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一下下抚着北宫越手背,“所以我想用我的能力来保护你,我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
北宫越忽然觉得耳根一阵发烫,秦墨一本正经说这种话,感觉实在太怪了。
“咳。”他将身子向后靠上椅背,“我可是大将军,都是我保护别人,哪用你来保护我?”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下北宫越的头发,“嗯,弟弟很厉害,但小黑哥只是不想你再受委屈。”
秦墨的声音很温柔,暖暖的手掌一点点滑过发丝,落在北宫越后颈上。
北宫越莫名有些紧张,秦墨似乎起身了,离他很近。
“伯皓。”秦墨声音低沉,气息扑了北宫越满脸,惹得他不觉向后躲,但却被一只手稳稳挡住。
他要做什么?
北宫越心脏莫名越跳越快,耳边气息声一下重过一下。
“我……可以吗?”
潮热的温度几近要将他吞掉,北宫越喉头干得似要喷火,他忍不住吞咽了下,鼻尖被轻轻触碰,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
再接下来……再接下来……
北宫越觉得自己要被秦墨吞掉,他猛地抬起手,撑住面前人的胸膛。
两人在这一瞬,身体完全僵住。
空气似乎也从暧昧,变做意味不明的尴尬。
“我……”北宫越很慌乱,刚刚秦墨说是他的小黑哥,刚过秦墨说要保护他,刚刚秦墨说不想他再受委屈,刚刚秦墨……是不是要……
“对不起。”秦墨松开手,语调里听得见的落寞,“吓到你了。”
第47章
北宫越推住秦墨胸膛的手瞬间失去阻力,他抬着胳膊怔愣好半天。
发生了什么?秦墨在道歉?他刚刚是想吻自己,对吧?
其实说起来,两人已经成婚,而且还在一张床上睡过,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确有夫夫之名。
亲一下没什么的,亲一下很正常啊。
北宫越咬住嘴下唇,他心中明白这些道理,可下意识还是想躲。
毕竟记忆中的秦墨和现在的秦墨差距太大,他印象中的秦墨是上一世从未露过面的相公,他印象中的秦墨是自私专横的瑞王。
他印象中的秦墨还没和哑巴小厮重叠在一起,他印象中的秦墨也不是可以任意吐露心声的小黑哥。
北宫越抬起的胳膊还没放下,似乎在防备秦墨会再次冲过来。
掌心突然传来触感,写的是三个字:对不起。
北宫越立刻松下一身戒备,“不,你不用道歉的。”
北宫越知道,秦墨没必要道歉,他压根没做错什么,反倒是自己……
秦墨:吃饱了吗?
北宫越感受着掌心的字,似乎这种方式可以更容易察觉到秦墨的温柔。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触感比听觉要实际很多,这些字好像能通过指尖和掌心,轻易传到心里。
“嗯,你每次都会喂很多。”
秦墨:看你吃得急,下次我慢些。
之后几天里,秦墨依旧会按时过来给北宫越上药,处理公务也基本全安排在这边。
北宫越这才发现秦墨每天都很忙,事情一件接一件堆过来,他会分出缓急、难易,挨个处理。
但只要他这边有什么动静,秦墨总会放下手头一切,立刻跑过来。
就像现在,北宫越甩甩湿透的衣摆,大夏天里,其实还挺凉快。
秦墨将他按在椅子上,又往他手里塞了杯温水。“为什么不叫我?”他用帕子一下下擦着,“还好壶里是冷水。”
北宫越坐在那任由秦墨摆弄,“我这不听你忙嘛,再说洒了水也没什么,难道还什么事都要叫你?”
“至少眼睛恢复前,有什么事都要叫我,我不在就叫下人。”秦墨蹲在他面前,又换了块干布子。“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北宫越舔了下唇,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秦墨,他就是这样的。他是小黑哥、是哑巴小厮、更是自己的相公。
整整一大壶水全洒在身上,擦了半天,衣摆还在滴水,秦墨索性蹲在他面前。
侍卫跑到门口低头跪下,“禀瑞王、北宫大将军,有位自称是孟新寒的先生在外求见大将军。”
“孟大哥!”北宫越一下站起身,冲得秦墨险些坐在地上。“快有请。”
秦墨皱眉,抬头看到北宫越嘴角笑意渐深。
“一会让孟公子先在院子里稍等片刻。”秦墨起身,“你衣服湿了,我帮你换一身。”
北宫越一愣,“不用,这身就行,只是下摆湿了点。”
秦墨伸手摸在他两腿间,“这也湿了,你摸摸看。”
北宫越立刻向后缩身子,干嘛?摸哪呢?而且刚刚秦墨说什么?帮自己换衣服?
