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我, ”陆司珩接过花, 一个用力,手里刚才还一大捧的花束瞬间全碎成渣了, 完了他说:“这样这束见证了咱俩爱情的花永远没有凋谢的机会了。”
封卿乐了, 他说:“你还信这个呢?”
陆司珩双手叠放在后脑勺处,说:“不信,搁平时就这花死成什么样我都没话说, 今儿就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谨慎些不妨事。”
封卿笑得有些收不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银圈, 想到贴着手指的地方刻着他和陆司珩的名字便觉得安心。
回到客栈后已经是亥时了,跟店员叫了水,前后洗漱过后,陆司珩直接走到封卿床边去,站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封卿,问:“我在哪睡?”
封卿抬眼看他,叹了声气,往里头挪了挪,道:“上来吧。”
过去坐在床边,陆司珩低头笑了笑,挥手将房里的蜡烛熄灭,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两个刚刚互相表明了心意的人在一个床上,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陆司珩转过身去,激烈热情的吻着封卿,封卿抬手,眉眼中尽是无奈,他右手放在陆司珩脖颈处,轻轻摩挲。
伸手挑开封卿的寝衣,陆司珩指尖摁在封卿腰间,暗示性的来回抚摸,突然说:“两个男人怎么做……你大概知不知道?”
封卿正垂眸解着陆司珩的衣结,闻言一顿,他还真不清楚。
这个反应让陆司珩瞬间明白了,他手继续往下,然后停在某处点了点,说:“在这里。”
封卿借着月光抬头看他,陆司珩趁机从枕头下拿出他早就在来江南之前就让戚时谦特制的三小盒药膏,说:“这是……润滑的,就,好几种味道,玫瑰、百合、桂花,用哪个味儿的,看你喜欢,还有……咳,位置也……看你喜欢。”
愣了好一会儿,封卿才笑了下,说:“看你这架势,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咳,”陆司珩有些心虚,说:“来江南之前找人做的,总不能把你弄伤。”
封卿笑笑,伸手把陆司珩的寝衣脱下,说:“你准备好了,那就来吧。”
陆司珩沉默片刻,说:“其实第一次我想让你在上面,我倒无所谓。”毕竟封卿性情高洁,他怕他觉得委屈,不想让封卿在这种事上不高兴。
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封卿手攀在陆司珩的后背,脸色些微有点红,他低声道:“来吧。”
表现已经这么明显了,陆司珩再看不出封卿的意思就不正常了,他喘息声忽地重了几分,尽全力抑制着即将失控的自己,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封卿的唇角,哑着嗓子问:“要玫瑰味儿的怎么样?”
封卿笑问:“有太阳花味儿的没?”
陆司珩猛地俯下身开始不停地啃咬舔舐,他从眼睛开始一路向下,鼻子、唇、脖子、胸口、小腹……
在感受到陆司珩温热的唇舌那一瞬间,封卿猛地睁大眼,闷哼一声,“你……”
陆司珩没说话,伸手固定着对方想要摆脱自己而扭动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封卿感觉自己像是脱了水的鱼,他躺在床上,不等他喘息,便察觉陆司珩覆身上来,说:“该我了。”
两人眼中只能看得见对方,彼此的心跳呼吸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那是谁的。感受到对方火热的肌肤和自己贴在一起,封卿昂起头,他手指紧紧抓着陆司珩的肩背。
迷迷糊糊的时候,封卿听见陆司珩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有‘太阳’花,是玫瑰味儿。”
丑时,陆司珩揽着封卿侧躺在床上,他静静的感受着两人合拍的呼吸,察觉到封卿动了动,问:“是不是……觉得疼?”
“不是,就是热。”封卿说。
陆司珩松了口气,问:“要叫水么?”
封卿平躺着,斜睨他一眼,踢了踢他的小腿,说:“你去。”
“行,你现在脾气越来越横了,”说着又忍不住笑道:“这样很好。”说完,便穿好下去叫了水,让人把水放在门口,他自己再抬进去。
两人洗过之后,陆司珩把床单全部拽下来,换上另外一套干净的,本来是提前准备着给他打地铺用的。
完了之后,躺在床上,陆司珩还是不放心,问:“真不疼?”
其实确实是不舒服,但见他实在紧张自己,封卿故意说:“下次你试试就知道了。”
没料到陆司珩笑了笑,脸埋在封卿脖颈,闷声说:“那你下次下手轻点。”
封卿挑眉,倒真有些不明白了,调侃道:“按理说,武将不应该是非常不能接受在这种事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一样了?”
