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穷脸上的笑容更甚,“傻站着干嘛,继续绕操场啊。”
“好。”
绕着操场的内测线走了一圈,他俩也没多大的感觉,就是耳边的声音挺嘈杂的,分不清是音响里传出的音乐,还是观众的呼喊声,又或是接二连三的脚步声。
白穷觉得青春挺无聊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运动员猛然从白穷身边跑过,裹挟着一股带着汗味的热风,卷起白穷的衣角。
然而那名运动员一鼓作气地直达终点,和站在终点等待他的小伙伴击掌。
“耶!”
望着从他们身上流露出的青春朝气,白穷又觉得,原来青春这么充满活力。
等白穷和元柏踏过橡胶地,走回大本营,林闪和钱咚锵正坐在大本营里唉声叹气,左右护法站在一边,各拿着一本漫画书做扇,像使唤丫鬟般给他们扇风。
“这是怎么了?”白穷好奇地问。
钱咚锵抬头望着他们,不甘心地说:“我和林闪打游戏,错过了比赛。”
坐在他旁边的林闪安慰道:“错过了就错过了,你就算生气也没用。”
钱咚锵还是忿忿不平,锤着自己的心口,“我可是体育委员,却因为打游戏而错过了决赛,我内心实在是懊悔。”
林闪说:“清醒一点,你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入的决赛,就算你赶上了决赛,也没用。”
钱咚锵说:“我在乎的是名次吗?我在乎的是我身为体育委员没有起好带头作用。”
林闪风轻云淡地说:“体育委员不是你真心想当的,没能起带头作用很正常。”
钱咚锵瞪了过去,“你这是想和我吵架吗?”
林闪立马摇头:“不,我没这个想法。”
两人剑拔弩张,却见一个同学跑了过来,大吼道:“元哥,元哥,那边有人打架!”
元柏撩开眼睑,不明所以地望过去,拧眉问道:“有人打架,关我什么事?”
“是陈从,陈从和宏志班的一个小子打起来了!”那个人继续大吼。
那小子怎么跟别人打起来了啊,元柏和白穷同时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跑道尽头发出了一些哄闹声。
钱咚锵也不顾得自己错过一场决赛的事了,哎呦一声站了起来,嚷道,“这怎么回事,陈从怎么就跟人打起来了啊!我们快去看看,可不能输了!”
说罢,他们一群人往嘈杂的人群跑去。
扒开人群,挤进去,众人才看见陈从在跟一个流鼻血的男生对骂。
刚才比赛结束,陈从喘了两口气,推开来扶自己的人,昂首挺胸冲那个男生走去,二话不说瞄准他的鼻子砸去。
那男生被砸得眼冒金星,捂住流血不停的鼻子,骂骂咧咧道,“卧槽你竟然敢打我?”
陈从冷笑道:“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
清楚的结果就是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周遭的同学一看,这可不得了啊,连忙该拉架的拉架,该喊人的喊人。
由于另外一个男生是宏志班的人,宏志班的学委还跑去喊了教导主任。
见情况不妙,四班的人也兵分两路,一路去找袁老师,一路去找元柏。由此可见元柏在四班人心目中,那位置还是很有分量的。
教导主任是个勤劳朴实的人,正绕着操场捡垃圾,现在的学生啊,吃完零食袋和瓶子竟随意往地上扔,一点也不知道保护环境,绿色家园由我们共同维护,下次升旗仪式的时候一定要跟他们强调这点。
跑来一位学生,宏志班的,“教导主任,你快去看看吧,我们宏志班的学生被四班的打了!”
教导主任将簸箕一扔:“什么?哪里在打架!快带我去。”
等教导主任、元柏、白穷到达战场的时候,场面已经被控制得差不多了,只是当事人还怒目而视,眼里冒着火。
元柏走到陈从跟前:“怎么了?”
见元柏来了,攥住陈从胳膊的同学也放下心来,陈从微微一挣脱,就挣脱掉了。
他抬头望了望元柏,心口的火气降了少许,委屈道,“老大......我......”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就开金口了,“这是在干嘛?好好的运动会怎么打起来了?”
那男生叫李秀,长得的确很秀气,不过有个塌鼻子,现在鼻子带着血,颇有些滑稽的意味。他看向教导主任,抱怨道,“主任,刚刚比赛完,我好端端站在终点休息,结果这个人走上来就给我一拳。”
教导主任点了点头,调转目光,望向陈从,“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平白无故打李秀同学?”
