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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 完结+番外 (衣六舟)


  燕灰声线平稳,正要说的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借着不甚明亮的空间,想要述说的渴望变得强烈,也足够掩藏。
  燕灰伸出手贴着墙,感受墙纸凹凸不平的质地。
  “但我没有做到。”
  孟淮明不急于追问,只给予倾听的凭证。
  燕灰沉默了很久,呼吸绵长悠远,孟淮明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
  “你后悔吗?一年前在兰亭,找上我?”
  瞬息间连呼吸声都不可闻了。
  不论是燕灰的,还是他自己。
  他从未意料到这个疑问,会是先由燕灰问出口。
  “如果你那天没去买森林乡……”
  “不。”孟淮明打断他:“那天不是巧合,我就是为了去找你,早在森林乡的首映我就见过你,听见你和导演的谈话。”
  “……恩。”燕灰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虚假的初遇,或是早已感觉,再无什么不可承受。
  这就是他们感情的起点。
  没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命中注定。
  《小鹿绒绒和他的森林乡》是一个纯真美好的童话故事,它搭起的桥梁脆弱不堪一击。
  “所以都不大对劲。”
  微薄灯光下燕灰的身体彻底沉入了阴影,他听他缓慢地,抽丝剥茧地复述他们以往的感情,如同旁观着酷刑。
  燕灰看见天花板扭曲的形状,“你找到我,我回应你,我们交往相爱,再终于分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没有一样是真的。”
  又自言自语发问:“没有一点真吗?”
  燕灰摸到了壁纸粘贴的衔接逢,手背青筋迸起,像是踩了禁区后触到的高压电。
  他立即给出答复:“……是我的错,这真的很抱歉。”
  孟淮明倏然起身,将床头柜上一排灯全部拍亮,燕灰捂住眼,还来不及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光,孟淮明就已经把他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燕灰想要睁眼,但手被他牢牢按着,在独属一人的漆黑中,燕灰听见孟淮明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根本没做错吧,明明是我先招惹的你。我把你的资料都搞到了手,我知道你的出身、你大部分的人生经历,还有你那些一查就能查到的爱好!你还写森林乡,我读一遍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是做好了功课,没有人能经受住这种刻意的情感引诱。”
  这是孟淮明第二次收到他道歉。
  “燕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苏曜文的事情?你不恨我?”
  他钳住燕灰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却不许他看见自己的脸,“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在和你相处的时候时时刻刻会想到苏曜文,你还敢和我说抱歉吗?!”
  燕灰手指痉挛着掐进了被褥,他抖得很厉害,孟淮明发觉他的反常,松开手用滑落的被子将他裹住。
  燕灰忽然说:“你把灯关了。”
  所有房灯的开关都在床头柜上方都有控制按钮,室内很快填上了黑。
  孟淮明想把他放平躺下,却意外感受到燕灰温热的贴近。
  燕灰手脚并用地把他抱住,这简直不能称为拥抱,更像是在濒死时抓住浮萍稻草。
  上一段情史揭露,往事于双方都是深重的伤害,如同以身试刃。
  他总是做矛盾的事,无形中构建了冲突的场景,只有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分饰不同的角色,念不同的对白。
  冷静的是旁白的诵读者,他清楚地看见孟淮明心心念念着另一个人。
  孟淮明得不到又放不下,那已经不算是爱情,而是靠时间磨出的执念。
  遇上这种人本应远远离开,他几乎不可能完整地去和另一人重新相爱。
  而编织了太多情爱的燕灰是游戏人间的天赋型选手,这些本领蛰伏在内敛之中,连他们本人都无法意料。
  不冷静的燕灰在企图从十死无生的境地里搏出一条生路,又找不到在正确的方法,自我保护告知他这不可行,他偏要不可为而为之。
  燕灰双手在孟淮明背后胡乱地抓挠,他焦虑困惑,到底哪里出了错?
