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机猎艳,首选傻白甜,前面这人明显不沾边,搞不好走的是黑寡妇路线,他可不想一觉醒来发现身上少个零件。
傅光洲醉后的头脑强撑出几分冷静,皱眉道:“你不用送我了,靠边停,加个微信把钱转给你。”
美人少见,食之扎手,弃之可惜,干脆找理由加个联系方式,进可攻退可守,摸清楚底细再出手。
司机嗤笑一声,把车往路边一停,挑眉问:“你自己开回去?”
傅光洲无语了,老老实实坐回去。
帅哥可真会找地方停车,离交警设卡查酒驾的路口不到二十米,头顶上还架着一排摄像头。
遇警急停,必有隐情,傅光洲知道这辆车已经成功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力,只要他屁股敢沾驾驶座,马上会有交警过来请他吹气抽血扣车一条龙,以他的饮酒量搞不好还要去吃吃牢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傅光洲懒洋洋地靠在后座,摇头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匪啊!”
算了算了,既然对方铁了心要自荐枕席,他也犯不着把送上门来的艳福住外推,傅光洲暗中攥了攥拳头,心想就凭自己长年健身练出来的力量,真动起手来对方肯定会被他单手撂翻。
车内一片沉默,导航退出,志玲姐姐也消了音,车子轻快地驶上环城快速路,半小时后,停进他老巢的车库里。
“你平时不住城里?”司机熄了火,扭过头来看他,傅光洲支吾了一声,只说这边环境好,适合他这种佛系养生的帅大叔。
和风水岸是建在西开发区附近的一处楼盘,全部独栋别墅,走高端大气路线,依山傍水环境好,离西开发区车程十五分钟,是附近土豪购房首选。
傅光洲白手起家,还是制造业出身,思想比较保守,有钱就喜欢投资不动产,完全没有“房子够住就行”的概念,闲暇时间不是猎艳就是置产,完全没觉得一个人住大别墅有什么空旷的,还爽歪歪地装修出五间卧室,想睡哪间睡哪间。
帅哥这回比较有眼色,在他下车的时候扶了一把,没让他脚步踉跄摔个狗啃泥,凑近了不可避免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你喝了多少?”
傅光洲搭着他的肩,半边身子靠人家身上,笑道:“放心,还没醉到不能人事。”
帅哥向后避了避,没避开,眉头拧得更紧,非常缺乏服务精神把他半拖半拽弄进主卧室:“去洗澡。”
脸长得好看,又即将成为他的盘中餐,傅光洲大人有大量,原谅对方的颐指气使,老老实实去洗澡,热水一过,脑袋冷静下来,心里燥了起来。
他摩拳擦掌,分外期待,连浴袍都顾不上披,只在腰部裹了条浴巾出来,最大限度地展露自己肌线优美的好身材。
结果他被对方单手撂翻了。
傅光洲:?
卧槽!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难得遇上好货色,却撞了型号!
大帅哥一身风衣挺拔潇洒,毫无粗犷之感,没想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比他还要发达!
“等一下!”傅光洲被按倒在床上,扭动挣扎,发现对方力气奇大,他一个健身房撸铁健将竟然没有还手之力,为保贞洁,气急败坏地叫道:“老子是1!”
“很快就不是了。”
他身上那个充耳不闻,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像狼叼住肉一样不撒嘴,傅光洲万没想到对方穿上衣服斯文俊雅、脱了衣服禽兽不如,要跟他这个老司机玩霸王硬上弓!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被彻底攻陷的时候,傅光洲内心无限悲凉,脑袋嗡嗡作响,就两个念头。
一是这小王八蛋活真烂,毫无技巧可言,白瞎了一张帅脸。
二是他都让人家一举爆破了,竟然连名字都忘了问。
幸好这是情场而不是生意场,马失前蹄也就受点皮肉之苦,不至于赔得连条裤子都不剩。
傅光洲苦中作乐,自己哄自己就当儿子睡老子,然后单方面宣布解除父子关系,什么试婚啊磨合啊收心过日子的想法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发誓以后修身养性,再见色起意他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声声都像在嘲笑他眼瞎,傅光洲艰难地撑起快散架的身体,疼得嘶嘶直喘。
小崽子已经滚蛋了,没留下只言片语,也没给他清理善后,他扶着床头缓缓下地,脚踩到地面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过去。
太狼狈了,傅光洲咬紧牙关,一步三颤地挪去浴室洗澡,心里把那个小王八蛋剥皮拆骨,挫成灰冲进马桶里。
他躺了一上午才缓过劲来,幸好白天公司无事,由得老板因伤旷班,倒是他那个前·合伙人打来电话,问他晚上有个饭局要不要来,新股东大驾光临,理应敬他三杯。
“喝什么酒?戒了。”傅光洲没好气地拒绝,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有事公司见,饭局不奉陪。”
本来身上就不爽,还有人上赶着给他找不痛快。
当初一起创业,九九八十一难都闯过了,没想到公司做大了,合伙人招呼也不打就转让股份,让别人摘了现成果子,他会有好脸色才怪。
“给个面子嘛兄弟。”合伙人赔着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跟你提价嘛!”
