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还下了俩人份的米呢。
也没关系,多吃点儿...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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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岳岗纸厂附近。
邢文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来了,顺着GPS定位仪找到了穆琛开出来的车,车上没人。
这块儿不算偏僻,但到了晚上实在冷清,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就纸厂一幢幢旧楼还亮着灯。
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心焦。
邢文打不通穆琛电话,觉得自己神经过敏,穆琛说不定就是到这附近找朋友玩玩。
但那条短信的内容实在让他在意。
在以往的世界里,穆狐狸给他发得最多的消息,就是:“我今天不回。”
一般收到这条短信,意味着穆琛外出解决事情了。
谈生意大都不离岗,穆琛不爱挪窝,就是出去谈也会带上邢文。所以一般说“不回”,必定是比较棘手的大事儿。
——绝对不会让邢文参与的大事儿,因为邢文充其量只是个忠实的刻录机器。
邢文漫无目的地走着,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归为一谈很智障,可他又实在没办法踏实回家去。
离得远远的,他看见个两人高的巨大灯牌,灯牌底下蹲了个人。
邢文只警惕了一秒,对方显然看见了他,慢慢站起来,挥手:“邢哥!”
走近了邢文才认出来,这是暮色失火那天,他和穆琛一起救出来的那个男孩儿。
为什么在这儿?还知道他叫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来,”男孩儿指了指灯牌斜对向的一栋楼,“穆琛哥在上边。”
“怎么回事儿?”邢文皱眉。
“放心,没出事儿。”男孩儿笑起来,“有人想埋伏他,但这片早给穆琛哥买下来了,每个角落都是他的人。”
邢文一脸震惊地环视整个纸厂,买下来了?这得多少钱?
“你跟他认识?”邢文突然想起。
“刚认识,”男孩儿说,看着他:“但我跟你认识。”
“啊,起火的时候。”邢文说,“救了人,对方谢谢没说就跑了,现在的小孩儿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是在这之前…大概一周前见过。”男孩儿说,“我叫蒋希,你记得我吗?”
邢文看了他一会儿,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邢文:你们看我们做什么?
cp粉:看你们如何秀恩爱。
邢文:我们是领证同居打架还掰手腕的虚假夫夫,没有秀恩爱!
cp粉:对对对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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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w
第9章
穆琛叠腿坐在一张单人皮沙发上,旁边一位尖嘴猴腮的男性屁颠屁颠给他端来倒好的伏特加。
“不喝酒。”穆琛手一摆,目光注视着被押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是刚才扼住他脖颈的那位,这会儿低着头坚决不吭声。
“你头儿是谁?”章程斌接过伏特加喝了一口。
男人依然不说话。
“那短信什么意思,你知道吗?”穆琛好半晌才开口。
男人这才抬起了头:“不知道!”
穆琛没再说话,手指敲了敲沙发的边缘。这下难搞,看样子这男人就是个拿了钱办事的喽啰,要想顺藤摸瓜不容易。
今天中午他录完《等你回家》就来这边踩点,这破纸厂明明看着离倒闭不远,竟然有保安跑出来拦他。
对穆琛来说,掌握控制权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拥有它。
于是偌大一个破厂,说买就没眨眼地整个买下来了。
邢文领着蒋希从黑洞洞的楼道上去,这楼破旧得很,遍地都是工业废料和烟头,他都想不明白穆琛跑这儿来干什么。
是因为唐垚说的那个短信?那不是普通的恶搞短信?性质有多恶劣?
好容易爬到唯一亮了灯的楼层,邢文就给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一地穿得像卖保险似的人脸上都堆着狗腿子似的笑,簇拥着坐单人皮沙发里的穆琛。穆琛这会儿优雅从容地叠着腿,手上还端着个倒满了咖啡的马克杯。
邢文刚觉得“打扰了走错片场了”,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最好都招了噢,穆琛好吓人的到时你狗头不保。”章程斌说,邢文以前在穆琛办公室里见过这人几面。
是个神神叨叨,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人。
邢文判断了一下这不是什么神秘组织开大会的现场,索性径直走了进去。
可能穆琛那副狐狸模样实在太瞩目,他都没注意到地上一直跪着个人。
更没注意到这人一看见他,就嗷地一声哭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人一路爬了过来,大喊:“我招!我什么都招!”
