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书里说多看几眼容貌姣好的人,能多活十年。”容真真一点也不心虚,脸不红心不跳,“我又没打算睡他,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怜香惜玉吗?”
“哼。”容雄飞用鼻子出气,“我要不是知道你口味独特,还真就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兄妹俩在书房你来我往的互相人身攻击,不知道那阿阮其实并未走很远。
“呵。”阿阮一反刚才在书房里的乖巧听话模样,他嫌弃的把刚才端着的托盘扔到池塘里,眼里充满了厌恶。
原来那盟主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货色,什么要教他习武学功夫,原来是想让他暖床,他刚才低头给他斟茶的时候目光瞥到了那书桌上开着的书本,尽管是倒着的,但燕阮还是能看出几句话。
那破书哪是什么正经书,都是一些污人眼目的东西,也就这种衣冠禽兽能一板正经的看下去,原来他每日在书房里一坐半宿,都是在干这种事!刚才他还打量自己,且故作关切的问自己年龄的时候,怕是脑子里都在想些龌龊的事吧?
燕阮的面色一变,心里更加的恶心,恨不得马上就回头把容真真给碎尸万段。
“等本座成事,本座一定杀了你全家……”
燕阮在心里恶狠狠的立誓。
第4章
容真真嘴里咬着块桂花软糖嚼,一边不停地在书桌前写写画画,书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到。
新来的阿阮已经被调到容真真身边服侍,其实也不用他真的做什么活,容真真是武林中人,除了不会做饭洗衣之外,其余的都习惯自己来,起身穿衣沐浴都不用人,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得到盟主的武学指点,所以阿阮可以说是白得了一个好差事,府里不知多少人羡慕着他。
“盟主,您还需要添茶吗?”阿阮用拂尘扫完书架上那些落了灰尘的书,回身乖巧的问还在伏案疾书的容真真。
容真真抬起头来,慢悠悠的把嘴里的糖咽下去,轻轻点头说道:“多谢阿阮,要吃糖吗?”他抓了一把桂花软糖递过去,问阿阮要不要。
阿阮连连摇头,走出房门去给他拎热水进来。
无论容真真现在在他面前装得多纯良伟岸,燕阮内心里早就把这个虚伪小人看得一清二楚,所谓正道人士不过就是一群鸡鸣狗盗自以为是的伪君子集合罢了,中原武林从上到下都是一样的货色。
容真真看他出去了,翻来翻去把自己写出来的十张纸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错别字后塞进了一个信封里。
“终于在截稿日之前交稿子了,不用背瑞娘痛骂,她一定会高兴的。”
他小心的把那封信放进抽屉里收好,想着明日出门一定给瑞娘带去,刚走到门口就跟进来准备加水的阿阮碰面。
“盟主大人有事要出门吗?”阿阮歪头看着容真真,手中还拎着一个大大的铜壶,看着挺沉的。
容真真随手把铜壶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到桌边,抬手轻轻拍了拍阿阮的头发,正色道:“不是说了不要叫我盟主大人,你比我只小了三岁而已,就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容大哥吧。”
阿阮急忙摇头拒绝,有些磕巴的说道:“那、那可不成!小的就是个买回来的下人而已,怎能、怎能这样逾距,不可不可!”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盟主府里的人事,我自认还是可以做主的。”容真真认真的说,“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阿阮低头不说话,好像仍然在害怕。
容真真看他为难,叹气说:“你这孩子可真固执,罢了,由着你去吧。”
他也不再看阿阮,径自出了房门。
看着他逐渐走远,阿阮抬起头来,目光中一片阴鹜。
狐狸尾巴快要藏不住了,说什么让自己喊他“容大哥”,也不看看他配吗?眼里对自己的垂涎都快要溢出来了,还敢用他那恶臭的爪子碰自己的头,以为他不知道那是在借机揩油?
