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做。”
此刻,胡洛白正坐在凳子上细细擦拭着剑面上的血迹,直到见了光影才慢慢放到剑架上,张起大口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脱掉鞋子躺了上去。
“你见过两只脚的鼎炉么?”这句像是胡洛白对自己说的,又好似是对坐在凳子上的简槐说的,轻描淡写的语气此刻竟显得有些沉重了,“反正我是没见过。”
“你是想说,三足鼎立,不管这三国哪一国先破了祖上立下的规矩,天下都会大乱。”窗台之上,烛火照不到的地方有些阴暗,简槐就坐在这不怎么宽敞的台子上,大腿翘起二腿,懒散的玩着游戏。
“知我者,非你莫属,嘿嘿,”胡洛白为简槐竖起大拇指,他好奇的站起来走到床边,把手伸到简槐面前,“玩什么呢,这一天天的就看你有事没事低着头捣鼓着手上的东西。”
“没什么,”简槐的语气平平,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块巴掌大都没有得屏幕上,然后关机收起。
胡洛白背对着简槐,咬紧牙关撸撸起手臂上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早已经血凝瘆人,一条长达十厘米的伤口被|干透的暗红色的血包裹着,衣袖撸起的那一刻便马上血肉模糊,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
不得不说,孙灵云还是有点本事的。
“你受伤了?”简槐皱着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胡洛白身后,脸色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偏见伤口时,脸色更加的难看。
“没多重,就是这血流的有点夸张而已,没事儿,”胡洛白笑了笑,然后举着手臂从柜子里找来了伤药和纱布。
“你早做好受伤的准备?”简槐问。
“鬼嘞!谁闲着没事咒自己啊,”胡洛白撇撇嘴,“这是卫景澄给的。”
“他给你这些做什么?”简槐提起了心眼,“莫不是他早就知道你回去寻那伙人?”
“怎么可能,”胡洛白说,“卫景澄差人给我的时候,特地还吩咐来人跟我说,我是个习武之人,身上背些跌打损伤药之类的是对自己负责。”
“是嘛。”
“当然!”
简槐看着皱紧眉头的胡洛白,心里五味杂陈,他说:“你用纱布吧眼睛遮上,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
“魔术?”胡洛白按照简槐说的做了,满怀期待的来自简槐的独家神秘,“你要变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简槐站在胡洛白受伤的那条胳膊前,一只手笼罩在伤口的上方,心中默念着些什么来,然后就真的像魔术一般,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槐花从他的手掌落下,落在伤口上,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收手的那一刻,简槐闷声含了一口血,到却被他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冷静的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放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第34章 架空篇【九】
胡洛白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过后,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生龙活虎到能大吃三碗饭,还能一口气长跑一千米。
胡洛白盘着腿坐在床榻上,没去想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爬上的床,而是来回像翻煎饼似得翻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干净白皙,没有瘆人的伤口,更没有刺眼的血液,光洁到一点也看不出来受过伤的样子。
“好了?”胡洛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真的就好了,连个伤疤也没有哎,就连身上的其他小伤口也全好了!”
简槐鄙视的眼神看了眼胡洛白,没说话。
“喂!问你话呢,不是吧,大清早就打PSP!?”惊讶的语气中,胡洛白走到了简槐的身后伸长了脖子看去,还真的是在玩游戏,“什么游戏啊,我看看。”
“嗯?”简槐回过神猛的一回头,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直视上了胡洛白近在咫尺的脸。
很近,放佛都能感觉到对方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呼吸声。
胡洛白一愣,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住在里面的他的灵魂,脸在对上那张精致面具时,竟然很不要脸的红了,就连心脏也在简槐转过头时快跳了两下。
“哦…那什么…你…玩什么?”胡洛白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了,只想着快点过滤掉这个场景。
