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三两步退到桌边,靠着椅背喘气。
“你们两个、简直、同流合污!目无尊长!气死我了!”
“瞿老,同流合污不是这么用的。这个成语是指思想、言行与恶劣的风气、污浊的世道相合。”
瞿老总算明白前几天阮西为什么会被气得小脸发青了,因为阮遥真的很会惹人生气啊!
“阮遥,你给我闭嘴!”
阮遥瘪着嘴,“我又说了什么不识趣的话吗?”
埃勒蒙轻笑一声,对着阮遥扬了扬下巴,“解释得不错,以后发现别人用错词了都要大胆指正。”
“我知道了。”
瞿老“嘭”一声坐在板凳上,喘着气平复心情,算了,不和他们争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反正我现在已经认了阮遥做我小徒弟了,要么就让我继续教,要么我就把阮遥带走。”
埃勒蒙看向阮遥,“你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很喜欢瞿老啦……”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人眼神都变了,瞿老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一下恢复了精神。
反观埃勒蒙,唇角内缩,就差把阮遥提遛过来打屁股了。
“但是吧,你的费用太高了,我付不起啊。”
“我免费教你!”
阮遥眉毛一扬,心动了。
瞿老乘胜追击:“不仅如此,科学院每个月还会给你打钱!”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救美来啦!大家猜猜,那个说过同样的话的人到底是谁呢?
第22章 人云亦云
阮遥看都没看埃勒蒙一眼,当即喜滋滋地答应了。
这个好啊,不仅可以白学,还能拿钱。
他相信,埃勒蒙那个铁牛如果得知可以少出一份昂贵的家教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如果他这个时候回头看一眼埃勒蒙的脸色,应该就不会这么盲目自信了。
瞿老心情也很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周末再来找你。”
“老师要不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
“不吃了,老头子我忙着呢,科学院那边又在催了,走了走了。”
送走瞿老,阮遥一蹦三跳地回到埃勒蒙身边,“以后你就不用帮我付家教费了,开心吗?”
埃勒蒙冷笑一声,“开心。”
阮遥拍了一下他的扶手,“开心就好。”
“你不是可以感知到别人的情绪吗?我是不是真开心,你感觉不到?”
“我不是能感知情绪,而是别人对我的善意与恶意。当然,情绪其实也能感知到一点的,但这和人有关。”
“一般来说,对我善意越高的人,我越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但也有特例,有的人天生情感防备特别高,就算高兴得想要围着花园跑圈圈,我都不一定能感觉到的。”
因着之前的约定,阮遥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差把自己老底掀给埃勒蒙看了。
这种诚实明显取悦了埃勒蒙,他懒懒地靠着椅背,双手随意搭在腿上。
“那我对你的善意是怎么样的?”
阮遥突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食指与大拇指捻在一起,比出“一点点”的手势。
“一点点,但越来越多了哦,你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
埃勒蒙不自然地收回手,交握在腹部,“不知羞耻。”
说罢,他便操控着轮椅离开了。
阮遥瘪了瘪嘴,“口是心非。”
末了,他又意犹未尽地勾起一个邪笑:“小妖精。”
……
百无聊赖的小树妖捧着光脑,用私信练习着怎么怼人。
刚开始他还需要对着私信逐字逐句地抠,才能找到反击的点。
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渐渐的,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不需要绞尽脑汁地思考了。
点开一条新的私信,阮遥飞舞的手指停了下来。
这竟然不是怼他的,而是想要约他去做直播。
原因是上次他做的小蛋糕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现在的阮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树妖了,他特谨慎地问了一大堆问题,对面都很耐心地解答了。
重点是,他们的福利真的很叫人心动。
“那行,我需要做什么呢?”
“签了合约就可以正式开播了,具体的面谈怎么样?星网上说不方便。”
“好。”
……
三天病假一晃而过,阮遥回到学校,面对的
第一节课就是体能课。
因为要教格斗技巧,老师让大家先自由组队。
阮遥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齐德兰,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只是齐德兰一对上他的视线,立马转过了头。
阮遥抬腿走向他,却被另一人截了胡。
阮西:“哥哥,你愿意和我组队吗?”
