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脸埋进枕头里,两腿绷得紧紧的,像是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说:“不行,你亲……也就算了,反正不能看那里!”萧陟怎么想的?竟然想看那种地方,简直要羞死了。
萧陟看着他绷得紧紧的两团肉,一边觉得可爱,一边又觉得有些可惜,无奈地轻拍了两下,“好吧,不看就不看,你放松放松,护这么严实累不累?”
扎西反手抓住他胳膊往前一拉,直接来了个过肩摔,然后压到萧陟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恨恨地磨牙:“你怎么就,这么流氓?”他有些不服气地说:“你总说看我,你敢不敢给我看你?”
萧陟立马回道:“敢啊!”说着就要起身。
扎西简直羞愤欲死,飞也似的跳下床,跑进浴室里,萧陟呵呵一笑,紧跟着追了进去。
他们在县城足足逗留了一个来月,把草料的事都搞定了,就等着强巴阿爸他们一趟一趟地来运。然后两人便一起去了成都。
萧陟带着扎西,把当地有名的饭馆、影院还有迪厅,全都尝试了个遍。
他们在内地就都换上了汉人打扮。
两人去迪厅时,萧陟稍微长了一些的头发被发胶抹出一个大背头,闪身穿了件金色带黑色竖纹的亮面衬衫,下面配黑西裤、黑皮鞋,皮鞋擦得锃光瓦亮。
这身打扮是扎西给他选的,说很配他的气质。
萧陟:“……”
他看着镜子里充满土豪气质的自己,知道这一世的扎西就爱这种金光闪闪的调调,便自觉地把金链子掏了出来,在衬衫外面明晃晃地逛荡着。
扎西上下打量着他,非常满意地笑了。然后穿上萧陟给他选的衣服,短袖白色衬衫、浅蓝牛仔裤和白色球鞋,头发简单地用皮筋扎成马尾垂在背上,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
“会不会有点土?”扎西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白球鞋,有些不放心地问,生怕自己这身装扮配不上萧陟的洋气。
萧陟都快笑死了,扶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出房门,“信我吧,你这么穿好看!”
两人就着夜色去了迪厅,这里灯红酒绿,大功率的音响放着这个年代的流行歌曲,年轻男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身体,扎西看得目不暇接。
萧陟本就是带他来看热闹的,两人便没有要包间,直接在大厅一人点了一杯香槟,一边喝一边看别人唱歌跳舞。
“我觉得,你们内地的歌,都是一个调!”扎西凑到萧陟耳朵边大声喊。
这里很嘈杂,两人说话都要挨特别近才能听清。
萧陟乐不可支,也凑到他耳边喊:“其实我听你们的歌也都是一个调!”
扎西惊讶地挑眉,然后大笑起来。
萧陟又冲他喊:“不过你唱的都很好听!”两人离得太近,好像要亲上他的脸似的。
扎西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冲他做了个口型:“有人看呢。”
其实从他俩进了大厅起,就一直有人看,两人外形太出众了,在这些红男绿女中格外出挑。
没想到第一个来搭讪的竟然是个年轻男人,打扮得很时髦,烫了当下最流行的大卷发。
他端了三杯香槟,十分客气地放到萧陟他们的桌上,微笑地看着他们,意思是请他们喝酒。
草原上经常有互相请喝酒的,扎西没有多想,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就要去端酒杯。
萧陟忙按住他的手,对那男人摇了摇头。
那男人面露惋惜,在两人脸上逡巡一番,实在舍不得离开,劝道:“试一次吧,很有意思的。”
萧陟还是摇头,脸色也冷了下来。
扎西奇怪地问他:“试什么?这人挺友好的,你不喜欢?”
萧陟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实在不想教坏他,便安抚地按住扎西的手:“没事。”
他再抬头看那男人时,脸色就缓和了些:“我们不玩那些。”然后从衬衫兜里掏出张纸币递过去,“谢谢你的酒。”
那男人悻悻地笑了一下,又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说道:“要不你等一下,我去叫我的伴,他很帅的,花样也多,会很好玩的。”然后转身离开。
扎西坐在原处疑惑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见那男人走到另一个男人跟前,两人说了几句,姿势很亲密,然后两人一起朝自己和萧陟走来。
扎西眨了眨眼,似乎是想明白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萧陟:“他是想——”
萧陟无奈地点头。
扎西脸色一变,“蹭”一下就从单人沙发上蹿了出去。
“哎!”萧陟喊了一嗓子,扎西早跑远了,他只得跟过去。
扎西直接将搭讪的那个男人按到地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低声道:“那是我的男人!”
