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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 (翻云袖)


  “仁慈?”阎冷笑了一声。
  “在没有办法确认对方是否忠诚的情况下,只需要生育就可以变成同伴,他们并不是在制定奴隶的规则,而是在自保。”
  阎略有些意兴阑珊“你说是就是吧。”
  而阎小旺由于语言受阻,导致无法参与到两个大人的对话当中去,只好自得其乐地伸手挥舞月光,试图把光留在自己的掌心里,最好明天可以带去给小伙伴们看。小孩子的隔夜仇忘得比春风走过还要快,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热热闹闹的气氛与伙伴们的好了。
  不受宠爱的孩子才会变得更早熟,阎小旺虽然没有朋友,但阎竭力给予他最好的东西,将所有的精力跟关注都放在了这个艰难活下来的婴儿身上,因为婴儿缺失母亲,所以荒野上最好的猎人便开始豢养野兽,试图用宠物弥补缺失的关爱跟朋友。
  阎小旺很聪明,很博学,同样也很孤独,这令他在部落里显得像个既强大又柔弱的小怪物。而孩子们过分听部落的话,他们能顺着琥珀的口号毫不留情地为大人们递上木矛,冷冰冰地凝视着阎小旺被困在小木屋里;同样也能在乌罗的批准之下,无忧无虑地与阎小旺玩耍嬉闹,为他献上赞赏的花草。
  可阎小旺不懂。
  那块陨石仍然贴在乌罗的口袋之中,他应该同对方商量,只是忍不住迟疑,这种疑心从阎看清楚一切却一言不发那一刻诞生,在月光之下发芽。
  今时不同往日,他跟阎比起来,对方显然优势更大些,隐瞒陨石的存在并无任何好处。
  他只是迟疑罢了,这种情绪虽然无用,但难免会影响行事的过程与方式。
  “那你呢?”
  阎不经意发问,薄薄的嘴唇如刀片一般精准无误地切开乌罗的思绪,仿佛那只是一张单薄的字,整齐有序地码列着黑色的文字,他毫无规则地洞穿,精准无误地抓住乌罗本人。
  “你在想什么?”
  “什么——”乌罗猝不及防,下意识侧过身去,他透过尘埃看见阎的脸,在月光之下显得过分冰冷,如同浸透在海水里浮浮沉沉,似笑非笑,对方并没有在看他,那飞舞在月色里的尘埃都比他更具有吸引力一些。
  阎终于看向他,石破天惊般,双唇抿出刺人的碎骨,轻巧压在舌尖吐出,形成伤人的利器,试探地戳刺乌罗的心绪。
  他指向他自己的发尾,乌罗却觉得脖颈上那滴水珠更胜冰刺骨。
  “你明示的足够明显了。”


第96章
  乌罗躺在兽皮上思考。
  他这时候很像一头无辜的小兽,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引颈就戮;又像是一座西洋时钟,沉重而平稳, 带着年代久远的优雅, 双腿是滴滴答答行走的分针,笔直而修长,在停止工作时稳定不动,看不出任何意图。
  秩序跟混乱同时出现在他身上。
  阎忍不住想如果是野兽的话,现在应该要逃跑了。
  乌罗当然不会逃跑,他镇定自若地抚摸着口袋里的那块陨石, 神态平淡到阎小旺都未能觉察出气氛不对来, 肉嘟嘟的小孩子细细嗅着空气, 他敏感察觉到有什么逐渐趋向怪异,可无法从两位长辈冷静的神态里窥探到半分真实。
  于是他再度欢欣喜悦地玩弄起月光来了。
  要说乌罗此刻很害怕,那倒没有, 他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兴奋, 工作当然是为了金钱,可谁敢说不是想寻找更适合自己的东西, 挑战更大的难度, 成功的快乐本身就来自于挑衅的同胞兄弟,每个人都在试图挑战自我, 而阎的问题只不过是另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到逼近生命的威胁。
  它不如长矛利刃般能刺穿身体,血潺潺流出肉躯, 从生到死, 化为一具毫无意义的枯骨;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 你明明知道不会死去,却被轻易动摇信念,质疑到本身最想隐藏的秘密,刀刺入神经,精密地挑开每条路线。
  那双幽幽的眼眸,试图窥探最深的本质。
  “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八卦的男人。”乌罗平缓地回答他,脸上甚至带着微笑,陌生的沐浴**气盖过平日的香水味,分明都是香精,却有截然不同的味道,然后巫者拖长音调,“你想不想抽烟?”
