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山丝毫不认为自己刚刚后退一步的动作有什么不妥,站的离苏逸淳十万八千里远,但是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他的小腹上,明晃晃地用眼神在问:“你这儿能给我儿子生出一个足球队?”
苏逸淳抿了抿嘴,躲在杜寒霜身后,逃避他的死亡视线,杜千山也不在意,只是和杜寒霜聊了聊最近公司新项目启动的事情。
他今天来真是为了公事,对于苏逸淳的态度自从上次足球队事件之后就变得很诡异,说不上热络,但也没之前那么看不上眼了。
不过心里大概还是不情愿的,不然和他有关的那条剧情支线也不会迟迟没有刷到百分百。
由于发情期的缘故,王婶最近把玉兰带走了,整个别墅周围都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客厅角落里的Omega怀里抱了只小熊,杜千山是Alpha,一下子就闻到那只熊上沾了一点自己儿子的信息素。
快要发情的Omega对于Alpha的信息素十分敏锐,也十分依赖,杜千山自觉不是外人,但是看见他们两个站一块儿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在发光。
真就离谱,儿子被美色迷惑,他也没什么办法。
念及此,杜千山的脸色又变得奇差无比,看苏逸淳的眼神活像是看见了一个祸国妖妃,就差把他捆起来浸猪笼了。
“最近叶家攒了个局,我记得他家的大儿子和你是大学同学,记得去,多交人脉没错。”
“好的。”
父子俩的态度始终公事公办,苏逸淳觉得没劲,趿拉着拖鞋上楼了。
他最近离了杜寒霜的信息素就像是活不了一样,没一会儿就想吸一口,但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还坐在楼下,指不定下一秒就要像王母一样从头上拔根簪子下来,划道银河让他们两个死生不复相见。
苏逸淳忖度了片刻,低头凑近怀里的小熊吸了最后一口,不慎满足地走进了杜寒霜的卧室。
男人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整洁。
Alpha大多天生偏执,洁癖也明显的厉害,自我领地意识更是强的吓人。
虽说杜寒霜本人并不介意苏逸淳进来,甚至很乐意把自己的一切东西都和他分享,但是出于对伴侣的尊重,苏逸淳还是很少来他房间。
进门就能闻到浅淡的黑檀木香,苏逸淳腿上一软,差点跪下。
狗东西看着他,不太了解A与O之间的吸引力,只是很震惊地问:“你干什么,腿是硅胶做的吗?”
苏逸淳深呼吸了两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撑起胳膊从地上坐起来,打开杜寒霜的衣柜,钻了进去。
他之前也因为好玩钻过一次杜寒霜的衣柜,但是这一次情况太不一样了,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Alpha的信息素,无端生出一股渴意,烫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像是被放逐在一片檀木森林里,香气柔柔地包裹住他,令他觉得熨帖而舒适,苏逸淳胡乱从衣架上拽了一条西装外套塞进自己怀里,问狗东西:“我现在是处于发情期吗?”
“这边显示不是的呢。”狗东西的左臂失去人类骨骼的形状,逐渐变成流光与代码构成的一条光臂,他愁眉苦脸地摸着左臂腕骨处的不知名代码,打起精神对苏逸淳说:“这边显示你只是因为突然兴奋而引起的应激反应,哥,你好浪啊。”
“……”
狗东西最近不愿意再开着实体到处晃悠了,一个人苦兮兮地滚回了系统空间。
他最近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段奇怪的,不知来历的代码在缓慢而顺畅的运行,没有病毒,但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系统决定要把自己从内到外检查一遍,但是又怕诺亚读取他的记忆,只好胆战心惊地忍受那段奇奇怪怪的代码,按苏逸淳的比喻来说,他就像是一个身体内部长了一个不知良性与否的肿瘤一样,惶恐而无助,还不能看医生。
苏逸淳怀里抱着那条西装外套,红着脸深吸了一口,简直上头。
他双腿夹着外套的袖口蹭,被自己浪的耳朵发红,低头叼着衣领,猫儿似的哼哼唧唧。
他一个人在上面自我快乐,杜寒霜送走了杜千山,捏着鼻子把叶寰的那张邀请函放在门口玄关放鞋的柜子上。
如果不是杜千山耳提面命地让他一定要去,他就把这张邀请函塞进杜玉兰的嘴里,让它一辈子烂在狗粪里。
送走了爹就该找老婆,苏逸淳最近嗜睡得厉害,被迫感受了一把孕期Omega的日常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感觉十分罪恶。
杜寒霜本以为他待在自己房间补眠,结果寻了一圈也没看见人,顺着信息素把人找到的时候,当场要一柱擎天。
苏逸淳把他的那条西装外套弄脏的彻底,被抓到之后也慌慌张张的,蒙着眼不肯看他,被杜寒霜拎猫似的从衣柜里拎出来,换裤子洗衣服,顺便好好抱着让他吸了很久的信息素。
苏逸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反常,但是杜寒霜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这是到了筑巢期,离开Alpha的信息素就会感到十分失落,只好从衣服或是其他的私人物品上得到些许满足。