“没什么,”简槐的语气很淡,平静到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闪开眼神别过头收起游戏机,“看来恢复的不错。”
“啊?”这回轮到胡洛白没反应过来,直直的站在旁边,脚底板跟黏了胶水似得挪不动,过了一会儿脑回路才转了过头,尬笑,“哦…不错,挺不错的,是你技术好。”
“技术…”简槐挑起眉头看向胡洛白。
“我是说治疗的技术,治疗!”胡洛白感觉有些不对劲,心头一急,连忙解释。
“这么急着解释干嘛,我说的也是治疗,不然你以为什么?”简槐打趣起胡洛白,突然觉得腹黑也是挺不错的。
特别是欺负面前这个自称颜控的人时,感觉比打游戏还爽。
“好你个简槐,你居然…”胡洛白恨不得掐上简槐的脖子。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气急败坏指着简槐准备开骂的胡洛白,外面说话的声音隔着门听起来不怎么大,“公子,大人请您去用早膳。”
“好,知道了,”胡洛白高高的回应句,整了下衣着头发,走到门边了又回头瞪了眼简槐,哼了声才开开门,从钱袋里拿了些碎银子放到家丁手上,“昨晚的事,该怎么做应该知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家丁捧着银子的手都开始在颤抖。
不停地弯腰,不停地道谢,不停地保证,好像不这样做下一秒脑袋就要落地了似得。
胡洛白见不惯这样,抓了把家丁的肩膀硬把他给掰直了,道:“以后不必这样,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去便可。”
“是。”家丁把银子收好,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但还是对胡洛白恭恭敬敬,“那小的就先去忙了。”
“嗯,”胡洛白眯了眯眼看向消失在拐角处的家丁,才不紧不慢的朝膳房走去。
卫景澄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胡洛白也只当做是又出去游玩了,但要是让他一人待在家中,那感觉真有点不切实际。
这带伤卧床林瑾,聊上几句就眯眯眼要睡觉的样子,让胡洛白不得不止步不谈。魏大人又是个年迈中年的县令,言语代沟太大,硕大的的魏府,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让胡洛白有些犯了愁。
左思右想,最终胡洛白用完早膳后,还是决定独自一人出了魏府,只当做是饭后散散步。
胡洛白手持一把装逼必带的折扇,身着谦谦君子必搭的白衫,不急不慢的晃悠在清河镇的大街上,街上出来闲逛的人挺多,做买卖的人更多。
胡洛白朝小贩手里抛了几枚铜钱,顺手抽了根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但准确的第六感却是一直在告知着他身后有着几个不老实的人。
胡洛白含着糖葫芦,脚步加快又慢的朝一间偏僻的巷子走去,放慢了脚步,吃掉最后一颗糖葫芦时一个眼疾手快,手中的竹签脱手而出,只听右侧不远,一声惨叫。
“谁派你们来的,”胡洛白居高临下的踩在受伤掉下来的黑衣人肩膀上,黑衣人抿紧唇,显然是不打算说的意思,胡洛白又加重了脚下,弯下腰一把摘掉黑衣人脸上的黑布,也不惊讶,眯了眯眼淡淡道,“季七?”
胡洛白挪开脚,扶起季七,“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季七垂下头不说话,身后的三四个人亦是如此。
“问你话呢?哑巴了?王上派你们来的吧,派你们来监视我?怕我对他不利?他人呢?”胡洛白几乎是把所有想问的一口气全部说出来,但对面季七一众人就是闭口不言。
“不说话是想让我对你们动粗么?”对面依旧不开口,胡洛白也不是说说而已,一掌拍向季七,擒贼先擒王。
几招下来,季七等人就被胡洛白顺利的给制度在地,不在是友好的语气,道:“带我去你们王上那,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季七趴在地上,眉宇紧皱,胳膊被胡洛白掰到身后掰的动弹不得,完全没想到胡洛白的武功竟然会高他这么多,最后只能按照胡洛白的要求走。
“王上在哪?”胡洛白走在季七身后,戳了戳季七的脊梁骨。
“就在前面,”季七知道胡洛白的武功深不可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身体里的哪根骨头给戳断了,那可真是使不得。
又是走了好一会儿,一众人才停下了脚步,胡洛白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宽大的额匾,喃喃道:“府衙。”
季七带着胡洛白直径走到了府衙的牢房,这里因为地处阴暗,导致这里潮湿偏冷,胡洛白刚踏进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季七表现的异常冷静,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在为他胡洛白刻意安排一样。
“你带我来这干嘛?”胡洛白皱了下眉头,捂住口鼻,这里的气味,还真是刺鼻。
只见季七微微拱手低下头,对着迎面走来的人恭敬的说道:“王上,人到了。”
“王上?”胡洛白提高了些语气,“您在这儿干嘛?”
“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啊。”卫景澄表现得十分豪迈,像是立马就能赏出个十万八万一样。
“惊喜?”
“过来看看。”
胡洛白凑近了些,看向卫景澄口中所谓的惊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