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君!你竟然还执迷不悟!”
“慎云,回你的祭司洞!”
“曼君!”
就在两人争吵时,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头领闯了进来,挣扎最后一口气:“曼君,祭司,快走吧,木格央来了,我们的人都中邪了,头领都睡死过去,推也推不醒,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曼别大惊:“木格央能这么快?桑部落不还好好的吗?”
头领说:“他绕过了桑部落!他跟安後部落的人勾结在一起!”
不可能,安後部落一直依附华夕而生存,年年献上贡品以求华夕的庇护,怎么会忽然转投木格央?不!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勾结,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木格央怎可能无声无息就突破了重重阻碍,难道是在自己跟慎云斗时发生了什么吗?
一切都是阴谋!有什么呼之欲出!
“曼君,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头领撑不住了,扑通跪倒在地,肋骨上长长的刀伤是慎云从没有见过的齐整恐怖。
“这是我占卜到的死亡之魂!”慎云惊呼。
“是死亡之神啊……木格央追来的死亡……”头领吐出一口血,倒地身亡。
曼别眼睁睁地看着手下死去,铁器的声越来越响,那是木棍骨刀所无法抵御的利器,可惜,自己才刚刚把铁石找到而已。无论如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曼别忽然转过身,一把推过去,钟蔚扑通一声,摔入坑中,骨头咔嚓一声响,不能动弹。
曼别冷峻地命令说:“把他埋了,快!”
慎云反而惊愕。
“动土!这个人!绝对不能让木格央得到!动土!绝对不能让木格央得到他!”曼别命令着。明明之前还是彬彬有礼地礼贤,偶尔聊天,分明也有情分,此刻竟然没有一丝感情,当真是千古一帝,冷酷无情。
黑土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钟蔚背上、身上、脚上、脸上,唇上,钟蔚动弹不了,眼前越来越黑,身上越来越重,空气越来越稀薄,直至进入夜一般的黑暗与死寂。他,无法呼吸,他的神思飘散……世界,会崩塌吗?那个人没有来,怎么舍得离开啊?……
穿越过漫长的夜的路。
一丝光亮透过重幕的黑色,大颗大颗的雨冲去沉重,身体,倏然一痛,钟蔚缓缓睁开眼睛:撑起这个世界的人,像孩子一样哭泣着:“钟蔚,对不起……”秘雨点般的吻落在了钟蔚的额头、双颊和唇上,火热的呼吸,霸道又熟悉。
回到营地,木格央不管不顾,先将钟蔚压在地上做了个够,把这一个多月的牵念全部揉进了彼此的身体,直到盛不下了,满溢出来,白液与掐红的肌肤霪靡而恣意。钟蔚满足地叹息着,迷迷糊糊地想,被渴求着,痛疼着,一次次喷出激越的热流,竟然这么幸福。
……
“我梦见你死了。”木格央忽然哽咽,优美的腰际弧线的柔韧触感,那么不真实。
“怎么会?”
“钟蔚,别再离开我。”如孩童般忧惧。
“不该想的别想那么多,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开挂的人不会轻易死,却无法保证永不离开,钟蔚抚摸木格央的额头,一遍遍安抚他的焦虑,直到那张朗硬的脸再度露出开朗的笑容。
这一战突袭漂亮。
木格央以重兵对峙吸引曼别的注意,暗渡成仓,寻找华夕国周边的漏洞,最终锁定了安後小部落。以联盟为名并加以利诱,安後不仅同意借道,还出了重兵——因为木格央许诺,参与就可分得领地。
战略上,木格央以昨天的失败蒙蔽了华夕的警惕,留下了经钟蔚指点醇酿的高纯度烈酒,令那些「有福享受」的头领们纷纷醉倒,小兵们束手无策,任九萨人长驱直入。他不止救走了钟蔚,还劫了曼别的父亲和两个兄弟,可惜让曼别跑了。
木格央问钟蔚,是砍了曼别的父亲还是剁了他的兄弟。
钟蔚笑:“交换!”
