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跟从前不同的是从前还躲在门背后看着站在楼梯上气势十足的陈笛的她眼里的崇拜、欢喜和爱慕没有了,她把自己的过去的那些小心思不知道是藏起来还是丢掉,眼里只剩下淡淡的疏离,如果说还有别的什么的话,大约就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敬重。
“盛来!”陈笛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刺猬将身上的刺全部竖起来,当着外人的面儿,对向自己,“你还闹?我已经说了不让你回去,你这又算是在做什么?看看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有前途吗?这是什么?海选赛?大冷天的,就站在舞台上给人又唱又跳?从前我是这么给你做的职业规划吗?”
陈笛是个做事既有目的性和前瞻性的人。当年在对盛来和遥松音做补习的时候,顺便还根据这两人的性格做了初步的职业规划。像是盛来这样的性格,挺胆小懦弱,可在重点的在很细心,虽然脑子不是特别灵光,不过成绩总是还能稳定在班上的中上,再努点里,其实可以选择做内科医生。
而且学医的时间比较长,可以趁着在学校的时间好好磨一磨她那性子。
没现在现在盛来这性子似乎是跟从前有了不小的差别,可却不是陈笛喜欢的。
在陈笛看来,现在的盛来就像是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在自己提出什么意见的时候,盛来第一次反应就是反对,并且还朝着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个方向发展。
盛来伸手捏着自己琴包的带子,在听见陈笛现在这话后,眼里似乎有一颗星滑落,里面的光芒好似也跟着变得暗淡了许多。
没想过要把自己的梦想拿给别人看,她就站在原地,不讲话。
像是对峙一样,跟陈笛面对面站着。
就在盛来等着陈笛接下来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时,忽然这时候她的手腕被人拉住。
惊诧之余,她手里那张差不多快要被血浸透的卫生纸被人拿了去,同时又被塞进来一张干净的卫生纸。
是阚瑟瑟站在了她身边。
“你傻啊你,还愣着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先去洗手间,流了这么多血,回头可要好好补一补。”阚瑟瑟就像是没感觉到此刻落在自己身上那尖锐的目光一样,拉着盛来就要朝里面走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陈笛已经挡在了她们跟前。“她应该跟我走,你让开。”
对于眼前这个短发手指上还有各式各样的纹身的女子,陈笛不知道这是盛来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人,不过注意到后者也背着一把琴,直接将阚瑟瑟也归为了“不务正业”的一类人中。
“这位小姐,重点不是来来应该怎么做,而是她想要怎么做。你不能将你的意愿,强势强加给她身上,不是吗?然后现在也请你让让,不论是来来想要跟着谁走,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给她止血吗?”阚瑟瑟语气也冷冷的,毫不示弱地看着陈笛。
其实她跟陈笛差多高,不过现在陈笛穿着高跟鞋,看上去是比她要高出那么一点。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阚瑟瑟对对方讲话的气场。
硬碰硬什么的,她一直……无所畏惧,不知所畏。
最后一句话的确是重点,陈笛侧身让开。
她倒是想拉着盛来去洗手间,但现在看着盛来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陈笛拧了拧眉,放弃了,只是转身跟在盛来身后,就在洗手间门口守着。
高景行亦步亦趋跟在陈笛身后,高助理表示对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之前见到盛来的时候,对方还昏迷着。她以为盛来是陈笛在榕城偶然看上的一个容貌尤其惊人妍丽的女孩子,虽然她不能保证自己顶头上司对人家姑娘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和态度,但是按照这么多年跟在陈笛身边的经验,亲眼见证过有多少人对陈笛一见倾心,高景行一直以为盛来也是其中之一,对陈笛死心塌地的。可万万没想到,盛来对她家老板,竟然是这么个态度。怎么说呢,好像巴不得一辈子别见面一样……
所以,那天,自己见到的那啥?是……
“想什么?”就在高景行还在回忆那天自己在小公寓看见的女孩子身上斑驳的红痕时,耳边冷不丁传来陈笛的声音。
高景行:“……”肯定是吻痕,她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不是老板,人家小姑娘好像不是很待见你啊!那天,你不会对人……”虽然顶着陈笛简直要杀人的目光,但高景行一向不怎么怕死,毕竟她有那个自信陈笛如果让自己死了,肯定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用的助理,所以,不怕死的高助理继续自己最开始就想知道的八卦:“您……霸王硬上弓?”
