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把想杀我的影卫压了 完结+番外 (暮时微雨)
景凌之赶忙抬头,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关于……主上。”
景凌之一阵失望,紧接着心里一跳。
“如今的我也没资格再要求你什么。为师知道你喜欢他…”
景凌之想要说些什么,苏七一挥手打断他:“好好珍惜现在吧,别像为师一样,这么多年后再后悔。”
说罢,苏七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没多时就消失在景凌之眼中。
此番别过,再见或许阴阳永隔。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示:
苏煜齐就是之前提到的衡教前代教主,是苏鸿宇身体的父亲,也是苏七的主人。
下章预警:
天亮了,该让苏七领便当了。
(重要配角死亡预警)感谢在2020-06-21 22:21:45~2020-06-24 20:3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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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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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
苏鸿宇慢慢睁开眼睛。熟悉的床帏映入眼帘。
这里是衡教自己的房间。
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
苏鸿宇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神放空,想要从记忆里挖出些有用的东西。
营救……战斗……昏迷……
带着易渊本是为了救助伤员,最后却用在自己身上。他是不是又给凌之添麻烦了?
苏鸿宇觉得眼睛干涸的难受,只得重新闭上眼,抬起右手挡在眼睛上方。
视觉被封闭,听觉变得灵敏起来。
“你醒了,鸿宇。”
伴随门“吱吖”一声悲推开,老人温和的声音传来。
苏鸿宇偏头去看,易渊背着他的药箱,正往这边望过来。
“易、伯。”嗓子干涸,声带震动时带起一阵咳意,“咳咳咳,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易渊三两步走到床边,连药箱都来不及放,伸手压住苏鸿宇的肩膀:“别起身。你中了毒,需要好好养着。”
中毒?
“我躺了多久?”
“有半个月了。”易渊从药箱里拿出诊脉的小枕头,放在床沿。
苏鸿宇自觉伸出左手,放在小枕头上:“凌之呢?他没事吧?”
易渊回想了一下景凌之这段时间强硬果决的行事,似乎与以往并无什么不同,就是太拼命,连着几天几夜不阖眼,好不容易被影一撵去休息,又总是在苏七的墓碑前一个人待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手上一顿,絮絮叨叨起来:“每次你醒来,第一个问得都是凌之。你该多担心担心自己,这次的毒来得凶险,就算是以我的医术,也用了十多天才勉强拔除。残留的余毒要慢慢调养了。好在你内力深厚,倒是不用太担心。”
苏鸿宇没被绕进去,脑海中控制不住闪过一串糟糕的念头,皱着眉,问:“凌之出事了?”
易渊没急着答,先是慢悠悠诊过脉:“恢复的不错。”迎上苏鸿宇黝黑的眼睛,知道瞒不过去,索性不瞒:“凌之是没事,苏七死了。”
苏七?
死了?
怎么可能?
苏鸿宇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着易渊,半晌,确认对方没有骗自己。他心里翻起惊天巨浪,猛地坐起身,等不及脑海的眩晕褪去,就一掀被褥想要下床。
苏七对景凌之有多重要,对于把景凌之放在心尖尖上的苏鸿宇来说再清晰不过。两个人相处时,景凌之并不常提起苏七,但有些事,实在不需要言语就能明了。
多看看就能知道,苏七是景凌之的师父,父亲,是人生的引路者,是最信任的搭档。他们俩或许已经习以为常,唯有作为外人的苏鸿宇能看清,两个人在微不可查的小习惯小动作上有多像。
易渊赶忙拦下他:“你干什么去?”他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我、我去找凌之。”
果然。
易渊劝到:“这已经是十多天的事了,你现在急急忙忙去见他,也无济于事。况且,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刚刚不过是头脑发热,被易渊这么一劝,苏鸿宇也就不再坚持。不知道前因后果,就这么贸贸然过去,反而会弄得更糟也说不定。
“易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吧。”
“也好。”
……………………
送走易渊,苏鸿宇按照影卫的指引,在一处墓地找到了景凌之。
他远远就看到林立的石制墓碑中,有一道黑影就那么背对着他,安静的跪坐在那里,仍是一贯的黑色紧身衣,扎了高马尾,肩背挺拔。肃穆的让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
苏七的死因他已知晓。杀了田武后被东华派的暗影卫层层围攻,直至战死。有苏七牵扯,一起去的影卫们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这次,连苏七的尸身都陷在敌营没能带回来。
这墓碑下只是一个空棺,放了几件属于苏七的黑衣,就这么悄悄葬下去。
对影卫来说,这才是常态,如曾经的影二那般能寻得完整的躯体实属难得。
对苏七来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结局,但对那些活着的人来说,这是注定无法弥合的伤。就算再艰难,他们也只能背负失去亲友的痛,咬牙往前走。
世人惯以白色悼念亡者,影卫为了行踪隐蔽,只能系上一条黑布条,与黑衣浑然一体——就连伤痛都要藏起来,生怕被人发现。
苏鸿宇眼尖,自然瞅得见景凌之右臂上系紧的布条。
真要算起来,苏七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助力……若他没有骗过景凌之,那景凌之就不会执意犯险。若他没有带着苏七去援救,那苏七知道真相后再愤怒,也没法一夜之间跨越实数百里的路跑到王家村不是?