  “嗯?”阎有些不解。
  乌罗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他看向玻璃窗,笑了下,平静道“我现在想抽一根清醒清醒,好想想怎么回答你。”
  “你并不是一定要回答我。”
  “我知道,不过我要是接受了这样的优待,下次就是换你并不是一定要为我或者我们做些什么了。”乌罗还是站起身来在角落里翻找了会儿,那大概是个箱子,他的房间里放着不同的箱子,有些看起来像是等待着时刻外出,有些则只是基本的储存箱。
  他将打火机跟香烟揣进口袋,于是时钟开始走动了。
  等阎安抚好阎小旺出去的时候,乌罗正靠在小屋边缘抽烟,亮起的火星在月光下并没有那么璀璨明亮,他垂着眼,指尖夹着细长的烟,看起来像个刚被生意跟会议折磨过头的上班族。
  烟本来就没有不呛的,阎不记得自己之前喜不喜欢这玩意,总之他现在挺不耐烦的,因此随手挥散了烟雾,站在远处并未靠近,他的鼻子太灵敏,上前是受罪。
  烟闻着烦人,吸烟的人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乌罗穿得并不多,单薄的白衬衫掩住皮肉,一点褶皱都没有,像是刚被熨斗平平整整地熨烫过一次。他屈指弹了弹烟灰,于是火星便又重燃一次,这次稍显明亮刺眼,部落外头空无一人,山洞与另一间屋子传来欢笑声,显得他们此处格外寂静无声。
  “你说。”他问道,“华好学吗?”
  阎疑问道“华?”
  “就是今天缠着问你弓箭的那个男人,你觉得他怎么样,算不算可造之材。”乌罗将持着烟的手搁在自己的臂膀上,他缓缓吐出烟雾,营造出虚假的山眉水眼,柔润温存,简直是情人之间的爱语,“你还觉得他像野兽吗?”
  阎再一次想吻他,无任何理由,硬要寻找,只能说是干燥的嘴唇缺乏滋润。
  “只这么简单的理由?”阎怪异地嘲讽,他站在月光下,身量高挑,影子投到乌罗的足下,就差半步,已被屋檐完美地遮掩过去,“要是这个回答是真心的,那你的确让我有点意外,这应是殉道者了。”
  箱子、用以交换的望远镜、更替的衣物、玻璃与水泥、精致的棉被、不被珍惜的药品。
  阎看到的东西不够多,却已经足够他掌握到足够的信息了,乌罗只给予了他们能够创造出来的东西,甚至对自己也是如此。
  水泥并非完全的无可替代,他用在窗户的缝隙之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看出什么不同。
  体面的外表说明乌罗并不缺乏物资,不管这物资是怎么来的,他本来可以让这个部落彻底改头换面一番,然而他没有这么做。交易日时众人拿来更换的东西最值得刮目相看的只有黑陶,他们当初要是拿出望远镜,只怕会遭到疯抢。
  乌罗并不是会掏出家底的男人,他谨慎又冷静,仔细动用手上的筹码,绝不叫任何人产生依赖,近乎小心地训练着首领对于权力的掌控。
  既不叫对方侵入自己的权力范围,又不令对方完全失去自我,彻底沦为应声虫。
  可只是如此的结果,太过可悲了,阎不得不失望。
  人同样是动物,既然野兽能驯化,那么人类同样可以驯化,要是乌罗不过是拿一整个部落做实验,促使他们加速变成后世那种人,根本毫无意义。
  这个部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玩具,顷刻间湮灭在时代里,就像自己当年一样。
  乌罗将烟头熄在烟囱壁上,他踮起脚丢进去,像个初次尝试在夜间避开宿管爬墙出去的女大学生,等待着男友抛举,又像是只想趴在墙头看看远处的七彩霓虹,好给自己匮乏平凡的学习生涯增添几分明媚的光彩。
  “你在驯化他们,还是在培养他们?”
  乌罗的确猜测到阎的询问主要并不在金手指上,他应当是看到房子联系到了什么,可是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在好奇乌罗想要做什么而已,便缓缓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不过缩短了他们的进程,只不过快到有些吓人,倒让人手不足。”
  “我做过同样的事。”阎疲倦地告诉他,“根本没有意义,他们只会依赖你,时间一长,就如同家畜一般。”
  乌罗沉默片刻,询问道“然后呢?”
  “谁知道。”
  乌罗便挨上去吻了他,抽过烟后的口腔带着薄荷的凉意跟微微的辛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阎舔舐过对方的舌尖,冷不防被咬了下,疼得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别那么好奇。”乌罗看着他,嘴唇还碰着嘴唇,“我带着他们跑,看他们自己跌跌撞撞能走多久,那一定会很长很长,久到让人恼火,不过我不在乎,反正在历史上他们只是一笔史前存在的人类,我现在也是,我不是神,也不想当神,别把你我相提并论。”
  阎在月光下窥探到这个男人膨胀的野心,他的舌尖还在隐隐作痛,可疑问仍是毫无头绪。
  “你还没有回答最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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