陈笛:“……高景行!”
“在!”
陈笛:“别忘了你是做什么的!我是让你来当狗仔挖掘我的隐私?”
高景行瘪嘴,干脆摊开手中的文件夹,继续汇报之前坐在车上还没汇报结束的工作,以表示自己被高薪聘请,这钱!陈笛没白花!“……刚才陈总,我们说到最近的收购,明天下午,乐惠百盛邀请您去参加他们在城东区的剪彩仪式……”
“这时候我让你汇报工作?”陈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去通知今天的会议,换个时间。”
高景行:“……好。”
老板真任性啊!不过,这好像是她在陈笛身边,第一次看见陈笛在工作上任性?
要知道,陈笛在西城的名头可不小。抛开她是陈家下一代的掌权人之外,让她彻底扬名的是她在商业上的利落手腕,极好的投资眼光和犀利的谈判模式,让她的名字迅速脱离家族给她带去的光辉,靠着自己发光,将“陈笛”这个名字,打进了西城上流圈子,人人铭记。
可是就是这样的陈笛,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
推迟会议?
作者有话要说: 挥着小胖手呼唤评论呀~不然我就爬不上去月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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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时候在洗手间,阚瑟瑟包里的卫生纸都用光,但盛来的鼻血还是没止住。幸好这时候有路人路过,阚瑟瑟礼貌问了问对方有没有纸巾,这才又递给盛来。
“应该是太干燥,所以才会这样。不过,你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吗?感觉这情况不是很好的样子……”阚瑟瑟担心地说,这么多血,看着有点吓人。
盛来摇头,一脸苦笑:“真的不用,等会儿就会好的,我之前遇见过,有经验的……”
“来来!”这时候的杭爱从外面进来,看见盛来还在流鼻血,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盛来问。
杭爱纠结地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又伸手指了指外面:“那个,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小姐姐还在外面,就是你那位老师。”杭爱没说的是,这时候站在门口的陈笛看上去有点怕怕的,周身的气压很低。刚才路过的时候,她都没敢打招呼。
“哦,她等会儿就会走的。”盛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从阚瑟瑟手中接过干净的纸巾。
杭爱耸了耸肩,她觉得好像不是那样。
“没事,有我在,她带不走你的。”阚瑟瑟皱着眉开口,“我今天把你送回家吧,反正我今天没课。”
盛来笑了笑,婉拒道:“你们别想太多,她不是坏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哪里需要你送我啊,真的,她没恶意,只是不怎么喜欢现在我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有那么几年的相处,盛来太清楚陈笛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娱乐圈的一切,陈笛都敬谢不敏。大约是从小见得多,对那些生活里演戏比在银幕上演的要会伪装那么几百倍的明星,她是有点厌烦的。
盛来想,陈笛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想走唱歌这条路。在陈笛看来,歌手也属于娱乐圈。而她作为陈笛的学生,居然走上了老师最不喜欢的那条路,难怪今天见到陈笛的时候,她没一点好脸色。
听着盛来的解释,阚瑟瑟的表情没变得松缓,而是更加凝重。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盛来不明白她问这话的真正目的,只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回答说:“嗯,很久了。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不过那时候一年就见那么一两次吧,不是很熟,后来她成了我的老师,差不多每周都会见好几次,渐渐就……”
渐渐就熟悉了,盛来还记得当初母亲告诉自己陈笛将成为她和遥松音的家庭教师的时候,自己是有多开心。只是这种开心被她偷埋在心底,不像是最开始就惊喜的叫出声的遥松音。
最开始她的确对陈笛感到很陌生的,喜欢但又不敢亲近。
后来……
陈笛在教了她们一个月之后,有一天单独将她留下来。
盛来很紧张,总觉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要被陈笛教训。可是没想到等到书房只剩下她和陈笛的时,陈笛从衣服兜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是那种个头很大的,里面包了泡泡糖的那种棒棒糖。
盛来不理解,还站在原地有点无措。
陈笛:“拿着啊 。”
她将那颗糖朝着盛来的方向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