“再忍两天,就快了,发情期结束,你就可以继续去学校上课了。”
他把玩着Omega纤细的脚踝,那条玫瑰花吊坠的链子称他肤色,但还是没有他手腕上的红绳显眼,不过杜寒霜摸着他的脚链,脑子里想的却是把他关起来。
一切卡在脚部的东西,都能让他会想起多年前,那个英气的女人脚上一动就作响的铁链。
脚腕处的那块骨头被人揉捏地泛了红,苏逸淳依旧不敢看杜寒霜,恨不得现在立刻出现一条缝,让自己永远躲进去,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脑袋上被人盖上了什么东西,苏逸淳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杜寒霜给他盖上了自己一条轻薄的运动衫,二人隔着网纱状的布料对视,他看不太清杜寒霜的眼神,但是能感受到腕间的手紧了紧,然后落下了炽热的吻。
衣服很快被吻湿,苏逸淳推推他的胸口,把头埋进被子里,姿势标准的可以让鸵鸟怀疑这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用完就丢?崽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渣男体质?”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身下的少年缓缓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很完美的掩耳盗铃姿态。
杜寒霜哭笑不得,拍拍他的屁股:“快起来了,我过两天得出去一趟,你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不放心。”
“你要去哪里?”苏逸淳缓缓伸出脑袋,眨着眼看他,杜寒霜撩了一把他的睫毛:“要出去应酬,很烦。”
杜寒霜很少会说出“很烦”这种个人情感浓烈的形容词,有点像撒娇,苏逸淳不自觉得伸手摸摸他,问道:“为什么烦呀?”
“因为那里有个我非常不喜欢的人。”
“真的吗,谁呀?”
苏逸淳对他的交友范围不太了解,主要是因为他年龄太小,杜寒霜也不乐意把他带出去给别人看,所以他至今也只认识一个沈求一个裴少白,其他人全都不认识。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那个时候我就和他不对付,暗恋我的Omega他就一定要勾搭一下,我看上的职位他就一定要抢,很烦。”
苏逸淳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不是暗恋你吧。”
“……”
杜寒霜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他,就连狗东西也被他这种艺高人胆大的行为震惊了。
偏偏他说完这句话还这么无辜,没事人似的抱着膝盖坐在床头,乖觉的不行。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认真道:“我讨厌他的程度,有你讨厌胡萝卜的程度那么深,我想他对我也一样。”
听见胡萝卜三个字,苏逸淳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嘟囔着:“那确实是挺讨厌的哈。”“就是真的非常讨厌,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不要再遇见他。”
这话说的就很孩子气了,既然两人都是圈子里的人,生意又有交集,那就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苏逸淳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叹了口气:“忍一忍吧,为了赚钱,为了生命,有什么办法呢。”
杜寒霜轻哼了一声,缠着他陪自己一起去,苏逸淳勉强同意,有些好奇地问:“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叶寰。”
狗逼。
苏逸淳浑身一僵,如同被雷从天灵盖劈到尾椎骨,心情一言难尽。
问,老公的死对头看上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第73章 二十一点
蒙特卡洛式的装潢显得华丽而高调,苏逸淳微微抬眼打量。
他以前打拳,但也不是没去过赌场,这里的设置一目了然,兔女郎端着餐盘走过,经过他身边时还会抛个媚眼,荷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马甲,给客人发着筹码,风姿绰约的女人穿着漂亮的套裙,眼波流转之间都是在调情,这种场面苏逸淳倒是挺能应付得来,但是杜寒霜的脸黑的可怕。
叶寰的邀请和所谓的宴会,就是这么一场人人都画着精致面皮的深夜狂欢。
后颈的抑制颈贴是功力加强的,把他的信息素遮得严严实实,就是贴的太紧了,粘的他后颈有点难受。
感受到男人浑身僵硬,苏逸淳捏了捏他的手臂让他放轻松,杜寒霜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愿意往里踏,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