傅光洲呵呵两声,也不挂电话,就静静地听他表演。
本来有约定同样的价格他作为控股股东可以优先购买,合伙人之所以悄悄密密不声不响把股份转手他人,八成是新股东钞能力强劲,让合伙人暂时忘了当初的君子协定。
傅光洲也不是无知少年,知道财帛动人心的道理,价高者得无可厚非,就觉得这事办得太不地道,好像防着他似的,让他窝火的同时连带迁怒到新股东头上。
这年头有钱还来投资实业的,不是莽撞就是傻,新股东来了又能怎么样,动摇不了他说一不二的领导地位。
说不定真是个傻子,行业的门槛都没摸着先让他那个没底线的合伙人狠宰一刀。
傅光洲自己倒了霉,见不得别人春风得意,把电话断挂,无所事事,郁气难消,抬抬腿感觉行动自如了,干脆去健身。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觉得自己练得够有型了,没想到中看不中用,看来要戒烟戒酒,增加训练量,打铁还需自身硬,练成肌霸方能遇险不慌。
结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回家吃好喝好养精蓄锐,等着明天给新股东一个下马威。
第二天,傅光洲神清气爽地踏进嘉宇制造,许秘书迎了过来:“傅总早晨好。”
“早。”他微笑颔首,“怎么,今天要迎宾啊?”
他们做机械制造的,时不时要下车间,只要不见外客基本上都是工装上阵,谁也不耐烦打扮得西装革履。
今天许秘书不仅穿了套裙,踩着一双高跟鞋,还破天荒地化了妆,衬得他这个老板又俗又土,风格落伍。
“十点整新股东到公司。”许秘书看他迅速黑如锅底的脸色,提醒他别摆张臭脸弄得大家都没面子,“FD资本的顾总,年轻有为,架子大,别怠慢。”
制造业熬过寒冬不容易,说不定能逮个冤大头给输点血,许秘书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了。
“玩风投的?脑袋有包吗来搞制造业?”傅光洲难以理解这种退阶行为,他合伙人都变现股份享清福去了,怎么还有人钱生钱的舒坦日子过腻了要往车间里扎?
“说不定人家有情怀,想实业兴邦。”许秘书翻了个白眼,拖他去办公室翻出备用西装皮鞋,换掉一身休闲风衣牛仔裤,傅光洲举手投降,表示钱是我爸爸,一定打扮整齐闪瞎风投大佬的狗眼。
许秘书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收拾了一套风投大佬的资料打算让老板抓紧时间瞭一眼,免得见了真人聊起来驴唇不对马嘴,没想到顾总提前到了,傅总刚穿戴整齐,一边打领带一边匆匆往外迎。
全公司上下都绷紧了皮子,既好奇又期待,傅光洲倒是气度悠闲,甚至恶趣味地想如果风投大佬钱多烧手的话,他不介意把自己的股份也甩给对方然后提前退休。
许秘书颠颠跟上,手里的资料一直没机会递出去,导致傅总对他未来的合作伙伴一无所知,才会在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露出白天见鬼的神色。
逆光而来的身影高大挺拔,一身服帖的墨蓝色手工西装衬出宽肩窄胯的好身材,眉眼冷峻,薄唇微抿,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相。
傅光洲整个人都石化了,肌肉是有记忆的,他立在门前,浑身上下都开始疼。
怨他上半辈子不敬鬼神,进庙不烧香,活该一把年纪撞煞星,还他妈阴魂不散。
“幸会,傅先生。”前天晚上刚跟他负距离好几轮的王八蛋站到他面前,淡淡的冷香沁入鼻端,“蔽姓顾,顾昭然。”
漫天神佛随便哪个降下一道雷劈了这狗东西,他愿给佛祖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第108章 傅光洲-小冤家3
俗话说中年人的崩溃都是静悄悄的,中年人的愤怒也是静悄悄的,尽管傅光洲内心的草泥马已经踏平了内蒙古草原,他还是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对顾昭然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顾总光临,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