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 (伊依以翼)
巧儿连忙摊开手掌伸去接,发现是治烫伤的青玉药罐和一串糖葫芦,巧儿惊喜地说:“哎呀,谢谢神仙大人。”
“你在做什么?”燕殊好似怕惊扰到什么,轻声问她。
“捉母鸡!”巧儿叹口气,“捉不到。”
燕殊看了眼院子角落那只正在啄米的老母鸡,将手中的布包裹递给巧儿:“帮我拿一下。”
“好的大人。”巧儿连忙接过,发现布包裹里全是瓷瓶,还有不少膏药,散发着一股苦涩难闻的草药味。
巧儿抬起头来,发现不知何时,燕殊竟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只老母鸡旁边。
老母鸡还在啄米,突然发现自己腾空而起,被人抓住了翅膀。
“给。”燕殊将还在发懵的老母鸡塞进巧儿怀里,拿回了布包裹。
“哇,谢谢神仙大人。”巧儿乐了,抱着老母鸡,撒开脚丫跑回伙房,找厨娘邀功去了。
燕殊拿着布包裹回到厢房,他关上门,听见厢房的木屏风后已没了水声。
燕殊离开县令府邸去药铺买治伤膏药的时候,烦请家仆搬来一个浴桶,盛满热水给李长天沐浴清洗,如今听来,应当是洗完了。
燕殊绕过雕花木屏风,果见李长天穿着干净雪白的中衣,站在浴桶边,他不自在地撩着乌黑青丝,抓起举在眼前看着,似乎那是什么恼人的事物。
李长天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笑了笑:“哎呀,你回了啊。”
燕殊缄默不语,他之前果然没看错,李长天模样相当俊俏,因为一个‘俏’字,往往被这么形容的人儿都带着一丝媚,什么朱唇粉面、秀丽娇美才能合了这个‘俏’字的意思。
但李长天不是,他确实是眉清目秀的模样,可笑容里却总带着说不清的潇洒,瞧人的目光却又锐得不行,想来想去,应当是恣意的气质掩了那丝俏。
燕殊劳烦家仆搬走浴桶,又让只穿着中衣的李长天坐在床榻上,将从药铺买来的白瓷瓶,一一拿了出来。
“这些是什么?”李长天盘腿坐在床榻上,看着那些瓷瓶问。
“药,治伤用。”燕殊简言意骇。
“嗯?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是犯人吗?”李长天问。
燕殊解释道:“苏家二姑娘左前额上有伤,是被人用右手砸的,可你习惯用左手。”
“啊!”李长天这才反应过来,他恍然大悟地喊出声,“所以之前你让我拿石头砸坚果,原来如此……”
李长天喊完,突然想到什么,用拇指和食指抵住下巴,低头思索起来。
他确实是个左撇子,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却不一定是左撇子啊。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确认我不是犯人?”李长天抬头,急急地问燕殊。
燕殊略有困惑,但脸上没有表现,淡淡说:“有。”
苏家二姑娘指甲缝里有血肉,她在挣扎反抗的时候抓伤了犯人,所以如果李长天是犯人,身上定会有抓伤。
李长天听完,一把拽开身上中衣的衣带,就开始脱衣服。
燕殊:“……”
第14章 这药膏不是敷的
燕殊还没来得及阻止,李长天已经将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伤痕累累但是匀称的上半身。
李长天属于肩宽腰窄的类型,饿了这么久,自然消瘦,但却不羸弱,身体仍然可见青年的朝气蓬勃。
燕殊的目光禁不住在李长天的手掌、手臂和腰部上流连,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这人,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流浪乞讨的,他身上能看见练武的痕迹,比如手掌上的老茧和痕迹,都是长期持刀或者持剑留下的。
他到底是谁?
李长天掀了自己的上衣,仔仔细细检查了半天,发现前面并没有抓痕,他不敢就这样放松下来,急急地对燕殊说:“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抓痕?”
燕殊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没有。”
“看仔细了吗?确定没有?”李长天追问。
“嗯。”燕殊点点头,“你先把上衣穿……”
‘穿好’两个字,燕殊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见李长天手放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燕殊:“……”
李长天正要脱中裤,被燕殊一把按住了手。
“啊?干嘛!上半身没有抓痕,可不代表下半身没有啊!”李长天嚷嚷。
燕殊欲言又止:“你别这么……这么……”
“嗯?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李长天撇开燕殊的手,又要脱。
燕殊看着李长天的眼睛说:“衣不蔽体,无德无礼,中衣是锦衣华服之里衣,不可当着外人的面随意脱下,露出私·处,不知羞耻。”
李长天懒得理他,要继续脱:“没事,我俩都是男的。”
燕殊冷漠地再次按住李长天的手,一脸‘你是傻子我不和你计较’的神情。
“得得得,也确实有点怪,那这样,劳烦您先出去等一会,我自己看有没有抓痕,看完就把衣服穿好,行吗?”李长天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燕殊起身走了出去。
李长天连忙仔仔细细地检查身上,他怕有遗漏,真的是一寸一寸地看去。
最后李长天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身上没有抓伤!
