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陟简直要爱死他了,在他腰上用力揉了几下,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昨天那个赌,今天能不能兑现?”
他搂着扎西,明显感觉到扎西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脸也埋进被褥里,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萧陟喜上心头,激动地跟第一次似的,压着亢奋小声说:“那我……可亲了……”
…………
扎西如受惊般“呀”了一声,扭着身子挣开他,回首对上萧陟亮晶晶的一双狼眼,猛地大笑起来,又想起这是深夜,忙噤声。他憋笑憋得浑身都颤,干脆将脸埋进被子里,在被窝里发出“噗嗤噗嗤”的闷笑声。
他在萧陟面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没有旁人常有的那些顾虑,担心做什么会显得缺乏男子气概,也不怕做出什么会显得没有面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勇气永远都与自己相伴,而萧陟,也永远不会笑话他太孩子气。
他笑够了,一手捂住自己屁股,两腿夹住被子蜷成一团,一张脸躲在被子下,就露出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你喜欢这样?”
萧陟两眼发亮地凑过去,点点头。
扎西又笑起来,小声说:“真是让人害羞!”
萧陟笑着亲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睫毛,又像狗一样用鼻子拱他的被子,让他把口鼻也露出来,轻点着亲吻,问他:“害羞是正常的。你喜欢吗?”
扎西想了想,又把脸埋回被子里,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弯成两只月牙,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下,萧陟也忍不住笑出声了,他的声音低沉,更有穿透性。
睡在隔壁的才让终于忍无可忍,“咚!”的一声,像是靴子砸到墙上的声音,“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烦人啊!”
扎西忙捂住萧陟的嘴,两个人却根本忍不住笑,憋得脸都红起来。
第162章 山路难行
第二天, 一家人照例起得很早,简单吃了早饭就去了田里。
许多人家还在如昨天那般,弯着腰收割,扎西家已经把青稞都捆好,然后用平板车往自家运。
家里只有两辆平板车, 罗布阿爸和强巴阿爸一人一辆。
萧陟和扎西不愿闲着,就找了两根粗木棍, 像挑水一样,一人两大捆青稞, 直接跟在阿爸们的身后, 运了两趟就把所有的青稞都运完了。
村民们看见萧陟和扎西干活的利索劲儿, 都赞叹不已, 有人悄悄问德仁阿爸:“萧陟给你家干活这么卖力, 是看上康珠了吗?”
德仁阿爸有些遗憾地摇头:“不是, 而且他知道康珠不嫁人。”
那人眼睛一亮:“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德仁阿爸委婉地说道:“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没看上邻村的卓玛姐妹 。”
那人想了想自家妹子的脸蛋和脾性, 悻悻地走了。
扎西家的院子里已经搭好了一个个晒架,他们把青稞整齐地搭上去,连屋顶都晾满了。高原阳光强烈,很快就能晒干, 然后再拉去场里打场脱粒就可以了。
虽说这个季节雨水少, 但是今年气候似乎格外反常,万一青稞还没晾干就下了雨,那这一年的劳作就全白费了。
青稞都晾上后, 总算能松口气。一家人在天井里坐着喝了会儿茶,康珠和阿妈端来午饭。
阿妈用林子里捡回来的野蘑菇炖了羊肉,又担心萧陟天天吃青稞吃不习惯,主食特地做了米饭。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几个男人就又回到田里去了。
扎西家除了种了青稞,还种了一小片豌豆,几个男人一起忙活,不一会儿就收好了。阿爸他们推着豌豆回去,让扎西陪着萧陟在田里休息一会儿。
扎西带着萧陟去了田埂旁的树下,两人躲进树荫里,劳作了多半天的身上都有些疲惫,倚着树干懒洋洋地不太想动。
“累吗?”扎西问。
“有点儿。”萧陟实话实说,“等过两天忙完了咱们就再去趟拉萨,把冬天的饲料难题解决掉,顺便再买辆拖拉机,趁着还没下雪赶紧开回来。”
扎西弯着眼睛说:“好。”
他从地上捡起一个漏掉的青稞穗,在掌心轻轻搓了错,捡出一颗饱满的青稞粒喂到萧陟嘴边。
“可以生吃吗?”萧陟这么问着,已经张嘴把青稞粒含进嘴里,还故意用嘴唇裹住扎西的指尖,轻轻吮了一口。
