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去得,我去不得吗?”容雄飞不屑的反驳,“这满天下也没这规矩吧?”
他们家一定是男女生错了,容雄飞这厮骨子里就是个糙汉。
容真真一点也不检讨自己,皱眉说:“那你以后难道就不打算嫁人了?你这样我看谁敢娶你。”
“不牢你操心。”容雄飞反唇相讥,“嫁不出去,我难道不会娶一个进来?你不也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男人吗?有比我好在哪里?”
容真真轻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就听陵游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抱拳行礼说道:“盟主,请您速去大堂,八星派的掌门派人过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容真真忙敛了自己脸上的神情,立刻走过去道:“那我们即刻就去吧。”
千万别又是上次那回一样,上演小妾带球跑的狗血剧情了,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吃了一嘴的狗粮,那味儿不大好。
第5章
“盟主!!!!”
容真真刚一走到大堂,还没来得坐下说话,就听八星派的掌门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仿佛盟主已经死了一样。
“邱掌门,在下听得到。”容真真落座后,一脸从容的安抚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你先别急,慢慢说。”
八星派只是个很小的门派,人数虽然不少,但在江湖中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存在感极低,门派自打成立以来就没出过一个能排进江湖高手榜前二十的徒弟,最厉害的也得在一百名之后。
但他们能立足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有钱,这个帮派与其说是武林门派,不如说是商户来的恰当,习武只是他们的兼职。
邱掌门五十出头了,一头长发早已花白斑驳,虽穿着打扮仍然华丽,但却难掩老态。他见了容真真后就很激动,“盟主,我、我那爱妾又跟人私奔了……求盟主帮忙广发英雄帖帮忙寻人……”
容真真在心里没忍住又吐槽起来。
邱掌门真是应了那句“老来俏”的话,年轻时候也风流糊涂过,被他始乱终弃的女人可以排队绕城中河转一圈,没想到老来突然就爱上了一个花楼的歌姬,非要赎身带回家,爱之如命,珍宝一样捧着护着,谁知那小妾心有所属,三天两头就跟情郎私奔,上次还是容真真帮忙把人找回来的,这才过去两个月,又跑了。
“盟主……”邱掌门一把年纪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的说:“盈盈是老夫的半条命啊!没了她,我可怎么活呀!”
容真真忍住把他丢出去的冲动,扬维持着一个完美的职业笑容说:“在下上次把她带回来的时候依稀记得,盈盈姑娘是身怀六甲?如今算算日子也不过才八个月,这么大的肚子也能跑?”
“都是老夫的错……”邱掌门哭得更伤心了,陵游给他递了一块帕子,他接过来狠狠地擦擦眼泪说:“我近日才发现,她那腹中孩儿原不是我的。”
你可真他娘的惨绝人寰。
容真真同情的看着老头,半晌才说:“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求她把这胎落了,日后再给老夫生一个也是一样的。”邱掌门哭着说,“谁知她就想不开,说老夫不是真心对她,连夜就跑了!连一文钱都没带!她出门在外可怎么活呀!”
容真真:“……”
邱掌门又哭了一会儿,哽咽着继续道:“都是我的错!我既然真心待她,又何必在意她那腹中的孩儿究竟是谁的,都是我心怀偏见,是我的错!”
容真真:“……”
陵游:“……”
“盟主!盟主我求您了!帮我把盈盈找出来,她在家的时候每日都要吃燕窝银耳鲍鱼汤,出门在外她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呀!”
