样地宣布:“今晚开始,本王要跟你睡。”
“再说吧,”容真抬眼,“你最近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走路还有些不行,我等会儿洗个澡再睡会儿,下午陪你多走走路练习一下吧。”
卫长彦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看了容真一会儿,突然开口让外面的下人将浴桶抬到这里上水。
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容真刚开始洗,原本一直坐着的卫长彦倏然起身,过来玩他浴桶里的水。
站在桶边,修长苍白的手在清水里来回撩拨,视线却落在他身上。
容真:“……你腿不累吗?”
卫长彦仍然不说话,手拨弄着,,慢慢移到他肩头,又往上摸他脖子:“本王帮你洗这里。”
容真愣了下,低头没吭声,伸腿去洗脚丫子,没洗两下,脚丫子就被人抓鱼似地抓住往上一逮。
“你那么用力做什么?都搓红了,我来,我会轻轻的。”卫长彦蹙眉睨他一眼,接着一脸正经地给他搓洗起来。
容真抿嘴,没一会儿就被他洗得脚心痒痒,用力缩回腿:“你、你怎么走路这么轻松?不是还没好吗?”
男人哼了声,冷峻的脸对着他:“你不关注本王,当然不知道本王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容真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不关注你,是你之前不好好走路。”
“是吗?那是本王错了……”卫长彦弯腰趴在浴桶前,声音低下去,“那阿真快洗,本王也想休息了。”
“不用等我,你先回去睡吧。”
卫长彦脸骤然沉下去,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容真已经适应了他突如其来的变脸技巧,只好背过身快速清洗起来。
他本身只是流了汗,很快就洗好了,擦完身子还没换好衣服,就被人一把抱着往床上拖去。
被卫长彦压在床上时,容真惊诧道:“你全好了?怎么这么大劲儿?好厉害……”
“本王什么时候都厉害!”卫长彦捧着他透着湿气的脸又爱又恨地亲咬,“骗子!根本不关心本王!”
容真被他说得有些生气了:“是你故意在我面前……”“对!是本王的错。”卫长彦打断他的话,笑了声,将人抱紧,又开始咬着唇黏在一起亲起来。
他们并没做其他的事,只是缱绻地亲吻抱抱。卫长彦看容真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放过了他。
可容真并没那么快就能入睡,恍惚间想起了件事,扭头蹭着卫长彦的下巴问:“查曹家的人是不是与秦王有关?”
他自然不觉得这个时候皇后倒台是什么意外。
卫长彦的身子微顿,半晌后嗯了一声,手在他眉间抚摸着:“阿真,以后不要再管这些事。”
容真静了一会儿,道:“那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
话没说完,卫长彦就翻身用力堵上他的嘴,碾着唇磨:“阿真不累,陪本王玩着别的吧?”
话里意味明显,容真怔怔地瞥他一眼,嘟囔着一句讨厌,伸手揉揉眼睛,这下是真困了,扭身便用屁股对着他。
他知道,卫长彦害怕自己插手那些事。
卫长彦那天说他只有他了,是下意识在向他示弱。
他害怕,容真就努力不让他害怕好了。
很快,后面传来窸窣声响,男人重重抱上来,依旧笑着,小声问他哪里讨厌了,容真拱了下,往薄薄的被子里钻,小声说了句“哪里都讨厌”,卫长彦也钻进去,将人全头全尾地环紧在怀里后,追着对方发红的耳尖狠亲:“不乖的时候也在勾本王,你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头有些疼,有些短小,叹气……想早点休息,就先这样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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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代嫁小王妃(13)