邢文切实给吓着了,低头一看,男人惊得直接抱住了他的腿:“别!别杀我!我说!雇我的人叫魏权,钱包是他给我的,让我到这儿来想办法抓到穆琛…我真的是缺钱没有办法啊——”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见就要开始哭自己全村的希望了。
邢文没完全搞明白状况,一下子哭笑不得:“哎你行这么大礼干什么——”
结果人家哭得更大声了。
“你男人简直就是逼供法宝,”章程斌说,“将他往审训桌上一摆,保管什么都招了。”
“他才不是这么用的。”穆琛淡淡地说。
邢文都没想到,自己刚到,今晚这事儿就这么乱糟糟收场了。事后喊来了唐垚将人带走,预备顺藤摸瓜地继续往下查。
满地的狗腿子一路恭恭敬敬送着穆琛和邢文下楼,嘿嘿哈哈地陪着特油腻的笑。
“今晚的事情十分抱歉,今后我们一定加强纸厂的安保,绝对不乱放人进来!”那个尖嘴猴腮激动地说。
穆琛没应声,状似很高冷地直接要走,对方不得已只能看向了邢文。
邢文倒是和他对上了目光,尖嘴猴抱着即将扑通跪下的姿态,嘿嘿搓了搓手:“哎老板好,欢迎老板随时做客鄙厂。”
穆琛没忍住笑了一声,邢文瞬间反应过来——卧槽真把这纸厂买下来了!
“你在找什么?”穆琛看邢文从下楼前就四处张望。
“一个叫蒋希的小屁孩儿。”邢文说。
就跟火灾时一样,蒋希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跟幽灵似的。
“哦,他啊。”穆琛伸了个懒腰,“我让章程斌把他送回去了,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
人全部散了以后,黑漆漆的楼下就只剩他们俩,灯牌是唯一的光源。
“我饿死了,家里有吃的吗?”穆琛转过头问他,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邢文皱了皱眉:“你不是发短信说今晚不回家吗?”
“你都特地来接我了。”穆琛眼底有一抹浅浅的揶揄,邢文看了挺不爽的。
并没有来接你,老子是出于和谐社会的关怀怕你被打死——
“做了牛肉,可能要重新热一热,热过就不嫩了。”邢文竭力好脾气地说。
“没事儿,”穆琛说,“不回家,我也没处去。”
邢文叹口气,最后看了眼漆黑破败的旧纸厂,觉得今晚这一切不能再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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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万万没想到,更魔幻的事情就在第二天等着他。
早上刚起床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个叫刘安的男人。
这个人邢文在通讯录里看过,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邢文和穆琛都不擅理财,特地给家里请的财务顾问。
这显然是有钱人的烦恼,一般人手里多少钱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请这个。
邢文坐书房里,像待客人那样给对方沏了壶茶。
“实在不好意思,原本想着尽可能不打扰二位的新婚生活。”刘安满头汗,外套都来不及脱,“主要是现今家里的财务状况急需商讨…我实在没想到,穆先生会支出这么大一笔钱。”
“嗯,我也没想到。”邢文说,“果然相似的灵魂都有着资本家的习性,那么大一个厂说买就买了。”
“是这样的,邢先生。”刘安局促不安地将平板推过来,“这是昨日收购整个岳岗纸厂的支出,未动用任何信贷服务,穆先生一次性挥霍…出资买下…”
“这是多少?”邢文看着账表,快数不清多少个零了。
“是七千九百八十八,点八万,人民币。”刘安指着数字念给他听。
呵,这不巧了吗,跟星河区降了价的楼盘一个样,这就是买了…一千平?
“这、这么多啊。”邢文勉强笑了笑。
“然后,由于二位共用同一个银行账户,这是家里目前的流动资产余额,依然是二位的共同财产。”刘安这回贴心地给他念了:“七千九百八十八,点八元,人民币。”
邢文瞬间笑不出来了。
卧槽???
“你怎么…没阻止他啊?”你不是财务顾问吗!雇你难道不就是阻止傻瓜乱花钱的吗!
“是您之前交代的,穆先生花钱不用过问,只要他开心就好…”刘安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