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输了五局了,还来吗?”
阮遥点点头,“再来最后一局可以吗?”
“那老头子我就再陪你玩一局。”
阮遥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根本没经过思考。
反观瞿老,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下一颗棋要犹豫半天。
阮遥也没催瞿老,全程就瞿老一个人吹胡子瞪眼地喊着:“别催!”“急什么?”
这局两人打了整整半小时,比之前五局的时间都长。
瞿老盯着为数不多的几颗棋子,瞅了半天,终于红着脸喊道:“这局不算,我没认真,再来一局。”
阮遥歪了歪头,“您不是说只玩最后一局了吗?”
瞿老飞快地码着棋子,“我是老师,听我的。”
……
吃完午饭,瞿老立马拉着阮遥再战三百回合。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瞿老脸气得通红,擦汗水的纸巾用了一大堆。
……
一天的跳棋比赛在阮遥的大获全胜中落下帷幕。
阮遥送瞿老出去的时候,瞿老还气哼哼的,走得飞快,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老头子。
瞿老走出门,又猛然一个转身走回来。
“赢了一整个下午,你都不知道让着点老师的吗?”
阮遥毕恭毕敬:“您是家教,不是老师。”
瞿老:“?”
这回他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遥回头看着管家,“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识趣的话?”
管家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只是看起来要笑不笑的有点僵硬,“您是将军的夫人,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树妖也是说大实话的一天~
第19章 兽人的本能
“夫人,新的治疗仓已经送到了,将军请您现在去一趟治疗室。”
阮遥点点头,摇头晃脑地去了。
识趣到底是什么?
……
治疗室内,药师和埃勒蒙都已经等着了。
“你知道这个治疗仓多少钱吗?”埃勒蒙看着阮遥道。
一提到“钱”字,阮遥立马警惕地握紧了拳头,他小幅度地摇摇头,“不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六千万。”
阮遥眼睛微瞪,“这么贵?”
埃勒蒙点点头,嘴角上翘,“你再敢弄坏一个,原价赔偿。”
“咳,”阮遥干咳一声,瘪了瘪嘴,“那我当时也是事出有因呀。”
“说说看。”
阮遥“哒哒哒”跑到埃勒蒙身边,蹲在轮椅旁,仰头看着他。
“当时我要是不这么做,管家肯定就直接取我基因养小崽崽去了。”
埃勒蒙手指敲着扶手,眉目微垂,“委屈你了?”
医师后退半步,再后退半步。
原来夫人不想和将军生孩子?
他是不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阮遥对屋里微妙的氛围一无所知,他抓住埃勒蒙的手臂,“哎呀,我倒是不委屈,就是……我身体真有毛病。”
埃勒蒙瞥了一眼阮遥的手,眉毛稍稍上扬了几分,到底没有甩开他。
“什么毛病治疗仓都能给你扫描出来,不需要弄坏仪器。”
“害,你不知道,我被注射了基因破坏剂,这个治疗仓扫描不出来的。”
阮遥眼巴巴地看着埃勒蒙,“要是以后我们的小崽崽有什么问题,那不就是我的罪过了吗?”
医师本来想问一下基因破坏剂的事,听到阮遥的话默默闭上了嘴。
没有哪个兽人能抵抗这样的情话。
对后代的追求,是深深根植于他们基因中的本能。
埃勒蒙摸了摸阮遥的侧脸,顺着向下滑,抬起了他的下巴。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阮遥扭了扭头,有些不适应被人抬着下巴,但碍于自己身负巨款,没有去惹恼埃勒蒙。
埃勒蒙拇指摩挲着阮遥的脸,视线似乎没有焦距,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有些心不在焉。
“嗯?怎么说?”
“就是这样的,有一种人叫反派,他们做什么事之前就喜欢炫耀一般把自己做的事说起出来,我当时没有彻底昏迷,听到了一点点。”
“知道是谁吗?”