还没等他细想,腰便被秦墨扶住,腰带松了下来。
北宫越手里端着杯子,怎么办?上次秦墨索吻他就躲了,这次要是再躲好像不大合适呀?
再说秦墨是自己相公,相公给换衣服,很正常,没错的。
对,不能躲,这次真的不能再躲了。
他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下去,手中杯子便被秦墨拿走,然后外袍脱了下来。
孟新寒走进院中,却看屋门紧闭。
小厮:“瑞王让公子在院中稍等一下。”
原来瑞王也在,孟新寒点头示意知道了。下午阳光毒辣,也不知要等多久,便走到院中槐树下,准备先坐着乘凉。
正对槐树那扇窗没关,孟新寒屁股刚挨到石凳,便听到屋内传出很低的声音。
“舒服吗?”
他寻声向里瞥了一眼,似乎看到衣袖忽扇一下。
“有点紧。”
孟新寒偏偏头,正瞧见两人抱在一起!而且还在动!
他们在干什么?
这种事只要一瞬,成年人立刻能想明白。
孟新寒屁股下似炸了火.药,人直接从石凳上弹起来。
糟了,糟了,来得不是时候啊,怎么就撞见他二人行房.事呢?
怪不得瑞王让等等,怎么办?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抬脚要向院外走,可是刚刚已经通禀过了,走似乎不太合适。
“好了吗?”
孟新寒本不打算听的,可知道他二人在干嘛后,即便屋子里很小的说话声似乎都能钻进他耳中一般。
“快了,有点耐心,你刚刚不是说紧吗?”
“差不多得了。”
“我知道外面有人等你,但这也急不来啊。”
孟新寒似乎已经可以分清两人的声音了。
北宫越:“还是我自己来吧。”
孟新寒瞪眼,贤弟居然这么心急!还要自己来?
秦墨:“我都弄差不多了,怎么能让你自己来?”
北宫越:“我还是第一次……”
秦墨:“我也是第一次。”
北宫越:“我自己每天都不用这么久。”
秦墨:“已经好了,瞧你,一头汗。”
北宫越:“我是怕孟大哥等得着急。”
秦墨:“那也先擦擦,要擦干净才行。”
北宫越虽然觉得秦墨说话有点奇奇怪怪,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汗水,却发现也没多少汗啊。
秦墨低低笑了下,“我去叫孟公子进来。”
北宫越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好。”
开门时,秦墨特意抬手理了下衣襟,看到院中站在大太阳地儿下的孟新寒客气一笑,“不好意思,久等。”
孟新寒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来得太唐突了。”
“无事,快请进,伯皓在里面等你。”秦墨将孟新寒让进屋内,又过去和北宫越耳语几句,便转身出了别院。
孟新寒见今日北宫越面色红润,穿得也格外秀气养眼,“看来瑞王还是真挺疼你。”
“怎么突然说这话?”北宫越刚刚紧张到不行,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孟大哥,你查到了什么?快和我说说。”
“萧景这人你可熟悉?”
北宫越立刻点头,“自然熟悉,此人之前一直守在库苏木大营,东关边防军由他一手掌握。也因两年前东关一战他力挽狂澜,现今在京都如鱼得水,我手下的西郊大营如今也是他的。”
萧景与北宫越因东关一战结交,当年北宫越孤立无援时直接给他送了封求援信,萧景当机立断,由于事出紧急,未等到上级批复,果断调兵增援。
北宫越敬他是条汉子,之后萧景接手西郊大营,北宫越立刻答应下来。
孟新寒:“我生意上有个至交好友,此前就是萧景手下。他对我说,当年东关一战他们其实很早就接到调兵密令,但萧景却暗暗压下,谎称从未接到上级调令。”
北宫越眉头微皱,萧景手握地方军,北宫越无权直接调用,紧急军情下只能对当地军政司请求增援。他本以为是地方军政设阻,未把调令下放,难道并非如此?
难道萧景一直说的都是假话?他信任的兄弟其实才是背后害他之人?
孟新寒从怀中掏出烧得只剩半截的残破羊皮,“这是当年调兵密令,烧了一半,但上面还有日期。”
北宫越接到手中,各个地方调用当地军队都会用不同传讯方法。东关紧靠草原,素来用裁剪怪异的羊皮做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