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真假难辨,喻信等他走后,怒火中烧,拿起竹藤椅子就冲木门往死里砸,哗啦一声掉落一地。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目睹全过程,全身惊悚,仍不怕死往前走。
“少爷,你别动怒,这等下三流的人不值得留恋。”
“下三滥?谁准你指手画脚的?”喻少爷跨出槛,一手擒住他的脖子,眼底发红,死死掐着…
“…呜呜…”呼吸困难,他垂死挣扎,一念之间吊着最后一口气,喻信松开手,那人眼中的恐惧布满全身,恶寒袭来,差一点就上来了气。
他惶恐,握着脖子,狂咳不止…
喻信究诘:“刚才本少出去的一段时间,左乐跟你说了什么?”
“咳…”
“说啊,不想说,本少把你卖去风月宝地,让你接客接到腿软!”
这人是谁?他是长相似左乐的男妓名叫连福,喻信痛恨这种人,靠着一张脸就想爬到他床上,简直痴心妄想。
连福心有余悸道:“咳…少爷…左公子要把你让给我!”
“胡说八道,定是你这个妓子挑拨离间,蒙小爷,今天不弄死你,小爷誓不为人!”
说着呢,喻信抡起一块木头,朝着连福走去。
他心惊胆战,下跪磕头道:“少爷,我没骗你,真的,左公子说,他服了七绝散,不久后命休矣,委托…我,让我照顾好少爷,因为我长得像他,他会教我怎么在床事上取乐少爷…我说得都是实话,求少爷别遣派我去妓院。”
“哈哈?小狗子真的很不听话,主人想要什么,竟然擅自主张替我决定,他凭什么,凭什么…”
正发火呢,喻信又拉起一张椅子,砸在地上,吓得连福双腿并拢,一直发抖。
“滚出去!”一道怒火,喷得连福屁滚尿流,滚远了。
喻信撑在地上,冥思苦索,他并不是没有听过七绝散,这味毒药起源地出自于外邦。
为什么,左乐宁可吞药身亡,不愿跟随自己。
他扪心自问,逼得太紧了吗?使得左乐害怕?
这时的许辰,两腿岔开慢吞吞往外走,怕别人看出异常,又连忙夹紧双腿。
“唉~”他舒了一口气,出来得匆忙,东西全落在喻少爷的房间里,这时候回去,恐不妥,改日在托人帮忙带出来吧!
没啥东西,就是几本破话本,还没有面世。
一周过去,咸鱼做久了,会累!许辰窝在舍里,全身无力。
好你个喻信,老子不准你找我,你还就吃了上顿没下顿,许辰想到这个王八羔子就来气,行!看谁硬的过谁…
于是,他拉不下面子,由着时间过去。
又过了半月。许辰仿佛得了焦躁症,草舍巴掌大的地方,他来回走动。一两回就算了,偏偏日日如此。走得人头晕想吐,气得系统溜出来,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宿主!”
许辰:“滚蛋!老子心情不爽,别惹我…”
系统冷笑:“这能怪我吗?宿主你实心眼,不就想男人了,去找他啊!”
“老子只是大少爷的炮友,他还蹬鼻子上脸,说什么叫我走,走就走啊,我又不是没他不行。”许辰摊在床上说。
“人家这不是玩故情纵欲,你说你,只不过闯了两个世界而已,脑子变得迟钝。”
许辰不知不觉眯起眼:“欲情故纵啊?呵呵…这次任务是什么?”
“任务啊,就是挽救连福。69十分欣慰呀,宿主这一世界没有捣鬼,走寻常路…”
系统叨逼叨逼叨叨,直夸宿主。
许辰听得不听,摔门就走。
面对久违的街市,书生有点不舒服,人没了生气容易坏,大概老是待屋里。
许辰见到帅一点的男人,两眼发光,他的前面正有一名公子,步子稳重,背影杀手似乎很靓。
公子哥在买什么东西,腰间帕子掉了出来。
他一瞅,好机会,准备搭讪,“公子,且慢且慢,你掉了东西。”
许辰捡起来,男子听后回头,洪亮的嗓音道:“左老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宋兄!你回了北云郡。”许辰眼底的调皮被震惊代替。
“咱哥俩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走,老哥请你喝酒,就去云雨居。”宋学拉着他,就往酒楼带。
不一会儿,两个人坐下来,宋学吩咐小二点什么菜。
许辰一言不发,再次见面,宋学身穿锦荣绸缎,想必在京谋了一个好发展,他心中甚是为宋学欢喜。
“左老弟…”
“唉?干什么?”许辰回神问。
宋学性子依旧大大咧咧,“老哥问你喝什么酒?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我见宋兄气质不凡,失了神啊!”许辰调侃。
“去你的吧!别崇拜哥,老哥我不搞基,你别吓我。话说,我听郡中百姓说,一名高傲的书生委身于喻少爷,在府中,肏了三天三夜…并说这人是你!是不是这骚浪蹄子逼迫你,哼,在下绝不姑息养奸!”
