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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 完结+番外 (衣六舟)


  抄袭究竟该不该被原谅,这个问题将存在并长期存在。
  得到的终局如何,燕灰觉得他恐怕看不到。
  有太多这样的疑问在他有限的生命里都无法得到裁决。
  那些灰色,是对是错,是存是亡,或有一天可见,或终其一生不得而知。
  燕灰翻到一条评论出现严重的前后矛盾,几乎是推翻了自己原先的话。
  显然这就是被绕着逻辑走了,可判断力、逻辑性、思维能力,秉持的尺度和标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却又更加莫测。
  而完善之前,少有人能在一件模棱两可的事件里作为发言人,至多是粉丝多,拥护者多的那个领头人。
  而领头人,就更该谨慎自持,有所自觉。
  饭菜很快上桌,孟淮明喊了燕灰,四个人围坐而坐。
  孟淮明越来越喜欢这种齐坐桌前的氛围,尤其搭配中等户型的餐桌。
  以往他家里那张宴会专用的长桌总也坐不齐,丁香街的别墅里,即便是坐齐了,筷子勺子撞碗的声音也冰的如冬日的湖面。
  燕灰的鱼汤大受好评,纷纷还向燕灰讨教做法,两人商量了许多关于烹饪的技巧。
  孟淮明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发现自己这水平跟不上节奏。
  于是就顺着菜,想到了在厨房时纷纷的话。
  “你怎么认识初七的?”孟淮明问。
  “图书馆。”纷纷回忆道:“我在书里发现了她的手抄纸,也就抄了一份,但当我下一次借诗,里面都夹了新的手抄,和一个时间点在学校操场桂花树下的见面。”
  听起来特别像电视剧情节,孟淮明想,不过高中的附属图书馆不如大学,实际光顾的学生非常少,借的书多是课标要求书籍。
  像是诗集这种完全不会考的东西,基本就是被打入冷宫。
  “我们用北岛的诗约见。”
  纷纷笑道,刻意压低了声线,缓慢吟道:“风牵动棕黄的影子,带走了松林的絮语,吝啬的夜,给乞丐洒下星星的银币,寂静也衰老了不再禁止孩子们的梦呓……”*
  他切菜的动作缓了下来,似乎陷入悠远的回忆。
  然而这情绪去的太快。
  “后来学校里都在传我和她谈恋爱……对不起,我本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纷纷苦笑道:“但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有什么质疑的人。”
  “我不能用不情不愿的性别哄骗她和我当朋友,我告诉她我想变成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化妆,穿短裙,不会因为腿毛更困扰,不会厌恶那副生|殖|器。身份证上写的是女。”
  “你和多少人说过这个?”
  纷纷毫不犹豫,“年纪小一点的时候,有想要和我恋爱的,我觉得有希望成为朋友的,但后来,也没有什么结果,就都不联系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
  “慢慢就习惯了,高一的时候我去酒吧跳舞,听着是不是很不良?我从小就在那样灯光炫目的地方走动,也最知道,只有那种时刻,才没有人能看清你的喉结。”
  “那种感觉很奇妙,总要有什么东西在某个以为习以为常的时刻提醒着,永远不能依靠灯光麻痹过活。”
  “不畏惧世人的眼光,说起来非常容易,可当那些表情变成了行动,干扰到我正常的生活时候,我就不得不妥协于此。”
  孟淮明不经想,就是这样奇怪。
  明明他们并没有影响到谁,不过是短暂的在教室、单位,亦或是干脆大马路上,超市里的那么不多时的共处,甚至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完整的话,更谈何了解和知心。
  就仅仅是因为那一刻,一眼,就表露厌恶恶心。
  再多一天,一个月,就恨不得让他们在自己眼底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然这其中不乏过分张扬滋扰他人的情况,可如果没有呢?就好像他们和所谓“正常”不一样,就连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不配拥有?