陈从斜了眼李秀,眼里充满不屑:“敢做不敢当?跑步的时候还敢跟我竖中指挑衅我,怎么一跑完就不敢承认了。”
“谁、谁不敢承认了!”李秀说这话时,紧张地瞄了眼教导主任。
老实说他没想将此事闹到班主任面前,毕竟最先挑衅的人是他。
教导主任拧了拧眉,重新看向李秀:“你说说,你又是为了什么?”
伴随教导主任的质问,周围所有人都望向了李秀。
李秀的成绩搁荔枝中学那也算是好成绩,平日里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啊,一下子就憋红了脸。
他班上有个女同学,叫金瑞,他暗恋人家女生好久了,前几天表白,被拒绝了。这在他意料之中,也被没当一回事,可无意间他又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他女神竟然喜欢四班的陈从。
这让他心里憋了火,他能够接受金瑞不喜欢他,却无法接受金瑞喜欢陈从这种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因此才会一时脑充血,在跑道上冲陈从竖中指,没想到比赛结束,陈从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我看他不顺眼。”李秀瞪了陈从一眼。
陈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了:“我还看你不顺眼了!”
“都是同学,有什么看不顺眼看得顺眼的,我说句公道话,李秀同学先冲陈从同学竖中指,这种行为的确不对的,”教导主任刚说完这句话,陈从就洋洋得意起来,可下一秒教导主任又说,“但陈从同学不该直接动手,这样有伤同学间的和气,凡事我们都可以好好讲道理。”
“讲个鬼的道理。”陈从不满地嘟囔,结果一个巴掌猛地落到他头顶,扇得他有点懵,惊慌失措地抬头,发现动手的是孙老师。
孙老师给人的印象挺严肃的,陈从还挺怂他的,一时间也不敢炸起来。
陈从瓮声瓮气地说:“要道歉也可以,必须他先给我道歉,不然我是不会跟他道歉的!”他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好不好。
李秀觉得好气啊,凭什么要让他先道歉。
旁边一个同学递过来一张纸,李秀接过来,擦了擦鼻血,“我的鼻子都被打出血了,凭什么让我道歉?”
“既然知道你鼻子有伤,那赶紧去医务室看一下,还在这吵什么吵,”教导主任看了眼李秀鼻子的伤,“既然都不愿意道歉,那好说,李秀同学写两千字的道歉信,陈从同学写三千字的道歉信。”
李秀瞪大眼睛,有些不满,凭什么自己还得写两千字的道歉书啊。
陈从也不满,凭什么自己写道歉信的字数要比这个混蛋多一千字啊。
“是不是打一拳就可以抵一千字了,教导主任,要不你打我三拳就算了。”也不知道陈从哪里来的勇气,脑子一抽跟教导主任讨价还价。
教导主任似乎也没想到陈从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了愣。
还是李秀最先反应过来,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是菜市场卖场呢?还讲价还价。”
陈从低骂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想挨打?”
教导主任见他们又吵起来了:“陈从四千字,李秀三千字,还有没有意见。”
两人瞬间噤声,大眼瞪小眼,跟个拨浪鼓似的摇头。
他们可不想再多写了!
见他们终于安静下来,教导主任满意地点头,冲看热闹的大家说:“快散了散了,继续比赛去,在这里看个什么。”他一边驱散人群,一边不由分说地左手牵上李秀,右手牵上陈从,带他们去医务室。
李秀:“教导主任,诶诶诶你干嘛牵着我的手?”
教导主任:“你鼻子受伤了,带你去医务室。”
陈从:“可我没受伤啊,为什么要牵着我去?”
教导主任:“谁让你揍人了?万一有个内伤你不负责任?”
陈从有些无奈:“好吧好吧,我去可以,但主任你能不能松开你的手?”
教导主任:“不行,松开你这个小子就跑了。”
这话听起来还有点感人,钱咚锵望着他们几人在夕阳下唯美的背影,笑得异常开心,“虽然陈从很惨,但是我好想笑。”
孙老师扶额:“你们这群人啊,就趁着袁老师不在捣乱。”
听说袁老师家里有人结婚,请假回老家去了,走之前拜托孙老师看好这群学生。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幸而接下来几天,并没有任何意外。
运动会在星期五的上午就拉下帷幕。
每次运动会都会选出最积极的前三名,以每个班参加各种比赛取得的名次算分。
第一名加5分,第二名加三分,第三名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