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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北海君南海[重生] (丨林暮烟丨)


  水镜一边向他走近,一边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地笑问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说着,他已是走到了近处,伸手将解无移往眼前拉了拉,令他贴近自己的身子,抬手在他头顶笔划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何止是长高,如今个头竟然都已经与自己不相上下了。
  “啧,果然,都和我差不多了。”
  水镜一边感慨着,一边放下手稍稍后仰了些,拉开距离看向解无移。
  这一看才发现,解无移眼中蕴含的情绪简直复杂到了让水镜错愕的地步,那是一种掺杂着惊喜、渴望、痛苦与挣扎的目光,就像是这些情绪正各自为营,率领千军万马在他眼中互相厮杀一般。
  水镜自认为对人间常有的种种情绪根本无法深刻体会,可就在他迎上这目光的一瞬间,却仿佛亲身陷入了那些情绪的刀光剑影之间,心中狠狠揪了一下。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茫然地眨了眨眼,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故作轻松道:“这是怎么了?”
  解无移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刻进眼底一般,两人此刻距离极近,近到水镜几乎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题西林壁》


第147章 若即若离若回避
  过了仿佛千万年, 解无移才动了动喉结,轻声道:“师父。”
  这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与以往完全不同, 像是梦呓般, 听得水镜心中有些没底, 不由也放低了声音应了声:“嗯, 我在。”
  解无移闻言,像是又恍惚了片刻, 而后垂眸缓缓道:“我还以为,师父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会?”水镜诧异道,“我不是让烟雀转告你了吗?她难道没和你说?”
  他临走前曾特意叮嘱烟雀务必将自己的行踪转达给解无移,方才在宫里还又与她确认过一次,他相信烟雀必不会在此事上说谎, 怎么解无移却像是对此毫不知情似的?
  “雀儿说,师父回北海了。”解无移抬眸重新看向他。
  水镜点点头, 却见解无移已是没了下文,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错愕道:“然后呢?她没说我两个月就回来?”
  解无移缓缓摇了摇头。
  “嘿?”水镜简直无话可说,这丫头, 让她转达个行踪她还真就只转达个“行踪”, 直接把“归期”给省了。
  水镜又好气又好笑道:“呐,这可不能怪我,我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带话给你的,谁知这丫头带话只带一半, 真是……”
  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 虽然烟雀传话有误,但她到底只是个孩子, 水镜总不能厚着脸皮一股脑地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想到这两个月解无移都沉浸在这“一去不复返”的误会中,再一想这归根结底都要归咎于自己不告而别,水镜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话锋一转道:“好吧,还是应该怪我,我就不该让她传话,走前应该亲自跟你说才对。”
  他一贯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可此时看着解无移眼中的黯然,却觉得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
  想着,他略显笨拙地抬手碰了碰解无移的脸颊,轻声道:“师父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好吗?”
  解无移眼中的复杂情绪虽已不似方才那般浓烈,却还是没有完全消失,垂眸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此时夕阳已落,天色的确已是暗了下来,水镜点了点头,与解无移并肩往来路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水镜回头看了一眼林中的那父子二人。
  此时,那壮年男子已是将地上砍倒的林木都搬上了板车,正在用绳子捆绑固定,而那孩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盏提灯,正站在板车边举灯照亮。
  水镜转过头来,想起方才解无移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专注到连脚步声都未察觉,不由奇怪道:“你方才在那里看什么?”
  解无移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一边继续走一边道:“没什么。”
  水镜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再刨根问底。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水镜时不时瞥一眼解无移,发现他目光一直定定看着脚下的路面,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水镜能感觉到他今日有些不同寻常,但却摸不准原因究竟是什么。
  依着水镜这些年对他的了解,解无移并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哪怕有何误会,只要说清楚他便不会一直揪着不放。
  可现在他明明已经知道不辞而别是个误会,却还是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倒真叫水镜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仍在介怀了。
  又行了一段后,水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古怪的沉默,没话找话道:“看见我回来,你不高兴?”