“那照你这么说,你们文臣还个个都十分清高,更不能接受在下,到你这儿不也不一样了?”陆司珩说。
封卿笑了下,有些明白陆司珩想表达的意思了。
“要是之前有人说我有一天愿意主动在下头,我可能会把那个人脑袋给他捏爆,不想要就别要了,”陆司珩说:“不过现在吧,跟你比起来,这些其实并没我想的那么重要。”
封卿“嗯”了一声,说:“我也一样。”
抱着封卿,陆司珩能感受到自己的满足,想起什么,他突然抬头,问:“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中的含义让封卿一愣,他偏头看向陆司珩,半晌,笑道:“可以说了?”
再次抱紧封卿,陆司珩往封卿身上拱了拱,才说:“跟你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说完,他停顿了三秒,“啧”了一声,道:“从哪儿说起呢……那就先从我来自哪里说吧。我来自……未来几千年以后,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你们这个世界和我们还有一点差别。我们那个时候全球………”
直到所有故事讲完之后,封卿才说:“难怪你不光是对我,而是对所有人都很熟悉,还有前几天遇到的那个杨裴书,你只跟他说了几句话便认定他可信。”说到这里,又问:“所以如果不是你出现,我依然逃不过书里的结局?”
“嗯……那个书里的男二我觉得不算是你,”陆司珩说:“因为那天不问说,我的到来让万物有了意识,所以我想,书中的那个‘封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女主,作者让他喜欢他便喜欢了,而你不是这样,你的喜欢只由你自己做主。”
封卿点点头,问:“那你为何直到四年后才开始完成任务?不怕任务完不成,因此失去性命?”
陆司珩无奈道:“没办法,我倒是想回来,可是边疆战事未平,我就算回来十天半月也怕适得其反,只能暂时忍耐,尽快平定边疆。”说到这儿,他提前打预防针道:“这次回去恐怕在京待不了多久,和北戎国迟早还有一战。”
封卿虽不能武,却因在朝堂多年对当下时局有着精准的判断,他自然清楚陆司珩这一战在所难免。过了会儿,才问:“所以那时候才第一次见我便十分不耐,不光是因为完不成任务就要失去性命,也因为不能放开了去做自己事感到憋屈?”
陆司珩抱着封卿蹭了蹭,求生欲极强的说:“因为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你。”
封卿意味深长道:“所以认识我之后,带我去青楼又是什么缘故?”
“咳,”陆司珩吞咽一下,边摇头边自言自语道:“要翻旧账了么?不能够吧?不能够不能够,如玉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封卿被他气笑了,他推了陆司珩一把,说:“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陆司珩跟着笑道:“天生的,”说着,想到刚才,正儿八经的跟封卿说:“等日后回去,我再让戚时谦做一些太阳花味儿的药膏用。”
封卿想起这事儿就又羞又恼,他用手肘用力戳了下陆司珩,说:“日后我再不想见那花儿了。”
陆司珩笑道:“无妨,虽然白天不能见花,但是晚上能让你闻……”
“咚!”
不等话说完,他人已经在地上了。
封卿翻了个身,面朝里侧,声音从床榻上飘过来:“你就在地上待着吧。”
翌日。
李秋打着哈欠,坐在马车前头说:“公子啊,你们昨儿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啊?我正睡着,咚地一声,给我惊醒了。”李秋这几天本来就因为京里快来消息时刻警惕着,昨天一有动静就把他吓醒了。
陆司珩看了一眼封卿,封卿斜倚着软踏,自顾自的看书,根本不理他。
他清清嗓子,开玩笑,被踹下床这种事让别人知道还行?陆司珩说:“昨儿个拿东西,不小心把烛台碰到了。”
李秋觉得不对劲,道:“烛台?烛台有那么大动静么?那声音、那重量,我怎么听着像是个人呢……”
“可能是昨儿谁喝多了回房时不小心摔倒了。”陆司珩说。
“天都快亮了,谁那个时候还回去?要回去早就回去了,要不看天色太晚就直接睡外头了……”李秋总觉得不合理。
“别想了,注意周围,今天应该就有消息了。”陆司珩干脆转移话题。
“是。”李秋立刻把刚才的问题抛在脑后。
封卿似笑非笑看了陆司珩一眼,陆司珩挑眉,凑过去小声说:“要不是你,我至于撒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