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娘说最近常家余孽蠢蠢欲动,怕是要在行刑当日劫囚犯,请将军尽快动手!”老太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狠厉。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达了皇宫宫门,太监出使了一下令牌,守在门口的士兵立马恭恭敬敬的让他,马车通畅无阻的进去。
搵夜拥有特权,所以可以驾着马车进入皇宫,其他的官员赶到宫门时,自然得齐齐下了马车,步行。
朝堂之上的气氛有点不太乐观,彬鸢被凤屿强行拖来,站在一群文官当中,他现在的身份是凤屿的门客,虽然在朝中还没有官职,但是像他这种门客已经可以入朝听政。
“发生什么事了?”彬鸢看着周围大臣们的脸色不太友好,压低着声音问着身旁脸色同样不太好的凤屿。
凤屿看了看四周,大臣们都齐齐围在一团小声的讨论着,毕竟年迈的陛下还没来得及上朝,现在天都还没亮,天微微亮的时候也差不多到那个时间点了。
“瓦蒂国发来的战报……”凤屿没想到西方国家竟然蠢蠢欲动,小道消息得知,已经五十多艘战船朝着这边的海域进发,六七天可能就会到达这里,而现在国内却没有做好任何措施,要是等敌方到了大陆,可就完了,毕竟靠远海地带生活的都是一些靠海为生的渔民。
彬鸢觉得这国家的名字很熟悉,蓦然间一想,这不是西方国家第一大国吗?听闻这个国家已经有了□□,而蛴魑国还处在冷兵器打天下,这完全没得胜算呀。
朝中一片吵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生面孔,搵夜不去管那些生面孔,来到陈副将身边,脸色严肃的说。
“战报发来有多久了?可有在路上耽搁?”
陈副将,陈字朝着将军拱手作揖,禀报着军情:“听说是去和谈的大使让手下逃回来送的战报,敌国并不接受我们的和谈条件,打算开战。时间恐怕比预想的还要短,上面的时间不可信。”
搵夜点点头,眼神随机一瞟,没想到在一群文官当中看到了一个面熟的面孔。
是他。
这人是怎么混到朝堂里来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搵夜跟陈副官禀报了一些事情,随着一太监的一声高呼,年迈的老皇帝在饶公公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龙椅。
老皇帝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已经白尽,脸颊上挂着数不尽的皱纹,一双眼睛却非常的有威慑力,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就是不知道这是真的生病还是刻意为之。
永繁看了一眼朝中的臣子,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样,有惶恐的,有担忧的,也有幸灾乐祸等着看戏的。这几年朝廷的腐败,再加上皇后的势力过大,他这个做皇帝的倒成了傀儡一般。
二十一岁的四殿下,永祺站在一群大臣的最前方,旁边站着的与他容貌非常相似的是双胞胎弟弟,永和。
“朕也是刚刚得到战报,瓦蒂国的战船已经快到了,各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永繁其实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几十年前两个国家交锋,他们就吃过一次大亏,如今军部那边仍然没有研制出□□的制作方法。
那种比弓箭还要快的速度,隔着很远就能打死人的武器,威慑力非常的大,往往被打到的人根本没有回天之力。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东西太恐怖了,杀人于无形之中,即使你的刀枪棍法再好,可也比不过流光。
大臣本支支吾吾,吵到了片刻,四殿下永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父皇!儿臣心有一计。”
永繁脸色一喜,看这个不太讨喜的儿子也温和了起来:“祺儿快快说来!”
“父皇,瓦蒂国虽然有战船,可是他们的水性并不是很好,不如就让我大蛴魑搜罗一些水性好的人,或者是找一些水性好的士兵,潜入到他们船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永繁听完之后摸着长长的白色胡子思考的,这计谋的的确可施,但却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说说做就能办得到的。
毕竟他们还没有准确的预算出敌国到达港口的时间。
彬鸢站在人群中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抬头往旁边看去,却又不见那道目光,感觉到莫名其妙。
他用手肘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身旁的凤屿,说:“海上作战,我们国家有胜算吗?”