许辰正喝茶,猛的吐了一口,茶水往嘴角流,他抹一下道:“宋兄听何人瞎扯,还三天三夜,半天就累得够呛。”
“这么说,真有此事,喻少爷逼你?”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别提他,咱两久别重逢,喝酒,不醉不归…”许辰转移他的注意力,给宋学斟酒递茶。
菜上齐,还没喝几杯,许辰就醉的不省人事,他边喝边嚎:“坏痞喻少爷,他怎能这样,吃了我还撇的一干二净,小生愿与他同甘共苦,可他不领情,撵我走,还…还数月不理人!小生这脑子不争气,总是想着他。”
嚎啕大哭,肝肠寸断,宋学不忍看着左乐睹物思人,劝道:“喻少爷凶残,秉性难移,左老弟你跟他在一起,讨不到好,真的,信我一回!与他撇清关系,对你好!此番在下顶着圣谕,回北云郡就是来整治这班纨绔之风。”
许辰辩解:“他对我不凶,真不凶,他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待我极好,好得小生短命,无福消受。你别抓他进牢,他罪不致死。”
是啊,少爷总是威胁人,戏弄人…不如意之事就断手断脚,他说说,从没实践过,而他一而再的挑衅少爷的脾气,到最后还是妥协在他的怀中,泄愤泄火,柔情蜜意。
一思及羞,许辰心痒难挠,恨不得抓住机会,捆绑少爷,来个昏天黑日,至死方休。
宋学哪里知,他的心里变化的想法,看他醉酒连篇,夺下左乐的酒杯,气愤填膺道:“别喝太多酒,在下不管你与他的情爱难舍,你若想他便去找他,可他现在并不在北云郡呐!左老弟,你何苦呢?”
宋学不明白,左乐为什么中意喻少爷,当时他见喻少爷羞辱左乐,只是开玩笑说,少爷看上他。
怎么他去京赶考,再次回来,就发生那么多变故,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他奉劝左乐远离喻少爷,这个人不值得深交。
可是,看他借酒浇愁,又希望左乐心想事成,找到喻少爷表明心意,做一对亡命鸳鸯。
唉~
到底这件事,不能称心如意。
许辰哭哭闹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宋学拍拍他,“老弟你醉了,在下带你回府。”
☆、少爷欣赏成痴迷
薄暮微光,斜阳洒在一座状元府邸中, 处处馥郁文香, 许辰懒懒散散地坐在景中庭闻鸟啼。
宋学叹气又惋惜:“你说你这个样子, 你家喻少爷没在,颓废给谁看啊?”
“他看不着,自然给宋兄你看。”许辰挑眉说。
“可你不能一直借酒解闷,在我府上住了多日,你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好歹老哥没虐待你不是。”宋学憎恨他看淡红尘的态度。
“我今天就离开。”许辰站起身。
宋学扯住他, 按他坐下,“你看你说的,在下没赶你走…哎呀,我真是怕了你了!”
许辰呜咽出声:“我只想知道喻信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宋兄, 留我在府上, 又不愿告知, 我这心拔凉拔凉的痒痒挠似的,真的对不住你!”
听听, 声音别提多凄凉, 宋学深深地透了一口气,“老弟,你知道, 在下作为朝廷特使,不能将吏部的秘密泄露出去。这让我很为难!”
“喻府上上下下全进牢里,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真搞不懂, 有什么泄密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您通融通融,我去牢狱里找喻少爷,这样总行吧!”
“不行!喻家形如丧家之犬,你去探监,会卷入一场尔虞我诈的权利之争,这么跟你说吧,陛下有圣旨,凡与喻家有染者杀无赦。”
宋学担心正是这个,他将话挑明,望左乐能有七窍玲珑心,能分辨是非。
“到底怎么了,喻府到了这种境界,人人畏惧。”许辰哀怨道。
宋学又一叹:“唉!自作孽,不可活,历来科举监考官尤为重要,世族间的垄断成了腐败,使得社会下层读书人不能施展才华。你于我有滴水之情,我便告知你实情,你不可告诉第三个人。”
见左乐神色复杂,宋学附耳过来说:“喻公子并不在牢里,你大可放心。”
“什么?什么意思?”他一蒙,声音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