容真真算是见识到这世上什么叫“物种多样性”,邱掌门得算人类史上第一朵奇葩,非常值得被科学家拿去研究研究,看看脑子里是怎么进的水。
但他还是得装得大度,转头对同样被震惊了的陵游说:“阿陵,你去发了一个英雄帖吧,大家一起帮着找,总比邱掌门一人找要快些。”
陵游快速回过神来,忙回身去布置这事去了。
当然,容真真这忙也不白帮,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邱掌门为了表示感谢,还是抬了一箱子的东珠送给他。
“有时候,盟主也挺好的。”
容真真坐在书房里,翘着二郎腿拿着那鸽子蛋一样大的东海珍珠来回摩挲爱不释手,他仔细盘算盘算,他的私人小金库里藏了不少金银珠宝,哪天真要干累了,选出下一个倒霉鬼接任,直接就跑路不管凡事。
“盟主辛苦了。”阿阮贴心的端茶倒水,“日日都要处理这些琐事,确实操劳。”
听他这么一说,容真真难得的有点羞耻心,他轻咳一声把东珠放下,义正言辞的说:“为大家排忧解难本就是我的职责,不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装着东珠的盒子盖上,贪财本质一览无遗。
阿阮眼中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鄙夷。
区区一盒珠子就能让这人这般贪婪,不仅好色还爱财,此人当真一点优点也无。
“对了,我昨日教你的那套拳法,你还记得吗?”容真真把东珠收好后,想起自己昨天指点阿阮拳脚的事,随口问了一句。
阿阮有些害羞的挠脸,不好意思的摇头:“我、我没有记住,白费了盟主大人一番好意。”
“没事。”容真真大方的挥手,“你快十七才开始习武,本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学得慢也是正常的,不必心急。”
“走,我近日恰好得空,去外头重新给你再演一遍。”容真真转身随性的牵起阿阮的手往外走。
其实他真的就是随性而为,内心里没有一丝邪念,容萌萌小时候要吃糖葫芦,他就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去街上买,无意间就也这么对阿阮了。
他走在前头,被他牵着手的阿阮低着头似乎是在害羞。
想……想剁了他的脏手。
燕阮强制忍住自己的冲动,他打小就厌恶别人触碰自己,不管是教内众人还是义父,他都强烈抗拒他们的靠近,为此还失控打死过一些不知道深浅借机靠近的侍从。
容真真本就是他厌恶的人,如今看他牵着自己的手,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仿佛都在被蝼蚁啃噬,身上微微发抖。
“你是不是有点冷?”容真真察觉到握在手心的小手冰凉一片,再回头看着抖着的阿阮,关切的问道。
阿阮借机抽出自己的手,慌忙后退了几步远离容真真,“回盟主的话,我不冷。”
“撒谎。”容真真皱眉看着唇色发紫的阿阮,误以为他在欺骗自己,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我的衣服是今早刚换洗过的,不脏,虽说大了些,多少也可以挡挡风,你别嫌弃。”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温柔,阿阮一时没有抗拒成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衣服已经被套在自己身上了。
“那今天就不练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小脸都冻紫了。”容真真摆摆手,“快去。”
阿阮巴不得现在远离他,听他这么说后忙转身就跑远。
容真真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目光中若有所思。
“大哥!”
容真真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小弟一路烟尘滚滚的向这边飞驰而来,肩上的狐裘衬得他像一只大猫一样圆润。
“何事?”容真真停在树下等着小弟跑过来,“这几天你又去哪里找人切磋了?也不见你回来。”
容萌萌还是背着他那把黑色的大刀,帅气的面上还留有孩童的稚气,“我没有跟人切磋,是商淮哥哥叫我去看他新养得小狼。”
“商淮?”容真真看了一眼自家傻乎乎的小弟,想了想后还是说道:“听大哥的话,离那奸商远一点,他不怀好意。”
“啊?”容萌萌有些迷茫,“商淮哥哥不懂武功,他怎么会不怀好意呢?他对我可好了,还给我买糖葫芦吃,还带我去看花会。”
容真真叹气,“不是所有不懂武的人对你我都没有威胁,有的人虽然内力虚空,但他们是靠脑子吃饭,比我们这些会武功的人或许还要可怕得多。”
容萌萌的脑容量小的可怜,每天琢磨的事就是习武找人下战书,容真真说的话对他而言有些复杂且难以理解,在他的认知中,只有学武的人才能欺负不会武的人,不会武功的人都是弱者。
而弱者是需要保护的,他们怎么会伤害到自己这样的强者呢?
容萌萌不晓得,有脑子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算了。”容真真不指望自己这个脑子在出生时全都给扔了的弟弟突然开窍,也是出了奇了,一对双胞胎,雄飞那丫头就机灵精明,萌萌就仿佛一个智障。
“反正你听你大哥的话,商淮那家伙要是让你做一些奇怪的事,你就把你的刀往他脸上招呼,就像你前阵子抽你哥时那样,照他脸呼,晓得不?”
“奇怪的事?比如?”容萌萌一脸天真。
容真真扶额,“就比如,他要用他的嘴巴甩你的嘴巴,或者拿他的咸猪手放在你的腰上,或者脱你衣服……知道吧?”
“哦……”容萌萌似懂非懂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