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辰和宓哥的cp感好强!年下小奶狗×妖孽美人,简直是绝配啊。”女粉丝兴奋得两眼冒光。
展辰身着蓝色云纹袍,霜雪化为了眉眼,樱桃化为了双唇,他生得美丽,却并不像苏宓的那般“妖孽”美,而是如同雪山之巅的唯一一株兰花,又如丛林深处最清澈的溪水,至纯至美。
抛开剧情,单凭两位男主的颜值,这部票房就将大卖。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很快结束,粉丝们沉浸在剧情中久久不能走出来,他们期待着结尾会有彩蛋,然而演员表都快播完了都没有彩蛋。他们依依不舍,准备起身离开,一声惊呼令他们瞬间停下了脚步:“快看,是Le Soleil投资的这部电影!”
一部分人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两个男主都是Le Solei旗下的,Le Soleil投资也没什么问题吧。”
但还有一部分人想:“我磕的cp时隔三年再次发糖了?!”
不仅如此,苏宓和随弋的粉丝们忽然双双意识到:苏宓复出的这一年来接的所有电影都是随弋的公司投资的,苏宓的新经纪人是随弋之前的经纪人——李胜男。薏米们震惊又难过,他们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在苏宓的身上得到随弋一星半点的消息。
于是他们纷纷跑到苏宓的微博评论或私信里留言:宓哥宓哥,有没有兴趣带老板出来营业?
“没有。”随弋冷漠拒绝。
李胜男刷着微博的评论,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读着粉丝的留言:“随哥哥打算什么时候晒晒自己英俊的容貌呢?”
……英俊的容貌?随弋犹豫了,下意识摸了把脸蛋,心想这么好看的脸不放出去给人看看真是天大的可惜。他边想边赞同的点头,举起手机简单的拍了一张,越看越满意,果断上传到了微博上。
粉丝们嗷嗷大叫,不过一分钟,随弋的微博点赞数便破了百万。“看看哥的影响力,哥虽然不在江湖,但只要一出现就是腥风血雨。”
“你可别吹嘘了,32岁的老男人现在还是单身狗,也不嫌丢人,人家王麟羽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李胜男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翻白眼的技术是他跟苏宓学的,还是苏宓跟他学的,动作和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这谁能想到王麟羽忽然直得像钢筋,跟杨诺在一起了。”随弋连声感叹,感叹过后又说:“你亲爱的小宓只要点头,哥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李胜男冷笑一声,想也没想说道:“下辈子都不一定。”
下辈子……随弋想起了自己和苏宓的约定:下辈子不再见面。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约定已成,这辈子无论是好是坏,下辈子也都不会再见面,毕竟连互换身体这种玄幻的事情都发生了,前世今生或许也是真实存在的呢?
每每想到此事,他便会后悔当初的嘴贱,可说出口的话一如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他只想好好把握这辈子,只要这辈子不留遗憾,那他亦是死而无憾。即使下辈子不会见面,那下下辈子呢?下下下辈子呢?只要是苏宓,他等多久都可以。
“你撮合撮合我俩不行?”随弋踹了下李胜男的腿,疼得李胜男嘤嘤叫了起来。
“你们的感情关我屁事?”李胜男的态度十分坚定,夹在两人中间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一个想复合,一个不想复合,他做什么都不行,只好什么都不做。
“出个主意总行吧?”随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身子前倾,几乎是恳求的态度。
李胜男终究还是不忍心,语重心长劝道:“你知道小宓在你身上受尽了委屈,他性格敏.感,非常没有安全感,我估计他就算心里还有你,也不可能再跟你有更亲近的关系了。他不想再尝到一次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他宁愿孤独一人,即使孤独终老。你如果想陪他,不如已朋友的身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随弋垂下了脑袋,久久没有说话,待李胜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时,他颇有些委屈地说:“可我喜欢他,不甘心只和他做朋友。”
“这就是你的事了。”说出口后李胜男才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打击到随弋,连忙补充一句:“不过如果你不怕累的话,那就试着去追他吧,可能三年五年都不会有结果,但追过了才不会留遗憾。”
是的,只要做了,不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觉得遗憾。
凌晨三点,苏宓满载一身烟酒味归来,他脱下风衣挂在了衣架上,正欲将上衣脱掉后不经意间一瞥,瞥到沙发上正睡着一个人。靠,随弋这家伙怎么又一声不吭跑到他家里来了?