  兰亭细雨的午后,燕灰刚完结森林乡的第三部 ,前两部的插画版也会在今天到货。
  同时作为汤圆酒糟他也卖了本版权,赚的笔钱和存款一起足以凑够首付。
  姐姐报名成人高考,有很大希望考上好学校。
  读者网友们热情的安利哪里适宜居住和写作,来自四面八方的美景在他的回复里串联。
  父母终于稍有退让,允许他回家看望。
  那天他那样高兴,干劲也十足,一个人就把新到货的书卸下车,穿着工装,戴着白手套,想一口气搬掉最后一沓书,却抱不稳,这时孟淮明出现帮了他一把。
  他问这位西装革履的先生要买什么书,对方翘了嘴角,雨珠从发角滑落,将坠不坠地挂在下巴尖上。
  这位先生的眼神足以停下江南连绵不绝的细雨,燕灰想到了多日不见的阳光、猫咪、和流云蓝天。
  他来买森林乡。
  孟淮明就这样轻而易举,用一个眼神,一个答案买断了名叫“燕灰”的IP。
  如果孟淮明在他绝对的困苦中出现,燕灰还能欺骗自己只是混淆了救赎和爱的区别。
  而他偏偏出现在燕灰快要拥有他想要拥有的一切都时候。
  他依然选择和他走。
  “你别开灯。”
  他太过畏光,点亮了灯,仿佛什么都为时过晚,全都来不及。
  燕灰圈住孟淮明的力气太大,他清瘦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可怕的力量,连孟淮明都感到了窒息,以及深刻的惶恐不安。
  “不开灯不开灯……我们不说了,我不想再骗你,但现在我、我……”孟淮明拍着燕灰的背,哄孩子似的哄他。
  燕灰完全不能打开他的壳,孟淮明察觉到他在有意无意回避他们分开后发生的事。
  是什么样的狼狈使他一想起来就出现应激?
  他在已经明了的领域被围困,却封闭了该得到安抚的板块。
  有节奏的敲门声惊动了静水流深的暗。
  “……孟先生,打扰了,我是住在楼上的江畔。”
  孟淮明不想放开燕灰,但燕灰已经松手,他用被子盖住头,孟淮明揉了揉他的发顶,低声说:“我很快回来。”
  敲门的江畔就是楚鹤的经纪人。
  经纪人的衬衫破破烂烂,披了条风衣,看着十分清凉地站在门口。
  江畔的长相其实非常大众,但他的目光与众不同。
  专注到炽热,锐利到刺人,不靠镜片的遮挡就会显得太过锋芒,此人身上都是工作练出圆滑和八面玲珑,唯有这双眼睛容易纰漏本性。
  孟淮明略有听过他在行内的恢宏战绩,“永遇乐”刀光剑影的酒宴他也应付自如,游刃有余。
  而现在这位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打劫。
  江畔那用来遮掩的金边镜没了,于是孟淮明直面感觉到他煞人的眼神。
  即使他嘴角乌青,额头破了好大一块油皮,头发也是乱,但现在如果给他一位新艺人,他也能从头到尾用审视的目光把对方剥一层皮。
  “江先生您这是……先请进吧。”
  酒店走廊都装有监控,就算江畔不是明星没怎么露过脸,长时间站在监控范围里也总归不妥,让他进门则更加不当。
  孟淮明不认为江畔会蠢到搞不清状况,可既然他能敲这个门,就会有他的盘算。
  屋内燕灰已经在身上套了件毛衣,江畔见他们都是睡下的样子有些意外,毕竟现在这个点对八小时工作制的不算早,于他们来说都还是活跃时间。
  “谢谢。”江畔接过燕灰递来的纸杯,孟淮明看他脸上的伤,分明是挨了揍,江畔也不掩饰,直接说:“买药路上被人打了。”
  他将手里已经握的皱皱巴巴的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都是胃药感冒药和暖贴。
  大概率他的眼镜是在挨揍过程中遗失,这包药倒还是完好,燕灰与孟淮明对视一眼,燕灰问:“是楚鹤先生身体不舒服?”
  “实不相瞒,明天能不能起来都是个问题。”
  经纪人叹了口气,孟淮明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
  “那江先生的意思是楚鹤明天的场次,以及开机仪式都不能参加?”
  明早开机仪式后直接就是第一幕,学校的戏份几乎没有一场不关于楚鹤,难怪江畔连脸都不洗,顶着伤就过来。
  “仪式这个还能缺半场,可仪式后是一场郑诚的打戏和毕业,都是楚先生的重头,他来不了耽误进度,您找我们也没用啊。”
  江畔揉了把头发,丝毫不在意碰到伤,好像疼痛才让他更加清醒。
  “孟编,我们知道明天的戏份重要,楚鹤他不会缺,我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明天那场打戏,能不能在晚上拍?”
  孟淮明散漫地笑,半真半假地说:“这我们可做不了主。”
  经纪人察觉到导演和安安的勾结,再敏锐洞察孟编剧在剧组地位的特异。
  江畔怕是料想到孟淮明的回答,“没能照顾好艺人是我的责任,这都是我的私人请求,他们连连下绊子,我除了能给他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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