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青抛开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噙着笑道,“自己过来撅着。”
季晓淳犹豫了两秒,从被窝里爬出来,跪走两步,忐忑来到顾元青面前。
这时他才发现,他在顾元青的床上。
顿时心放下了一半。
就算顾元青要杀人,也必要在他自己的床上杀人。
他就说刚才,他捏得被褥怎么那么暖和,原来不是自己的啊。
季晓淳羞囧地背对这顾元青,微微抬起臀部,想了想又道,“刚才对不起,不过你还是轻点,我怕疼。”
“放心,我可是专业的,技术很娴熟,不会弄疼你的。”
顾元青好笑不已,就打个针而已,多大点事。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
顾元青嘴上说得轻松,但下针的时候,手温柔得不行,一针打完,迅速用棉花按压住针孔。
“好啦。”
季晓淳准备了半天,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半眯眼,以此来缓解疼痛,直到顾元青都解决完了,他都还没有感觉到痛。
“真的不痛耶。”
季晓淳大呼好神奇。
转头看着顾元青帮他按压住的穴位,脸瞬间烫红得厉害,整个人都要被煮沸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屁屁被顾元青的拇指按着,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好了,你躺下休息,我去烧点热水,待会再起来吃点药。”
顾元青推开了季晓淳的手,拉上他的裤头,让他顺势躺下来。
季晓淳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听从了顾元青的话,他的后背还没有挨着床就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又不是他的床!
瞬间又起身,尬笑一声,“我还是回自己的床睡吧。”
顾元青的床,他哪里敢睡。
况且谁家小弟能睡大哥床上,这不就等同于鸠占鹊巢。
任何一个大哥都不喜欢小弟以下犯上的吧。
何况还是睡床这种占地盘的事。
季晓淳一直在心底告诫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在顾元青面前掉以轻心。
顾元青把季晓淳的被子扯过放在自己的被子上,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冬天了,两个人一起睡,暖和。”
“要乖,要听话。”
季晓淳还想说话,脑袋就被顾元青揉了揉,季晓淳瞬间不敢说话,乖乖躺着。
大哥开口,小弟不敢不从。
季晓淳吃了药,睡得也快,下半夜温度就降下来了。
顾元青刚舒一口气。
就被主动凑过来的季晓淳给激醒。
这小孩手脚都冰凉得很。
眉头紧蹙起。
只有体寒的人才会手脚冰凉,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得了体寒,不会影响发育吧。
此刻顾元青有些担心。
想了想忍着凉意把季晓淳冰凉的小手探入自己的肚皮上。
又用大腿的温度夹他的小脚,渡热度给他。
虽然睡觉的姿势令他很不舒服,但忙碌了半晚上,顾元青的眼皮子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阖上眼皮陷入了沉睡。
清晨,一抹微光从门缝和床缝洒入,照耀出一室温馨。
季晓淳在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他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半梦半醒间这种感觉还没有消失。
无奈睁开眼,入眼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下颌抵着他胸口,与侧颜的轮廓线形成一个好看的括符。
不肖说,除了顾元青,季晓淳还没有在别人脸上看到过如此精致的脸。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
长相都与他这种平民不同。
季晓淳在内心稍稍感叹了一下,知道顾元青昨晚照顾了他一夜,期间自己还误会顾元青要杀他。
就恨不得把头埋在床下去。
他也知道顾元青平日里对他不俗。
可是他太害怕了!