燕阮冷冷的回身,视线在书桌上划过,他刚才的确看到容真真写了什么放在抽屉里,神神秘秘的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虽然他现在的主要目标是找到圣物,但若是能发现中原武林在图谋什么的话,提早做计划也不是不可以。
眼下书房大门敞开随时都会有人过来,不是他动手的好时机,以后寻了时机再过来查探。
迟早他会让容真真在江湖中身败名裂,让他再无立足之地。
他重新拎起铜壶走出门,消失在书房门口。
另一边,走在去落星阁的容真真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他抬起头来挠挠头四处看了看,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不知咋了,最近老觉得有人在骂我。”
他想起刚才出门时正好看见阿阮,心血来潮就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果真又软又滑,比前世电视上做的所有洗发水广告上的秀发还要柔滑,跟丝绸一样。
那样上好的发丝,怕是只有养尊处优的大富贵之家才能养得出来,阿阮可真有意思。
也不能怪他,前世他没有兄弟姐妹,穿越后倒是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但是妹妹比壮汉还野,弟弟又是个脑子缺根筋的武痴,他是一点都没有享受到当哥哥的福利,对着一对不省心的弟妹每天愁的睁不开眼。
阿阮多符合一个乖弟弟的条件,又漂亮又可爱还很乖巧,那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里头满是崇拜和敬仰,他无形中就有点特殊照顾他。
刚才自己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好哥哥,阿阮那孩子一定在内心里更加崇拜自己。
我可真是个万人迷。
容真真心情大好,一路板着脸内心荡漾的晃到了落星阁。
落星阁在盟主府的东南角,说是“阁楼”,其实就是一个独居别院,里头的空地被人栽满了各种药草灵芝,一走进去就能闻到好闻的药草味。
容真真走近院子后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背对着自己摆弄着簸箕上晒着的虫草,他加重脚步特意知会那人自己的到来,“小云。”
陆观云转过身来,阳光恰好洒在他那张如上好的冠玉一样白净的脸上,常年跟药草为伴不喜出门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弱的苍白,长得虽然俊美秀致,却少了一丝常人的活气,即便是阳光下看他也带着一身的冰雪气息,远看不食人间烟火生人勿近。
要是别人见了陆观云,多半会自惭形秽心生退意,被他眼里的冰冷吓得后退几步不敢往前,但容真真太了解陆观云了,他二人有超过十年的友谊,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的人吧看着是个小龙女,其实内心里就是个傻白甜天然呆。
“真真。”陆观云也不似其他人那样称呼他为盟主,微微的点头做打招呼后又回头整理自己的那堆宝贝药材。
容真真走上前去看他自己一个人忙活,四下里找了一圈后问:“我不是给你找个了帮忙的小药童吗?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
陆观云把簸箕放到架子上摆好,然后才回答道:“我让他回家探亲去了。”
容真真“啧”了一声,大剌剌的躺到院中的摇椅上,从身边的花坛里随手拽了根青草把玩,“你就是太心软了,我给那小童开得薪水可不低,你三天两天让他回家探亲,自己累死累活,你说你图啥。”
陆观云没有回他的话,他开在想着自己昨天新配的方子到底有没有漏洞,一转眼就看到容真真手里的青草,当场就呆滞在原地。
几秒钟后——
“我错了!我错了小云!”容真真被陆观云拿着银针满地追着跑,一边逃窜一边还不住地道歉:“都怪我手欠!我不知道那是你栽培的灵芝!”
“我错了!你——嗷嗷嗷嗷!”
半个时辰后,容真真火速从落星阁窜出来,头都不敢回一下。
陆观云这人平时冷冷淡淡对谁都不上心,但谁要是动他的宝贝药材,他会原地化身成修罗阎王追杀你几十里地,容真真以前就吃过亏,却死活也学不会手不犯贱,都被收拾了好多次了。
他龇牙咧嘴的把自己手上的银针拔出来,陆观云武艺不精湛,但医术是一等一的好,整个江湖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大夫,还被人尊称一句“神医”。
“活该。”容雄飞倚在路边的树下,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家大哥,见怪不怪的说:“陆哥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也就对你这么凶,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容真真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故作淡定的说:“比不上某些人,天天去人家面前搔首弄姿,人家也没把你当个女人看。”
被人说中了心思,容雄飞有些气恼:“要你管!”
容真真哼了一声,“要我说,你多少也算个女人,没事干也能学学人家怎么打扮打扮,别成天出去惹是生非,我听说你最近又看上哪个楼里的小少年了?”
“我就是去喝花酒而已,最爱的当然还是陆哥哥!”容雄飞抱胸不屑的说,她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与她灵秀外表不符的表情,“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我就是给他们打赏些银钱买头花罢了,可没跟他们动手动脚。”
容真真头疼的扶额,“那南风馆里头都是些男人才去的,你一个女人天天往里跑像个什么话,这就算了,你还跟别的男人为了抢男人大打出手,把人打断了肋骨抬回去,人家家里人找上门来要我给个说法,你说你这风流成性的也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