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奏的侧腰微微发痒,不适地扭动着腰身,却又因为这般正直的亲密而心生甜意。
他回过首去看叶长遥,发现叶长遥红了耳根,故意狭促地问道:“叶公子,你在想甚么?”
叶长遥被云奏一问,才意识到自己正想着少儿不宜之事——他欲要将云奏剥了干净,于幕天席地之下,于马背上,彻彻底底地占有,逼得云奏全身心地攀附于他,用潮湿又沙哑的嗓音唤他“夫君”,教天地皆知云奏为他所有。
但这样的话,他哪里说得出口?他苦恼地想着该如何措辞,半晌才道:“我想与你做真夫夫,便在这马背上。”
云奏已有所预料了,但听叶长遥亲口说出来,到底还是太过刺激了些,即便叶长遥的用词无一淫言秽语。
他羞怯不已,垂下了首去,脖颈弯曲着,肌肤白皙,弧度优美,倘若其上的骨头并未较寻常人凸起许多,这便是一段完美无瑕的脖颈了。
叶长遥改为用左手持着缰绳,右手手指一触及那骨头,心中的绮念旋即烟消云散了。
眼下,最为要紧的是为云奏将伤治好,再送云奏去观翠山,取凤凰羽,以便其能尽快恢复道行,而不是想入非非。
他堪堪说服了自己,竟忽闻云奏道:“我亦想与你在这马背上做真夫夫。”
他登时怔住了,良久后,才能顺利地发出声音来:“等你的身体彻底痊愈了,我们便在这马背上做真夫夫罢。”
未待云奏应声,他又急急地道:“但绝不能是初夜,初夜于你很是辛苦。”
云奏快速地回首窥了叶长遥一眼,方才答道:“你说如何便如何。”
叶长遥的眉眼满是温柔,但其中的那点暴戾却尚未散尽。
他低叹一声,待回到客栈房间,将婴孩在床榻上一放,便将叶长遥抵于墙面上,用双手拥住叶长遥的腰身,一点一点地亲吻着叶长遥的眉眼。
叶长遥直至而今,都有些后怕,如若云奏有何不测,他该如何是好?
周遭是已熟悉的房间,又被云奏亲吻着,他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云奏不通吻技,但却吻得认真万分,然而,不过片晌,便失去了掌控权。
而后,他的口腔内里即被叶长遥侵入了,是一个略显粗鲁的吻,像是在确认他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与叶长遥之前的吻截然不同。
有一丝痛楚,但这丝痛楚却勾起了更多的欢愉。
他柔顺地依附于叶长遥身上,由着叶长遥搅得他的口腔内里津液泛滥。
叶长遥果真是天赋异禀,每一回接吻,吻技都会较上一回有所长进。
他被吻得软了身体,根本站不住,他还……
叶长遥结束了这个缠绵至极的吻,用指腹蹭了蹭云奏嫣红的唇瓣,紧接着便低下了身去。
他以齿咬下了软缎子,不久,口腔便被填满了。
怪得很,他先前从未想过他会是一个断袖,成了断袖后,亦从未想过会做这件事,但做过一回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并无半点抗拒,甚至还因为云奏所给予他的反应而热衷于此。
云奏被他按着腰身,上半身低垂,唇齿距他的双耳不过数寸,使得他能完完全全地将云奏的喘息收入耳中,云奏发丝凌乱,垂下的那一部分随着云奏的动作而搔弄着他的后背。
偏生这时,那婴孩居然醒了过来,咿咿呀呀着不知在说些甚么。
云奏闻声,身体不由紧绷了,婴孩分明懵懂无知,又全然瞧不见,他却直觉得自己是在与叶长遥偷情,且还被人发现了。
叶长遥抬眼去瞧云奏,又安抚地抚过云奏的鬓发。
云奏猝不及防间,将叶长遥的情状看了仔细,又害羞又满足。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蹭过叶长遥的唇瓣,才阖上了双眼去。
过了未多久,他早已将这房间中尚有一婴孩之事忘了一干二净。
他只记得叶长遥在对自己做一件万般亲密之事。
待得尝到云奏的滋味了,叶长遥才将云奏软绵绵的身体抱到了床榻上。
婴孩正坐在床榻上,好奇地在俩人间望来望去,又用白胖的小手去捏云奏的面颊。
云奏尚在余韵中,昏昏沉沉的,被婴孩这么捏着有些不舒服。
叶长遥将婴孩抱到软榻上躺着,又取来热水为云奏擦身。
云奏半阖着眼,向着叶长遥坦白道:“我的左足不慎崴到了,有点疼。”
叶长遥当即将云奏左足的足衣褪去,窜入眼中的那左足足踝果真发肿了,应当已过了不少时间了,幸好并不严重。
他明白云奏是怕他担心,才不提及的。
因而,他并不责备云奏,只是吻了吻那足踝,继续为云奏擦身,并为云奏换了一身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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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中:时近中午
一斛珠·其十二
这之后, 他便出门去买了冰块来, 又将冰块包裹于帕子当中,敷于云奏左足足踝上。
云奏惧寒, 身体猛然一战栗,引得叶长遥关切道:“冷么?”