那男人被他卡得呼吸困难,涨红了一张脸,拼命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你快松开!”
他的同伴想去抓扎西的胳膊,被赶过来的萧陟一把推开,险些推了个踉跄。
萧陟蹲下对扎西说:“咱不打架了,不太好。”
扎西这才松了手,那男人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两人站起身,看眼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扎西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草原,不能随便打架,不由红了脸。
刚才还一脸凶悍的扎西,此时又用那种难为情的眼神看向萧陟,好像在外面闯了祸的孩子,回家向大人求助。
萧陟心头一热,拉着扎西的手就冲出了人群。
两人跑上街头,夜幕下的街道一份安静,扎西一直没停的笑声显得格外清晰。
萧陟好笑地问他:“打个架这么兴奋?”
扎西两眼弯弯,摇摇头:“不是因为打架。”他顿了一下,像是犹豫要不要说。
“什么?告诉我。”萧陟催促。
扎西咧开嘴,笑得更厉害:“刚才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感觉特别开心。”
萧陟想了一下,明白了,扎西刚才对那人说——他是我的男人。
“你呀。”萧陟捏了下他的手,又想起刚才那两个人,冷哼了一声:“那两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跟咱俩上床。”
“哎?”扎西错愕地问:“咱俩?”
萧陟抚了下被发胶粘住的额发,咧嘴一笑:“哎呀,原来你没明白啊。”
扎西愕然地眨眨眼,这下是真明白了,顿时觉得反胃,“呸”了一口。他又想起那人说的——他的伴儿花样多,会很好玩……
扎西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向萧陟。
萧陟以为他是被炸了下三观,有些缓不过来,还宽慰道:“他们都是胡来。咱们不管他们,过好咱们自己就行了。”
扎西破天荒地显得有些扭捏,“不是……是,他们说的花样,是什么?”他觉得他和萧陟把能玩的都玩过了,还会有什么花样呢?
萧陟先是一顿,随后对着扎西缓缓绽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你连看都不让看一眼,还想知道别的花样?”
扎西一下子脸红了,“你怎么老想看那种地方。”
萧陟“啧”了一声,“你不懂,男人和男人上床,就是要用到那里的。”
扎西一惊,简直下意识就想去捂自己屁股。
萧陟一下子笑出声,揽着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好啦,别害怕,我其实无所谓,咱们现在就挺好的。”右手有口,十分满足。
扎西抬头看他:“萧陟,我什么花样都不会,你不会嫌我笨吧?”
“你不笨,你虽然会得少,但是学得快啊。”他一张嘴就是调戏。
扎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能有点不适应……你让我想想。”
萧陟挑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立马应下来:“没问题,这其实都是小情趣,你不要有压力。”
扎西点点头。
他们又在成都玩了几天,直到扎西开始想家了,两人才动身去了拉萨,看看旅馆装修得如何。
虽说萧陟一开始把旅馆交给卓玛姐妹,主要原因是想搅了扎西的婚事,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中两姐妹吃苦耐劳的精神。
他果然没看错人,这才一个多月,旅馆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萧陟和扎西看看没什么需要他们操心的,就决定回家。
达娃在拉萨已经认识了不少朋友,帮他们联系了一辆顺风车,是辆小面包,司机是个面庞黝黑的年轻人,名叫才旦。
临行前,达娃对才旦嘱咐了很久:“听说最近山上降温了,要是遇到下雪或者路上有薄冰,千万不要着急。”
年轻司机大咧咧地摆摆手:“这趟上路我都开了好几年了,不会有事的!”
萧陟闻言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嗯,车子看起来也有好几年了。
上车前,萧陟付了路费,又给才旦递了支烟:“我们俩都坐后面,不介意吧?”
才旦奇怪地问他:“介意什么?”
萧陟笑笑,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没什么,辛苦你了。”然后便心安理得地同扎西挨着坐在后座上。
拉萨的海拔比较低,他们回家的路上要翻过几座山。一开始还是风和日丽,后来越往北走,气温就越低。等他们走到一座山的背阴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地上竟然真的结了冰。
有的地方冰略厚,车轮轧上去就开始打滑,才旦明显开始紧张,扎西在后面问:“要不然换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