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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 (一罐普洱)


  他用力跺了下脚,甩起袖子转身就走,迈了两步,跑到远一点的讲坛前,手一撑,坐到坛边不动了。
  叶忘归小臂画了个弧线,卸了力道接过手帕球,额角一抽一抽地疼。
  现在在场的,一个气性十足,说走不走;一个旧疾发作,刚被误会,楚楚可怜;一个还是个控制不好情绪的孩子,犯了错,也受了委屈。
  只有老三最省心。叶忘归叹了口气,决定先对师弟道歉,再给师侄擦眼泪。
  他单膝跪在路听琴身边,面皮微红,有些惭愧。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小五,对不起。”
  “……别找我,去找重霜。”路听琴震惊。路听琴害怕。他瑟缩了一下,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先让大家关心关怀一下黑莲花。
  一动弹,眼睛里积攒的水气化作一滴水珠,流下脸颊,消失在线条姣好的下颔处。
  叶忘归心碎了。
  下一瞬,他敏锐地感到一股杀气,遥遥凝视这里的,四师弟嵇鹤的杀气。
  “小五,我……”叶忘归忧伤地眨巴眼睛。
  他看着路听琴明显的拒绝模样,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师弟。
  师弟虚弱地靠厉三的身上,对比黑峻峻的老三,好似一块脆弱的白玉,清冽高洁。他身上带着血和烧伤的痕迹,到处都是本可以避免的伤痕。就算遭到这么过分的对待,满心依然想着徒弟。
  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叶忘归垂下脑袋,像一只毛都湿透、耳朵耷拉下来的大狗。
  “去……去找他……咳咳……”路听琴咳个不停。
  “好好好,你别急,别急。”叶忘归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重霜的泪已经止住了,血和泪痕,就留在脸上。他在这一派兄友弟恭中,感到无尽寒意,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他等着叶忘归走到自己跟前,冲着他恭恭敬敬,重重往地上一跪。
  “首座,弟子不服。”
  路听琴挣扎着坐直身体。
  重霜的额头磕到地上,力道之重,让人担心这一下会不会磕晕他自己。他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下。
  “首座于我,有再造之恩。师尊于我……他不配为师,不配玄清门下之名。”
  来了!路听琴晃了晃。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面容因为紧张而绷紧,决定不论发生什么,都点头应是,寻求宽大处理。
  在紧盯着他的师兄们眼里,师弟青丝凌乱,神情冷寂,这一下,仿佛被徒弟的指控伤透了心。
  嵇鹤单手颤动,忍了下来。
  叶忘归犹豫道:“重霜,你是不是有误会?”
  少年咬咬牙。他右手持剑,往自己衣袖割去,举起胳膊,将内侧展示在叶忘归眼前。
  青色的静脉处,有明显不正常的淤痕,以修真之人的目力,能看到明显的道道针孔。有的已经近似无痕,有的接近崭新。
  嵇鹤不言不语,轻功点地,落在叶忘归一侧,仔细看起重霜的手。
  “怎么弄的?”他冷冷发问。
  重霜讥讽道。“禀嵇师伯,这得问我的好师尊。”
  “非得打一顿才能老实交代是吗!”
  叶忘归按了嵇鹤一把。
  重霜攥着剑,将剩下的袖子往下一扯,露出肩膀、胸口。几道狰狞的鞭伤,触目惊心地盘桓在少年单薄的臂膀。和针孔一样,有新旧之分。
  “够了吗?”
  路听琴脑中涌起眩晕,快不知道怎么呼吸。想撑一下地面,撑住了厉三的手。
  这只手微热,有力地扶住了他。路听琴心虚地悄悄抬头,没有窥见想象中的愤怒和鄙夷。三师兄仍是一副平静沉思的面容,仔细凝视着重霜的展示。感到路听琴的视线,空出一只手,再次拍猫一样拍拍路听琴的头。
  路听琴:“……”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就算要被清算。也轻松了一点。
  “有什么证据,是你师尊做的?”嵇鹤道,双手抱在胸前。
  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人的心已经偏到了天边,不论听到、看到什么,都坚信不疑地有另一套自己的想法。
  重霜怒视他。“去他那屋子搜!搜都不用搜,工具都挂在墙上!”
  “这又如何?”嵇鹤四平八稳地反问。
  路听琴听得流下一滴冷汗,对四师兄维护自己的心情有了新的认知。作为案发当事人兼首恶,他都觉得这反问过分了。
  重霜又急又恨又气。“我怎么知道,除非时光倒流,叫你站在旁边!”