“冷。”他以额头蹭了蹭叶长遥的颈窝, 撒娇道,“你抱着我好不好?”
“好罢。”叶长遥脱下鞋履与外衫,上了床榻去, 又将云奏抱起, 面对面, 坐于他腿上。
这么坐着其实有些磕,但叶长遥既要为他冰敷, 便不可能将他抱于怀中。
叶长遥一手托起云奏的后足跟,一手为云奏冰敷,眉眼认真, 先前残余的暴戾已褪了干净了。
云奏松了口气, 才觉得这个姿势其实有些许羞耻, 略略一看,叶长遥更像是在亵玩他的左足。
亵玩双足本就是床笫之事中的一项。
死于虎口前,他方才及冠, 二十年的岁月当中,无一人留下痕迹, 他亦甚少抚慰自己。
可在与叶长遥心意相通后, 他时常会想些使人脸红心跳之事。
他显然是欲求不满了, 对于叶长遥。
他一面反省着,一面又去瞧叶长遥。
叶长遥觉察到他的视线,正色道:“你莫不是还有旁的伤处尚未坦白罢?”
他因叶长遥的反应而欢喜,但面上却不显,反是道:“你不若亲自检查检查。”
适才为云奏擦身之际,除却余下了伤痕的左手,伤口又绽裂了的心口,以及发肿的左足足踝,云奏并无不妥,但听云奏这般说,叶长遥还是将云奏剥净了,细细检查。
检查结果与适才一致。
叶长遥为云奏将衣衫穿上,继而凝视着云奏的双眼道:“你莫不是有内伤罢?”
云奏忍俊不禁:“我并无内伤,乃是故意言之。”
叶长遥脑中灵光一现:“所以你是在诱惑我么?”
云奏摇首道:“我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模样,至于诱惑你么?你定然不会答应与我云雨,我诱惑你有何用?”
叶长遥严肃地道:“你应当知晓我若非苦苦克制,早已与你成就夫夫之实了,但是我不愿伤了你。”
“知晓归知晓,但我仍是觉得……”欲求不满这四个字,云奏实在是说不出口。
叶长遥见云奏欲言又止,发问道:“觉得甚么?”
云奏满面生红,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坦诚地道:“觉得欲求不满。”
“欲求不满……”叶长遥一时间没有领会到这四个字所指为何,须臾后,耳根才缓缓地红了。
自己心悦之人对自己欲求不满当然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
他立刻承诺道:“待你的身体恢复如初,你要与我云雨几回,便云雨几回。”
叶长遥之言太过直白了,云奏怔了怔,才低低了应了一声:“嗯。”
云奏这一声“嗯”入耳,若是换作旁的人,早已被勾得心旌摇曳了,但叶长遥却还能镇定地继续为云奏冰敷。
云奏对他欲求不满,他又何尝不是?
但现下不是时候。
他的眼神无意间扫过帕子,那帕子以及帕子当中裹着的冰块使得他不禁想起了旧事,那时他与云奏相识不久,在祭拜过林寒露林姑娘后,云奏昏昏欲睡,他便将云奏抱到了新房中,未料想,午膳时分,他居然听得了一声巨响,推开门一看,云奏竟是从床榻上摔了下来,唇瓣、下颌、脖颈猩红,连那鸳鸯被都不得幸免。
且云奏额头撞地,当即肿起了一个包。
他亦是去买了冰块来,裹于帕子当中,为云奏冰敷消肿。
思及此,他轻轻地在云奏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云奏被叶长遥一吻额头,亦想起了旧事,呢喃着道:“当时的我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与你两情相悦的一日。”
叶长遥赞同地道:“当时的我亦然。”
待冰敷完后,叶长遥朝云奏道:“我去买药材与牛乳来。”
他方才转过身去,却忽觉后腰有些冰凉,意识到是云奏将左足踩于他后腰上之时,心跳微微失序,回过了首去,又小心翼翼地托起那左足,吻了一下。
云奏该当歇息了,他生恐云奏睡得不舒服,只为云奏穿上了亵衣、亵裤,这般的姿势下,云奏的身体瞧来无半点防备之力,且云奏已是面染红霞,眼波迷离。
他定了定神,让云奏躺好,又拿了薄被来,为云奏盖上了,才耳语道:“睡罢,待我煎好药了,再唤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