于是,走向景凌之的脚步无论如何都迈不出。
苏鸿宇就这么隐在树后,远远看着那一点黑。
却不料景凌之忽然拔剑,跪坐的姿态随主人的转身顺势变为更容易发力的半跪。他目光如炬,直指苏鸿宇藏身的大树,低喝一声:“谁?”
再躲下去没有意义,苏鸿宇慢慢走出阴影,现出身形。
这显然出乎景凌之的预料。他没多犹豫,倒转剑锋,将短剑收回剑鞘,身体卸力,单膝跪在地上,垂首行礼:“属下见过主人。”
苏鸿宇一步步走到景凌之身边。
一段时间不见,景凌之又轻减了不少。身为习武之人,身体本就匀称修长,多一分会累赘,少一分就显瘦。景凌之何止少了一分?他脸色苍白,两颊凹陷,颧骨略微突出,眼下还带了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到极点。唯有那双眼,依旧坚定有力,炯炯有神,让人忘记了他的脆弱,只记得那如山岳般坚不可摧的身影。
可凌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他失去了苏七,教主昏迷,阁主“失踪”,衡教群龙无首,细作抓捕亦缓不得,所有这些全部都化作沉甸甸的压力,毫不留情地压在景凌之并不壮硕、甚至称得上单薄的身上……
所见所闻都让苏鸿宇清晰地意识到,这段时间凌之过得并不好。
想起自己此行的来意,苏鸿宇偏过头不敢再看这个人,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身旁的石碑上。
方方正正的石碑,用的石材与山顶广场上铺地的石材一模一样,上面竖着刻了两个方方正正的大字,苏七,名字下横着的是一排记录年月的字,从苏七初入影卫营开始,到他死亡为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苏鸿宇蹲下身,按照原来世界的习惯,将手上白色的花束放在苏七墓前。
景凌之不知何时重新跪坐在石碑前,安安静静看着自己主人的动作。
苏鸿宇装作不知,只是盯着横平竖直的那两个字,良久,忽然问:“小树林的时候,那个小头目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
“他不知道。”景凌之答到,“燕飞之前让东华派的人调查过王家村,知道那里有个人曾经被恶鬼附身的流言,临死前随便猜的,大概是想拉您下水吧。”
两人皆是沉默。
就这么个小头目,自大、狂傲,却是彻底搅乱了衡教这一滩浑水,险些让苏七和景凌之刀剑相向……
一个疑问得到解答,还有一个。苏鸿宇继续问:“王家村的那个男孩,你为什么会救他?”这件事苏鸿宇百思不得其解,按景凌之一贯的性格,放任不管才正常。
景凌之怔了一下,眼睛一闪,目光重新落回石碑上:“主人……若是他死了,主人会伤心吧。”他还记得主人初见张三时的样子。长于和平时期的人,心总会更柔软一些,特别是在面对小孩或老人的时候。于是在面对那个男孩的时候,他居然动了对影卫来说最不可取的恻隐之心:“不过是顺手的事,不会影响任务。”以后查明那男孩有问题,再除去不迟。
“竟……是这样。”苏鸿宇心里一动,悄悄瞟一眼身侧的景凌之,又赶快看回石碑,“我……那孩子聪明得很,临危不乱,假以时日,成就不下于影一。若他习武天赋尚可,就让他跟着你吧。”
“属下任凭主人吩咐。”景凌之一顿,继续道,“属下已将书画调至衡教分坛,主人身边的一应事务都由春华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