钟蔚从系统中找出几个如今很平常、日后却会成为曼帝的左辅右弼,用作交换人质的条件——这一举,让曼别提前断了左臂右膀。曼别不知未来,又惊又喜,立刻将人奉上换回了父兄,虽然也疑惑为何会挑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又惧又怕,不知道会有什么命运,没想到峰回路转竟得到九萨国君的优待,先抑后扬,都欣喜若狂。再后来,华夕归九萨,他们没费什么劲就被笼络了。
这都是后话了。
这次回来,钟蔚发现格局大为不同。
木格央将联盟当做第一要务,而不是一门心思跟华夕死磕。九萨锋芒毕露,木格央亦有雄才大略,招贤纳士,所向披靡,更有精明能干的属下替他出谋划策。木格央向各部落发出了联盟的提议,有的部落拒绝,有的在考虑中。
且不说天赋和运气,曼别用了三年初步建起联盟,期间还帮数个部落抵御强敌才取得信任。而木格央只进行了半年时间,大多数部落首领还举棋不定,都在观望,也是正常。
木格央很苦恼。
与钟蔚走到白湖边,看着湖水以图心情能平静下来。木格央忽然抱住了钟蔚,激烈地吮吸舌头,炽烈得恨不能将他吃了。
“你禽兽啊!”钟蔚好不容易挣脱,怒目。
“你又不是不知道!”木格央干脆抱住他想就地办了。
☆、原始部落【十一】
【第十一章】
旁边有人刚刚走过好吗?钟蔚最气他不顾场合,几下挣脱,又以优秀的格斗技术化解木格央的攻击。木格央故意把钟蔚往湖里引,溅起水花一片片的。木格央到底是原始人,忽然发力,一下子把钟蔚撂倒在湖里。钟蔚呛了几下,手上一弱,被木格央压在水里,他拼命挣扎,倾起上身,以免水入耳鼻。
木格央趁机一口气扒.光,在水里胡天海地折腾起来。冰冷的湖水,挤进柔韧的密道,发出扑嗤扑嗤的霪靡之声,在冰与火的激烈撞击下,汁.液热流止不住奔涌而出。
钟蔚的腰瞬间酥了。
白湖,沉静的深绿色微有涟漪。
钟蔚躺在木格央的腿上,木格央抚摸着钟蔚的头发,甜蜜地说:“我就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样子,你很喜欢我特别用力的时候吧?”
“滚开!”钟蔚捂住耳朵,一脸发烧。
侧脸看着湖水起伏,视线好半天才聚焦,钟蔚忽然想起一件事,系统记录中木久的记忆里,今年深秋有一次盛大的「厄兆」:白湖一夜之间变成了红湖,红如夕阳红如血,九萨人惊慌不已。彼时,曼别呆在九萨部落,身份还没识破,「九萨将有大厄运」的流言不胫而走。
墙头草老祭司举行占卜,说果然是不祥之兆,两年不可动兵。这一事,迫使木格央无法兴兵,结果可想而知。贻误战机不说,曼别乘机发起部落联盟,仅仅两年时间,形势倒转,九萨竟成为了被围猎的对象。
钟蔚乘着小船游了一圈,汲取白湖数据:这个在沧海桑田就形成的白湖湖底有许多红色的矿元素,生长着大量红色的藻类及微生物。平时看不出来,一旦发生地震,地底被震荡,红浊和红藻类上浮,阳光一照,就会形成浩瀚的红色。
虽然前一世曼别的记忆,并没有发生过地震。
应该是震感太小。
该怎么用好这一“天兆”呢?钟蔚锁定「白湖变红」的日期后,跟木格央商量了一下,木格央果然惊异地说:“白湖会忽然变红?万一没有,怎么办?”
“听我的安排,一定会有的!”钟蔚自信地说。
秋收完之后,天气转凉。木格央给各部落送了数十头羊,说要举行盛宴,邀请各个部落首领或辅佐同来九萨,商讨部落联盟一事。大部分首领碍于木格央的厚礼,就给面子来了。
白湖边,齐聚一起。
果不其然,除了几个单薄的小部落,其他人都犹豫不定。
一开始只是沉默,后来一个人提出异议,其他人纷纷跟着说这不行那不行,这不好那不好,越说越响亮。木格央及辅佐们一一反驳,但耐不住犹豫的首领多,眼看局势越来越失控,有人还讥笑木格央只为九萨好而已。
木格央猛然一拍桌子,慨然说:“只有部落联盟才能免于内斗,一起面对外侮,否则单个部落,势单力薄,迟早会灭亡!既然联盟,就同仇敌忾,共存共亡!无论谁遭到袭击,联盟都会派兵援助,共逐外敌于千里之外!我木格央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有私心!”
“你怎么保证?”
“我的诚心剖开就是血红的,上天可鉴!若是上天有眼,听见我今日的誓言,同意我们部落联盟,就让这个白湖变红!”木格央慨然陈词,他年轻气盛,豪言一出,气吞山河,众人顿时被震得鸦雀无声。
但是,这誓言也太自不量力了,这是一个泱泱大湖,不是一个锅,岂能说变红就变红?
众首领打哈哈岔开话题。
木格央没继续说下去,用上好的酒和肉招待大家。众位首领吃得好、喝得好,当夜席地幕天而睡,倒也是畅快。半夜,钟蔚听见啪嗒一声,他架起的地震感应小木棍掉下来了——果然是小地震,很轻微,又是半夜,白日劳作的人们呼呼大睡,没有人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