阮遥挠了挠脸颊,顺手握住了埃勒蒙的大拇指,“不知道,但跟皇室有关系。”
埃勒蒙抽回手,“再去做个详细的检查,其他的事情你不管。”
阮遥捧着脸,笑嘻嘻地道:“将军,你这个样子好帅哦。”
没等埃勒蒙回答,他就蹦到了治疗仓那边。
“来吧。”
……
治疗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阮遥表示非常理解,还超级配合地抽了两管血。
……
他走后,埃勒蒙才询问医师:“初步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夫人的基因链活跃度几乎是平常人的两倍,并且和早期的基因序列图相比确实产生了变化,基本可以判断夫人被注射了基因破坏剂。”
“但有一点很奇怪。”
“当初研究院公布的数据是注入药剂后,基因重组会在三天内完成,完成之后,基因链活跃度下降,治疗仓也检查不出问题。”
“按照夫人的说法,他的基因破坏剂是在将近半个月前被注射的,那他体内的重组反应应该早就结束了,基因链活跃度应该恢复正常水平才对。”
埃勒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拿去研究院那边检查,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
第二天,老头子继续来给阮遥上课。
他还带了一个亚人来。
管家站在门口,双手握在身前,礼仪上挑不出半点错误,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样让人舒服了。
“瞿老,不好意思,未经将军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将军府。”
瞿老摸着胡子,眼睛瞪得浑圆,“就你们将军府事最多,那你去把阮遥叫出来,我带他去别的地方上课。”
“这……”
“这这这、”瞿老不耐烦地打断管家的话,“这又有什么问题了?你不让我进去,又不让阮遥出来,要不要摆张桌子,让老头子我隔着大门给他上课?”
“您别为难我了,要不您自己和将军联系,让他同意这位小先生进来?”
“我才不跟他联系,你把阮遥叫出来,我自己和他说。”
……
对于阮遥来说,哪里学习不是学习呢?
“好啊,那我们出去吧!”
管家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心说你还真是痛快得很,就是不知道将军知道您就这么出去了,该得有多生气。
“要出去的话,您还是先去和将军说一声吧。”
那位瞿老带来的小先生上前一步,说道:“管家先生,我哥哥虽然嫁给了奥兹将军,可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一个自由的亚人,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和奥兹将军报备吧?”
瞿老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很是赞成阮西的话。
管家跟着埃勒蒙这么多年,见过说话夹枪带棍的人不知几多,听到这话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小先生,夫人和将军感情好才会互相告诉对方自己的动向,等你结婚之后也许会明白的。还有,从这件事并不能推断出什么事都和将军报备这个结论,还请您慎言。”
阮遥慢慢转头看向管家,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管家也是个隐藏的嘴炮强者?
管家感受到埃勒蒙的视线,挺了挺腰继续道:“夫人,您先进去吧。”
阮遥比了个“ok”的收拾,“啪嗒啪嗒”跑掉了。
瞿老用鼻息哼了一声,“没出息!”
……
“埃勒蒙、埃勒蒙,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瞿老想要带我出去上课,中午饭不用等我了噢。”
“嗯,去吧。”
阮遥走后,埃勒蒙的书半天都没再翻一页。
一想到今中午只能吃到难吃的饭菜,埃勒蒙眉梢越来越沉。
早知道还要出去,他就自己给阮遥上课了!
……
瞿老一行三人随便租了间训练室。
阮遥乖巧地坐好,“瞿老,今天我们要学什么啊?”
瞿老斜睨他一眼,掏出跳棋,一字一顿道:“尊师重道,今天学习尊师重道。”
“阮西是我学生的学生,也是最有天赋的一个,今天我特地把他叫来,就是为了陪你下跳棋。”
“老头子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速度。”
“今天你和他试试,就知道老头子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虽然不明白这个尊师重道有什么关系,但要下跳棋阮遥还是明白的。
他嘴角翘起,双手放在了桌上,“好啊,那我们开始吧。”
阮西确实很厉害,比起瞿老的防守型进攻,他的进攻显得凌厉许多,一时之间让阮遥有些无法招架。
第一局阮遥被打得落花流水。
瞿老一边摆棋一边“啧啧啧”地感叹:“阮西这跳棋确实玩得不错啊,有我当年的样子。小子,看到了吗?这才是S级精神力真正的水平。”
阮西抿着嘴角,脸色有些红润,“抱歉,我一玩跳棋就会变得很激动,我会控制一下自己的。”
“不用控制,再来。”
阮遥渐渐摸清阮西的套路,落棋愈发得心应手,渐渐的,也能和阮西打个有来有回了。
瞿老渐渐坐直身子,靠向了阮遥那边,“嚯,你小子不错啊,这一步都能想到,我之前还真把你看错了?不错,继续。”
他越是夸阮遥,阮西的心神越是不稳定,漏洞也逐渐多了起来。
阮遥正打得起劲,对面的棋局莫名其妙乱了,简直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你能专心一点吗?”
“啊?”阮西抬起脸,有些发白,额间还渗着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