  而越贴近寻常普通环境,就越追求共性,孟淮明不爽了能踢人家屁股,背后是能用世家施压,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底气。
  于是需要找理由开导自己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说富贵家多怪癖,常乖张,玩的无所顾忌,浪荡子,不检点。
  嘀嘀咕咕都不让他听见。
  不过满足那么丁点的不甘心,为什么他能和我们不一样。
  “但初七,她在我彻底投降前,让我不要举起双手,向正常的领域臣服屈膝。”
  纷纷看向孟淮明,“也许您会觉得我幼稚,但能够坚持下来,只有一方面的支撑是不足够的,我那时候的确摇摇欲坠。”
  她的母亲嫁人了,而继父的眼神她看的懂。
  身上是痊愈了的疤痕和半旧的创口,抽屉里是被被撕烂的荷叶边的衣服。
  额头有夜里不能消散的烟味,湿漉的误吻和响亮的耳光。
  纷纷向来是最识趣的孩子。
  她很晚才意识到自己是男而非女,鱼龙混杂的地方本就形色聚集。
  但她依然识趣,也用最快的时间,消化了这个造物者拙劣的玩笑。
  在风月场合,识趣就是最高的评价,察言观色,洞察先机,她克制地在一个圆里退出来,避开母亲的新的家庭。
  她穿行在学校空无一人的图书馆,夏日的骄阳染了碧绿的颜色,连飞舞的尘埃都干净明亮。
  好似那些唾骂,否定,绝望,哭泣,都被过滤掉,光块在脚尖拼接成片,像一条打满补丁的裙。
  李纷纷的手指拂过书架,如掠过了黑白分明的琴键,她的裙摆在盛夏的阳光中旋转,荡开涟漪,踮起脚从书柜最高处抽出一本诗集。
  纷纷没有得到过睡前故事,但早起母亲会拧开复古收音机,听一个早间的读诗频道。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
  她闭着眼翻开一页,如果里面有一个代表永远消失意义的字,那么这个荒唐的梦也就该碎了。
  她翻到了初七的手抄诗。
  她的抄纸遮住了诗的全文,那俩处的死地。
  李纷纷叹了口气,将白纸和少女清秀的字迹对着光,好吧……听你的,冷酷的希望只留一节。
  “所以我明明知道,我该识趣的离开身边的人,因为他们和他们的社交也不会允许一个不男不女的怪胎存在,可初七没有,初七看似莽撞任性,实际上却非常理性和知性。”
  “她是诗一样的女孩子。”
  纷纷这个形容堪称浪漫,但紧接着就是她同样理性的一面,“这很难放弃,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存在会让她更加遭受不必要的非议……可轻易离开,为了她好我离开,我做不到。”
  “我们还没为了她好,你倒是操心特多。”孟淮明说。
  纷纷几乎是失神的看着孟淮明。
  继而眼底迸发出光彩。
  孟淮明几乎要用脏字儿来掩饰自己的心情,这孩子此刻的神情,宛如冰晶曝雪。
  李纷纷在孟淮明这里住了七天,期间燕灰带他们出了几组汉服和洛丽塔的外景,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
  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孩穿着华美的服饰,好似能将所谓“大人的理性世界”抛之脑后。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燕灰问起初七,当初是怎么结识纷纷,同样收获了一个关于诗的故事。
  而在初七道讲述中,又多了她的视角。
  她说,我那时候,怎么讲呢,就是典型的低谷。
  情绪不稳定,青春期和痘痘一样澎湃汹涌。
  而且真的非常,非常孤独。
  “那是我第一次对孤独有了恐惧,就好像积累了那么多年,发酵木耳一样。”
  “十几年的盖子终于盖不住了的寂寞,谁也不爱我,我也不爱谁,我所拥有的只有失去,没有离别的意义,因为从来没有归来。”
  “所以我在发现他的抄诗后疯狂的想要找到那个人,想要见一见,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人能和我产生关联,我不是真正的放逐海上,漂泊无定。”
  “我等了半个月,那是我告诉自己的最后一天,最后一次。”
  “而桂花树下,我的女孩儿真的来了。”
  燕灰听后,揉了揉初七的头毛,由衷的为那场盛夏的机缘感到庆幸。
  孟淮明只在家里待了六天就走了。
  他收到了苏曜文约见的短信。
  [我想见你。淮明。]
  作者有话要说:  *北岛《冷酷的希望》《波兰来客》》


第43章
  多了个纷纷住在家里,这套中小户型的房间就不够了。
  纷纷当晚格外自觉地往沙发上铺铺盖,让客人睡沙发怪不好意思,纷纷却是无所谓。
  隔天孟淮明买了两张军用床,准备让他往自己卧室去,纷纷坚决拒绝,第二天晚上又把铺盖转移到了军用架子床。
  这孩子办事效率高得离奇,孟淮明也就不和他倔,于是初七一间,孟淮明和燕灰共一间。
  他俩关门进屋时,初七就在屋外吹口哨。
  结果还是纷纷喊了她一句:“流里流气!”
  孟淮明在第六天半夜收到了苏曜文的短信,立即侧身去看燕灰,果真见他微睁着眼,呼吸缓慢地如同已然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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