  解无移像是骤然被打断了神游,后知后觉地转头答道:“高兴。”
  水镜狐疑挑眉,调侃道:“真的?你这副表情,我可一点也看不出高兴啊。”
  解无移怔了怔,片刻后微微弯了嘴角扯出个笑来,但这笑只停留于唇边,笑意完全没能染进眼底,看上去着实有些勉强。
  水镜看着他这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很是无奈,还微微有些心疼,不忍再步步紧逼,苦笑摇头道:“罢了罢了,不想笑就别笑了,我信你高兴便是。”
  说完,水镜换了个话头道:“我听烟雀说你近来每日早出晚归,如今盐所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话题一涉及政事,解无移很快便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颔首道:“很顺利,已经与所有盐匠达成一致,不日便将由父皇下诏,以盐利分成取代朝廷供给,并许他们自由出入盐所。”
  水镜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也算是了却你一桩心事了。”
  解无移看了看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张了张口又闭上,轻轻点了点头。
  ……
  此次回宫之后,解无移似乎比从前更忙了些,不是没日没夜地待在御书房,就是在宫里找不见人影。
  一连几个原定的授剑之日,他都只是让烟雀等在假山处转告水镜今日有政务要理,无法前来习剑。
  虽然这几年解无移就没有过悠闲的时候,但水镜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解无移如今的忙碌和从前都不相同。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水镜几次在御书房窗外看见解无移时,都见他只是执笔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地发呆,可每当水镜推门进去时,解无移便立即低头批起了折子来,就像是在忙给水镜看,让他莫要来打搅一般。
  就连水镜将那本从四季山带回的册子拿给他时,他也推脱说政务繁忙,连折子都看不完,更是没法抽空去看这些了。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可次数多了,纵是水镜再迟钝也难免察觉出了些许异样,但他不明白的是,这转变究竟是因何而致。
  若是追根溯源,解无移的变化正是从他自北海回来那时开始的。若说那时发生了什么,水镜便只能想到烟雀传话有误这件事了。
  难不成他至今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水镜并不觉得他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那……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水镜百思不得其解,只觉从前千年都未曾这般烦闷过。
  终于,他决定独闷闷不如众闷闷,冒着被释酒再次奚落的危险,深夜去释酒殿中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释酒无端被扰了清梦,一边斜睨着他一边从床上坐起,却并没有要下床的意思,盘腿坐在床上漠然道:“你又有何贵干?”
  水镜嘿嘿一笑,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后走回床边顺势一坐,道:“问你件事。”
  释酒被乍然亮起的烛光晃了一下眼,闭眼缓了缓才又睁开,挑眉道:“最好是件刻不容缓到连天亮都等不及的大事。”
  水镜对他这揶揄早有预料,完全不为所动,十分随便地点头道:“对对对,大事大事。”
  释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
  水镜从善如流道:“我回北海那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释酒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反手在身后枕边摸索了一番,似是没摸着要找的东西,这才抬起惺忪睡眼看了一圈,发现酒葫芦挂在墙角的衣架上。
  水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立即会意起身过去把葫芦取了过来,塞给释酒道:“来来来喝点酒清醒清醒,然后好好想想。”
  释酒拔下塞子仰头喝了口酒,这才终于像是听懂了水镜的问题,但却不答反问道:“你何时回了北海?”
  “啧,”水镜简直有心在他头上敲个窟窿,但碍于有求于人不得不强行忍住,换了个说法道,“就是宋元贪污受贿一案结案之后,**月间,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释酒漫不经心道:“怎么才算特别?”
  水镜一时语塞,发现这“特别”二字没有个前因后果还真是难以定义,索性直言道:“这么说吧,自打我从北海回来就觉得解无移不太对劲,我想知道原因。”
  释酒一听“解无移”三字,立即眯了眯眼,露出了一种“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因为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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