  他手伸进衣襟,拽出一个挂链,链子尽头,挂着一个粗糙的小布袋子,看上去是拿破布缝的,封口系着一根绳。
  他抽开绳,攥着袋子,骨节咯吱作响,像攥着路听琴的心脏,猛地往嵇鹤脚下一砸。
  几块惨白的,边缘处泛着青黑的硬质碎片蹦出来。
  嵇鹤掏出另一块丝绸帕子裹住指尖,弯下腰,隔着帕子,捏着袋子一角,把里面东西全倒在地上。
  叶忘归看了一眼,心沉了下来。他们在外奔波,追逐堕魔的妖物,对这东西都不陌生。一些由纯粹的恶组成的妖魔,碾碎后,往往掉出这种东西。
  小时候,跟着师父到处跑时,他就问过这是什么。当时师父没答,只是将碎片包好埋了。再后来,他懂了,这是吞食活物后,没消化的骨头碎片。通常是人骨。
  重霜怎么会有这个?叶忘归想到众多不妙的可能性。
  冷静。冷静。
  重霜的掌心握着剑。这佩剑是刚刚他被迫驱动玉牌后,在路听琴身前捡回来的。他拿回这柄染血的剑,就有了奋力一搏的勇气。
  “诸位师伯。”重霜将剑对准自己的肩膀。“路听琴,取走过我一根肋骨。当我讨要时,扔给我这些东西。现在,用我怎么证明?切出骨头来,看看是不是同一种来源,由师伯们明鉴?”
  “你……”嵇鹤语气不变,就要开口。
  “不必了。”一道轻而缥缈的声音,虚弱地从不远处传出。玄清门下,两个师兄齐齐回头。
  他们最小的师弟,迈着艰难、不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乌发披散,眉眼顺从,去了清高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止步在他们面前。
  “我证明。”
  “路听琴!”嵇鹤叫道。
  路听琴牢牢盯着地面,不敢抬头。他不想看到嵇鹤失望的眼光。来到这世界,从第一面起,只有嵇鹤从一而终地信任他、护着他。念此,他的眼眶有点酸涩,几乎要像自己不争气的徒弟一样,当场失态。
  他觉得此时应该跪,但从没跪过,干脆就脊梁笔直地站着。
  “愿接受门规处理。”路听琴顿了顿,他推测不出原身面对这种情况会说什么,只能按自己的心声来。穿过来,占了他的身,就也占了他的债。
  “重霜,我……向你致歉。”
  说完,他终于坚持不住,身形微晃,向下倒去。
  像一片鹅毛,将命运交于莫测的风雪,随便结局是融合还是搅碎。他将意识交于黑暗。


第6章
  路听琴这一觉睡得很深,很长,似乎意识也感到疲惫,沉浸在睡梦中不愿抬眼。
  幽深的梦里,偶尔闪过几片彩色的间隙。是一个眸子清亮的少年,叽叽喳喳地蹦跳,似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
  太亮了,这只小鸟的眼睛,金灿灿,浸着阳光、欢欣和毫无保留的憧憬。细碎的笑容,模模糊糊的。
  唉,换,换。
  他看出了这少年是谁,在梦里都要叹息,想快进过这些碎片。
  小鸟委屈地抬眼,身形老照片一样泛黄、破碎。他如愿以偿,坠落,坠落,没入舒适、安全、寂寥的黑暗里。
  ……
  路听琴不情不愿地睁眼,他被日头晃醒了。
  刚醒来,全身上下都松快很多。略一低头,见自己睡着一团暖和的被子里。
  被子外面盖着一件纯白、厚实、质地华贵的披风。内里是毛绒面,外层是缎,缎面有龙飞凤舞的金银线暗纹。
  路听琴有点懵,琢磨了一会,认出是嵇鹤的风格。心就像封闭在冰层的猫爪子,在披风的温度下一点点化开,小幅度抓挠着。
  他想摸一摸披风毛毛。手抬起,腕子被绑了个银环,下面跟着一条细细编织而成的锁链,手臂一动,叮当作响。
  路听琴转了转圆环。银环冰冷,扣住他的脚踝、腕子,和皮肤相贴的地方,都缠着一层和披风一样的软毛。
  这就是牢里有人的感觉吗?
  他苦中作乐地想,谢了谢嵇鹤,研究起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间简单干净的屋子,说是屋子,更像个三面被围挡起来的廊台。面向院子的一面没有墙壁,挂着一道竹帘,隐约能看见一点。屋子朴素到简陋,地面垫着草,铺着他睡的被褥。瓷枕旁边放着两个小碗,一个盛着水,一个装着几粒药丸。
  路听琴抽出碗底的纸条,上面的字刚劲有力,两个大字将纸条占得满满当当。“喝,吃。”
  纸条翻过面,是几道端端正正的蝇头小楷,仔细写了药性药理,服用须知,叮嘱水用灵力温过了喝,落款厉三。
  路听琴心里的小猫爪子,酸酸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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