正巧米兹也找上了齐德兰,阮遥干脆应了阮西的邀请。
“哥哥,我听说你去找齐德兰,还因为他受伤了?”
“嗯。”
“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也说过,任何事情,我都会用自己的眼睛看过,再做出自己的决定吧?”
阮西抓住阮遥的衣摆,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我只是不想看你误入歧途。”
“什么叫误入歧途?我觉得跟着人云亦云地侮辱别人才是误入歧途。”
阮遥这句话当然不仅是指齐德兰的事情,阮西侮辱埃勒蒙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呢。
阮西脸色一变,讪讪地收回手,“是么。”
他这副作态落在别人眼里,难免有些被欺负的意思在了。
身旁的女生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看有些人真的是不识好歹,别人好心好意提醒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骂别人,我都要吐了。”
声音大得生怕阮遥听不见一样。
经过这么多私信洗礼,阮遥哪能不明白她在说自己。
只是他话没来及发挥自己的嘴炮能力,老师先开口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分好组了就安安静静站着!”
女生走了,阮遥自然也就闭嘴了。
大半节课老师都在讲格斗技巧,只剩最后二十来分钟了,才让大家自由练习。
阮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阮遥,一边拉伸身体一边道:“哥哥,我要是不小心下手重了,你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像之前一样什么都憋着不说好吗?”
阮遥扭了扭肩膀,“我要是下手重了,你也一定要说出来。”
周围的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阮遥疯了吧,哪次体能课他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竟然好意思说这种话?”
“这真的是我本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他不会真以为自己嫁给奥兹将军了,就能改变自己一无是处的本质吧?”
……
阮遥没有回应,只是认真地看着阮西。
原来他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看来他真没什么让着对方的必要了。
“哥哥,你先开始吧。”
懒得虚与委蛇,阮遥直接动手。
阮西伸手格挡,没想到阮遥的力气那么大,直接架着他的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强大的后劲让他连连退了好几步。
“弟弟,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这种话落在阮西耳朵里,简直就是侮辱,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铁青着脸道:“没有,再来。”
语音未落,阮西直接冲了上去,他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
见阮遥半步未动,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只听“嘭”一声闷响,阮西已经摔在了地上。
阮西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半天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阮遥不仅抓住了他的手腕,还一个扫堂腿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
明明都是最基础的格斗招式,但他就是没躲过去。
阮遥松开手,声音平静:“弟弟,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我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反抗。”
不是不反抗,是反抗不了。
被阮遥抓住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被一只铁圈钳住了手,完全使不出力气。
周围一片嘘声,虽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们对阮遥的好感暴涨。
帝国人格外崇拜力量,这也是为什么阮西每次都把阮遥打得鼻青脸肿,大家依然很喜欢他的原因。
只是这一次,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
阮西偷偷抹掉嘴角的血,笑着站了起来,“对不起,刚才走神了,我们重新来吧。”
阮遥点点头,“好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纸老虎。
阮西根本没能碰到阮遥,每次都是一出手就被阮遥抓住扔了出去。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连老师也看起了他们的对战。
又一次被扔出去,阮西终于忍不住连吐了两口血。
他不甘心,为什么一直被他压在脚下的人突然就变了,还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他那么努力,为什么会这样!
阮西抬头看向阮遥,一切都很模糊,只有阮遥的眼睛是清晰的。
阮遥看着他,没有赢了他的欣喜,也没有报仇雪恨的痛快,他只是这么看着他,仿佛看着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根本没能入了对方的眼。
阮西再次吐出一口血,缓缓倒了下去。
他又输了。
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输得彻彻底底。
阮西被送去医务室,训练室安静了一会,突然间,议论声就爆发了出来:
“阮遥下手也太狠了吧,竟然把人打晕了。”
“组队本来是互相提点提升格斗技巧的,他下手这么狠,以后谁还敢跟他组队啊?”
“对自己亲弟弟下手都这么狠,他的心也太毒了。”
“心疼阮西,本来是要锻炼技巧的,全被他搞成力量的比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