顾元青不管是书中还是现实中表现出来的都异于常人。
他心思多,又敏感又多疑,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别看顾元青现在对他不错,但是一旦他暴露重生的疑点,绝对会被顾元青搞得骨灰都不剩。
他每天跟顾元青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内心的负担可想而知。
所以有时候会不知觉的陷入对顾元青的恐惧当中去。
其实想想也有点对不起顾元青。
哎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季晓淳抓了抓头发,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害怕吵醒顾元青。
半响,顾元青醒来,见季晓淳早就醒了,睁着眼睛在数头顶的瓦片,下意识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今天再吃一天的药,就能好完,需不需要我今天跟你请假。”
其实顾元青不赞同季晓淳在家待在,感冒发烧就是要多出去运动和呼吸新鲜空气才会好得快。
但孩子嘛,能够有机会休息,肯定会很开心的。
季晓淳摇摇头,“不用,我的活本就不累,还三天两头请假,到年底就分不到什么公分了。”
说着季晓淳就撑起身来,去自己床上摸索出钱来,递给顾元青十块钱,挺不好意思地对顾元青说,“给……你的医药费。”
顾元青的眼瞳眯了眯,也没有拒绝。
听说孩子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最好不要拒绝他的自尊心,不然会伤到自尊容易自卑。
“钱我收了,还有今晚回来我会跟你讲一下生理课,你准备准备。”
顾元青收好钱,想了想,生理课这一项还是不要再拖下去了。
毕竟他昨晚特意观察过,季晓淳这孩子,生理好像有点不正常。
按道理说。
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青春勃发的时候,但是季晓淳完完全全的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孩子再发烧,对那方面不强烈。
但是顾元青平时也有留意,季晓淳好像从来没有偷偷洗过内、裤。
难道他的青春期还没到?
不应该啊。
正常小孩都最迟都是十四岁。
季晓淳马上就十六了,如果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
莫非是外面那层皮有点厚
导致青春期出不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顾元青一沉思,割皮他也会一点,如果季晓淳真是有这方面的隐患的话,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顾元青替季晓淳全方面的考虑到,包括心理上、身心上,还有束前开导和束后安慰都考虑进去了。
没办法自己养的孩子,就是要多担待点。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不一定能有这个耐心。
季晓淳完全不知道顾元青已经在替他的青春健康问题考虑,如果知道的话,一定当场掏出自己毫无问题的下身,告诉顾元青不要想太多。
他好得很!
可惜季晓淳不知道。
他现在正迷茫着,“啥叫生理课。”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顾元青提起,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咳咳。”
顾元青略脸红的咳嗽一声,“晚上你就知道了,反正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
“好吧。”
虽然不清楚顾元青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季晓淳觉得只要是顾元青刻意提醒过的事情,他若是不听的话。
……能有好果子吃?
由于季晓淳刚发烧好,上工的时候,顾元青总是会多照顾一下他。
尽量让他就待在不吹风的地方记公分,他则是把季晓淳的那份一起记了。
天冷了,大山外围的野物都跑到深山里去冬眠了,只有偶尔有些出来觅食的会碰巧落入顾元青的陷阱和捕猎器。
一些小东西,顾元青也不打算再卖,准备挂在灶头下熏好,过年带回北京去。
京城里的爹和姨虽然不是很缺钱,但肉票还是缺的,尤其是李姨,刚生产完,正是需要吃肉补奶水的时候。
若不是不放心现在的邮局,顾元青早就熏好一批邮递回去了。
这么多肉,就算包裹得再严实,也架不住那些馋肉的,万一跟跟随着包裹上面的地址顺藤摸瓜,别说肉,顾元青自己也会陷入麻烦中去。
还是等他回去的时候,再一同带回去吧。
只能先委屈姨一段日子了,好在爹不是庸俗的人,一定会把姨照顾好的。
要不然……
顾元青盯着墙壁上挂着的烟熏肉,要不然再找个两肋插刀的兄弟帮帮忙……
“想吃烟熏兔肉?”
季晓淳见顾元青一回家就盯着灶头上的腊肉瞧,还以为他想吃。
顾元青摇摇头,他天天新鲜肉都吃不过来,哪里会馋这些烟熏的。
只是想到他每天在这儿吃肉,家里人却不一定能吃到有些惆怅。
虽然那些家人不是自己的,但是他占了人家身体,也有尽一份义务的责任。
况且他们对自己也很好。
一报还一报,向来都是顾元青做人做事的风格。
“过来我给你讲生理课。”
顾元青把念头收回,找出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来。
季晓淳只好搬了张小凳子乖巧地坐在顾元青身旁。
却见顾元青手握铅笔,飞快地在纸上画着线条,很快一个男性的果体就跃然纸上。
季晓淳的眼神很快就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