这段时日,宫里运来的赏赐在王府前足足占了几马车。
皇后和曹家出了事, 襄王不知怎的也被波及, 进了趟宫被皇上训斥一番, 之后回府中思过。
转眼间, 淮王府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清,来探望卫长彦的人越来越多。
有借着探望之名前来替襄王打探,也有一些中立方看皇上如今有些重视他了, 来走个过场。
卫长彦身体彻底恢复后, 来访之人无论权势大小,他都是亲自接待, 看上去简直好客极了。
容真变得很少露面,无聊时就在院子里和人玩游戏,偶尔让人备好木材工具, 雕琢些小玩意儿。
不知别人是怎么打探到了淮王妃喜木雕这一爱好, 没多久, 来访者送来的礼物都与木雕有关。
卫长彦在府中开宴那日, 京中有位小官带了一老一少前来,说那老人是寻到的民间雕刻师, 木雕技艺十分厉害, 小孩则是老人的孙徒弟,年纪尚小,不好与老人分开。他不知送什么厚重礼物,得知淮王府喜欢木雕,就特意请来此人, 说是希望王爷王妃高兴。
卫长彦十分高兴,当场让人收拾出房间给那一老一少住下,方便日后教王妃一些木雕技艺。
宴会结束后,容真有些微醺,早早回了房中休息,睡着睡着,忽然想到那一老一少,起了身,念叨那位小官很会选礼物,便借着一点酒劲儿,让翠珠带路过去看看。
几个丫鬟将人安置在一个小院子里,小男孩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正坐在屋内捧着海大的碗吃饭,老人拿着一块木雕,在不远处的桌上琢磨。
容真一进来,里面的小孩就吓了一跳,也忘了放碗,捧着碗就跪下去,老人家也在后面及时行礼。
容真快步过去将小男孩抱起,让翠珠把老人家扶起来坐下。
他看看怀里捧着碗的小孩,问:“怎么才刚吃饭?”
对方一直低头盯着碗边的面条,有一根蹭到了容真华贵的衣服上,他手一直抖着,声音极小:“平时都是这时候吃……”
容真直接将他的碗拿下去,让后面的丫鬟去厨房拿些饭菜来,肉要多一些,小孩太瘦了。
吩咐完又问其他人:“他们是府里的客人,怎么让他们只吃这些?”
一丫鬟小心回道:“我们本要去给他们拿的,可他们看院子里有厨房,非说自己可以解决,不用我们管,我们就……”
容真道:“以后每顿饭让厨房的人多准备一份老人和小孩的膳食送来,不可亏待了客人。”
那丫鬟连忙应了。
怀里的小孩立马小声道:“谢、谢谢王妃,他、他们没亏待我们,是我们不想麻烦别人……”
容真摸摸他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等上餐时,他便牵着小孩坐下,让翠珠去给老人倒杯茶,问他们的名字。
之前在宴上,并没有说得那么细。
老人家说他姓王,人称王千手,小男孩叫阿虫。
容真跟那老人聊天:“他这么小就跟您学手艺,不上学堂吗?”
王千手笑着叹气:“他不愿读书,老夫又没时间看管他,带在身边也只能教些家传手艺,以后大了好歹能混口饭吃。”
容真问:“他爹娘呢?”
对方顿了下,低声说:“他命苦,爹上山打猎被狼咬了,没了命,娘也跑了,没办法,只能跟着我这个老头子……”
容真抿嘴,似乎在沉思,没再说话了。
饭菜上来,他让小孩和老人好好吃饭,怕他们不自在,跟守在那里的仆人们吩咐了些,就提前回了院子。
卫长彦正站在屋外的长廊下,似乎等了他很久,手着把玩着一个前些日子容真雕的小玩意儿,抬眼看着他。
容真走过去。
对方问:“看完了?”
容真嗯了声,将他手中的木雕夺过去,低声道:“多了个师傅来教,日后得好好学了。”
卫长彦没说话,握着他的手抚摸几下,一同回屋歇息。
次日,容真就开始和那王千手学习木雕,对方当时看了他雕的那些小玩意儿,惊诧了几分:“王妃是不是自小就学了这技艺?老、老夫还以为王妃只是一时感兴趣,可这功力……不浅啊……”
容真应着他的话说是,与王千手交流之余,让翠珠给阿虫量了下身子。
他解释道:“小孩子长得快,我看他衣服都有些小了,让人多做些合适的。”
定好的学习时间结束,容真将阿虫留了下来,对王千手道:“王府里没小孩,这孩子我挺喜欢的,最近也无事,教他学些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