扎西脸红地缩回手,在身上蹭了蹭,“还有别人呢。”
萧陟翘着嘴角,“没事,他们都忙着呢,没人看这边。”牙齿在那青稞粒上轻轻一咬,满口清甜,一如扎西的滋味。
几日后,萧陟和扎西搭了强巴阿爸的车,一路开到成都附近的县城。
到了内地,萧陟的大哥大再次派上用场,一个电话连着一个电话地打,几乎没停过。
他先给萧根财打电话问饲料的事,然后又安排了一下内地原主留下的几摊买卖,不出他意料的,内地的生意和工厂果然被萧根财经营得一塌糊涂。
不过萧根财别的地方不靠谱,对萧陟之前的嘱咐倒是极为上心,已经在四川收购了一部分麦秆和饲料。
强巴阿爸自己就是搞货运的,运输这一环完全不用萧陟操心。他出运费,由强巴阿爸联系了本地的运输队,先把这第一批草料运回村里。
萧陟出钱为两个村子的村民解决了生存大事,强巴阿爸十分感激,同时也与有荣焉,满怀自豪地向同伴们介绍萧陟,简直要把他夸到天上去。
一起跑货的司机有同村的老乡,非要请萧陟吃晚饭。正好强巴阿爸给他们带来今年新酿的青稞酒,一群大男人混着内地的啤酒和白酒一起喝,一顿饭没吃完就都醉了,红着脸在屋子里又唱又跳。
强巴阿爸对萧陟喜欢得不得了,醉醺醺地搂着萧陟喝酒,惋惜地感慨道:“要是康珠愿意嫁人就好了,让你当我们家的女婿,永远留在我们家。”
萧陟看了眼一旁的扎西,对方也在看他,被醉意熏过的眼睛显得更明亮了。
萧陟仗着这会儿大家都醉了,笑着说:“把你家扎西嫁给我吧。”
扎西微微垂着头,用酒杯挡住自己翘起的嘴角,在桌下用膝盖碰了他一下。
强巴阿爸哈哈大笑,对萧陟说:“我们扎西是村里最勇敢的年轻人,你想娶他可没门,倒不如你嫁给他!”
扎西忍俊不禁,轻喊了一声:“阿爸,你喝醉啦!”
萧陟却一转眼珠,满脸笑意地点头:“嫁就嫁,我也是求之不得。”
扎西笑出声,把酒杯递到萧陟嘴边,“今年的新酒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萧陟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满眼笑意地对扎西说:“不能。”
他抢下扎西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直接拉着扎西跑出了屋子,来到无人的院子里。
县城的夜晚有着点点灯光,却也不影响月亮柔美的光辉,在他们脚下投出两道缠绵成一个的影子。
萧陟将扎西摁到墙上,因着酒劲儿,有些粗鲁地吻上扎西的嘴唇。他一边亲一边在扎西身上揉,身体用力贴着扎西,简直像是要把他嵌进墙里似的。
扎西由着他这样挤着自己,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与他十指交叉,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亲了半晌,嘴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半寸,额头却又抵到一起。
扎西笑着问他:“这下堵上你的嘴了吗?”
萧陟也笑,一下一下地啄着他微肿的嘴唇,刚要说话,突然察觉到有人来了,忙松开扎西退开两步。
扎西呼吸一顿,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领口。
强巴阿爸醉酒后脚步竟然比平时还要轻了,他打着晃地走过来,疑惑地问他们:“你们不在屋里喝酒,跑院里来干什么呢?”
“找茅厕。”萧陟面不改色地说。
强巴阿爸指指后院:“茅厕在屋后面呢。”又笑了一声,“你们两个真是要好,撒尿都要一起。”说完,又晃晃悠悠地进了屋。
扎西和萧陟目送阿爸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面面相觑,同时闷笑出声。
这都是第几次亲热的时候差点被人发现了?总是这样可不行。
第二天一早,萧陟便以还要继续收购草料为由,把自己和扎西留在了内地。
阿爸不疑有他,还对扎西千叮万嘱,让他听萧陟的话,尽量多帮萧陟的忙,听得萧陟在一旁乐不可支。
把阿爸的车队送走后,萧陟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扎西在县城找了家小宾馆。这宾馆有些年头了,房间小,装修和设施也都很旧,但是完全没有影响两人的热情,足在屋里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又穿戴好,出门去做正事。
之后几天,白天的时候,萧陟就忙着联系买草料、安排原主的那些生意,准备在藏区开新公司、新工厂的事宜,晚上就和扎西在宾馆里玩闹。
这个季节的内地还热着。他们住的房间正好向阳,还没空调,每次一回来都会被屋里的热浪袭击,让人恨不得立刻光着,增加皮肤的散热面积,以致于两人脱衣服的速度越来越快。
扎西对于屁股的事还是有些羞涩,萧陟便用强巴阿爸的话逗他:“阿爸让你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