“喂,醒醒。”苏宓走过去踢了踢随弋的小腿,没反应;又踢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苏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蹲下身、抬起手,“啪”地一声拍在了随弋的脑门上,不过眨眼间,脑门上便泛起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仍旧没反应。
“死了?”说着,手伸过去试了试脉搏,脉搏平稳有力,“你是猪吗?”
他起身,脚步刚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人抓住,一个大力扯动,天旋地转,苏宓重心不稳直直砸在了随弋的胸膛上,两人的鼻尖仅有咫尺。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两只手腕都被随弋紧紧抓住,他一时找不到发力点,完全无法站起身来。“喂,你是故意的?”对方睡得死沉死沉,完全没有听到。
他试图挣扎,然而一声梦呓响起,挣扎的动作缓缓停下了。“对不起,求求你别走……”
一向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暴躁少爷竟然那么脆弱地在梦中祈求他人不要离开,他做了什么梦?又梦到了谁?苏宓心里有所直觉,但潜意识里拒绝去思考。
自从一年前在蓝显山口中得知当初那个救他多次的小男孩就是随弋后,他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随弋,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将那个小男孩当做是信仰、英雄和太阳,他无法将小男孩和随弋联系在一起,更做不到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英雄和太阳是一个脾气暴躁、不讲道理的出轨男人。
幻想破灭,苏宓竟是第一次无法说出那声“对不起”和“谢谢你”。于是他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和随弋保持着正常和谐的往来,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辞掉了R.Lan的副总职位,一心投入了演艺圈,接的还都是随弋亲自为他挑选并且投资的剧本。
他疯了,从看到那晚随弋站在路灯下笑意盈盈的那一刻就疯了。
僵硬而尴尬的姿势保持了大概十分钟,随弋缓缓转醒,睁眼看到苏宓近在咫尺的脸后吓得明显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推开苏宓,却不慎一个用力将其推到了地上,他害怕得手都在颤抖,慌忙扶起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憋屈,但不说。
“那个……等杀青了可以一起去爬山吗?”随弋不知所措地看着苏宓站起身,紧张地问道,然而苏宓仅仅是看了他一眼,既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随弋一喜,眸子倏然亮了起来:“我等你哦!”
这一等,等了小半个月。天气转暖,夏季的脚步大步卖了过来,不过山上的气温要低许多,两个人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身上穿着轻薄的风衣。
今晚的星空比任何一次都来得闪耀,星星们似乎在和山顶上的两个人比着美貌,拼命地让自己变得更美丽、更耀眼,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比拟。他们一个像火红炽热的太阳,光芒万丈;一个像银白幽静的月亮,清冷矜傲。星星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他们聊了许多,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他们,而是他——随弋。随弋说了许多许多,从小时候说到了现在,似乎想将自己的所有展示给苏宓看,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其实也还过得去,并没有糟糕透顶。他没有祈求苏宓去相信他,他只用行动来证明。即使是山崩地陷,他也要让苏宓踩着他的身体生存到最后一秒;即使某天地球上的资源只够生存一人,他也要把其他人全部解决,留下苏宓独活;即使未来的哪天两个人都面临着老去,他也会撑到最后一刻,只为走在苏宓的后面。假设退一万步,苏宓一辈子都无法接受他,那么他便默默地守护苏宓,顺便处理掉苏宓身边的花花草草。
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从小到大都未曾改变。他爱苏宓,爱到可以为了他死,也可以为了他活。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睡在随越洲腿上的时候,心里有多嫉妒吗?”随弋双手撑在石头上,侧过头看他。
苏宓没有回应他,只问:“随越洲现在怎么样?”
随弋的眸光一暗,语气也低沉了下去:“出国发展white了,他在北京开分公司不过是为了接触我们,真正的大本营还在国外。”
“你让我放过随越洲,我听你的了。现在只想问问你,你当初对他有没有动过心?”说到最后,随弋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难以接受一般。
“没有。”他说的是实话,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随越洲动过一次心。随越洲表现得很温柔宠溺,但其实心中并不在乎他,让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安全感。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因为随越洲吵架吗?”苏宓不知是发现随弋心情不佳了还是突然想起,转过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