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打心里不大想要这个弟夫,商淮这人滑得跟泥鳅一样,就萌萌那种傻子,再给他一百个脑子都不一定能握住他,可商淮人品算是很好的,他既然能跟自己说这么多,应该是存了心的想要追求萌萌。
“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萌萌他自己不开窍我能怎么办?”容真真并没有直接回他,“你要真喜欢他,自己去想法子,不过我可告诉你啊,机会是很难得,看你自己把握。”
有他这句话,商淮放心了许多,“容兄放心,只要你不阻拦,我就很高兴了。”
等商淮走后,燕阮皱眉说:“你还真信他?商人逐利,他那种人心思多,你那弟弟根本不是对手。”
“放心。”容真真惬意的说,“我们家萌萌是傻,但他到底是我教出来的小孩,他根本就没打算成亲,商淮要是不掉一层皮,是追不到他的。”
“再说,我从小就告诉过萌萌,以后谁要是敢背叛他,他就拿刀把那人的那啥给剁了喂狗,他答应的可乖巧了。”
燕阮忽然觉得裆下有点凉,看着容真真的眼神都不对劲,“……”
“你也太恶毒了。”
容真真骄傲一笑,“我们容家就是这个家风,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燕阮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他开始深思自己选容真真到底对不对,这货好像比自己还要黑,到时真要斗起来,自己怕是要吃亏。
容真真咬着杯子口漫不经心的笑,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多吓人,他这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却也同样霸道,燕阮要是以后背叛他,他连铁笼子都准备好了。
但愿小阿阮别给他这样变态的机会,
第63章
“说起来, 最近好像都没看到楚掌门。”
容真真和燕阮闭关三天没有出来,陵游忙里忙外不得闲,好容易空下来休息一天, 这才想起自己很多天都没看到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天山掌门,“他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楚掌门不是说去摆摊算命去了?也许生意很好, 他自己找地方住了吧。”白清鸿不在意的答了一句, 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陆观云身上,实在没空去观察别人。
陵游心有疑惑, 却也没说什么, 毕竟楚寒若是自由人, 他爱去哪里谁也不能管,只是他爱操心惯了,总觉得自己对所有人都有责任, 十分担心楚寒若会不会在外头出什么意外,他那个生性还是挺讨打的,万一在外头给人欺负了咋办。
而另一边的室内。
容真真在床边打坐屏息, 燕阮在一边给他护法,时不时地还会查探他的情况, 两人在屋子里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到。
容真真的额前慢慢地布满细密的汗水, 他几次三番试图冲破那道关卡却总不得要领,最后那一点穴道怎么都冲不开, 他难免有些心焦。
燕阮眼看着他的脸上胀满血色,上前去连点他身上几个大穴,把人粗暴的弄醒:“不要再试了,你还不到火候。”
容真真吐了一口浓血出来, 他咳了几声抬手擦干嘴边的血迹,苦笑着说:“我难道就真的要停滞不前, 这第九层太难跨越了。”
燕阮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漱口,闻言好心的安慰他:“你的心不静,想要再往上一层当然不容易,就如同我一样。”
容真真最近确实焦虑,他心底既担心贺憬微能不能成功,又担心自己不在宛城,那边的武林正派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还担心束息什么时候又出来搞事情,他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专心修炼。
“还剩几天时间,你干脆也不要闭关了,这样容易走火入魔。”燕阮单手轻扣桌面,“你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粥,一味的想着修炼反而会适得其反。”
容真真靠在床边闭目养神,他知道燕阮说的有道理,可他知道自己眼下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能尽早的到第九层,他刺杀老皇帝的概率当然也会变大,只是世事不由人,他也的确不能心急。
“唉,算了。”
燕阮低头喝茶,他却并不着急,他现在筋脉逐渐修复,内力修为一天比一天强盛,只要时机得当,他很快就能到达顶峰,功力也会更上一层,保护一个容真真也不成问题。
“你在这屋子里闭关了三天,随我出去走走吧。”燕阮走过来弯腰抬手在容真真的眉眼中来回轻描,然后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不用担心,还有我在。”
容真真受宠若惊睁开眼,看燕阮就跟看一个怪物一样:“你真的是我们家阿阮?别是被谁冒充的吧?”