这简直是白痴问题,凤屿眼眸暗了暗,摇了摇头。
蛴魑国虽然在这片大陆上称霸了天下,可却打不到西方去,毕竟隔了那么大一片茫茫的海洋,可谁曾想,海洋另一端的国家武器比咱们先进的不知多少倍,前几年的战争就是惨痛的代价。
国内曾经派出求和大臣前去复合,并且花了高价买下敌国的武器,买回来研究根本就看不懂,到现在为止,□□这种东西的正确制作方法简直是难上加难。
☆、武器装备
敌国还有一种更先进的武器叫做火/枪,火/枪打出来的暗器比弓箭手里的箭还要快,一枪就能打穿人的身躯,造成严重的受伤。
这堂朝会一直开到天大亮,期间又来了两封加急战报,无不是诉说着敌方的战船已经到达我国海域,附近的渔民虽然已经撤离,士兵虽然已经到达港口,士气却不怎么旺。
碍于前几年被打的很惨,现在百姓们听到这个国家的名字都会害怕的瑟瑟发抖。
彬鸢下朝之后,在宫门口碰到了那位老管家,老管家朝着彬鸢挥了挥手,走进不引人注意的另一条安静的街道,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先生,公子说有急事找你。”
彬鸢点点头上了马车,他知道,那人肯定也知道了战争即将开战的消息。
昨夜下的大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彬鸢看着满山被银装素裹披盖的森林,喃喃自语:“瓦蒂国这是疯了吗……大冬季的出兵,简直是荒唐。”
坐在马车上赶马的老先生听到了,同样叹息一口气,“先生有所不知,这瓦蒂国那边的季节和我们这边不太一样,怕已经是春花浪漫时。”
“也是啊……”彬鸢回了一声。
两个国家横跨那么大一块海,地理位置不在同一个位置上,季节还真的会有些偏差。
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在一段一路上行驶,走了一会儿,停在了一座幽静的民宅前。
两人下车,马不停蹄的朝着厢房走。
常羽身体已经好多了,再次见到这身着一身白衣俊朗飘飘的少年,已经可以坐在板凳上,怀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猫。
“先生请坐!”
彬鸢在对方身旁的椅上坐下,感受到温暖的温度,倒有些热了起来。老仆上完茶,把房门关好,空气更上升了几个温度。
“公子也听说了?”
“是的。”常羽点点头,怀里的猫懒洋洋的摊着,垂下来的尾巴一晃一摇:“先生觉得这样的时机可以吗?”
彬鸢摇了摇头,分析着当今的局势和利弊:“国之危难,我想这时候贸然闯进地牢劫人,落人口舌,到时候再给你扣上一个叛国之罪,可就是难上加难,受百姓唾弃。”
“那可怎么办?”常羽手无力的垂下,他一个文弱书生,满腹经纶几车,这种时候却没个屁用:“不可明目张胆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害怕皇后娘娘那边会有小动作,先生,我这几日每夜都睡不好,总是梦到兄长和父母被罐下毒酒含冤死在地牢里……”
彬鸢其实也有这种担忧,隐隐猜测皇后那边肯定也等不及了,但是梦魔的种子才刚刚起效果,两者都不能耽搁。
“今晚我去地牢里探探风声,你且莫着急,让安插在宫里的探子不要操之过急,免得被连根拔起。”彬鸢安抚着对方,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凤屿将军是不是和皇后娘娘一伙的?”
常羽点点头:“那人可是皇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对皇后忠心耿耿,先生可当心着,那人手段残忍,落到他手里,没几个好活的。”
彬鸢想起了自己被压在绞刑架上受刑的那段时间,凤屿这人的的确确像一个变态,为了永明的安全,他恐怕也得多观察一下这位将军。
第二天一早,彬鸢眼角下挂着黑眼圈,去地牢里逛了一圈,被常羽的父母和兄长缠着问了一些事情,一说就说到后半夜,害得他睡眠不足,竟然起了黑眼圈。
埣……
一大早又被某个人拖去上朝,彬鸢站在朝堂中整个人都是浑浑沌沌的,凤屿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有发言,但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和动向。
一番激烈的争吵和商讨过后,搵夜竟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好像是要自己亲自去港口指挥。
彬鸢差一点儿就要拍手叫好,恨不得对方死在战场上,别回来得了。
不过这种事情想一想就算了,毕竟他是去保家卫国的,好歹也有这么多百姓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度过,彬鸢马上撤销了内心的那些奇怪的想法。
大朝之后,凤屿带着阿欠连连的彬鸢去了一趟军部司,彬鸢看到的都是一些忙碌的人,还有一些在准备战火的粮草,招兵买马,根本没空搭理他们这两个朝廷的文官。
凤屿来会见自己的好友,当今的副将军,陈字。