苏家二姑娘不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害死的!
心中的大石头蓦然落地,李长天感到轻松无比,终于放下心来。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一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姑娘身边呢?
李长天边穿里衣边思索,忽然想起那日,他刚睁眼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
李长天摸了摸脑袋,果真发现后脑勺有一处被石头砸破的伤痕。
难道是这人之前看到了凶手犯事,欲上前阻止凶手逃跑,结果被活活砸死,然后就换他魂穿到这身体里?
李长天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说来也神奇,上辈子李长天也是因为救一个姑娘而倒在了血泊中,想来冥冥之中,还真有‘定数’二字。
李长天穿好衣服,把燕殊喊进厢房:“为难你在外面吹冷风了啊。”
燕殊面无表情地颔首,然后坐在床榻旁,又开始摆弄起那些白瓷药罐,他一一打开封盖,挖了些药膏在指尖,揉搓许久,又闻了下气味,心里对这些药膏由何种草药而制,以及疗伤的功效猜了个七七八八。
随后燕殊抬头,对李长天说:“脱。”
李长天:“……”
燕殊补充:“衣裳脱了,上药。”
李长天:“你,你这人……你刚才还叽叽歪歪地说什么礼什么德,骂我不知廉耻,你现在又叫我脱衣服?”
燕殊冷漠地说:“这些药你会上吗?”
李长天:“……不会。”
燕殊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脱。”
李长天边解衣带边气得直捶床板,:“早知如此,刚才就别让我穿啊!你不嫌厢房外冷,我还嫌脱来脱去麻烦呢!”
“那不一样。”燕殊将化淤血的药膏倒在手掌上,慢慢搓热,药味散在空中,让人觉得舌根发苦,“你当外人的面宽衣解带,是不知礼数,我让你脱衣,是帮忙敷药,是无奈之举。”
李长天叹气:“……得,我说不过您,您口才好,您有理,您真棒。”
燕殊听出李长天话里的戏谑,没应声,将覆满药膏的手掌贴上李长天腰部的淤青上。
“啊……”
李长天疼得一哆嗦,彻底老实了。
然而让李长天没想到的是,这药膏不是拿来敷的,是拿来揉的。
第15章 我很怕疼你轻些
“疼啊!啊!别!!!”
燕殊把搓热的手掌覆在李长天腰部的淤青上,刚开始使劲揉搓,李长天立刻就像条跃上岸的鱼,扑腾起来往后缩,把木床榻弄得吱嘎作响,好似要塌了一般。
燕殊沉默半晌,开口:“……你怎么……”
“我怕疼啊!”李长天毫不犹豫地说,他捂着因为抹了药而阵阵发热的腰部,长吁短叹。
“你之前……明明……”燕殊困惑。
之前李长天受尽各种折磨的时候,可是一句求饶都没说过,就连服下朱红药丸后,都只因实在疼得受不了所以才喊了几声。
“怕疼和能忍是两回事。”李长天拿起燕殊放床榻上的白瓷药罐,学着燕殊样子挖出膏药,在手掌上揉搓一会后往身上的淤青处按去,他龇牙咧嘴,看起来疼得不行。
燕殊看着李长天胡乱揉搓的动作,和他伤痕累累的身子,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应当会很吵闹。
两人折腾了半个时辰,吓跑了来送宵夜的家仆,最后好不容易将李长天身上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好了。
李长天举起都紧紧缠着棉布的手指,问燕殊:“非要这样?”
燕殊点点头:“你的指甲全部外翻,如果不包起来,恐断裂。”
李长天提出疑问:“那我以后怎么拿筷子,怎么吃饭?”
燕殊低头收拾起瓶瓶罐罐,淡淡说:“我喂你。”
李长天吓得一阵咳嗽:“咳咳咳,啊?啥?”
燕殊抬头:“怎么?”
李长天说:“别扭啊!我一个大男人,要别人给我喂饭?”
燕殊低头继续将药罐放进布袋里:“你是伤患,理所应当受到照顾,有何别扭可言?不过若你真的不想被人喂,也可以选择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