燕阮对这种人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他抬脚踹了一把容真真,凶道:“给我起来!”
容真真被他硬生生踹下床,忽然高兴起来:“这才是阿阮!”
燕阮翻了个白眼,两人一起走出屋子,三天没见阳光,容真真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勉强看得清眼前物,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忙着去了。
“白清鸿说,贺憬微的人约你在明晚相见,他们那边也有情报交换。”燕阮负手而立,“正好你洗漱一番,明天我陪你去。”
容真真树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比较暖和?还是因为现在只是初冬,我怎么觉得天也太暖了。”
燕阮并不关心这些事,他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尽管容真真已经把详细的步骤跟他说了一遍,他却还是不大放心,总觉得隐隐的不安。
第二天晚上,容真真如约到了定好的地方,在酒楼包了一个房间,一边吃点心一边等着贺憬微的人到来。
快七点的时候,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燕阮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是贺憬微给他们的暗号信息,便示意白清鸿去开门。
门开后,外头很快走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在进屋后就脱了下来,对着容真真行了个礼,然后才规矩的坐下来。
容真真暗自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年轻人,目光在他们有些粗糙生有老茧的手上一扫而过,从他二人规律而沉稳的呼吸节奏来看,多半也是练家子,应该是军队里的人。
果然那两人就自我介绍了。
“容……公子,在下是虎翼军统领少将沈岩,这位是副将洛河。”两人中那个看起来比较随和的年轻人先开口了,他态度挺温和,倒没有军营中那些将领特有的杀伐匪气,反而有些斯文。
容真真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简明扼要的直入正题:“二位这一趟辛苦了,都是为王爷办事的人,互相之间也就不需要那么多规矩,在下一介江湖草莽,也不知什么地方用得上在下,还请二位仁兄指教。”
沈岩没想到容真真竟这样谦逊,他原先以为武林盟主定然是那种五大三粗见识短浅的粗人,没想到对方竟是个风流倜傥的俊美年轻人,比他们这些军营出来的人还有气势,一时间也都不敢小瞧他,忙说不用客气。
“王爷如今处境大不好,皇上是铁了心的要为五皇子铺路,那些个所谓的证据,也都是他们捏造出来的,根本拿不出去说,连大理寺都没法确切的定罪。”沈岩叹气,“我等平日里受了王爷不少照顾,没想到事发突然,竟一点忙也帮不上。”
“二位都是军营的人,能想办法帮我入宫吗?”容真真问道,“王爷与我说过,二位是有这个本事的。”
洛河此时说话了:“我有个义父在宫中当差,他替我弄了一块令牌出来,容公子可以凭借这块令牌入宫,只要不惹事,不遇上那些多事的公公抓着盘问,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容真真结果那个木质令牌看了看,不客气的收进自己的袖中,想了一会儿后又问:“有了令牌我也好行动,只是还要劳烦二位给我讲讲宫里的人事,万一真的遇上了,我也好对答如流。”
洛河点头,“这个自然是要的,我在宫中行走比较多,容公子明日就可以随我进宫一趟,就算是先视察一番,我等没有容公子这样好的身手,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王爷此次大难实属飞来横祸,我们这些人随时待命准备为他效力,只要皇上……,我们就能想办法控制住整个京城,即便五皇子突然回来,一切都成了定局。”
沈岩恶狠狠地说道,似乎老皇帝就在他面前一样。
这贺憬微倒是真会收买人心,看这一个个的恨不得要给他报仇的模样,看起来他可比五皇子那草包得人心多了。
容真真暗暗地想着,他生性豁达又很会做事,没多久就得到沈岩和洛河的好感,算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燕阮,四个人倒是吃了顿不错的饭。
事后,沈岩和洛河先一步离开,容真真留在包间里继续不疾不徐的喝酒,燕阮看了一会儿道:“那两人确认可信吗?”
“他们是贺憬微的人,至少现在是可信的,除非贺憬微不打算当皇帝,这时候不会得罪我。”容真真解释道,“你放心,我自有判断。”
“明天我先跟他们进宫探一次路,你就不随我进去了。”
燕阮当然不会同意,“不可能。”
“听话。”容真真摸了摸他的头,“一次带两个人进宫风险太大,等我去一次探清路线,再带着你去,不然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